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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掩瑜的话语为军队,攻击到曾布的城门前,曹婴、火君、千藤都遭受重创,因多种因素导致的不得已而战表面停歇。
月槐到达山坡后直接飞向千藤,用晶石和精物之力为垂危的千藤疗伤,待到千藤恢复意识她才停息。
“我要怎么相信你。”
“曾剑师可在此处待上半刻钟,那时候我们会离开应国,如果孙老真的发生意外,剑师定会前来追杀我等,那是不死不休的结局,我们不会冒险。孙老对我有恩,要不是事出无奈,我也不会拿他当赌注。”
“我讨厌你这样使用阴谋的人。”
“我也讨厌,用不惯阳谋,只能用此下策,力量无用时只能如此。”,陈掩瑜勉强站起,他好像从水中捞出来一般,看到千藤被月槐扶起,说道:“我们就走了,曾剑师再会。”
他挥手放出青冥兽,青冥兽警惕地注视气息最盛的曾布,净土中最强的曹婴和火君被打成魂片,而眼前的人未尽全力,它极为警惕。
陈掩瑜将两小孩放上兽背,自己爬了上去,用布带将自己与孙坚等的腰身绑在一起。
“孙老那还请剑师多多照看,毕竟他救过我的命。”
曾布没有说话,月槐怨恨地抱起千藤,在陈掩瑜的示意下离开。等到月槐的身影消失,陈掩瑜才让青冥兽奔跑起来。青冥一魂使用剩下的魂池力量,速度飞快,几乎以四声左右的速度狂奔,猛风灌耳。
陈掩瑜用罡气布开气罩,将孙坚和孙潇包裹在内,快速前进时空骑阻力太大,严重时可能导致人窒息。
曾布像个木头人,他不是行走在天地疆域追求大道的剑师,应国是他的牵挂,牵挂会编织成一张大网,把人网在虚无飘渺的人情关系上,很多时候动弹不得。
曾布是守护神般的存在,应国的兴盛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他证道时发下的宏愿。孙春甫不能有事,所以他放陈掩瑜离开。由于习剑者的荣耀,他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行走江湖,一见不合拔刀相向,那只是评书人写的传奇志异里的情节,哪怕是剑者也不会轻易出手。
曾布闭上了眼睛。
……
药炉,孙春甫坐在院中石凳上打开陈掩瑜所赠医书,书名为《牛黄经》,很奇怪的名字,牛黄是常见解毒去心火的药物,他打开书本,前面几页画的各种毒物和相应的解毒药方,孙春甫惊诧起来。
这本书概括很全,毒物是蕴含毒性物质的统称,分类广泛,固液汽、植物动物矿石、妖魔鬼……里面有常见的五毒,还有罕见的妖魔毒,许多名词自己也只是在古籍中看过,不过零散,大多数记载草草几笔带过。而《牛黄经》被系统地总结过,见世面很广,奇书啊,孙春甫不由得感慨一声。
是因为自己对毒道接触不深,陈木才会送自己这本书吗?孙春甫如是想道,他翻到第三页,里面夹了张纸。
他捏起后上下扫了几行,脸色变了几下,慨叹道:“哎,只要人没事,老夫被利用又何妨,《牛黄经》足以抵消你的歉意啊。”
他合上书,走到药炉外等待曾布的到来,他要替陈木解释,他所给的书只是医书。
孙春甫看到野王蹲在药炉前的空地上玩着石子,看到孙春甫来到,野王起身拍拍屁股笑道:“老头,给你说个事,小爷也想走了,有那个修剑的在,你的安全能够保障了,爷要去更广阔的中州腹地闯上一闯!”
野王的话缓和了孙春甫的心情,他说道:“你对中州了解多少啊?”
