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浮生战国路 > 第七章 夜

?思来想去,织田信秀怎么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于是他就不想了,这时代的这群名为武士的武人们虽然不听从京都的天子的号令,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这些武人就有很高的政治觉悟。他们虽对天子是各种嗤之以鼻,但对公家的向往却是如同人身体中的血液一般,源源不断的从骨子里流出。武士们如果有朝廷所赐予的官职,那么双方对话时,称呼对方时就必须于苗字后面带上官职的简称以示对其的尊重。

  

  织田信秀心中觉得可以不用在想时,晃神定思。天守阁外已经被黑夜笼罩,而天守阁内也已经点上了灯火用以照明。而他自己却不知道这灯火是什么时候被点上的,不由的苦笑。心想刚刚真的想得太入迷了,不知不觉已是时光荏苒。

  

  见天色已黑,他便打算休息了。正打算入床,这时他发觉自己的病好像好了,身体再也不觉得冷了,呼吸也变得很通畅。

  

  原来刚才那一阵发泄,不仅让他宣泄了心中的不忒,也让他这个病人发了一身的汗。本来他的身体就很强壮,就算没有刚刚宣泄活动,明后天也就差不多能好了。

  

  这身子骨一好啊,这人就有些闲不住了。织田信秀已经躺在天守阁里三天了,而他自己因为三天里都没怎么动弹。现在身子好了,那骨头里的活泛劲就全都涌了出来。那么原先睡觉的打算也就被夜风给吹走了。

  

  “来人。”信秀边走下天守阁,边对天守外叫道:“掌起灯笼来,我要出去走走。”

  

  出了天守,只见一片黑漆漆的,除了身边小姓手中所执的灯笼,就再也见不到附近有什么光了,只有秋夜里特有的虫鸣声充斥的庭院。

  

  信秀本来出来就是为了散散步,并没有什么特定目的,是以行进的路线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方向。走着走着不知不觉1个小时就过去了,这时信秀的兴趣也淡了,就打算去自己的妻子土田夫人那里安歇了。

  

  就听到不远处的房间那边传来婴儿的哭声,信秀又来了兴趣。生病三天了,从回城以后,他就没怎么安分过,就连他刚出生的孩子三郎,他其实也没看过一眼。在天守养病期间,妻子土田夫人曾对他说过将三个小孩放置在一起照顾,现在他听到孩子的哭声。事下就知道这定是三个孩子的房间。信秀这时的表情如果被熟睡的五郎看见,五郎肯定会一如三天前刚见到信秀时一样,摆出一副光看蛇精病的眼神,鄙视着。

  

  但如果大家转念一想,这些举动又说得通。试想一个男人在其儿子出生三天了都没有见到,肯定有人会表现得比织田信秀更不堪。

  

  信秀来到孩子们房间外的廊道,但见房间中有着火光闪烁,光线被门窗的缝隙给透了出来。显然这时还有侍女在照看那三个小家伙那。

  

  拉开房门,只见一个白嫩嫩的小婴儿在举着双臂大声哭号,而旁边的一位侍女则在使着各种办法诱使婴孩安静下来。这孩子当然就是三郎了。隔着三郎一榻左右则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只见他成大字睡相,虽然床铺很大,可还是被他伸出了一手一脚于被衾外面,而侍女则忙着哄三郎也就没顾上了他。这个孩子不消说就是吉法师了,今天下午他玩得很疯,是以晚上一着床就睡的不知人事了。又隔着吉法师旁差不多一榻半处,也有一床棉铺,不过这床棉铺里不只有五郎,还躺着一位年约十五六七身着城内侍女所穿的衣服的少女。但见少女将五郎置在身畔,一只手沿着被铺边缘放着,另一只手横于五郎胸前不时上下抚摸着。

  

  两位侍女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便一同转向门口。见是城主大人便欲给其行礼。而信秀则是笑着将右手的食指举到自己的唇边,满脸微笑的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其实五郎并没有睡得很熟,这是因为三郎实在是太会哭了,差不多隔两个小时他就哭一次。五郎知道刚出生的小婴儿差不多都这样,但知道归知道,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这时断时续的哭闹声。而一旁少女则时时刻刻在哄着他睡觉,所以才给她面子闭上了眼(弈楚:喂!你丫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你说你在少女怀里是多么惬意,居然还嫌小孩子吵。五郎:要你管,哼。弈楚:别往那上面蹭啊...节*那?)。

  

