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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曹操在许都自封为大将军,袁绍在冀州得到了消息,心中非常不痛快,便对众谋士道:“孟德打退了李傕、郭汜居然被封为大将军,当初要不是有我的帮忙,他哪里会有今天的地位。”大家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敢说话。袁绍越想越气,心里更是怒火燃烧,便写信给曹操要求把都城迁到邺城来,因为冀州这里地广人多,粮食充足,供应皇宫正常运转不在话下。其实他的本意是想让京都在自己的管辖范围里,便于随意控制。
曹操接到书信之后,问荀彧道:“本初想让我把都城迁到邺城去,文若先生,你看如何?”
荀彧道:“主公,袁本初这是想借助自己强大的军事实力压制您。”
曹操道:“那我应当如何应答?”
荀彧道:“这事好办,只要主公如此这般就可以了。”
第二天,曹操上奏天子,请下了献帝的亲笔书信。袁绍接到皇帝的书信,见其中的内容则是:“冀州牧袁绍地广兵多,而专门树立私党。朕自长安归来时,遭受李傕、郭汜之乱,曾发诏令你前来护卫接驾,却不见你出师勤王,令朕大失所望。”
袁绍明知道这是曹操从中作梗,却也只好又再上书给献帝为自己申辩道:“陛下,臣本欲起兵迎驾,谁知黑山军以及黄巾余党屡次犯境。臣感念朝廷厚恩,不可让疆土丢失半寸,致使陛下东归京都一路艰辛,此乃臣毕生大罪也。现恳请天子迁都于邺城,微臣将在陛下身边尽心效忠。”
曹操又上奏献帝,请求加封袁绍为太尉,并封为邺侯。太尉的职务虽然很富贵,但是地位却在大将军之下,袁绍深感羞辱,随即再次上表,婉言谢绝封拜。他愤恨道:“曹操有好几次差点都完蛋了,都是我挽救了他,如今他反以天子的名义对我发号施令,真是岂有此理!”
曹操见袁绍不受太尉职位,便又与众位谋士商议,程昱道:“主公,现在您的实力不如袁绍,而且东有徐州刘备、吕布;西有荆州刘表、南阳张绣;南有淮南袁术,北有袁绍、公孙瓒,这四周皆是虎视眈眈。不如先安顿好比我们势力更强大的诸侯。”曹操思考许久,感觉最好的办法还是要采取克制忍耐的策略。
后来到了公元197年(建安二年),曹操终于决定派少府孔融持天子符节出使邺城,拜袁绍为大将军,赐给他弓箭、符节、斧铁和一百虎贲,让他兼管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个州,袁绍大为高兴,与曹操矛盾暂时缓解了。
曹操在许都安排好所有的事情,自己身边文武百官都有了职位,心中着实欢喜,但想起周围各诸侯的动向,却又让他忧烦起来。这天,他在自己府内的后堂设宴,邀请自己麾下众位文臣武将一同进膳。
酒过三巡之后,曹操道:“我父亲的旧仇还没有报,陶谦却已经死了。此间大事已了,我想要出兵徐州。现在刘备接领徐州牧,一直承担州事,吕布兵败定陶之后,走投无路却被刘备留居在小沛。如果他二人同心协力引兵进犯许都,我军不得不全力应付,这真是我的心头之患。不知道各位公卿有何妙计可以让这个问题解决掉?”
