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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皆有因果,就像姜妃想要“捉奸”,是因为她害得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孩子又丢了权力。
金戈将刚才听过的每一句话在心里想了一遍,细细咀嚼一翻,终于琢磨出一点点门道。
为什么她被姜妃“捉奸”,是因为凤羽将她送回房。
为什么凤羽会送她回房,是因为奉了皇上的口谕。
为什么皇上会给这样一个口谕,是因为他知道,凤羽会去找她。
而那时候她正在与仲音见面。
凤羽说过,皇上不会答应仲音的要求。是以,他借凤羽这把刀,直接斩断了她与仲音的关系。
凤羽还说过,皇上想封她为妃,朝堂上却有一群大臣死死盯着。
而那群大臣里,便有姜妃的父亲——姜相。
她曾听哥哥谈起,姜相与他同为左右相,朝堂上的势力却比他大得多,整个朝堂也呈一边倒的形势。
可以说姜相一句话,就能牵动大半个朝堂。
皇上要打压姜相,是以,夺了姜妃的孩子,也趁机撤了她后宫的权力。
如果真如哥哥所说,姜相势力如此之大。那么,皇上就不能一怒之下将姜妃赶尽杀绝。
不然,前朝就会矛盾重重,对整个朝堂更不利。
为了顾全大局,一方要维持朝堂平衡。另一方面,皇上还必须给凤羽一个说法,给蓟国一个说法。
是以,才要将姜妃打入冷宫。
而胥皇后,非常了解皇上的心思,所以才出来求情。
在金戈看来,凤羽肯定明白这个中原由,才将此事推到她的头上。
而她,若稍有不慎,就会被凤羽挖坑埋了。
为何她对凤羽这般了解呢?这个问题,一下子令金戈变得有些烦燥不安。
好在胥皇后还一直盯着她,希望她不要说错话。
强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金戈多少还是拉回了一些心思。
“凤二王子,恕金戈直言,金戈觉得,皇后说的话在理。”
此言一出,金戈准确捕捉到皇后眼中的赞许。以及皇上眼中,一闪而过的轻松。
凤羽只挑了挑眉,大手一挥。
“嗯,便听戈儿的吧。”
那厢,大气都不敢出的姜妃终是瘫倒在地,连谢恩都忘了。
“姜妃,还不快谢过凤二王子。”皇后可没忘记提点姜妃。
姜妃又赶紧冲凤羽叩礼:“谢二王子!”
“不必谢我”,凤羽不屑于多说,只阴阴说,“你要感谢的应该是皇上皇后,以及我的戈儿。”
咔察!
凤羽的意思,是不是在向众人宣布:这个女人是我罩着的,以后想欺负,也得长长狗眼。
果然,金戈瞄到皇上眼里的深沉,皇后眼里的玩味,姜妃目光里的黯然……
仲音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脚下略滞,心念一转便明白了个大概。
只见他急急奔到金戈身前,将她全身上下好一翻打量,生怕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戈儿,你没事吧?你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虽说神色不变,内心却是各有想法。
特别是姜妃,一脸的促局不安。看他这般紧张金戈,只怕又会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来。
双手被仲音捧在怀里,一双漂亮的眸子布满了紧张和焦急,落在她身上。整个人也因着急而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嘘嘘。
金戈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清朗,身姿俊雅,举手投足间似是青山揽月般的男子,心中竟升起阵阵心疼。
“你跑这么急做什么,我没事的。”
仲音有些不信的瞅着她,见她眸子清彻,面色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美目渐渐有了笑意,伴随他清清溶溶的身姿,更似朗月入怀,静川明波。
他再也没有说话,却一直拉着她的手,温和的笑容里藏了几分羞涩,一如当初。
金戈脑海里倏然浮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好像她一直都想要保护一个人,一个在心中十分重要的人。
她似乎早已经将他看着是她的亲人一般,他依恋着她,而她却对他一宠再宠。
他是谁?
金戈歪着脑袋,脸上的迷茫和纠结交替闪现,眉头渐渐高蹙,痛楚冉冉升起。
她好似专注的看着仲音,又好似透过仲音看向了虚空,看进了曾经经历过的破碎片断里。
可是,她并不是看得很清楚,甚至可以说,那些只是一些模糊的印象,就像是迷迷糊糊中出现的一些幻觉。
她努力想要抓住那些情境,努力想要看清那些人和物。奈何任凭她如何追寻,它们却永远飘浮在眼前……
此刻的金戈头痛欲裂,似是被挤压得快要爆炸一般。只见她满头冷汗,面色苍白,嘴唇发青,整个人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挣扎。
她不知道,自己的耳朵、鼻孔,
甚至眼角都在流血,模样狰狞,痛不欲生。
仲音惊慌失措的搂住她软软倒下的身子,纵然是在千军万马,尸首成山的战场上也未曾如此惧怕过。
那一刻,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如若她倒下再也起不来,他就跟着她一起去了。黄泉路上,他也要与她结伴!
