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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龙卷声势浩大,好像巨龙抬头,但威力稍小,毕竟规模和威力难以两全。
曾布没有过问外面,只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痛苦地抱着地面的人形槐树,有妖气!
剑意瞬间看透本体,曾布漠然道:“杀人妖物!”
千藤仔细观看月槐皮开肉绽的精体,精核无碍,只是精力消耗太大,被剑气打回原体。
妖、精、怪都是进化人形而论实力,人形之下的妖精怪物会被同阶看轻,槐精在陈掩瑜的帮助下才侥幸化成人形,能够脱离本体的束缚自由行走对于草本妖精来说很不容易。近些天的修行成果毁于一旦,隐约有境界不稳的征兆,被打成本体的草本妖精复原很难。
月槐看到千藤后,恳求着让他迅速离开,她深知曾布的恐怖,仅仅两击她就被打成这样。一击将孙坚和孙潇抓住放到一旁,另一只直接攻击精核。
千藤好像知晓月槐将要说什么,不顾她的反对取出木晶石放入她的口中,平淡道:“没事,一切有我。”
强行给她施了沉睡妖法,月槐昏昏睡去,千藤手指划移,从地下生长而出的藤蔓组成囚笼将月槐封在里面,和当初只身面对小道士流光一样,不够此时的藤蔓囚笼足够坚硬。
妖族的修炼得天独厚,帝流浆之夜,月光星华降落人间,不少野地里的草木莽兽被点智成妖。妖的数目仅次于占统治地位的人族和魔族及其附属。
千藤转过身,目光凌厉,就像一把把刀子刺向在场的所有人,没有询问什么,菱晶显露,转换妖体,原地一片粗长藤条闪现出来,铁灰古藤绞杀出死亡气息。
利藤穿刺!
陈掩瑜看到那铺天盖地好像绿林海啸般木属攻击时知道事情难解了,千藤虽然木讷,但对月槐的真心,对自己的效忠是不可磨灭的,他如今的信念就只有这两种。月槐受到伤害,哪怕千藤拼尽全力都会战斗,如果月槐死了,千藤自爆妖丹都会杀死对方,不死不休。
妖与人的思维不同,尤其是木妖,虽然他们平时看似平静,一旦将他们惹火,他们比任何妖物都要可怕!
木遇火,火势汹汹!
怒火,像怪兽一般吞噬着千藤的心脏,千藤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像沉雷一样传得很远。
真身能够驾驭体内的气从而腾空,但陈掩瑜分明没有达到那样的层次,身体爆空突击,留下空爆声。
柳君实看到这番情景也会是诧异,爆空固然能够增加速度,但强行运做对身体有损害。
愤怒中的千藤攻击很有准度,古藤化利器不断穿插翻飞,如鞭如箭如刀,啪啪的破空声夹杂着慌乱的影子,曾布没有取剑,大剑师的剑不轻易示敌,剑气就已经足够。
曾布不动声色,剑气护体,剑气不断击溃千藤的藤蔓,那恰如灵蛇一般无二的古藤在外围寻找战机,禁骑和岑沧海出手保护孙春甫后退,孙春甫不知因何药炉会混进来妖精。
千藤知道藤蔓无用,发动最后一波藤蔓攻击后藤蔓回旋,他的身体出现黑藤甲胄。
当初古道原千藤与陈掩瑜签订契约后不久,附身于左丘明身上的虫妖试图夺舍千藤,虫妖被陈掩瑜杀死后,千藤吸收虫妖的一切,以虫妖的死为契机踏入六轮境。
六轮对于妖而言是能够使用月光的时候,日月星并存于世,不过白天太阳明亮,掩盖住星月的光辉,傍晚繁星与月亮普照。此时虽是白日,但依旧有明月精华充斥在阳光中,许多光点流萤般飞入千藤的身体,包裹身体的铠甲不断发生变化,变得更有古风。
嗡嗡!
这是爆空的蜂响,有人从天而降,好像一颗陨石,啪地落到地面,石板碎裂,尘烟微起。
曾布袍服一扇,扬尘尽落,半跪在地面的是位头戴高冠书生打扮的清秀青年人,长相和善,但他却拿着一青一红两把横刀。
曾布问道:“你是何人?”
“他们的主人!”,陈掩瑜拦住披戴藤甲就要冲上去的千藤,但他心底明显传来千藤的抵触情绪和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陈掩瑜道:“这事交给我,你去救月槐,用晶石疗伤。”,说话间从芥子中取出一颗木晶石和一颗水晶石交给他。千藤红赤着眼睛,情绪如同涨满河沿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冲了上去。
“千藤!”,陈掩瑜见此迅速扒住他的身体,凝气喊道,声音洪亮,“交给我,现在月槐最要紧!不要颠倒主次!”
