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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杨广下令百万大军在涿郡集结之后,这里就成了一座巨大的兵营。而林子轩为了让这些兵马都有住的地方,特意在涿郡城外修建了三个特大型的兵营,每个兵营能够容纳十万人以上。至于其他的兵马,林子轩请了圣旨让他们分不到了幽、青二州其他各郡。总之离着杨广的大本营临朔宫很近,使得杨广的命令很快的就能够传达下去。
当然了,为了制造这些兵营,林子轩承担了很大的风险,不但亲自下去说服城外百姓搬家腾地,更是向他们保证会给予一定的补贴,这也是林子轩在涿郡的声望很高,如果换了其他人说不定涿郡的百姓早就造反了。
对于林子轩在涿郡的所作所为杨广知道的是一清二楚,他也知道林子轩在涿郡的声望很高,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林子轩的声望会这么高。起初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可是后来仔细一想他就不高兴了,一个臣子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过高对于他这个帝王来说是很不好的一件事。看来高丽战事结束之后,得给林子轩换一个位置了,总是让他呆在一个地方不好呀!杨广的心里暗想道。
今天是杨广到达幽州的第五天,他刚从龙舟上下来就住进了行宫临朔宫。
幽州临朔宫,这是一座占地数千亩的行宫,这里离永济渠的终点临沁池也不是不远,相隔只有十里,站在行宫内的高楼上。还能远远看见停泊在池内的巨大龙舟。而在临朔宫的背后不远处就是林子轩当初打猎的北山。
临朔宫也是杨广指挥整个高丽战役的大本营,此时,临朔宫外驻扎着杨广的十万禁军。保护着行宫的安全,
行宫内不仅住着皇帝杨广,同时还住着上千名文武官员,使这座行宫也成为了大隋王朝的临时朝廷中枢。
杨广的办公之地叫紫微殿,也是整个临朔宫内地势最高的宫殿,前面是召开内阁会议的小型宫殿,后面便是杨广的御书房。
御书房内。杨广背靠龙榻,眼睛半眯着,正在听取内史侍郎虞世基关于天下各地qing kuang汇报。他虽然离开京城,但每隔十天,他都要听取京城的局势汇报,京城的局势平静。也没有chu xian物价暴涨。饥民蜂拥而至的qing kuang,这令他比较满意。
杨广由于事情太多,他的大部分精力都在忙于战争筹备,对每天堆积如山的奏折他也终于有点力不从心了,便不得不下放一点权力给内阁,准许内阁宰相们先审批,然后再取重大事情向他汇报。
而这个审批权便落在虞世基的手上,被他大权独揽。杨广也默认,使其他内阁宰相无可奈何。
虞世基别的本事没有什么。但是对于揣摩杨广的心思那绝对算得上一绝了,当然他处理政务的能力还是有一套的,否则以杨广不容糊弄的个性,就算他再会拍马屁也不行。当然他除了处理政务的本事之外,还有一个大本事那就是书法,那也是一绝。当然他的书法和他的兄弟虞世南比还差了一截,后世虞世南的书法很吃香,但是没有听过虞世基的书法。虞世南和他比做官也差了一截,总之他们兄弟二人算是各有所长。
虞世基将杨广的研究那是下了很大心思的,可以说已经将他的心思研究的很透彻了,只要杨广不想听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说,而且影响杨广情绪的奏折,他也会想方设法不报,直接在他这一关就会找一点小问题打回去,比如一个错别字,或者用词不当,或者语气不够恭敬等等,这一来二去,事情就会拖得不了了之。
比如清河郡官兵剿匪吃了败仗,兵部上报得含含糊糊,用词闪烁,在伤亡人数上模棱两可,前后矛盾,虞世基便直接以事实不清而驳回,对于兵部而言,他们已经上报,对于虞世基而言,他是在严格审批,双方都没有问题,最后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兵部再从别郡调一名都尉了事,而杨广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等他想起来寻问时,虞世基的回答便是将士用命,剿匪甚急。
正是这种极富技巧的官场手段,使虞世基日渐受宠,杨广对他极为信任,很多奏折杨广甚至都不看,只听虞世基口述汇报。
听完汇报,杨广微微叹息道:“米价已经到了斗米四百钱,这才几天呀!已经快要赶上去年那场旱灾了。”