许褚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这有何难?请主公借我精兵五万,待我去斩了刘备、吕布的首级,献于主公麾下。”
荀彧起身微笑道:“许将军的勇猛众人皆知,但是使用计谋方面还是我等更为擅长些。如今许都刚刚稳定下来,要是在这个时候仓促用兵,恐怕多有不便。我有一计,可以令他二人自相残杀。”
曹操闻言,喜上眉梢,道:“哦?文若有王佐之才,我愿意听你的计谋。”
荀彧向曹操拜了一下,道:“主公过奖了。现今刘备虽然领了徐州牧,但是朝廷始终没有正式下诏书任命。不如明日主公上奏天子,拜请诏书令刘备为徐州牧,这样他便名副其实了。然后您再以个人的名义给他秘密送去一封书信,其中要细言吕布乃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不如尽早除掉,以绝后患。这样一来,事成之后,则刘备没有猛士作为身边的辅助,慢慢地咱们就可以消灭掉他;如果事情不成,则必然败露,吕布闻讯必然要杀死刘备,这对主公来说更是好事。所以此乃二虎竞食之计也。”郭嘉听到这些话,微微一笑,抬头看了一眼荀彧,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心想:“我刚刚进入主公的阵营,论资历我还太浅,暂时还是少说话为妙。”
曹操则大喜,第二天便上奏天子请诏下命,随即派遣使者赍书前往徐州,封刘备为镇东将军、宜城亭侯、领徐州牧。并且自己又亲笔一封书信,令使者带着偷偷交给刘备。
却说刘玄德在徐州郡,听说天子回到洛阳不久,又被曹操护送至许昌建都,正想要准备好礼品上表庆贺。却忽然听侍从来报,天子遣派使者已经快到徐州城了,玄德赶紧出郭十里迎接入郡,跪拜接受天子诏书之后,令孙乾设宴款待天使。那使者见玄德身边没有外人,便偷偷道:“刘使君能够得到如此封赐,都是因为孟德公在皇帝面前竭力保荐之功!”玄德闻言,不断拜谢天使,又令云长准备两份厚礼,一份送与天使,另一份托人送往许都给曹操,并附上自己书信称谢。
使者得了礼物,心满意足,趁着云长、益德都出去忙碌,便取出曹操的私书递与玄德,并嘱咐勿令他人知晓。待酒宴散席之后,玄德令人安排使者于馆驿休息。自己回到府中,取出曹操书信,见到上面的内容,吃了一惊,连忙令人请云长、益德前来商议。
益德看罢书信,道:“大哥,吕布本来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这等杀父求荣的家奴,留着有何用处?”
玄德道:“可是当初他势穷力孤而前来投于我,如果咱们下手杀了他,恐怕会惹得天下人耻笑我等假仁假义。”
云长道:“哥哥,如今好人难做,咱们不能意气用事啊!”
玄德不悦,道:“我宁死也不做有愧于天地的事情。”云长、益德不再复言。
玄德在徐州款待了天使几日。这天清晨,玄德令云长护送天使要到百里才可以返回,吕布却在这日中午时分从小沛来徐州恭贺,玄德亲自出府衙迎接。入座之后,吕布拱手道:“奉先听说玄德公受朝廷正式恩命,特来拜贺。”
玄德道:“若非将军来徐州时日太短,哪有刘备今天的受封。”吕布还没应话,忽然见益德提剑上厅,迎着自己便砍。幸亏吕布一身本领,急忙举起椅子招架,益德这一剑将那椅子砍为齑粉。玄德慌忙令糜竺、孙乾两人将其搂住,并连连向吕布称歉。
吕布惊魂未定,道:“玄德公,益德为何非要杀我?”
益德叫嚷道:“曹操说你是无义之人,教我哥哥杀你!”玄德连声令其退下,却见益德不听,只好再请糜竺、孙乾拽他回去。随后玄德便引吕布一起来到后堂,将前后的原因告诉了吕布,并将曹操所送来的密书呈给吕布观看。
吕布看完书信,缓缓留下眼泪,叹道:“多谢玄德明示,这是曹贼想要你我二人不和,他好从中得利。”
玄德道:“请兄长不必忧伤,不论曹操想法如何,刘备誓死不做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情。”吕布起身,再三拜谢。玄德又欲留吕布一同晚宴,可是吕布心中另有他念,如何还肯在此逗留,拜谢了几句便回小沛去了。
当晚云长、益德来到玄德卧室,问道:“哥哥为何不杀了吕布呢?”
玄德道:“二位贤弟有所不知,这是曹孟德恐怕我与吕布联手进攻兖州,所以才用这样的计策。孟德无非是想让我二人自相吞并,而他却从中获利。这样的计策,咱们怎么可以上当受骗呢?”云长连连点头称是。
益德却道:“我管他什么计策不计策,一天不杀了吕布,我这心里就一天不踏实。”
玄德叹道:“其实我也知道吕布为人确实与你我大不相同,但是真若杀他,毕竟不是大丈夫所为。”益德长吐了一口浊气,也不便再说什么。
次日,玄德上表朝廷谢恩,并另置一份密书回与曹操,其中言道:杀死吕布一事,且容暂缓行事,慢慢想计策谋图。
曹操找来荀彧,道:“刘备书信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杀吕布的,此计不成,怎么办?”