野王黑眼珠发亮,嘴下不停说道:“美食的乐园,快乐的起点,骗子的天堂,武者的坟墓,无知者的乐园,有脑者的困地,阴谋家的……,贪婪的原处,欲望的熔炉……不过是爷的风水宝地,中州,哈,小爷去了就会变得更热闹,中州,秩序只是表象,安静不是它的特征,争夺!混乱!这才是本质啊!从恶人谷出来的爷要去解开那层伪装,把真正的中州暴露在世人眼下!”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野王。
……
空气越来越凉,初春的寒气还很剧烈,远离药炉所处的温泉地域,无论是风还是寒冷都在加剧。
陈掩瑜脸色蜡黄,气色很差,像是得了重病,两式魂同时被击溃在以往是没有的,这是曹婴首次被击碎,是火君的第二次。
式魂的破碎对魂主的影响很大,陈掩瑜现在的耳朵尽是隆隆声音,刀意被击碎,曾布残余剑气对身体的侵蚀也在继续。罡气在把剑气消磨后开始抚平刀意的疯狂,刀意不受控制是陈掩瑜遇到的问题,初生的刀意如孩童,遭人欺负后赌气,性格暴躁。刀意在经脉间穿行,划开一道道微创伤口,罡气如大人不断修复,双方在以身体为圈的地方内一追一赶,维持短暂的平衡。
陈掩瑜叮嘱青冥兽后,收束散漫的魂识进入识海净土,魂池里血液和岩浆混杂,穿行着波浪般的魂力,里面还有闷哼呻吟声音。
斗战式魂在外界破碎是什么状况,想象着身体被气刃割裂撕碎,眼不能识物,耳不闻声音,鼻不能嗅味,没有触感,没有直觉,什么也没有。
不间断的疼痛从勉强维持的身形深处出现,好像潮汐,先前的疼痛未消,后面的已经涌上,大浪翻滚下去,将之前的痛楚完全压过。
疼痛是什么,身体上的痛苦分为很多种,针刺入指甲缝,小刀削掉手臂上一块肉,手臂脱臼,大腿骨折,心脏麻痹,头脑欲炸……
曹婴和火君面对的是魂魄层面的折磨,痛苦扑面而来,反复袭击,让他们无力抗拒。单看曹婴,他没有肉体,在现实中保持的身体是命魂依靠魂主的魂魄气和魂力所构成的特殊能量体。现在的创伤是对魂的折磨,部分魂师的式魂因为在被外力击碎后直接燃烧,灰飞烟灭。能够在魂碎状态下回归魂主本体的才有修复的希望,但他们修复后性格可能会出现变化,变化程度取决于式魂的承受力。
修复持续的时间越长,才越感觉最初的疼痛就像柔和的春水,粉碎身体的炽热与魂力修复的凉意同时出现,对于魂的刺激更强。
魂很柔弱,又很坚韧,是矛盾的物体。式魂由于魂主的原因能够保持本我形态,魂形态被击溃虽然能够修复,却很漫长。
君刀在火山口吸收岩浆调养,天地魂池的魂力源泉把两式魂身体完全覆盖,火君与曹婴各居一处,分庭抗礼,他们身体自然形成两个漩涡,不断修复体表和内腑的伤痕。
曹婴血淋淋的魂体和火君遍布赤炎蛛网的灵体吸收大量魂力,魂池的魂力制造速度差点跟不上他们吸收的速度。
识海的星光垂落,投入到他们不断修复的身体,渐渐地他们的感觉恢复一些,不在是那种五感具失的状态。
陈掩瑜回到现实,青冥兽已狂奔三个时辰,看到孙坚和孙潇快坚持不住的样子,都快到极限了,他估算了下距离,呼喊月槐停下休整。
气罩消失,陈掩瑜小心解开布带,将孙坚和孙潇放下地面后才跳了下来,脚步踉跄。他受的痛苦不少,困倦和劳累不断地冲洗着心头的清明,见到月槐和千藤走了过来,让他们休息。
他勉强布置了小型隐身阵,把人妖精魂的气息大部分遮掩后,心头的执念被混杂痛苦吞噬,他一头撞到地上,朦胧中听到孙坚的呼叫声。
勉强安全了,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式魂在魂力足够支撑,以魂主的首要指令为前提,以保护魂主安全为目的进行警戒、巡逻、守护。
陈掩瑜带的食物在芥子中,千藤和月槐没有食物,孙坚只得用箱中的干粮做饭,孙潇在照顾陈掩瑜。
青冥兽奔跑的路线是通往秋驷国的边境线,曲折靠近边境,离秋驷国还有百里左右。
沿着边境线的山脉走,按照青冥兽的速度,最多四天到达雍王朝国土。
此处砂石多,植被稀少,稍显荒凉,寂寥无人,夜晚来临时狼嚎萦绕。
孙潇夜幕刚落时还有些害怕,看到俯下身体的狰狞青冥兽才恢复镇定,青冥兽的恐怖兽息在一定程度能够给人安稳感。以前孙坚是他的依靠,后来有了陈掩瑜这个大哥哥,虽然大哥哥和他的朋友和别人起了冲突,但还是能够给自己信任和安全。
她给陈掩瑜盖上被子,另一边孙坚已经做好了饭,除了他们俩的,还为青冥兽准备了一些。
月槐和千藤在双修治伤,晶石分解产生的光辉比篝火还亮,由于阵法的阻隔光亮没有传到外面。
妖精修者可利用月华星光、晶石修炼;鬼依靠游散魂魄气息或吞噬他魂、人的元神;怪利用元气和星月;魔主要依靠魔气修行魔功;异人依靠先祖传承和长老指导;灵兽秉承天意,顺应自然,利用天材地宝提升;兽族依靠厮杀磨砺本能,杀出一条修行路。
妖精鬼怪,魔异灵兽,各有所长,除人族外占据世间主要地域。
荒野很多时候不属于人族,人族的存在体现于聚集地,体现于城镇。
孙潇和孙坚首次呆在真正的荒野,感触纷纷,奔波一天很劳累,孙坚把篝火点亮,俩小孩各裹好皮裘靠在青冥兽旁睡去。
孙潇透过自己微弱的呼吸,看到呵出的薄薄热气,翻过身,小声对孙坚道:“哥,我睡不着。”
孙坚睁开眼睛道:“害怕吗?”
“有点,哥哥,陈大哥什么时候能醒啊。”
孙坚道:“很快就会醒的,潇潇要好好睡觉,陈大哥很可能明早就醒了,那时候你要是顶着烟灰样的眼睛会被嘲笑的哦。”
孙潇不满地转过身,很快睡去。
孙坚听到孙潇的平稳呼吸声,在黑暗中叹了口气,一切平安,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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