虞世基躬身笑道:“陛下,战争期间米价上涨是常态,其实并不是粮食供应不足,更多是人的心理,臣记得很清楚开皇十八年,先帝攻打高丽,米价也翻了三倍,后来战争结束,米价立刻下跌,所以陛下一点不用担心。”
虞世基很会说话,他只说涨了三倍,而绝口不提当时的米价只有斗米二十钱,这样便使杨广心里找到一点an wei ,他笑着点点头,“朕也会尽快结束战争,让米价回归正常。”
就在这时,一个宦官进来禀报道:“启奏陛下,涿郡太守林子轩在御书房外求见。”
“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对了去将鱼老将军请来。”杨广吩咐道。
“喏。”
待宦官出去了以后,杨广又和虞世基商量了一下其他的事情之后,就让虞世基退出去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约有六十多岁的老将来到了御书房外。
只见这位老将身高足有六尺六,虽然年纪很大但是依旧腰杆挺直,肩膀异常宽阔,两臂尤其长,仿佛有千斤之力,更让人惊讶是他的眼瞳,异于常人,竟然是双瞳,目光俨如豹子般冷厉,这位老将军便是兴隋九将之一善使大刀的鱼俱罗,现任高唐县公及丰州总管。
待他进去后不久。一名宦官来到御书房旁边的等候室里对着林子轩道:“林将军,陛下请你进去。”
林子轩对着他谢了一句,就往外走。刚走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熟人,谁呀,就是当初前往丰州宣召将林子轩召回来和林子轩关系不错的黄内侍。
这位站在门边上的黄内侍显然也认出了林子轩,他对着林子轩轻轻的笑了笑,当然这一笑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随即他就换上了一副冷傲的面孔,对着陪着林子轩过来的那个小宦官道:“咱家陪林大人进去就行了。”
对于这位的话。那个小宦官根本就不敢说什么?就退下去了。
林子轩走到他的面前低声道:“哥哥,几年不见过的可好。”
“托兄弟的福,还行。这些年要是没有兄弟你隔三差五的送钱。我还熬不到现在的位置上呢?”黄内侍也小声的说道。
“看你说的,谁让你是我的哥哥呢?你有困难了我不帮忙,你还是兄弟吗?”林子轩佯作不高兴的说道。
“好,谢谢的话哥哥也就不说了。咱们先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呢?”黄内侍说道这儿看了看四周。低声道,“里面还有一位老将,我刚刚听见他说要和你比武呢?”
“老将,谁呀!”
“鱼俱罗。”
林子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等有时间我请哥哥喝酒。”林子轩也小声的说道。
“好。”黄内侍高兴的答应道。
他现在对于他当初心血来潮去故意接近并认识林子轩的决定很是高兴,这些年要不是林子轩明里暗里的资助zi,他不可能爬的这么快。现在他已经成了皇上杨广身边的近侍,在杨广心目中的地位仅次于田酚。
而且更让他对林子轩充满感激的是。林子轩尽管对他的帮助很大,但是却从来没有向他提出过什么要求。哪怕zi宫中的一些小事他都没有向zi打听过。从这一点上看林子轩是真的把zi当成了兄弟朋友,对于这样一个无私奉献,不求回报的兄弟他怎么会不高兴呢?所以他已经决定了,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会在zi的能力范围之内向林子轩通报一下皇上的qing kuang,好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林子轩自然不知道黄内侍的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他心中恐怕也不会chu xian什么大的波动,因为他当初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因为林子轩是从后世来的,他自然知道古代的那些太监为什么那么贪财和贪权,因为他们丢失了作为男人的尊严,在所有人面前他们自觉地低人一等,所以只能用其他的方式找回来。而zi只是给了他们应该有的尊严而已,也就是说zi再把他们当成了一个正常的人。
走进御书房,只见杨广坐在龙椅上和一个老臣说话,这个老臣恐怕就是黄内侍刚刚所说的鱼俱罗了。
林子轩上前躬身施礼道:“臣林子轩参见陛下!”