荀彧道:“我这里又有一计,名曰驱虎吞狼之计。”
曹操道:“哦?我想知道这条计策如何运用。”
荀彧道:“可以暗中令人前往袁术那里通风报信,就说刘备上表密奏天子,要侵略南部各郡。袁术知道这个消息,必然会大怒而起兵进攻徐州。这个时候,主公再借天子诏书令刘备讨伐袁术。如果这两边在一起火拼起来,刘备远走徐州城,吕布必然心生异志。此乃驱虎吞狼之计。”曹操大喜,对荀彧连翘手指。随即先令人前往袁术那里,过了几天又假传天子诏书,令人发往徐州。
且说玄德在徐州城里,自从送走天使之后,便感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天听说朝廷又派使者前来,心里微微一惊之余,急忙领众官出城迎接。众人跪倒接旨,听那使者开卷读诏,却是要让自己起兵征讨袁术。玄德拜服领命,令人送使者回许都。
糜竺心中起疑,便道:“上次曹操密信与使君,要您杀了吕布,可是使君仁德不忍心下手。这么短的时间内,天子再次下诏,必然又是曹操定下的计策。”
玄德叹道:“虽然明明知道是计策,但是天子的命令不可违背啊!”遂即便要整顿军马,择日将起军南征。
孙乾道:“刘使君,一定要先定下来守城之人,才可远征袁术。”
玄德看了一眼云长,又望了一下益德,道:“二位弟弟之中,谁可以承担守城的重任?”
云长首先道:“三弟喜欢出外厮杀,我就在此地守城吧!”
玄德道:“那怎么成?我还要早晚与你商议军情,怎么可以分开呢?”
益德见状,连忙道:“那小弟情愿守此城,让二哥陪在你身边。”
玄德叹道:“我怕你守不住此城,因为你一来喜欢酒后刚烈逞强,鞭挞犯错士卒;二来你作事太过随意,从来不听他人劝谏,我实在是不放心。”
益德道:“大哥,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不饮酒,不打军士,无论事情大小,我都听别人的相劝,如何?”
玄德还未说话,糜竺却道:“只怕三将军心口不一。”
益德眉毛一纵,怒道:“我跟随哥哥多年,从来没有失信过,你如何可以这般说我?”
玄德道:“三弟,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终究还是不安心。这样吧,还是请陈元龙辅佐在你身边,早晚监督你少饮酒为妙,切勿导致因酒误事。”
益德笑道:“你就放心吧!”玄德又再三嘱咐陈登。州事分付妥当之后,便与云长领马步军三万,离开徐州往寿春进发了。
话说袁术自从讨伐董卓的关东盟军解散之后,眼看着兄长袁绍实力日益强大,便心生嫉妒想要图谋冀州。而后孙坚进攻刘表命丧岘山,自己为了消灭袁绍的盟友曹操,便联合朝廷任命的兖州刺史金尚挥军攻打兖州。结果被曹操领兵在匡亭县杀个大败,随即退保雍丘,而后又南迁寿春,当时寿春的守将陈瑀不让其入城。袁术仓促来到这里,准备不足,只好退守阴陵。待到重新集合军队攻击寿春,陈瑀抵挡不住,领兵逃到徐州下邳城。随后袁术又率领大军前往九江郡,杀死扬州刺史陈温而自领扬州牧,又兼称徐州伯,封部将张勋、桥蕤为大将军。李傕、郭汜等人攻入长安后,想要结交袁术,便下诏授袁术为左将军,假节,进封阳翟侯,并派遣太傅马日磾到寿春宣诏。谁知袁术早有称帝的野心,竟然抢了马日磾所携的军中符节,然后把他关押起来不再放回去,马日磾愤恨袁术的行为,后来忧郁吐血而亡。
这天,袁术听说刘备上表天子,想要吞并其州郡,不由大怒道:“刘备!一个织席贩履之辈,不劳而获占据了徐州,居然已经与各诸侯身份相等,这还有天理吗?我本想要去征讨他,却不想他竟然反过来先来进攻我,真是可恨至极!”随即令大将纪灵领兵十万,杀奔徐州而来,两军相会于盱眙县。玄德听探子回报,对方的兵力是自己的三倍,不能与其混战,只好退后三十里依山傍水下寨。
那纪灵乃是山东人,使得一口三尖两刃刀,重达五十斤。这天他引兵出阵,双方列好阵型,他驱马来到阵前大骂道:“刘备村夫,你为何胆敢侵犯我扬州境界?”
玄德道:“我奉天子诏书,兴讨不进奉朝贡的臣子。你竟然领兵前来阻拦,罪孽与袁术相同,还不快快下马受降。”纪灵闻言大怒,拍马舞刀,直奔玄德而来。
云长大喝道:“匹夫休得猖狂!”随即出马与纪灵大战于阵前。双方拼斗三十回合,不分胜负。纪灵渐渐感觉云长的大刀太过威猛,自己力量消耗极大,连忙大叫歇歇坐骑。云长不知其中道理,立即拨马回阵,立于阵前等候对方换马。
纪灵回到阵中之后,却遣派副将荀正出战。
云长见来人不是纪灵,高声道:“你是谁?快叫那纪灵前来,我定要与他决一雌雄!”
