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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君在识海里为君刀开锋,魂器必须不断磨砺才能发挥更强的威力,千藤在照顾月槐。
陈掩瑜把窗户关上,把一束阳光和树绿阻拦在外,光线从藤条编织的窗扇小缝中刺出,他走到桌前拿起茶杯,好像在对自己说话,半坚定道:“我们究尽全力应该能够破开曾布的防御。”
“我们对曾布的剑意了解太少。”
曹婴擦试着光洁的刀身,半魂器清洁无暇,本没有那么多的灰尘,但习惯是改不了的,他抬头道:“意的进一步是界,我怀疑,曾布离那个境界只有一步之遥。”
“曾布两指将月槐打回原形,一手把千藤压倒在地,他的实力不可测,我们缺少对他实力的确切衡量。”
陈掩瑜也不惊讶,说道:“与高手对决,以往的手段用不了,除了混毒,混毒的尺度把握不好如果狂生在胜算能够提升三成……”
说到这,他转过头道:“我的刀意,火君的魂器,千藤的妖术……”
曹婴毫不客气地提高语气,“我不认为你的刀意能抵得住曾布的剑意,火君的魂器能够破防,千藤的妖术能够完全施展出来。”
“你为了月槐和千藤与曾布战斗,这是不智,忽略战力评估,即使你很有潜力,也只是有而已,潜力代表可能性,如今的你没有对应的实力。”
“你的心被迷住了,你现在不冷静。”
“从月槐受伤你就不平静,心就乱了,虽然你做其他事情可以把内心情绪压下来,可别的时候你很急躁,盲目,一反常态的冲动。”
曹婴的话语很普通,没有抑扬顿挫,就像在陈述事实。曹婴很少在独处的时候和陈掩瑜说那么多的话,但每当他这样说长篇大话的时候都意味着话语值得借鉴,他平常不会说那么多。
陈掩瑜没有反驳我很冷静之类的话,他闭上了眼睛,阳光中能看到黑暗中细微灰尘的运动。御魂师的操控力很强,陈掩瑜对于内心的控制超过一般人,他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在曹婴指出来后他马上沉下心分析。
最近自己的情绪波动很大,这不是好现象,也就是自己出了问题。
曹婴一直在擦永不会锈蚀的战刀,陈掩瑜静站了很久。
陈掩瑜进入思考状态,眼神就会涣散,身体变得僵硬,好像神识全部钻入脑海。
善于听取他人意见和思考的人考虑更加周全,陈掩瑜在进行激烈的脑力碰撞,在寻找具体的解决办法。
曹婴保持握刀姿势已经够久了,在换了三种持刀手势后陈掩瑜突然开口道:“曾布依旧是对手,不过与他战斗不是现在,而是以后。”
曹婴道:“时间已经规定好,曾布不会同意的,千藤杀了他的人。”
陈掩瑜坐下后冷静道:“只要曾布有顾虑就不会不同意。”
曹婴道:“顾虑?”
陈掩瑜眼睛锋锐,“他来此的目的。”
“孙老!”
曹婴点点头道:“千藤和月槐怎么交代?”
“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战斗时让他全力以赴,之后我们撤退。我会告诉千藤,十年二十年后让他回来,妖的记性最好,你不会拒绝的。月槐是他的羁绊,只要放大月槐在他心中的重量,他不会做傻事的。”
陈掩瑜思考道:“接下来要改变计划了。”
曹婴收刀道:“这才是真正的你。”
“还有,我想到一件事,我们的身份可能暴露,你中了潘夜一掌后要想得到救治除了灵丹妙药,只有最近的神医。在药炉停留时间太长,我们的身份至少已经摆在城主的案前,潘夜有知道的可能性,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快速离开吗?这是个问题,青冥可以出力了。”
陈掩瑜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曹婴,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
“没有顾虑的人会很冷静,从第三者的角度会看到许多小处。”
“你死了我们不会活,为了保护自己,会更加全面思考魂主看露的地方。我们属于作战型式魂,为了防止你的理智被蒙蔽,最好有人在你身旁时刻提醒。谋略型式魂,水妖,智狐,或者女人。”
……
陈掩瑜笑道:“千藤和陈某会在未来向曾剑师挑战,我们打不过只有走。”
他突然脸色发红,狼狈地呕吐,眼睛盯着曾布。
曾布冷眉挑动,语气锋利道:“你对孙先生做了什么?”