杨广虽然眼睛没有看林子轩,但林子轩从进门开始,他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逃不过杨广敏锐的捕捉,他感受到了林子轩动作谨慎,进门七步,正好站在黄线前向zi施礼,这是以前在林子轩身上看不到的,从这些细微的变化,他便能体会到林子轩内心的紧张,作为一个帝王,他是很愿意看到这种变化,这说明林子轩长大了,知道畏惧了。
“平身吧!子轩。过来朕给你介绍一员老将。”杨广高兴地指着鱼俱罗道,“这位是大隋的开国功臣上柱国,高唐县公鱼俱罗。”
“下官涿郡太守林子轩拜见鱼将军,久闻鱼将军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林子轩抱拳施礼道。
“对于你的闻名老夫也有所耳闻,这些年在灵州老夫占了你很大的光。”鱼俱罗捋了捋zi的胡须道,“因为每当突厥人想要侵略的时候,我都会把你的大旗给插到边境上去。只要你的大旗一chu xian在哪儿,突厥人自然就偃旗息鼓了,所以这些年老夫过的很惬意。”
“下官不敢当,主要还是老将军的威名远播,震慑住了突厥人。”林子轩就算再傻也不敢承认这个。万一哪天杨广不高兴了。用功高震主来处理zi,那zi不久得不偿失了吗?
“你不用过谦,对于你当年在突厥的战绩。我很钦佩,说句实话当时我大隋所有的名将不管是谁统兵都打不出那样的战绩来。”鱼俱罗说道,“因为他们心有顾忌,而你不一样,你年轻没有丝毫的顾忌,没有顾忌就能放开手脚大打出手。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下官……”
林子轩还想说什么。就听见鱼俱罗道:“老夫听成都说你的武艺不错,今天老夫当着皇上的面想向你讨教一番,不知你是否给老夫这个面子。”
“这……”林子轩看了看鱼俱罗又看了看杨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杨广知道zi必须站出来了。他对着林子轩道:“子轩。这是鱼将军在提拔你,你可别不识好歹呀!”
说完还冲着林子轩眨了眨眼睛。
从他的眼神中,林子轩看出了杨广的意思:你就答应了吧!这个老家伙仗着资格老,谁都不放在眼里。他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就连朕都惧他三分。而且他还眼高于顶,容不得别人比他强,如果你不答应,在他看来就是你看不起他,那样他会没完没了的缠着你。
看懂了杨广眼神中的意思,林子轩只能无奈的答应了:“既然如此,还请鱼将军指点!”
.......
猛将鱼俱罗和林子轩要在皇宫的校场里比武的消息顿时轰动了正个皇宫,皇宫中除了那些恪守其责的人之外。大部分都来观看二人的比武,毕竟二人都是声名远播。一个是开隋九老之一。一个是大破突厥可汗的后起之秀,他们二人究竟谁能获胜呢?所有人都在关心这个问题,甚至有的人还秘密的摆出了赌局。
林子轩御马监了挑了一匹上等的好马,后背弓箭,手提雁翎钢刀,尽管是比试,但他们依然使用真刀真箭,林子轩在马上虚空劈出一刀,目光冷静地凝视着鱼俱罗的一举一动。
鱼俱罗骑的是一匹青色河曲战马,也是御马监的上等好马,神骏异常,他手提一杆金背虎牙刀,刀长一丈四尺,重八十斤。鱼俱罗已经六旬有余,但是这八十斤的大刀在他手上依旧是轻若无物,由此可见他的本事有多高。
虽然他久经战阵,武功也很高,但是面对林子轩是他依然神情凝重,没有半点轻视,这是鱼俱罗百战练出的心得,轻敌者必败。
“林将军,准备接刀!”