荀正用枪指着云长,道:“你是何等人?不过是一个无名的下将,根本就不配与纪将军作对手!”云长勃然大怒,眼睛一瞪,挥刀直取荀正,双方交马只一个回合,云长便将荀正连人带马砍为两段。纪灵大惊,想要引兵而退,却又怕对方耻笑。玄德远远看到纪灵的兵士被云长所震慑,便驱兵杀将过去,纪灵部队大败,退守淮阴河口下寨。此后,纪灵不敢与刘备军正面交战,只教些许军士前来偷营劫寨,全被徐州兵杀得大败而逃。两军相拒月余,不在话下。
却说益德自从送走玄德出兵之后,便悉心管理州事,一切闲杂琐务,全都交给陈元龙处理,而军机大事,却自家冥思斟酌。
这日中午时分,他在府衙内设宴邀请州郡各官前来赴席。众人坐定之后,益德哈哈一笑,道:“我哥哥临去之时,曾经吩咐我要少饮酒,恐怕喝酒误事。今日请众位来此一醉方休,然后明日大家都要戒酒,齐心协力帮我守城。那么今晚大家可要杯杯斟满,与我开怀畅饮。”说完便起身给众官亲自倒酒。
益德行酒令来到曹豹的面前,却听曹豹道:“我已经对天发过誓愿,从此以后不再饮酒。”
益德微微一怔,笑道:“什么发过誓愿,男子汉怎么可以不喝酒呢,我要你陪我吃一盏。”曹豹知道益德的脾气秉性,无奈之下只得饮了一杯。
益德很满意地拍了拍曹豹的肩膀,笑道:“这才是男子汉,哈哈!”随后又去与其他各官把盏,走了一圈之后,大家开始随意畅饮。
益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想:“过了今晚,明日就不能再喝了,还是赶紧趁此机会饮个痛快。”于是自己举着巨觥,自斟自饮一连几十杯,不觉喝得大醉。他醉是醉了,心里却唯恐其他人不尽兴,就又起身与众官巡盏。再次来到曹豹的面前,曹豹道:“将军,刚才我已经破了天戒,真的不能再饮了。”
益德醉眼迷离,道:“什么不能再饮了,你刚才都已经吃了,再喝一杯也无它妨。”曹豹再三推辞,只是不饮。
益德酒醉之后,神志异于平常,这时发起怒来,道:“你竟然胆敢违抗我的将令,好!我就依照军法打你一百皮鞭!来人,将他与我拿下!”
陈登连忙起身,来到他二人身旁,道:“三将军,玄德公临去之时,如何嘱咐你的,还记得吗?”
益德醉眼一瞅,喝道:“嘱咐我什么?元龙!你是文官,只管文官的事情,休要来管我!”
曹豹见他正与陈登说话,便想悄悄退走,不想却被益德一把拽住,道:“你要走哪里去?喝了这杯再走不迟!”
曹豹无奈之下,只得告饶道:“益德公,请您看在我女婿的面上,饶过我这回吧!”
益德哈哈一笑,推了一下曹豹,道:“女婿?你的女婿是谁啊?”
曹豹小心道:“乃是吕布。”
哪知他话音刚落,益德忽然眼睛一瞪,大怒道:“吕布!好啊!我本来不想打你,而你却把吕布抬出来唬吓我,我就偏要打你!我打你,就是打吕布!来人,给我拿下!”众官一起相劝不住。侍从不得已只好将曹豹绑在府衙的柱子上,用鞭子打到五十下的时候,众人见曹豹浑身是伤,便来到益德面前苦苦劝饶。
益德狂笑道:“吕布!我打得你开心不开心?哈哈,好!既然众官都替你求情,今晚我就饶你了。”
酒宴散去之后,曹豹回到府中,下人为其擦拭血迹,他越想越气,便亲自写信一封,连夜差人送到小沛。吕布接到书信,见其中内容大概为:益德对吕布甚是无礼,此时玄德与云长已领兵往寿春讨伐袁术去了,今夜正好可以趁张飞醉酒,引兵偷袭徐州郡,不能错失这样的好机会。
吕布看过书信之后,便令人请陈宫前来商议。陈宫道:“小沛本来就不是可以久居的地方。既然徐州现在有可乘之隙,失去这次机会不取,将来后悔就晚了。”
吕布听从了他的建议,随即披挂上马,领五百骑兵便要先行。来到小沛城门口却遇到张辽拍马赶来,吕布问道:“文远既然想跟我先行一步,为何不穿披挂绰枪而来?”
