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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彻底放弃,万分鄙夷的看着她。
金戈被盯得心头发虚,讪笑着缩回身子,脸上无论如何也恢复不了一本正经。
房中气氛有些诡异,金戈不时拿眼睛瞄向第二,第二则一直拿白眼翻她。
“嘿嘿,那个,你找我何事?”
第二收回白眼,脸上的嫌弃之色又重了几分。
“你不是想出宫么,今晚我便带你出宫。”
咔嚓!
“逃跑?!那以后我不就成了逃犯,还要被皇上通缉……不要,我不敢逃。”
又不是没被通缉过。第二鄙夷的眼神又甩了过去,天见可怜,这女人越变越傻了。
“别激我,说不逃就不逃。”
金戈脖子一硬,令第二额际青筋隐隐抽动。
“谁让你逃了,我只是将你带出宫而已。何况,你若成了王妃,谁还敢把你怎样。”
“我擦了个勒勒,你还是凤羽的手下呀。还说代替我进的宫,骗人的吧。”
第二石化,约摸半刻钟才恢复理智:“……若要骗你,用得着去得罪后宫那一干娘娘吗?”
此事不提则已,一提,第二悲愤莫名。
这后宫可不好混,泥玛女人都是毒妇,个个人前对你笑,人后插`你刀。哪像身为暗探时,不爽了就一刀一个那么痛快。
奈何他这样付出,眼前这个主子还翻脸不认人,对他一副弃若敝屣的模样。
“对了”,金戈恍然大悟,又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问第二,“那个巫邪之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第二满脸忿懑,愤然起身,拂袖便要离去。
“哎哎哎,你做什么走了,不是找我吗?”
金戈也知自己太过直接,便一把拖住第二的胳膊,脸上尽是讨好的笑。
第二哼哼,自顾走自己的,哪管身上挂着一个傻。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该你说,你说说找我何事。”
金戈很是友好的握手言和,第二瞄了她一眼,脸色略有松动,却仍然开门出房,挪至院中。
“先说明一点,本人绝不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更不信巫邪之事。当然,也不是本人搞的鬼。”
“不是不是,我误会了,我误会了。”
金戈挂着第二的手臂,半拖半行,认错的态度非常良好,惹得第二频频拿眼白她。
“那些都是后宫女人玩的道道,根本就不是本人的风格和气度。本人只是把那糟心的东西挪了个窝,还回去而已,免得你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第二说理义正严词,全然忘记,自己曾经也是混在凤凰中的公鸡,后宫中的一员。
啥?还回去,真是姜妃搞的鬼?!连自己的儿子都拿来利用,真该打入宁宫。
抬头见第二依然没有好脸色,某只不好多问,只点头哈腰,一副狗腿脸。整个人还是挂在第二的臂膀上,由着他拖着挪动。
“是是是,金戈要感谢你,大大的感谢你,万分非常真心实意的感谢你!”
第二又说:“男女受授不清,请你放开本人。”
金戈……
两人拉拉扯扯,叽叽歪歪不知不觉就到了后苑。
此刻,夜深人静,晃动的灯火印得宫墙树木影影卓卓,斑斓陆离。
金戈并不知道,她与第二已经快接近皇宫偏门了,嘴里还不停的叨叨。
“你就别瞒着我了,你肯定侍寝的,对不对?!说说嘛,说说你有没有侍寝嘛!”
第二……
“要不,你告诉我,皇上有没有宣过你?”
第二……
“皇上有没赏赐东西给你?”有没有向你暗示或是什么的?
……第二脸黑了又黑,都成了锅底。
“哎呀,你就跟我说说嘛,我绝对会替你保密的,真的,我金戈对天发誓!”
第二蓦然顿住身形,挂在他臂膀上的金戈当下一喜,差点原地弹跳而起,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大叫。
“哇,被我猜中了!被我猜中了!!第二,你好伟大!皇上好威武好霸气!”
“……朕一向很威武霸气!”
金戈……
“皇上?!”
金戈骤然转头,恰好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此刻,天子身上散发出从没有过的冷冽,只见他立在不远处,身后宫卫手持火把,印得他修长的身影越发的阴冷森寒。
皇上问:“你们这是要走哪里去?!”
