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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势逐渐减弱,依然来势汹汹,排山倒海一般,但暂时已不构成威胁。
大多数的街道都被洪水淹没,即使几辆车已经驶过了那段缺口,但洪水仍然肆虐。
水深过膝,大量的漂浮物浮在水面,随着洪水的流动而飘散到四面八方。
下游半个县城,几乎都侵泡在水中,死寂的城市,突然间涌现了生机。
不少高楼较高的楼层上,窗户被打开,窗帘拉开,露出了或男或女的人头。
这些都是胆小不敢出门,一心呆在家里,等待着政府的救援,或者几人守着几间房和几个楼层,富哦这自由自在的小日子。
楼顶天台也不缺少人,不断的关注着地面上的情况,对于这些被丧尸困住无法脱身的人来说,这场洪水来的太及时了。
如若不然,最后不是饿死也是渴死,省吃俭用不说,连顿饱饭都吃不起,连明天的太阳也不一定见得到。
一些忍耐了太多时间,心里无法得到发泄的人,甚至直接的大喊大叫,抑制不了内心的激动。
可以想象,洪水一过,城里甚至四周乡镇,农村,都将是一片乐土,再也不会有丧尸的威胁。
一切又将恢复到原貌该过什么日子,还是过什么日子,只要能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水,滋养万物,同时也给世界带来毁灭,但光与暗从来都是交织前进,毁灭的尽头说不定就是新生。
所有的抑郁和阴霾。似乎都在此时被一扫而空,烈日也变得不再灼热不堪,充满了温馨。
“总算过来了,刚才还真是吓死我了。”
张斌一手不断拍着自己的胸脯,满脸铁青如死灰,小心肝跳的砰砰砰不停。
十分惊险的从缺口处,冲了过来,连带着等他看到后面的车也跟了上来,回过神来的张斌,全身上下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
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剩,双耳听不到外界的一丝声响,只能感受到自己呼吸时气流的动静。
紧张往往伴随着刺激和惊险,劫后余生的人们,总是在这时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管他外面洪水滔天,还是世界末日,天塌了,地陷了,通通都得往后排。
“要不,我们干脆别走了,等到洪水一过,这里不就安全了?”
从后面跑到前排,面对淹没在洪水中的城市,跟张斌一样想法的人,肯定不少。
大水冲洗过后,城市将焕然一新,即便还有丧尸的存在,也不过个把个,人一多,轻松就能解决。
“是吗?那你可以一个人留下来。”
于木歪着头,愣愣的看着张斌好几眼,才皮笑肉不笑的问了这么一句。
“额...”
半大孩子一样的张斌被问到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满脸臊得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呵呵,别介意,开个玩笑。”
于木站起身来,用力的一拍张斌的肩膀,看着他十分不自然的脸色,于木突然明白了。
“这里位置是不错,但靠着山太近了,而且是一座座大山。”
于木认真的对着张斌说完后,转头看着窗外几公里外的巍峨群山,山巅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和一圈圈白雾形成的云团,从始至终都带着几分神秘。
“除非我们有能力吧大山给清理一遍,否则就赶紧的逃。人变成了丧尸,动物可没有变,不要忘了...”
看张斌一知半懂的样子,于木还是耐心的给他做着解释,每一丝的不协调,哦独有肯能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
而于木的眼神,也让张斌一下子想起来不好的东西,恍然大悟的他,不禁冷汗直流,为自己错误的想法而内疚。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好。不过。一定有不少人跟你有着一样的想法。哼哼哼...”
于木一阵不怀好意的笑,透着股怪味,不去提醒,也不落井下石,看着,静静的看着。
作为观众,就要有观众的觉悟,看戏要看的过瘾。
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左一句,又一句,听了你讨人嫌,不听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因此一半的人欲言又止,站站不住,做坐不稳,严守职业道德。一半的人大声嚷嚷,恨不得别人完全按着他的来,吵闹不休。
“其他人,后面的?”