千藤颤抖着身体,强忍住怒火拿过晶石返回,拳头砸向藤蔓囚笼,藤蔓撤回地下,千藤抱起月槐提取晶石的能力渡入她的体内。
不断有岑沧海的驻守士兵进来,由于一架空中兵垒在刚才的龙卷风中眼中破损,空骑盘旋。刀疤将领落地后编带人朝药炉里面赶,刚才飞进来的两人是形成龙卷风的元凶,他需要一个解释。
院落被重兵包围,兵者的杀意聚集。
“陈木,你要做什么?快住手!”,孙春甫在外围喊道,手指着千藤焦躁道:“他可是妖啊,怎可与他们为伍!”
陈掩瑜虽然敬重孙春甫但不意味着此时要听他的话,驳斥道:“孙老,你只知道他们是妖,但你见过他们杀人了吗,千藤保护我,月槐隐身保护孙坚和孙潇,他们是我的护卫,而你为何对他们下手!”,后半句话题看向曾布。
曾布道:“你的护卫?妖精而已,他们都杀过人!”
陈掩瑜平静的外表下流淌着滚烫的血,说道:“那又怎样?谁没杀过人,难道面对恶人歹人不该杀吗,有人杀我,他们反击有错吗?人可以杀妖,为什么妖不能杀人!就因为我们的身份是人吗!”
陈掩瑜的话很是离经叛道,中州人把人与世间其他活物分的很清楚,人至高无上,但习惯在内部划分等级,制定规则,而他们对待妖的规则就是,杀之,取妖丹,抽妖魄!
曾布未开口,他身后的王宫禁骑怒叱道:“与妖精为伍,说的还这么冠冕堂皇,你这妖人……”
陈掩瑜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即使他们往日曾杀人,但现在奉我为主,我自然要保护他们。倒是你们的主子不顾青红皂白,将保护孙坚和孙潇的月槐打伤,意欲何为!这就是道理吗?”
柳君实终于赶入药炉,正好看到与一群人对峙的陈掩瑜,以及他背后的妖物。他不知如何开口,他认出了那站在陈掩瑜前方的人是曾师,现在该做什么他不知道,因为没有发言权,不懂事情起因经过,不知陈掩瑜对峙的原因,和孙春甫是病者与医者的关系,与陈掩瑜只是萍水相逢,与曾师毫无关系,只有对其的敬重而已。
“难道被收服的精物就必死吗?这是国规还是天道!”,陈掩瑜看向曾布道:“就因为你是应国大剑师就可以随便杀戮吗?”
“妖就是妖!杀恶妖保护人族无罪。”
“那人是人吗?为人的原则是讲道理,那么你无故打杀别人的护卫打算做什么?曾剑师,月槐攻击你吗?她攻击过在场的任何一人吗?当刺客袭击药炉的时候要不是月槐帮助保护,孙老,你认为你的弟子还会剩下这么多吗?”
孙春甫说不出话,按照陈掩瑜所说,月槐不仅无罪反而有功,那之前曾布对月槐下手自己的行为是帮凶的做法。
陈掩瑜道:“月槐无罪,她受我之命保护他人,千藤无罪,他只是看到爱人被打伤,迫不得已出击。如果家人受欺负而不反击的话是懦夫,那些欺凌弱小的人是最大的孽!”
“放肆!”,一离的较近的禁骑耐不住挑衅,拔刀冲了上去,虚幻人影闪出,是持双刀的式魂,式魂劈砍如风,连出几招,很快刀刃架在开口禁骑的脖颈上让他进退不得。
陈掩瑜继续道:“曾剑师以为如何呢?”
曾布道:“你是要为他们开解吗?”
“曾剑师要与我谈论忠顺和杀害的关系吗?这件事本来就不公平,有王法的地方杀人偿命,我的人我自然要对他们负责。如果我把他打个半死,你们会如何做,兴师问罪本来就是该有的道理,我做的没错,错者在你!”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盲目的人,如果事件的双方是人,一方错误出手导致他人受伤,自然要赔礼道歉。但此时的问题是一方曾杀人的精物,一方是名满一国的剑术大师,要让一人向精物道歉,身份地位不符,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曾布身上,从良心上来看,曾布此时确实理亏。但在他们心中曾布是英雄,很多人亢奋地站在曾布一旁,妖就妖,就该杀,而纠结矛盾的人还在徘徊。
曾布开口道:“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在低呼声中陈掩瑜不依不挠道:“那你打伤月槐的帐该怎么算,作为她的主人我想与阁下战上一场。”
看到其他人惊异的目光,陈掩瑜接着道:“这是我说的道理。”
“无关正义,无关年龄,这是世间众人必须遵守的规矩,打人就需要惩罚。”
曾布成名已久,而陈掩瑜怎么看都是无名之辈,哪怕他如今已经晋升真身。
孙春甫出来打圆场,作为东道主他有资格,场中也只有他一人有此资格。
“我来给精物瞧瞧,这样的伤能够治好,双方都消消气,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都是无心之失……”
“孙老,此事我必须来管,否则我心难安,千藤也不会消气,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人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作为站在他们的身前的人就该为他们出气,哪怕是对手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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