金戈正待回答,刚一张口,下一刻,却将话语生生吞进肚子。脸上的欢喜倏然敛起,惊愕的看向第二。
却见第二直直迎着天子的目光,没有平时的恭敬谦卑,毫无半分惧意。
四下打量,金戈暗道不好,她怎么稀里糊涂到了这里,还上了第二的贼船。
天子双手倒剪,背光而立,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感觉到,他深邃的眸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见金戈仵在原地没动,天子说:“过来”,语气充满着明显的压抑。
金戈略有迟疑,心念如电,终是举步行了过去。
第二一把拉住她的手,止住
她的脚步,认真的说。
“你不是想出宫么,想清楚了,这样的机会这样的选择只有一次。”
金戈未语,又要走。
第二急了,扯住她,略有愤懣。
“金小姐,你会后悔的。你可知这样的选择会害了你一生,这一辈子再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生活,唯是终老后宫。
那时候你就会成为一只折翅的鹰,任凭海阔天空,却没有你的身影。你只能站在这里,抬头所看的,也只有四四方方的天地儿而已。”
见她依然沉默不语,第二再次开口,语气有些急促。
“你也许忘了外面的世界,你也许忘了曾经的恩恩怨怨。可是,你生来就该是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鹰,而非笼子里的金丝雀。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那样的你会有怎样的痛苦,你可明白?!”
“我明白”,金戈终是开口,抬起头,眸中色坚定如一,“没错,我是想出宫。”
她点头,毫不掩盖自己的想法。复又抬首,盯着黑暗中的身影,缓缓开口。
“但是,我要手持皇上的圣旨,走出这个宫门。”才能自由自在,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话音刚落,笼罩在天子身边的怒气迅速弥漫开来,连火苗都兀自乱舞,飘忽不定。
第二竟敢当着她,说出那一翻动摇她心神的话!
她也竟敢当着他的面,说得那样的毅然绝然!
第二脸色略变,没想到天子内力如此深厚。
金戈却挣脱开第二的手,似是没有察觉般,一步步走向天子,离他两尺之距时站定。
她说:“请皇上开恩,恩准金戈回府养伤。”
“我不允”,声音不大,却饱含了隐隐爆发的怒意,他向她伸出手,又道:“过来。”
天子的怒气那样的浓烈,金戈低头闷了一会儿,还是很乖巧的走到他身边。
“戈儿。”
这是天子第一次当着众多人的面喊她,刚才的怒气也因她的乖巧而消弥了不少。
“戈儿。”
天子又唤她,似有千言万语,却化着一声叹息。
拂上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在她眉宇间游走,眸中冷意冰雪消融。
第二说得没错,她是一只鹰,而非一只金丝雀。他这样囚着她,心中到底亏欠。
可是,他不愿放手,他舍不得,真的真的舍不得。
每一次,她被别人搂在怀里,他的心就一阵阵痛楚。每一次,她满身伤痕累累,几乎命丧黄泉,他除了绝望就是恐惧。
他很后悔,后悔当时把她丢到御膳房,后悔封她为将军。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他就该封她为妃。
“戈儿,跟我回去吧。夜深露重,你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应该多多休息。”
天子的语气很温柔,温柔到,细细分辩下来,竟有几分哀求藏在话里。
越是这样,金戈心中越发难安。
冥冥之中,她与他,只有君臣之缘,而无夫妻之份。
何况,他激不起她心中半分的记忆。
也许,在她记忆深处,她一直抗拒他的存在。
天子搂着她的腰,轻轻一带,示意她跟着他。
金戈略有踌躇,还是静静跟上。
“金小姐。”
第二毫不迟疑的挡在两人身前,他知,他挡住的是谁。他也知,他这一拦,项上人头再也不是他说了算。
果然,天子似水缱绻的眸子,瞬间布满了怒意。
“香常在,你敢拦朕?!”
“皇上恕罪!金小姐……”
皇上勃然大怒:“你罪不可恕。来人,香常在目无纪法,半夜怂恿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金将军出宫。甚至胆敢以下犯上,拦在朕的身前,出言不逊。给朕拉下去,赐他三十大板,逐出皇宫,永世不得出现在京都。”
金戈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僵了片刻。
天子适时紧握她的手,似是安慰,又似在警告。
第二被宫卫押住,他仍然看着金戈。
“金小姐三思,你我主仆一场,第二愿在宫外等着,希望能够再次见到那只曾经翱翔于蓝天的雄鹰,希望第二还能再做金小姐的属下。”
“拉下去,五十大板!”
天子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圈住怀里的人,转身离去。
她被皇上带到了清玉殿,一路行去,皇上怒火冲天,几乎是飞奔而行,连带身后两队宫卫都泛起阵阵杀气,引得宫女太监远远便垂立在侧,似是大祸临头。
金戈根本跟不上皇上的脚步,走得跌跌撞撞,刚刚跨进清玉殿,她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皇上怒意更甚,顺势将她扔到地上。
“咚”一声,磕得她呲牙咧嘴,痛得双眼泛起水雾。
“你也知道痛?!”
皇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全身散发着威凌,令人心生惧意。
金戈支起身,手肘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倒抽了一口冷,皇上却视而不见,蹲下身,与她对视。
“你只是皮肉之痛,而我,你可知,痛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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