“滚开!”
与此同时,凤羽也发现了金戈的异样,爆怒的扯开仲音,将她打横抱起,不顾旁人直接进了房。
身后,是皇上沉重的怒斥:“请,太,医!”
三个简简单单的字,在众人听来,是那样的压抑,那样的消沉,那样的痛苦不安。
金戈醒来后,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连脑子都空荡荡的,仿佛里面的东西都掏空了。
她记不起自己为何突然昏迷,更记不起,自己好端端的站在院中与仲音说话,为何醒来时,就躺在了床上。
她没有见到仲音。
据说,皇上不准仲音再与她见面。怕引起她记忆混乱,再出现那种要命的事。
仲音默默的低下头,脸色苍白如纸,余惧仍然未消。他出了皇宫,人,却留在了京都,打算暂时住下来。
金戈心中惴惴不安,几次想要出宫去见仲音,都被皇上用这样那样的理由,给阻拦下来。
皇上没有让她出宫的意思,甚至还给她派了两名宫卫,随时保护在她身边。
小正太雷雷片刻不离的腻歪着她,一会儿给她倒茶,一会儿摸着她的脑袋,问姨姨还痛不痛。
小正太其实并不乖,也不是很听话,经常搅得后宫天翻地覆,令各宫娘娘头疼不已。
不过,他在她身边,就很乖很听话,甚至像个大男人一般护着她。
这是金戈在宫中,唯一的慰藉。余下的便是莫名的担忧,整日心神不宁,提心吊胆。
她厚着脸皮求皇后传了好几次话,哥哥那里也去了信,奈何望眼欲穿,还是没有得到结果。
她便整天蔫头耷脑,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凡事提不起劲儿,回到房中蒙头就睡。
就在她心烦意乱,万分不爽的时候,门,轻轻被扣响。
这个时候,她谁都不想理,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要踢出去。何况,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惹了她。
金戈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耳朵堵住。
“叩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依然坚持不懈,并且还很有节奏。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清晰。就算把整个脑袋蒙住,声音也能传进耳里。
金戈丧气的翻开被子,语气不善:“谁呀?深更半夜还在敲门。”
外面没有回答,敲门声顿了一下,依然固执的响起。
金戈心情本就不好,此刻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起身几步跨到门前,“呼啦”一声大力将门拉开,语气很是不善。
“半夜三更的,你难道不知道……怎么是你?!”
待看清眼前的人时,金戈脑子瞬间蓝屏,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味儿来。
来人冲她福了一礼,左右看了看,轻声道:“我可以进来吗?”
也不待金戈答话,那人一步跨进房中,警惕的看向门外,并返身将门关得死死的。再转身时,见金戈正像一个傻冒似的看着自己。来人赶紧别过脑袋,不忍直视。
“你是谁?!”
金戈终是反应过来,这位不速之客,定是与自己又有几分“交情”。
思及此,又补充了一句:“香常在,请问你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尽管知道某傻得了失忆症,第二还是不由自主愣了一下。好在不过呼吸间,他便神色如常,自行端坐于桌前。
金戈脑中警铃大作,戒备的看着香常在,暗忖她与她又会有怎样的“交情”。
看她谨慎小心的模样,第二忍不住眼角抽搐,清了清嗓子。
他说:“金小姐,我叫第二,曾经是白选的属下,后来跟随你进了京都。”
变回男音的他,在金戈眼里,颇为神秘。
“第二?!”
听到这个名字,金戈脸上反射性的浮出几丝怪异。
第二默然无语。
浮想连翩了一会儿,金戈收起猥`琐的心,又问:“白选是谁?”
“他是二王子的属下。”
嘎?!
“你也是凤羽的人了?!”
第二顿时如丧考妣,整个人丧气不已,他满脸苦逼的看着金戈,强调再强调。
“金小姐,我是代替你进宫的。”
“啥?!替嫁?!”
第二……
第二:“金小姐,我是男的。”
……
第二看到对面坐着的那位傻,双目放光,神秘兮兮的凑到他的眼皮子底下,脸上流光溢彩。
金戈仔细看了他半晌,最后扯出一抹猥`琐的笑。
“皇上,可有召你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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