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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慌乱逃出去的人喊来了救兵,西郊城的城卫,其中先行者驾乘机关兽前来,之后随行在外面布防。
机关兽停下,舱室打开后,里面的两人迅速跳下,慌乱奔跑向药炉,两人分别是西郊城的城司长和城主府的管家。
因为孙春甫在此地定居,西郊城的治安和医疗条件在全国十二城都是最好的,孙春甫如果安然去世,他们会哀悼,但如果是恶意刺杀身亡,他们会受到来自各方的无穷诘责,孙春甫身为医者的人脉超出常人的想象,王孙贵族,黎民百姓均受其恩惠。
单是孙春甫在太医院讲学,名声就已经传遍了应国,为他的神医名号增加了“妙手国师”的称号。
孙春甫遭刺杀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西郊城,受其恩惠的人们纷纷赶来,这都是后续。
女子刺客逃离后,毁坏的房屋,烧毁的古树,零乱的庭院被收拾干净,孙春甫站在几具尸体前,他们都是被刺客重创,暗器上有毒,孙春甫用尽全力只救活一个。
即使是神医也是人,此时老泪纵横,药炉里都是哭声和哀悼声。
尴尬的城司长在得知逃走刺客的面容后,发布号令全国通缉,西郊城城主严厉斥责幕后指使,城卫首领在药炉外驻军,层层设防,将药炉保护在内。
这场风波很长时间才平息,震动的应国以及周边掀起了讨伐不义刺客的声音。
孙春甫先给柳君实服下秘制药丸,柳君实以断臂之躯与刺客搏斗,并且他本身中了蛊毒,孙春甫给他稳住伤势,当看向陈掩瑜时,他竟有些吃惊,让陈掩瑜安心休息,并让弟子在药炉后山药园给两人准备了静室。
孙坚和孙潇没有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伤,此时与陈掩瑜汇合,火君和青冥兽被陈掩瑜收回净土,曹婴则跟在陈掩瑜背后,形影不离。陈掩瑜此时的实力大减,如果再碰到那逃走的刺客女子的报复,他的处境会很危险。
当晚孙春甫给柳君实去除了蛊毒,解决了柳君实的痛苦折磨,毕竟是名医,手段高明。
看到陈掩瑜后孙春甫先是感谢他的帮助,今天要不是他和柳君实在,他和药炉其他人都难以保住性命。
孙春甫听完陈掩瑜的叙述,经历过完善的检查后叹了口气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幸亏你来得及时,路上耽误的时间不多,否则情况不妙啊。”
“是刺杀我的人,我中了他一掌,经脉受损,连带气门也受到影响。”
孙春甫道:“我看出来了,我好奇的是你怎么支撑到现在的,你竟然能承受住前期气门反噬的危害。”
“什么意思?”
“气门破坏,里面残存的气会产生爆炸,同时,气门产生螺旋劲破坏内里经脉。”
陈掩瑜猜想这是自己修炼的真气的原因,进入鬼谷后,丢弃了从雍军中得到的真气修炼法诀,而采用鬼谷统一的真气修炼法,新形成的真气绵长有力,真气运行的同时对身体进行淬炼,不同于炼体和淬骨是对体表的打磨,这是从内而外的修炼,所以中了潘夜一掌后霸道劲气对身体的伤害才控制在最低限度。
“或许是我修炼功法的缘故。”,陈掩瑜解释道。
孙春甫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细问,说道:“你的身体里有劲气一直在破坏你的身体,经脉受损只是小伤,但气门上的伤难以医治。”
“只是难以医治不是不能治,这样就行,不过听先生的语气,可能会有麻烦。”
孙春甫指着院中桂树下的池塘道:“气门对于你们武人来说就像眼前这池塘,有蓄积气力之效,但此时池塘地下出现漏洞,水源全部浸到地下,等到水干涸之后,四周泥沙蔓延,池塘萎缩,形成了沼泽,你的气门就是这样,长时间得不到休养,气门的功能已经完全失去。”
“如果先生要医治打算如何下手,又有何麻烦?”
“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叫老夫孙老就行,胸腔的气门破损有许多人,但很多人就此沦为下去,七气门和五气门的差额对武人的影响太大,我以前思考过解决办法,分上中下法,但都没有实践过。”,孙春甫一脸严肃道。
陈掩瑜面色微变,他没想到简单的奇门出现问题会有这么大的危害,询问道:“孙老,那是什么办法?”
