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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还能借着模糊的月光视物,二楼则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不止是说说,是真的看不到。
面对黑暗不免生出难熬的焦躁,点上一支蜡烛,黑洞洞的房间里,一缕泛着昏暗的烛光,用尽全力的朝着正一步步迈向陷阱,跌入深渊的人们摇晃着身躯,指引正确方向的向导。
夜幕四合,如黑色的旗袍将人们紧紧裹住,零距离的质感,被包围的触感,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悬在半空的心绳缓缓收拢。
放慢白日里匆匆的脚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闭上眼,感受着难得的安宁与平静。
女人坐在大床上,抱着双臂,紧紧的盯着黑夜中的烛光,陷入了她自己构造的幻境之中。
男人,坐在电脑桌前,拿着一块破布,不断地擦拭着手中的匕首,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
“江月,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男人突然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女人,双眼里充满了呵护与期盼。
专注的神情,深深的陷入了情感这一摊无底的深渊,仿佛可以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即使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离开这里?”
冯江月迟疑的抬起头来,望着一脸激动不已的男子,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离开。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没有这些怪物的地方。我们可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男子突然站了起来,望着昏暗中冯江月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冯江月重复着嘴里的几个词,突然想起了什么的她,神情一片落寞,带着无尽的惆怅与感伤。
“是啊,只要我们离开。”
辣子一点头,用力的握紧拳头,语气坚定而有力,一步步慢慢的走向了坐在床头的冯江月。
“离开,就我们两?不行。不行。你,你别站着,坐着就行了。”
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否定了对面男子想法的冯江月,对于逐渐接近他的男人,有着一种本能的抗拒。
“对,就我们两,我和你,只要往山里一钻,谁也找不到我们,从此再也不同整天担惊受怕,晃晃而不可终日。”
男子满腔的热情,憋在了心里太久,刚一燃烧起来,又被无情的一泼冷水浇灭。
但是并不打算发起的他,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于是趁热打铁,准备一步步将眼前的女人拿下。
“可,可是,我们怎么生活呢?什么也没有,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
冯江月显然也不是那种什么也不懂,一遇到事情就六神无主,只会听命行事的人,虽然年轻没有太多的社会经历,但她有自己的头脑。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到了那时,一切全靠我来处理。”
‘啪啪啪’,男子拍着自己的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包大揽的将一切都承担下来,希望眼前人能看到她的真心实意。
“这,崇明。你让我好好想想。”
冯江月犹豫不决的盯着昏暗的烛火,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此时男子一脸的期待已经变成了痛苦的挣扎。
“想,还有什么好想的,难道,你真的相信你叔叔的那套鬼话,还会带着人来救我们,你以为他真的开着车去找部队去了?”
崇明嘴角一翘,诡异而讥讽的嘲笑,引起了冯江月的注意,内心一沉,死死的盯着他。
“呵呵,别看着我,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全是瞎猜的。”
崇民似乎已是到了说错话了,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才稳住身体,一脸不好意思的笑着。
“不对,哼,方崇明,想骗我是吧,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冯江月眼睛一瞪,鼓着脸颊,一半质问,一半生气的看着方崇明,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差点勾走男人的魂。
“我,我,我...”
方崇明似乎失去了分寸,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样,紧张的连话也说不顺,结巴了。
“我什么我,快说,要不然,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额。”
似乎这样的话,成了念爱中女人威胁男人的一种方式,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首先服软的肯定是男性,基本上是百试百灵。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刚才就是我一时间想不出来什么理由,瞎说的,想骗你和我一起走。”
方崇明不仅脸部表情丰富,为了掩饰自己的刚爱,还不断的加上了肢体语言,手舞足蹈,好不热闹。
说了一大推,口干舌燥的方崇民,发现他所作出的一切都仿佛白费了功夫,面前的女友,依然瞪着大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一瞬间,身体里血液沸腾,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差点丧失理智的他,仿佛这辈子的脸面都在这一刻给丢光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小丑。
“我告诉了,你叔叔他已经死了,就死在四楼,今天我亲眼看到的,而且...”
脑袋一热,方崇明终于说出了憋在肚子里好长时间没说出来的话,痛是痛快了,可刚说出嘴,又后悔了。
眼前的女子是个什么养的人,怎么样的性格,一起相处了五六年的他最清楚不过。
敢爱敢恨,单纯,爱幻想。且从不拘泥于世俗,天马行空的思想,谁也想不出他最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还没等懊恼的方崇明,从脑海中相处一个圆满的解决方案,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就刺了过来。
还好方崇明身手敏捷,眼疾手快的闪开后,也吓得三户七魄,只剩的一魂一魄,差点就见了阎王爷去。
头上的头发被坚韧轻而易举的削去打扮不说,又是一剑刺了过来。
赶紧的多开,手慌脚乱中,方崇明哇哇大叫着让其助手,却怎么也不起作用。
“江月,江月,你听我说,要冷静啊。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上去的时候已经那样的,中了两枪,倒在血泊里没了气,我就是想救他也没用,我又不是神仙...”