“只是下毒而已,你让我们走,孙老就会安然无恙。”
曾布道:“我有多久没受到别人的威胁了。”
地位越高,别人看到他都带着尊重和尊敬心情,陈掩瑜此举有斗狠泼皮的样子,曾布很想把这人杀掉。
话音未落,有凌厉剑气飞过,火君和曹婴均受到重创,魂体破碎,纷纷消失。
式魂在外界受到重创,魂体为免除伤害会自行碎裂,魂光碎片自动飞回识海休养。火君和曹婴此次重创需要月余才能修复回来,式魂破碎魂主自然受到牵连,陈掩瑜瞬间蒙受更加沉重的压力,意识混沌,牙齿沾满血沫道:“你得接受不对吗?这是好的交易。”
曾布起了杀心,琴形剑鞘尖端抵在陈掩瑜的胸口上,“你当真以为我不想杀你?”
凝重的空气好像无形的乱石,流沙,石头不断撞击过来,陈掩瑜好像身处瀑布中,巨大的痛苦,即使如此也没有松开青红莲,“我给了孙老一本医书,没有毒,但遇到特定东西会产生剧毒。你知道月槐没有过来的原因吗?她一直在观望此处,不要想看捉她,只要你不在她的视野内她就会采取行动。同样如果我要出事,她立刻能够感觉到,会自爆精核和晶石,混毒在晶石能量风暴中像孢子散到各处,孙老的医书会成为爆发源,你无法救援。百息内,这附近除了你不会有其他活物,十年内周围百里不会存在生机,剧毒能量风暴会刮向其他地方,一直到很远。”
“你可以认为我在说谎,但最好还是相信,因为会死很多人。”
曾布评价道:“你令我讨厌。”
陈掩瑜睁大死鱼眼的你凸起眼珠道:“咳咳,哪里会有人那么受人喜欢,憎恶也很不错。我在意的是你憎恶之后的想法是什么!”
“世间总有那么多事因为细小的因素酿成别人不想的结局,有人说是命运,我想是错误,世间的错误太多,导致许多不好的事情发生。”
曾布没有说话,他在端看眼前保持奇怪姿势的陈掩瑜,眉宇间不见清明的青年。不到二十岁事情为什么会做成这样,虽然手段不高明,但抓住了自己的心思。
自己见过天才,魂武双修高超的人也不少,但像他这样简单的外貌下蕴含不一样的心情的很少。
从己方角度来看,禁骑的死千藤必须负责,但陈木抛出威胁,自己投鼠忌器,这样衡量的话只有放他离开。现阶段必须保证孙春甫的安全,而他,陈木,不是威胁!
“你想要什么?”
形式变了,听到曾布询问自己的打算,陈掩瑜敏锐察觉到曾布想法的变化,说道:“安全离开而已。”
“如何保证孙先生的安全?”
“只要到安全地方,我会马上离开应国,以后来的时候只会去找曾剑师你。”
曾布收回剑鞘道:“我很不想放你走,但你下次出现,我会斩了你的妖,斩尽你的旁物。”
陈掩瑜心中一定,曾布如此说证明他有了放自己一行离开的念头,剑心是难以违逆的,特别是他这种大剑师。
这也就意味着现在危机解除!
“多谢曾剑师,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吗?我得疗伤,需要等会没法走,会影响时间的。”
琴形剑被曾布收起,弥漫身体各处的压力顿消,陈掩瑜重重砸到地上,左肩骨头错位,他挣扎着用右手找准方位,咬着牙齿用头抵着地,猛地爬下,将骨头强行掰正。
陈掩瑜闷哼着坐起,额头上汗水和灰尘混成一团,仰看着高山一样的曾布露出难看的笑容道:“可以把我的朋友弄出来吗?”
高大山峰抬起,坑中的千藤奄奄一息。
远处,月槐不动声色地收起捏在指缝间的晶石,放下担忧的心,总算是不太坏的结果。
……
“不打一场……走?为什么?”
……
“难赢又如何,战,哪怕死!”
“懦弱吗?”
……
“槐会同意的。”
月槐推门而进道:“我不同意!”
看着平静的千藤重复道:“不同意!”
“我们一起离开!”
……
如果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少了任何一人我们都过不好,这也是担心你发狂的原因吧。
月槐露出笑容,稍微轻松对孙坚和孙潇道:“我们走。”
两个小孩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刚才只听到对面轰鸣的声响焦急等待,听到月槐这样说,俩小孩兴高采烈地前冲,想去一探究竟。
岑沧海的手下士兵还在那孤零零地等着,不知该上前还是不动,林风来回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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