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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身子一软,沿着墙壁缓缓滑落。
“不是的,不是的!戈儿,你误会了,不是你那样想的!”
凤羽低声咆哮,揽腰抱住她下滑的身子。却不曾想,曲膝之时,又撞到她的腿伤。
“咝——”
她的身体又是一凌,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大骇之下,凤羽忙不迭的丢手,生怕自己又碰到她某一处、他还不曾发现的伤。
金戈终是滑倒在地。
此刻的凤羽彻底失语,脸上渐渐失去血色,整个人也显得无助而焦急。
他竟然没有发现!他竟然没有发现!!
大红的喜服,昏红的烛光,红毯红布红喜字……满目的红,掩盖了他本该注意到的一切。
这时候的他,才发现,地上竟有那么多的血迹。
他竟然只顾生气,而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怪不得她被妮儿压在身下,怪不得她无力反抗。
“戈儿?!戈儿?!你不要吓我,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真该死。”
凤羽的心仿似被抽空了一般,往日的神情已然不在。眸光慌乱,手足无措,懊恼得快要发疯。
他怎么能这么大意,他怎么能在她受伤时,逼她至此。
他把她抱回喜床,她虚弱的躺在床上,那炫目的大红再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苍白。
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痛得他难以呼吸,痛得他慌乱无措。
“二王子,不好了,属下刚刚在假山后发现了丫环和婆子的尸体。”
听闻黑笑的汇报,凤羽骤然看向金戈,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黑笑还在新房外垂手而立,显得毕恭毕敬又踌躇不已。
刚才看到主子急匆匆回房,真怕这个时候打扰到他。
却不料,房内忽然传出一声怒吼:“给本王滚进来。”
于是,黑笑“滚”了进去。
触目便是一室狼籍,接着就看到地上殷红的鲜血。
讶异爬上黑笑万年棺材脸,再抬头时,床上那张苍白虚弱的脸,令他暗道:糟了。
“还愣着干什么,马上传大夫。全城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另外,让白选把郡主给本王看牢了。”他要亲自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阴霾无比的凤羽,每说一个字,杀气便深了一分。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是。”黑笑领命而去,不敢有任何耽误。
金戈虚弱一笑,脸上、眸底尽是嘲讽。
“不必了。”贼喊捉贼,意义何在。
“戈儿,你在怪我?!你在怪我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不该是这样的,真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与她,本不该是这样的。他没有想过要利用仲音会抢亲,也没有想过,谁敢在他大婚之夜来刺杀,更没有想过,妮儿会趁他不注意,跑到她那里撒野。
凤羽捧起她的手,不停的摩挲。看着那张苍白的容颜,痛彻心扉。
那该是怎样,他对她如此,难道要让她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她。
这样的话好苍白,好无力。
“小姐?!”
壁月闻迅赶来,刚一看清眼前的情景,身上便浮出杀意。手腕一转,蜂鸣暗器随即脱手,直击凤羽。
凤羽不敢躲闪,怕暗器伤到床上的人。只得蓄起内力,双臂一挥,劲气扫落壁月的暗器。
“住手,你想让她再受伤吗!”
“凤羽,休要找借口,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
壁月几步跨上前来,当场推开凤羽。
凤羽连退好几步,竟不见脸上有任何的怒意和不霁。
壁月推开凤羽后,将床上的人打横抱起,转身便要出房。
“你要带她去哪里?”凤羽拦住壁月,俊脸上渐渐浮出阴霾。
冷冷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壁月脸上毫无惧意。
“我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若再呆下去,怕是性命难保。”
凤羽唇角勾出一个冷笑:“你可知,她是我拜过堂成了亲的王妃,你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口口声声说在带她走,是为何意。”
“小姐是金枝玉叶,少不得三媒六聘,而你所谓的‘拜堂成亲’不过是威逼利诱。不知二王子可觉得这就算夫妻了。那我还真不知,蓟国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习俗。”
难得壁月会反唇相讥,说出的话也让人很是恼恨。
凤羽脸色终是一寒,狠厉的目光直刺壁月。
“本王也从不知道,主子的贴身侍卫可以对主子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他其实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身边这个冰冷的侍卫,长得不错,且从不离她的左右。
更更更重要的是,他对她似乎关心过了头,超出了主仆的界线。
壁月未语,抱着金戈,移开脚步就要越过去。
凤羽
没有再拦,而是冷冷看着他怀里的人,七分威胁,三分警告。
“想好了,这个门好出,却未必好进。”
谁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直未曾开口的金戈终是抬起眼眸,对壁月道:“把哥哥给你的东西留下一些,好吗?”
