?“真是的...哇啊,日头都出来啦,好热!明明都快进入暮秋了,怎么还是这么热啊!嗫,我们去那边是树荫下坐下说吧。喂!你们不是想知道吗?快点跟上啊。”
友孝一边抱怨着天气,一边朝着不远处的大树走去,一边催促信光与权六他们加快步伐。
其实今天一点也称不上热,应该是友孝刚刚短时间内做出了太大的动作和刚从权六那次惊吓过度,使得他的肾上腺素激增,加快了心脏的脉动,加速了全身血液的流动后使得身体大量发热了吧。
大树,说是大树,其实并不是很大,不过是有个5、6米的高度,叶伞撑开的直径约有个3米大的不规则的圆形。不过这颗树和其他树不同,明明已经快暮秋了,这颗树却还是绿叶丰茂,仅有某些离主干较远的梢尖上的叶子有些泛黄斑红而已。
友孝率先到达树荫下,一个跨坐,静静地等待着信光二人。
信光差不多是一步一回头,边走边看着权六。
但见权六则是用着特别蹩脚的步伐向着友孝所在的位置走去,想来...刚刚那些踢踹,确实...很痛。
文字读来终是快,明明只是十来米的距离,二人却是走了近30秒。
“喂...真是好慢啊,你们怎么啦?信光也真是的想帮忙柴田,就去帮忙啊,一步一回头的。你这样磨磨唧唧的性格,将来怎么做大事啊?”
友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当我不想帮吗?那不是...要是我把你家的米吃光了,然后请你去我家吃饭...你肯吗?”
信光听了友孝的牢骚,便快步来到他身旁坐下,轻声的吐出自己苦水。
......
友孝闻言竟是无言以对。想来也是,他人本是龙精虎猛的,却因为一个无意之失,遭到了一顿毒殴,现在再去帮他,那个人不会是手足无措啊?
“那...那又..怎样?谁叫他先吓得我们啊?怪得谁啊?”
友孝强辩道。
就在友孝对信光强辩时,权六已经到了二人的跟前。
“嗫...那个...我能侧卧吗?虽然有点不礼,但是屁股有些疼...没关系的吧?”
权六撇着脸对二人说道。
“随...随你...啦。”
“嗯...可...可以哦,躺着吧。”
二人听了权六的话,说不得是愧疚心用上心头吧,二人回话时均是吞吞吐吐的。
“我躺好了,快说吧,那个彦兵卫3年为了什么才死的啊?”
权六躺着问道。
“这个...还是从我们被逐出师门那时说起吧...”
友孝回忆道。
“我和彦兵卫5年前一同出门见识尾张外的世界,我们最先就是去常陆鹿岛神宫求道去了,期间花费两年的时间。虽然最后是被冢原师傅逐出了师门,但是也并不是什么也学到的,我的剑术那时在外围弟子中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地步了,刚刚不是说了我那时就要被冢原师傅叫进正殿道场了吗?而彦兵卫更是正殿道场内的弟子中资质比较好弟子。我们二人那时为了求学剑术,几乎是每天都在道场附近徘徊,除了在附近的临海町中的酒馆中打杂帮下手以外,基本没有其他的收入。是以被逐出师门后,盘缠不足的情况捉襟见肘了。而常陆离尾张的距离,陆路有3个月的路程,水路虽然快点,但是没钱也就没了前途啊。我们出了常陆后,就没了盘缠,那时才到下總而已。为了盘缠不得已就在那里当了浪人。”
友孝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关东那个地方,不仅是那时,现在也是很乱的,随着管领上衫氏的威望丧失,关东变得越来越乱。3年前相比5年前不知为什么,各个门阀开始摆脱了管领家的管制,开始了各自为政的混乱局面。他们各自为政,就代表会有战争发生,是以那时当浪人应该是一个不错赚取盘缠的方法。我和彦兵卫二人在那时就以浪人的身份参与了几次战事,但是因为我们人单势弱,不比那些浪人团人多势众,所以每次虽然都奋勇杀敌,但最后得到的人头数都少得可怜(浪人领取奖赏的多少是以带了多少敌方武士的人头数到评定会后有城主来论定这个武士的价值,而后获赏。PS:那时武士带的头兜里和所穿的盔甲都是刻有武士姓名的,这是为了武士死后便于辨识。),不似那些浪人团,有着专门收取首级的下手,每次我们获得的奖赏仅够我们消费几日而已。就那样,我们在关东各地拖拖拉拉了近3个月,才进入相模。”
“相模?那不是已经过了一半的路程了吗?你们再过骏河、远江、三河,就可以到尾张了吧,这些地方不像关东那样尽是些蛮荒之地,连路都没几条了吧。如果走快点,应该1个月不到就能走完啦,不是吗?”
信光插嘴道。
“不是说了,我们每次参战都只能获得少量盘缠吗?当然有时可能调到大鱼得到多些金钱,不过打战那有不受伤的?我们那3个月参加了近20次战事,身上大伤虽然没有,小伤却是有十七八道来得。长时间的赶路、参战及各处伤痛的折磨,3个月来的压力到达相模时终于爆发了。是以我们打算在相模修养几日,那知这几日却是死神号召。”
“死神?怎么又有战事发生了吗?这不是很正常吗?相模现在好像有些发展起来了,但那还是关东范围,你刚刚不是说关东因为管领权威渐衰,而战事频发吗?那有什么奇怪的啊?”