方崇明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也不敢还手的他,不断地闪躲腾移,却越来越没有空间提供给他,说话也东一榔头西一句,没头没尾的。
“说,到底是谁?”
很贱的一句话,透露出了太多而信息,下手也更狠,完全就是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了俘虏,根本不将他当人看,只要不招,下场就是一个字————死。
“我不知道,哎呦,我真的不知道,我进到房间里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根本没有其他人,你叫我说什么。哦哦,对了。他手里有枪。中了两枪,是人。一定是有人偷袭了他,他们在抢什么东西,一定很重要,不然不会选择杀人,还有...”
一剑从方崇民的左边脖子上擦过,留下一道小小的细痕给,往外慢慢的寖着炫红的血液。
感觉到疼痛的他,立马提高了声音,也加快了语速,不断的推断着当时的情况,以及很接近真相了。
而冯江月手里的剑,也停止了舞动,收刀入鞘。最后干脆又坐到了床边,慢慢的听起了,方崇明的分析,并不断的点头。
而方崇民见到冯江月对他的认可,心里一暖,浑身上下无数的毛孔都全部舒张开了,呼吸着空气中每一丝的芬芳和甜蜜。
“从楼上下你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们那队人的头。可是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过节,深仇大恨之类的,还有...”
不知不觉中,趁着机会,方崇明已经坐到了冯江月的身边,右手摸着下巴不断的思索,左手直接的打在了女人的肩膀上,慢慢的把他抱紧。
“哼,还需要什么过节,不用说了,一定是他。”
冯江月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方崇明的话,直截了当的就一锤定音,不容其他人再质疑。
“江月,不能武断,一定要查清楚再说。是他,咱们倒没什么,有冤抱冤有仇报仇。如果不是他,杀错了人不说,还让凶手逍遥法外,这不是让你叔叔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
双臂一抱,把身前的女孩搂在了怀里,不想有什么意外再发生的他,一刻也不想松开,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样。
“再说,今天我们还能活下来,也多考了他们的鼎力相助,没道理他们救了我们,就是为了杀人。”
方崇明似乎感觉到怀里女孩的羞涩与青春气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就是一个变态杀人狂,你没看到他今天在天台上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包我给生吞活剥了似得,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好人?以前就一定各种坏事干绝,整天东躲西藏,这也一定是看到世界变了,才跟着他的同伙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哼,一定是这样。”
挣脱出方崇明的怀抱,冯江月提着手里的长剑,来回的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不时的低声自言自语,连近在咫尺的方崇明也听不清楚。
“别瞎想了,他不就是想要你手上的手链吗?给他就是了。”
“想也别想,杀了我叔叔,还想要我的东西,有本事他就来抢,到时候,看我不一剑把他大卸八块。”
握着长剑的手一扬,利刃出鞘,泛着幽光的剑身,如同一条腾出海面的蛟龙,翻云吐雾,势不可挡其冲天之势。
“崇明,你会帮我吗?”
长剑收回剑鞘之中,冯江月坐在床头,把剑放在一旁,双手捧着男人的脸颊,眨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方崇明的双眼。
深情而柔弱的脸庞,在方崇明的眼中,此时此刻身前的女孩就是上天赐给他的天使,为了她去死也值得。
“哼,真的以为我是傻瓜,什么都不懂吗?”
冯江月放开双手,往后挪动着身躯,靠在床头,双手紧抱胸前,挤压着一对巨大的凶器。
“我...不是...”
一阵发愣的方崇明,默默地咽了两口口水,差点没忍住流了出来。
“不是说你,你说这手链就那么值钱,连命也不要了,也要得到它。还是说,这东西有着其他什么秘密?”
冯江月抬起左手,疑惑的看着手腕上的手链。普通,没有一点出彩之处,红色的丝线,串着一颗颗黑色如月牙般的,石头?塑料?,什么样的材质她也不确定。
“对呀,这东西肯定有古怪,不然他为什么,一定要这玩意儿?这样他为了逼你把东西交出来,就找到了你叔,并且威胁他,但是冯叔他不肯为恶势力所驱使,坚决的抵死不从,最后两人一番争斗之下,那人失手杀了冯叔。”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样,冯江月的推断,加上方崇民的设想,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前进。
“什么失手,就是谋杀?”
“对对对对,说错了,谋害了冯叔。”
方崇明一把擦掉头上的冷汗,长长大的出了一口气,仿佛劫后余生般的放下心来。
“那,我们?”
看着冯江月陷入了疯狂的幻想之中,方崇明心中不由一沉,一种压抑的感觉油然而生。
“哼,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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