壁月手里力道重了几分,抱着她不说话,也不放手。
金戈又说:“你在外面守着,我不放心这个院子。”
壁月终是松了力道,转身将她放回床上,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她手里。
“金大人说过,你在,我便在。你若回不去,我也要随你而去。我的命我的人都是你的。”
点了点头,金戈给了壁月一个安心的眼神。
“去吧,我与二王子还有话要说。”
壁月本欲抽身而去,谁知心念一转,一把将金戈搂进怀里。
然后,在某人气歪鼻子,正欲上前揍人的时候,起身施施然离去。
“他,真是你的属下?!”
凤羽目光冷如寒冰,直刺那道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面露狰狞。
金戈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只问:“大夫可来了?!”
“来了。”回答得很干脆利落。
金戈抬头,除了她与凤羽,房内别无他人。
凤羽却板着脸,阴阴开口:“本王便是。”
话语刚刚落下,便伸手夺过那只小瓷瓶,拿在手里像瞪仇人一般,分外眼红。
“当真是金执给的?!本王怎么看着不像。”
凤羽内心挣扎,金执的东西定然是好的。可是,这药瓶怎么看怎么像是那侍卫的。何况,还贴身保管着,上面还有几许温度。
丢,还是不丢?
金戈从凤羽眼中看到了捉奸的味道,不由得恼怒。
“你想让我死,大可一剑杀了我。用不着又是派杀手,又是假惺惺请大夫。大费周章绕这么大个圈子,凤二王子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吗?”
一把收回手里的瓷瓶,凤羽脸上露几几丝煞气。
“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本王一手安排的?”
轻蔑的迎向凤羽,金戈一声冷笑。
“凤二王子做事一向缜密,怎么会让一个杀手混进来。也不知是凤二王子的手段退步了,还是太过高兴,大意了。”
话音刚落,凤羽全身上下弥漫出浓浓的怒意。只见他下颌紧崩,目露悍厉,伸出手,缓缓卡住她那道细长的脖子。
用力,再用力。
金戈不躲不闪,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周围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呼吸也变得困难。
他看着她痛苦的脸色,坚毅的目光,一字一顿的对她说。
“要想杀你,本王早就动手了,根本用不着今天。”
“就那样杀了我,二王子怎么自说其圆,怎么向皇上交待。”
不管怎么样,她金戈好歹是吴国的一员大将。虽在朝廷上谈不上多大的份量。但是,把她做为一个借口,也不是不可以的。
“二王子现在可以动手了,杀人灭口。从此,天知地知,你知。”
他恨不得把手下那道细长的脖子掐断,或者,将那张嘴狠狠堵上。
她太可恶了,竟然自作聪明,脑子里冒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好,好得很。
他在她心里,还是那个恶人。
那他就坏事做到底,才能不辜负她的话。
“好一张厉嘴,本王岂能白白辜负。你可知道,要想‘杀’一个人,死,不是唯的方法?”
来不及细细琢磨凤羽的话,金戈在喜服被彻底毁灭之前,只够问:“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很二,也充分证明了她的脑袋有时候是被门夹过。
凤羽根本不理她,直接将喜服撕成布条,她身着亵`衣呆呆的看着,他狞笑。
“怎么,是不是很不好受。本王一向自诩为君子,可在你嘴里就成了小人。那本王就做一做小人,成全你。”
原来,这就是他“杀”人的方法。
羞辱一个人,让他生不如死。
“凤羽,你就是一个败类,一个无耻……唔……”
嘴也被人堵上,任凭她怎么“唔唔”不停,那张唇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贴在她唇上。
然后,她感觉到一丝甜意,再然后……
“凤羽,你就是一条疯狗……”
金戈气急败坏,狠狠抹掉嘴角的血迹。肿痛的唇瓣又令她心中升起满满的怒气,挤走心中刚刚升起的丝丝甜蜜。
那厮却舔了一下唇上的血痕,抽回身,淡定自若的道:“知道就好,本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
“你……”
火辣辣的伤口瞬间变得浸凉无比,金戈倏然止住嘴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盯着凤羽熟练的给自己上药,一时怔住。
凤羽低垂的眸中,终是划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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