  正在闭眼养神的五郎听到纸拉门被人拉开,以为是母亲来看他了,所以蹭得就睁开眼睛扭身望向房门口。他这一下到没惊到信秀,可是他旁边的少女却被吓到了。她以为五郎被三郎的哭声吵醒了,害怕他和三郎一样哭起来。小孩子的情绪有带动感,相信一次性带过数个小孩的人肯定有感触,一个孩子哭了带着好几个孩子全哭了的经历,虽然不似电影影视中那么夸张,却真的很麻烦。

  

  所以少女见五郎醒了,立马就加强了防御措施,抚摸的频率变快了;嘴中更哼着五郎所不懂曲调,曲调轻咛悠长,若是被极为困顿的人听到,想来可以很快进入梦乡。

  

  五郎见来的人是织田信秀,便没了兴趣,转身靠在少女的胸脯上,听着安然、诱人入睡的催眠曲,准备入睡(弈楚:可恶!)。

  

  信秀先见到吉法师的睡样,不由苦笑。心中想着吉法师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得睡觉,居然睡相如此不好。信秀怕吉法师这孩子生病,就走到他的床铺旁,将吉法师从被中露出来的一手一脚又重新盖好。

  

  转身则见到五郎翻身往少女胸脯上蹭的一幕,又不由的笑了,这回是开心的笑。

  

  五郎没生病就好,幸好三天前先让他进了城,不然和自己与稻穗一样这可如何是好?那天光顾着对八郎有了交代,楽儿说得话全然没听进去,原来五郎还是早产儿啊,这要是得病了,那可真就悬了。信秀心中如是想着,会心的笑着。

  

  信秀看来一会儿五郎,见他缩在少女怀中,也就不看了。转身向着三郎的床铺走去了。三郎还是哭,不过好像哭得太久,没力气了,哭声渐渐没了,只有哭音荏苒。

  

  信秀见三郎哭声渐没,才仔细观看自己这个刚出生的孩子。但见乌亮亮的大眼好似深夜中的黑宝石一般,鼻梁挺挺,唇若丹涂,白嫩嫩得似刚剥了壳的水煮蛋。如果这是别人家的孩子的话,织田信秀说不得就将他认为是女孩子了。其实这个观念早在吉法师出生以前,信秀就这么想过了。不过想得不是自家族内的人,而是八郎一家罢了。

  

  三郎哭累了,躺在那位侍女的怀中睡去了。说是侍女其实是奶娘,四十许,相貌还过得去。

  

  信秀又看了会儿三郎,兴头过去了,也就觉得该安歇了。跟奶娘及少女吩咐了声照顾好三个孩子的事,就离开了房间,走了。

  

  出了三个孩子的房间,信秀就来到了土田夫人的房间来了。而土田夫人并没有睡,而是在床铺上端坐着,等着织田信秀的到来了。

  

  其实在织田信秀在那大发雷霆时,土田夫人曾经去过天守阁,见信秀那般躁动,就觉得他的病应该好了。是以在安排好*入夜后的事宜后,她便在自己的房间等着信秀的到来了。

  

  见信秀进屋,她便开问了:“相公大人,刚刚在天守您是为了什么大动肝火那?”

  

  信秀刚想说是为了封状令的事,却是一愣,愣是开不了口。

  

  “还不是信光那家伙,我说我帮他提亲,他居然不答应。明国不是有句话叫做‘长兄如父’吗,我的话他居然不听我的话。你看他也老大不小的了,我为他提亲有什么不对啊?夫人你说对吧?”其实信光刚刚已经答应了他,现在为掩饰对封赏不公的愤怒,居然拿了这事来做挡箭牌。

  

  “这样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那,刚刚相公大人如此大发雷霆,我还以为是谁当面刮了您的尊严那。不过信光也是,兄长为他提亲有什么不对的,居然还拒绝了,他也已经16岁了,人也不小了,本就应该成家立业了...您看要不我明天劝劝他如何?”土田夫人顺着信秀的话说着。

  

  “这倒不用了,其实刚刚发完火后。我便到他那劝过了,他也听了。这不我来和你商量给他选谁做妻子了。”信秀为了圆慌,不得不转移话题,虽说这其实也是要办的事。

  

  “您看信上大人家的公主怎么样?去年和其夫人相聚时,我见过那位公主,绝对是大美人一个。”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下个月,你选个日子邀信上大人的夫人来府上做客,顺道提下这件事吧。聘礼之类的礼节上的规矩,你得多照看点,虽然信光现在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可以弱了我,那古野织田一族的威风。”信秀站起身,对着窗外的月光言道。

  

  “这个妾身知道,不过...稻穗和五郎这孩子,你真的打算认为亲族吗?”土田夫人如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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