他一声厉喝,俨如晴空霹雳,声音响逾百丈,令周围观看之人面容巨变,宇文成都身为杨广的侍卫将军,自然也在观战,他充满担忧的对着杨广道:“陛下,是不是换上钝刀,这样可以以防万一。”
杨广苦笑的摇摇头,道:“鱼老将军的脾气别人不知道,你还会不知道吗?”
他说道这儿微微笑问:“成都,你认为他们谁能胜?”
宇文成都连忙躬身道:“鱼将军成名已久,武功很高,按说他的胜算很大,但是他毕竟年岁已高,恐不能久战;而林子轩武功不在微臣之下,而且年轻体壮,所以如果十招之内鱼将军没有办法获胜的话,那么这场比试林子轩胜定了。”
杨广明白他的意思,鱼俱罗要想胜的话只能是速战速决,否则他的体力会跟不上,最终被林子轩给打败。
此时,四周的军士忽然发一声大喊,原来林子轩竟然张弓便是一箭,箭快如闪电,直射鱼俱罗的战马后腿,宇文成都一声惊呼:“他还是,这么厉害!”
“他是猎人出身,身为猎人最懂得把握时机。”杨广坐在龙椅山说道。
鱼俱罗也暗暗心惊,没想到林子轩居然会先射zi的马,看来也深知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的道理呀!
但林子轩的聪明并不是要射马,而且要试探鱼俱罗的速度,他知道鱼俱罗必然会替战马挡这一箭。
这一箭力道强劲,一眨眼便到了战马后腿,鱼俱罗却不慌不忙,单手一刀斜劈而下,刀势并不快,却恰好挡住箭矢,只听‘当!’一声脆响,箭矢射在刀面上,弹飞出一丈之外。
这一箭林子轩使看到了鱼俱罗速度,他的刀法已经不在于速度多快,而是到了一种随心所欲的程度,一种对速度的掌控,他知道需要用什么速度挡住这一箭,这就叫刀法的返璞归真,已经到了收发由心的程度,使林子轩心中暗叹,zi要想在招式上胜他不容易,只能利用zi年轻的特点去和他耗。
但鱼俱罗也同样暗暗心惊,林子轩这一箭震得他右臂发麻,至少是一百二十斤的力量,对方用的是一石强弓,在六十步外依然保持一石的力量,说明他这一箭射出时,至少是一百五十斤的力量,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力道,那么等他到了壮年以后,这个世上恐怕就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了。
不仅鱼俱罗心中暗惊,连一旁的宇文成都都对林子轩重视起来,看来他对zi的本事根本就没有放下。那么现在zi和他比,谁会赢呢?
两人同时发一声大喊,两马疾驰而至,只见刀光一闪,谁也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两马便交错而过。
杨广捋须轻笑,他回头问宇文成都:“成都以为这一回合,谁占了上风?”
宇文成都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林子轩这一刀很怪异,看似慢,实则快,但是他的先机已失,如果他经验在丰富一点的话,鱼将军便被他一刀劈下马,而不是被鱼将军引入彀中。鱼将军不愧经验丰富的老将,他以险求胜,虽然险些被林子轩劈中,但他成功了,我估计林子轩不会再比下去,因为他落入鱼将军的圈套之中了,如果是真打的话,林子轩是必死之局,而鱼将军就算不死也会身受重伤。我想以林子轩的性格这么吃亏的事他是不会干的。”
果然,宇文成都话音刚落,就见林子轩扔下刀,高声道:“不用再比了,我输了!鱼老将军不愧是大隋名将,晚辈佩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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