信光又插嘴道。
“咣当”
只见友孝又照信光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来了个锤子。
“都叫你别插嘴了,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没出尾张的土豹子。现在的相模可能和关东各大名打得欢快,但是3年前,却不是这般景象,其实3年前管领威望的丧失就是相模北条氏的杰作,但是那时关东各大名们并没有发觉。直到等待我和彦兵卫的死神来临前,北条氏一直是处在与关东各大名相安而处的地步。”
友孝对着信光咆哮道。
“哦...你说得是?三年前那场北条氏勾结甲斐武田脱离今川的那场战役吗?诶...我记得那场战役是一场很艰辛的战役来着。原本要和北条同盟的武田,在北条和今川打响战争后,却没有支援北条,反而分兵偷袭俩家领土。后来今川和北条知道武田偷袭两方据点后,便同时向武田宣战,结果变成了三国乱战的那场战役吗?我记得好像那场战役被旅人称作什么来着的?”
旁边的权六惊讶道,想来那场战役定是一场动魄人心的战役。
“‘骏足乱战’,我1年后来才知道的。是从坂东来的商船上的行脚商的口中晓得的。原来那场战役还这么有名啊?嘛...确实很壮烈啊,那场战役,我事后是从带领我的侍大将那知道的,那场战役三方参战者多达4万人,而其中将近万人丧命于这场战役中,结果如何?北条氏因为势弱,在战局最后又与今川结盟,依旧是附属;武田虽然前期得到不少利益,却在战局后期的两方夹击中,使得士卒损失惨重,记得武田好像是有4000以上的人阵亡了;而今川的损失更是严重,因为前期他过于认定武田会和北条合作,所以对甲斐方面的守军抽离了七七八八,使得骏东郡的后方富士郡遭到了武田军的大范围劫掠,其年的寒冬好像导致近万贫民因为缺少粮食而被冻死了。说来惨烈,其实本就是笑话罢了。”
友孝对着权六和信光愤愤的说到。只见他双手紧攥,左手捶在膝上,右手则恨恨地捶向了大地,手背慢慢露出红斑。
“而彦兵卫更是死于,那次乱战中。记得那天天色已经黑了,应该是子时的时候吧,武田军突然杀入战场,使得今川与北条两方都以为对方想要发动夜袭,于是各自的后援先仆后继的加入了战场,仅那一夜三方就付出了3000余名士兵生命。彦兵卫就死于那一夜,我们的军团是右翼的兵团,所以夜袭时,我们这个军团率先陷入了混乱,数百位骑马武士在营地中横冲直撞,见人就砍,遇到营帐就烧,那时的天空被烧得好似白日。但明明是白日,我们大伙谁也分不清楚方向,率领我们的足轻大将、组头们,仅在短短的一刻间就四分五散了。回过头来时,彦兵卫因为保护我,已经被骑马武士砍中了两刀,其中一刀更是看在大腿上,那伤口使得彦兵卫的步伐有些凌乱了,而我的前胸也被开了一道口子。”
友孝说着,便将身上的和服展开,剥去内襦。只见一道长约20CM的伤疤从左肋直至右胸,现在虽然已是疥疤,但那如蚯蚓一般的伤口还是令人作呕。
“待我们逃出那烧得如白昼的幕帷时,我们已经迷路了,而彦兵卫因为大腿因为那刀砍得太深,这时的他连站立都已觉得吃力了,和他相比,我的这道伤口除了比较长以外,其实一点也不致命,除了胸前一多寸砍得较深外,其他都差不多和擦破皮似而已(弈楚:骗人...擦破皮会疥疤?),但是如果那时不是彦兵卫保护我...我想我会因为这道伤疤而被开膛破肚吧。因为彦兵卫行动不利,于是我就背着他行动。因为迷路我们在山里乱转,到处有死人的尸体,我们越是走下去,越说害怕,那地方简直就是修罗炼狱,每个没受伤的人都是拿着武器追逐他人,每个受伤的人都跑到暗处乞求能逃过这场浩劫。仅有几个像似我们的人在不断的召集同伴,但是那些人所带着的旗指物却是敌人的。”
友孝不由的一叹继续说到。
“因为我的愚笨,我们在山中绕圈子,最终...我们被今川的人看见了。我拼命得逃,但还是被敌人追上了。眼见就要被追上时,彦兵卫挣脱了我的臂弯,拿起剑...和近30人对殴。那时的我因为恐惧,只能逃到阴暗处,静静的看着他被人一刀...一刀...地穿破身体...”
这时的友孝已经泣不成声了...
骏足群山今由在,谁人知晓土下骨?
踏遍众峰足遍地,人似昨日花似旧。
时去景迁春秋过,寒来暑往东西变!
本意直指饮醇酒,故人成昨若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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