在他的思维里,除了后面两辆车里的人,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他也只见到过这些人。
“城里,肯定还有其他的幸存人员,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多了起来而已,洪水一过,丧尸没有了,自然也就出来了。”
于木淡淡的一笑,撇着嘴不屑于顾的笑着,透过车窗,极远处一座楼房顶楼一间房门的窗户打开,模糊不清的人影,挥舞着一条红色的丝巾。
似乎在向着行驶途中的车辆打着招呼,也像是为了老天能够在关键时刻出手,清扫世界的污浊而欢呼庆幸。
“还有人藏着?不可能吧?”
张斌一脸的不相信,出于他自己额经历,知道那种饿的发慌的感觉,有时候真的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一了百了后,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那时的他,趴在窗口上,至少看到不下十来人发了疯的冲出门,被丧尸围住,分而食之。
凄惨绝望的叫声,渗人而久久的徘徊早,,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至今想来,还如同发生在今天一样,历历在目。
能活到今天的人,不是生活在人数相对较少的农村,山区,就是从高楼大厦中逃了出来,像他这样的。
还有的就还是,一些胆子大,而且有能力,想到这里,张斌悄悄的看了眼正全神贯注望着窗外的于木。
打死他也不相信,一两个人,还能如意自在的生活在城市里,人不够多,只能去送死,喂丧尸。
“没有什么不可能,他家里藏着的食物和水多,或者两三个人一起,清理出一层楼,十天半个月都不用出去,各种物资,省着点用,活到现在也没什么...”
对于张斌这种什么都要亲眼见到,认死理,死认理的人来说,跟他解释一件事情必须从头到尾,一点不漏,还得有理有据。
“我们不管?还是?”
尽管于木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但是张斌一个还处在生长发育期的孩子,内心的良知还在不断的趋驱使他,试图做些什么。
“管?怎么管?有人会听吗?”
“哪有那么多时间耽搁的,赶紧离开,走的越远越好,我老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于木才刚问完了三个问题,王刚直接只过了话题,不想再这上面浪费感情。
“这些人是死是活是他们自己的的事,跟咱们无关,自己的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哪还有闲工夫去管别人,要管,也得等咱们有那个实力才行。”
王刚一席话说下来,便认真的开着车,转过一个弯,前面几公里外,随着距离的拉远,水面逐渐降低,直道一个斜坡前。
零散的丧尸似乎也在避让,对于水这种东西唯恐避之不及一般,仿佛天生的克星一样,不敢沾惹。
一旦有所接触,即刻做出反应,高声嚎叫的转身退去,一时间整个场面完全的倒转过来。
从丧尸不断的汇聚在一起,到于木一行人被包围,前后不到几分钟,最后滔天的洪水奔腾而来。
转瞬之间,形势逆转,大自然伟大的力量下,任何生物都不能在没有防备之下去抵抗。
这样的结果不言而喻,纯粹的自找死路,自取灭亡。
“从左边走。”
王刚一句话,并不是征询谁的意见,而只是为了告诉于木一声接下来的路线而已。
不需要任何的同意,这个决定透着一股一往无前,千军万马也拉不回来的气势,咄咄逼人。
“恩,去看看吧,看看也好。”
于木默然的点点头,望着残破的大街,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发呆现在成为了他常做的事情。
左边这条路,还得绕上一个圈,才会到达他们预先设定好的目的地。
浪不浪费时间不去管它,因为万钢的家就在这条路边,不去看上一眼,始终在他心里藏着,会生出魔怔。
久而久之,疙瘩解不开,这个人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望着前面的道路,于木的心也急躁起来,他的父母至今一样没有消息,而一直直走下去,就可以到达他们当日住宿的亲戚家。
他舅舅一家人,舅母,外婆,还有长期在外打工的表哥,就住在另一个村镇上,现在离他已经不到十公里了。
从小到大,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于木才会跟着母亲到外婆家,记得那时...
过往一些已经记得不大清楚的事情,在你需要的时候不一定会出现,却总是在不经意的场合,突然地从你脑子里冒出来。
让你既惊讶又感到不合时宜外,总是有太多忙碌,让你又不得不放下,也不知道那一天才能真正的拾起。
打开车窗,没有了洪水的威胁,于木并不怕丧尸能够得到,也无需像其他人那样小心翼翼,他有他的自信。
迎面而来的热风,和客车里的冷空气和交织下,于木如同风箱里的老鼠一样,两头受气。
但这样的感觉,能够让他心里好受一点,外部的刺激下,神经的自然反应,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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