张辽道:“将军,刘备乃是仁德君子,前番我等势穷力孤投奔徐州,幸亏他宽容收留,我等才有安身之处。如果此时趁玄德远征袁术,咱们偷袭占了徐州郡,恐怕会让天下人耻笑。”
吕布微笑道:“文远,你年纪还是太轻,不懂这其中的道理。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你不必多言,快回去整顿军马随后赶到徐州城便是。”张辽闻言,默然不语。吕布随后又令陈宫引大军跟着进发,高顺虽然也知道吕布这样做不太好,但是自己身为下属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说服张辽也跟随在大军的后面来到徐州。
那小沛距离徐州城只有五十余里的路程,上马便到。吕布倍道兼驰,来到徐州城下的时候,恰好刚刚才进入四更,此时天上月光皎洁,城上哨兵更不知觉。吕布来到城门边叫道:“刘使君有军事机密令我送到城中。”那徐州城上有曹豹的军士听到吕布的喊话,急忙报告曹豹知道。
曹豹连忙上城楼往下察看,见吕布亲自领兵到来,便令军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吕布见状,吹了一声口哨,五百骑兵一起杀入,喊声震天。
益德正在府中醉卧,吴匡、张璋急忙将其摇醒,道:“将军快点儿醒醒!吕布赚开城门,杀进来了!”益德此时迷迷糊糊,听说吕布竟然杀进了徐州城,暴跳如雷,慌忙披上铠甲,绰起丈八蛇矛就往外走。自己刚出府门上得黑鬃马时,吕布的军马已经到了,益德与吕布正好迎个正着。益德气得哇哇大叫,挺矛便刺,吕布挥方天画戟来迎,双方交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益德此时醉酒未醒,不能力战,身子在马上晃荡不稳,出手尽是险招。吕布素来知道益德勇猛,见其今晚蛇矛招法甚是怪异,从所未见,便不敢贸然递招,只是凝神用画戟见招拆招。吴匡、张璋见吕布大军已经尽数冲进城内,便引着十八骑燕将,回到府门口死保着益德,杀出东门而去,玄德的家眷都还在府中,却也全然顾不得了。吕布知道益德的厉害,不敢派兵追赶。
却说曹豹眼看益德身边只有十数人护从,又想欺负他醉酒,便引百余人前去追赶。益德领着这十几人奔了一阵听到后面马蹄声,回头观望乃是曹豹领兵追来,顿时大怒,拍马回头来迎。两人对向而冲,只一个回合,益德便将曹豹打得落荒而逃,益德随后追赶。追到了一条小河边,益德马快,看准时机一矛正好刺中曹豹的后心,使其连人带马死于河中。益德等众又杀散了曹豹的余部,随后下马休息片刻。益德本来喝醉之后就口干舌燥,刚才一阵奔波,更是嗓子犹如冒烟了一般。吴匡、张璋连忙去河中取些水来与益德解渴。
这吴匡、张璋本来是董卓的部下,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徐荣在虎牢关留下他二人带领一千甲士死守。后来他们听说孙坚已经从南路杀进洛阳,便带着剩余四百军士下关投降于刘备,随后被划拨到张飞的麾下。
益德休息了片刻,感觉酒已经醒了,便又回到徐州城外招呼士卒,偷偷出城者大约几百人。益德见兵士太少,无法重新夺回徐州,便率众往淮南投玄德去了。
第二天一早,吕布出府安抚城中百姓,糜竺、孙乾等人来见吕布,其中糜竺道:“玄德公远征袁术,家眷都在徐州,不知将军作何处理?”
吕布道:“玄德乃是仁德君子,我怎么能害他的家人。”随后令军士一百人守在玄德住宅前后左右,任何人不允许擅自闯入,糜竺等人心中稍安。
且说益德引着数百人,沿路打听,过了近十日方才到达盱眙县见到玄德,然后详细说明曹豹与吕布里应外合,趁夜袭取了徐州,众人大惊失色。
玄德摇头叹道:“得到的不要有太多的欢喜,失去了又何必有太多的忧伤!”
云长却急问道:“三弟,那嫂嫂现在何处?”
益德愕然道:“我独自跑出来的,嫂嫂被陷在城中,现在不知安危。”玄德低头凝神,默然无语。
云长顿足埋怨,道:“你!当初你要守城时说什么来着?大哥临走之时又吩咐你什么话来?你果然醉酒误事,现在城池失了,嫂嫂又被陷了,这可如何是好?”
益德闻言,悔恨交织在一起,惶恐得不知所措,心中一发狠,拔出宝剑竟然要抹颈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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