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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中,雾气越渐浓密,在卡洛看不见的另一头,基拉丁没有得到卡洛的回答,选择继续说着:“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们旅行的目的地,或者目的是什么,但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显然都和那个魔女有关,而偏偏你对她的所作所为,乃至行踪也不知道,作为主人,你完全是失格的,或许我说的还有些委婉了,直白的说,我觉得你就像是她的傀儡。”
卡洛那里依然没有回应,“你需要明白,如今我已经被牵扯其中了,但我可不想成为那个女人的棋子,所以,希望你至少可以把你们相遇的经历告诉我,也可以让我也能做出一个初步的判断,确定你并不是被她所欺骗的虚假主人,起码我觉得对你还是可以信任的。”
见话都说到如此直白,卡洛却依然没有回应,基拉丁隐约觉得不对劲,这才发现浴室的雾气似乎过于浓密了,“雷诺,你还在吗?”提高声音询问的同时,基拉丁起身向卡洛靠近。但刚走到浴池中央时,空气中似乎有隐身着的手,将他拍进了水中,让他喝了一口水。
“基拉丁先生,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突然的水声和波动将卡洛惊醒了,原来他只是心想着其它事而已。
“没事,他只是受到了一些小惩罚,谁人这位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还试图挑拨我们的关系。”空中突然响起幽兰的声音不但让卡洛吓了一跳,更让基拉丁惶恐。
“幽兰,是你吗,你回来了?”卡洛试探的问道。
雾气开始变薄,由于浴室有些昏暗,因而没有人发现原先的雾气带了一些灰色,可一旦幽兰所化的黑雾被抽离,卡洛发现了异样,并且看到对过的基拉丁正在边上咳嗽,显然是喝了大口的水。
“当然是我。而旅伴先生,对于你刚才所说的话,吾其实到不会因为你的质疑而表示愤怒,可在背后说我是魔女,魔鬼之类的话,我可不会当作没有听见,另外对你说雷诺是吾之傀儡更是不能容忍,所以以后请你自重。”侧卧在卡洛的身后,用手轻轻的拨着池中的水,幽兰依旧用着她惯用的语气说着,透过雾气,姿势更为撩人,可惜卡洛的视角看不到,“这里的水还真是不错,可惜我却再也不能享受到洗浴的感觉,真是遗憾呐。”
“那真是对不起了,不过既然你已经听见了,那我也就不回避了,对于我的疑问,你是否能解释一下,否则,即便是你毁去我的斗篷,我也不在奉陪了。”恢复过来的基拉丁,端坐在浴池中,望着雾气后幽兰朦胧的身影道。
“也罢,对于你刚才的表现,还是比较符合作为一名旅伴的标准,吾就来回答你的问题吧。吾与雷诺并非是因契约而联系在一起的主仆,但你可以放心,吾等的关系牢不可破,这点雷诺自己是否清楚,你既然相信我的主人,你可以自己问他。”
“雷诺先生,是这样吗?请你如实的告诉我,不要对我说谎,你的表情并不能欺骗我,就像白天那样,我可以看穿你所说的是否是自己想要表达的。”基拉丁认真的说道。
“基拉丁,幽兰没有欺骗你,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事实上幽兰是另一个人交给我的,虽然她并不是那种只会服从的奴仆,总是有自己的主意,但她绝对不会伤害我,而且我想她也不会伤害你的。就我个人而言,我现在十分依赖她。”
听了卡洛的回答,基拉丁思考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道:“即便我相信你的话,但既然你说她并不是个听你话的仆人,我有如何相信她不会出卖我这个与你们毫无关系的人呢,说一句冒犯的实话,我觉得你是个十分好骗的人,虽然我相信你的为人,却不认可你的能力。”
“这。。。”面对基拉丁的再次质疑,卡洛不知该如何说服他,幽兰没有给出提示,卡洛有些担心自己的表现会辜负她的期望。
“主人,为何不告诉他你失忆的事实,即便你失去了记忆,但你依然知道你过去是怎么样的人吧。”幽兰提示道。
“失忆?”基拉丁反问道。
“没错,准确的说是被封印了记忆。”
“是的,我在几个月前,被一位长辈封印了记忆,幽兰也是在那之后找到我的,可是却没有办法让我回复记忆。”在卡洛背后的幽兰同样看不到卡洛承认失忆时难看的脸上。“而在此之前,幽兰已经和我同行了,并帮我逃离了许多险境。而且虽然我失忆了,但我左手上的这个镯子却一直记录着我与幽兰相遇的全部过程,我确信那个时候的我十分有自己的主见。”
“没错,不过在与吾意见不同的时候也让吾十分头疼啊,但那时吾主绝对是个可靠之人,而且你可以放心,相信过不了多久,吾就能帮吾主找回失去的记忆的。”幽兰补充道。
但这句话却重重的砸进了卡洛的心中,如同锋利的战刃挥砍在他对幽兰的依赖上,“原来幽兰一直期待这自己变化原来的自己,而不是需要现在事事都要她操心的自己。是啊,现在的我原本就是一种异常状态,而这份意识也不过是副产物,即使我在逃避,也总有一天会恢复过来。
幽兰不需要我,卡缪林也和她一样吧,毕竟与她相遇的也是原来的自己,对我的依赖也不是真的,现在的这份自我,更本没人在意。
不,还有伊洛尔,她会吗,她是唯一在我失忆之后才相遇的人,她认可的主人是我才对,但她真的认可我吗?”内心的挣扎中,卡洛不断的寻找这代替这份依赖的情感和自己存在的理由,而幽兰却没有察觉到自己应对基拉丁的话差点让卡洛崩溃,也让他与自己之间多了一层隔阂。
“雷诺。。。雷诺。。。吾主!!!”在幽兰的呼喊中,卡洛带着落寞的表情回过神来,对着幽兰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吾主,你好像走神了,没有事吧。”
面对幽兰的询问,卡洛最终没有将自己内心的挣扎和质问说出口,因为对幽兰,他依然怀中那份残破的依赖和对自己认可的期待。“啊,我没有事,可能是在浴池中泡的时间太久了,我先出来吧。对了你们在说什么吗。”找了个理由,卡洛掩饰着自己糟糕的心情,起身离开浴池。
这时基拉丁对幽兰提醒道:“作为女士,西林薇雅小姐,你是否在这个时候回避一下,男女有别。”
“对于一个非人类而言,吾以为这没有什么关系吧,毕竟正事比较重要,不过如果你介意有女性在旁的话,那就这样吧。”对于再次化作了雾状的幽兰,基拉丁是否无奈。
“言归正传吧,既然基拉丁希望知道吾等在此的目的,吾便说了,毕竟吾并不是想隐瞒,只是担心吾主在今天白天因知道的太多而露出破绽。”幽兰继续说道:“吾主,想必您已经猜到了,召唤吾的人便是那位塞·易丹娜公主,吾与之进行了一次交易,以换取她的一个承诺。”
“我想这笔交易并不是保护她前往纳斯城结婚吧。”基拉丁向幽兰确认道。
“这自然没有这么简单,她的愿望是,希望吾能够帮助她不用完成这次婚礼,但前提是不会因此导致两城交恶,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顺便说一句,刚才之所以没有阻止你在那里污蔑吾,是因为吾正在她那里交谈,但下次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请记住吾给你的忠告。”
原来一心为了城市而前往纳斯城的公主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富有自我牺牲的精神,卡洛的注意力暂时被转移到了这件事上,但在他内心深处已经悄然产生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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