孙春甫开口道:“下法,老夫利用药剂温养气门,缓慢催发气门生机,如果以后遇到天材地宝可以借用灵力打通萎缩的气门,这个办法进展缓慢。前期需要你半年内修身养性,期间你不可长时间运用真气,否则气门的萎缩加重,最后可能会与周围长成一体,这对于你的修为影响很大。”
“中法,将七大气门连接在一起。老夫曾经闻有人把七大气门为城,以经脉为路,贯穿全部气门,把身体当做第八气门用来修炼,这种办法匪夷所思,但并不是毫无依据。老夫深入研究过,危险性很小,之后借助四肢五大气门的力量强行打破胸腔气门,由于是暴力进行,气门可能出现裂缝,储存真气的能力降低,由于贯穿七大气门需要‘引流’,对你身体的隐性伤害很大,不利于你的进一步发展,花费时间约一至两个月。”
说到这里,孙春甫停顿片刻,看着陈掩瑜道:“最下面这个只是在老夫的预想之中。”
“人有一百零八窍,将其全部贯通,这是晋升真身的主要方法。老夫最后的办法是放弃两大气门,并将其彻底打碎,形成螺旋气门,这样新制的气门吞吐真气量加大,并以此为契机提前打通你的窍门,助你冲破真身境,这种方法的可行性为六成,成功的话你就进步,失败的话你就会永远停留在气感境,因而很不建议你采用这种。”
孙春甫最后总结道:“下法稳妥,中法普通,上法危险。”
陈掩瑜陷入沉思,这对于他而言是大打击,他一直走的都是武道,刀法是从武道中衍生出来的技艺,如果气门的伤害得不到解决,实力难以长进,自己就只能长时间的停留在气感境这一阶段。
孙春甫的办法有普通的,也有匪夷所思的,简单的不适合自己,匪夷所思的对自己以后会有影响,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合适的方法。
他陷入到徘徊迷茫之中,孙春甫看到了陈掩瑜的不知所措,说道:“你在衡量取舍一下,这不是简单的事情,可能影响你的一生。老夫也可以帮你稳住伤势,你去找其他医师,但时间要在七日内,这几日老夫先帮你调养身体,你在思考一些。”
孙春甫说的三种方法都不行,自己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不选择上面三种方法,只能去找其他名医,自己不知是否逃离潘夜的追杀,这种不稳定下抉择确实很难,没想到潘夜的一掌对自己影响会如此之大,心中对潘夜以及借刀杀人的人更为仇恨。
他第一次如此恨一个人。
陈掩瑜没有做决定,孙春甫根据他的身体状况,为他调制了特别汤药,每天早中晚为他施针,温养经脉,促进恢复。
柳君实恢复得很快,三日后,他就已经出门,迎着朝阳练习剑术。
他赤裸着上身,后背尽是伤痕,他的左手断臂处有个很奇怪的月牙形伤痕。
看到陈掩瑜走出房门,打了个招呼,“身体如何?”
柳君实赞叹道:“蛊毒被清理干净了,还顺带的把陈年旧疾给解决了,神医就是神医,名不虚传。你也来看病,现在身体如何?”
听到柳君实问自己的状况,陈掩瑜嘴角泛出苦笑,“需要时间,孙老给了我几种选择,我还在徘徊。”
“哦……有危险吗?”,柳君实道,他有分寸,涉及到个人隐私的东西没有好奇追问。
陈掩瑜道:“有的有,有的没有,我还在徘徊,不知如何选择,面前就像有两条路,但好像哪一条都不能承受我的重量。”
听到这话,柳君实道:“有选择总比没选择要强啊,看到我这胳膊了吗,当时就是被月牙铲砍断,我陷入昏迷,逃命中,我兄弟为了保全我的性命,用刀把断肢截去。当时这是唯一的方法,我的兄弟还懊悔,如果当时他能够想到好办法,一定不会这样做,断臂对于武师来说是莫大的障碍,所以说,小兄弟,不要苦恼,要知道许多人连个健全的身体都没有,甚至丢掉了自己的命,和他们相比你和我都是幸运的。”
“我还是不知道如何选择,孙老可能治好我的症状,但我心中没底,我是没有主见的人。”
“小兄弟,我不知道神医给你出了什么主意,但我相信医者是站在我们这方面考虑的,他们能给的方法多证明你的病能治,不是不治之症,这从根本上是好事。取舍很难,舍得又谈何容易,但有舍才有得,有时候必须放弃一些东西才行。”
“这当然都是我的一己之言,自己好好思考,神医说我最近忌酒,否则定要和你喝上几杯。”
“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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