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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彩虹有什么名堂?”,狂生向木魁问道。
“水光啊!可惜了。”木魁面带怀念,思绪万千,它没有介绍水光和彩虹的关联,而是盯着浮鼬观看,嘴里偶尔冒出几句狂生不懂的话语,厌火则在静默修炼,与荒兽的对战消耗它太多力量。
木魁知道三千年的幽闭生活难以自持,虽然木精寿命悠久,但它也分明感觉身体的衰败。
千年前的大战,四镇兽受伤近死,是雷宗余人将它们救活过来。说是镇守,但囚困于一地千百年,使得它们性格大变,苦日来临时,也是它们从沉睡中苏醒日,多年生涯,它们也就见得明亮三十多次。
期间,鬼金羊的性格越发暴戾疯狂,实力一升在升,它把仇恨当做养料,走上了前所未有的道路,估计鬼金羊实力至少得是鬼将阶。
厌火逐步改变,变得沉默寡言,与他的火爆性格完全相反,不知是好是坏。
自己要不是修行木心术,紧守本心,恐怕得走向疯魔的道路。
挎着花篮的浮鼬为什么还是这种性子,他不知道在这百年内发生了什么。
徐清上前数步,剑气吞吐如芒,在石板上划出一道细痕。
七色彩虹好像七柄颜色各异的宝剑,流光溢彩,在徐清前进时,彩虹飞出,粗壮的赭红光束最先射到徐清跟前。
红光似箭,好像急性子的人,去的匆匆。
徐清手腕陡转,剑面横布,轻快斩下,光束倾斜躲开,徐清挥剑如风跟上,连续换了数招后,剑刃刷地划过光束,而光束像被吓傻的孩童静止不动,在徐清走过后轰然爆炸。
后续的翠绿色光束贴地撞了上来,在地面幻化出数道光影,凡人看不出虚实,恍若凛冬寒气。
扇面剑气喷出,绿光像过街之鼠,狼狈逃窜,游走一圈继续暗中近身。
七色彩虹各有特色,有火爆,有睿智,有阴险,好像把人的七情浸入光束中。
徐清在光束中肆意挥剑,徐清很冷静,没有热血情节,他的三尺五分的长剑将光束打碎,碎裂的光氤氲成一团光晕。
他将古原府的剑术施展的很熟练,动作有时快速,有时缓和,一剑轻引,将紫光拨到一旁,而人脚下旋进,已经到达浮鼬身前三丈。
那道一直在外围巡逻的蓝光扑了上来,未近身便自动爆开,蓝色光幕垂下,身心皆寒,其余两道偷袭而入。
但这些光束没有给他称作对手的感觉,只有紧迫,没有危机。他的对手是水妖,可对方一直没有尽全力,狮子搏兔尚尽全力,对方为何如此,难道力有不逮。
他想的没错,浮鼬现在还是处于禁制中,所以有固定行动范围,这时候的妖是囚笼的犯人,威胁降低,他忌惮的是断桥上的那群人,他们有将两镇兽收服的实力,如果趁自己打败水妖后偷袭该如何是好。
徐清没法做到一击而遁,身旁的十二师弟是他的负担,为今之计只有在尚有余力的范围内打败水妖,在断桥那群人还未下来时拥有谈判本钱。
他很讨厌这样的事情,但不得不承担,四师兄这个帽子很重,为了减少人手损失,他只有按照局势出招。
浮鼬就那样笑看徐清破开她的彩虹,也没见她从花篮里扔出花瓣雨偷袭,像踏青杨柳岸,笑指牡丹园的佳人。
“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下去?”
公冶普辙道,他看到那剑客开始对水妖进攻,按照自己的脾性,应该是和对方共同打残或杀死水妖,然后双方坐下谈判平分的事情。
但现如今,自己身旁有两镇兽,并且狂生也是妖,自然不能看着同类被杀,所以他向狂生询问,怎么说,狂生也是主事人之一。
狂生精光闪烁,摸摸猴鼻道,“等着吧,这才刚开始哟。”
光束如飞剑,来去有声,有影随形。
实际上,如今的剑客虽说是剑修,但怎么也不能和上古剑修相比。
哪怕是领悟剑意也不行,打个比方,上古元气丰富,剑修可以借助元气辅助自身,加大杀伤力,而如今,元气稀薄,不支持剑客借用元气的手段,所以剑道没落。
从远攻飞剑到近战杀剑,这一转变意味着上古剑修和当今剑修划出河界,彻底不相关。
浮鼬身影消失,出现在一地,脚下出现一道冰凌,然后是下一处。
徐清看到浮鼬有动作,围绕在他身周的光束一股脑跟上来,不时划过,逼迫他停住。
六根冰凌伫立在原地,寒霜从冰凌根部蔓延,逐渐连成一片。
这时,浮鼬突然吐出一口血,血液沾风变化为血雾渗入冰凌,寒气越发逼人。浮鼬嘴角血渍没有擦拭,弱不经风的美人更惹人怜惜。
“镇兽不知,认为禁锢它们的是锁链和心神禁锢,可它们不懂,其实困住它们的是自己的心,它们已经适应这里的一切,即使想做出改变也无能为力。”
狂生在给公冶普辙讲述镇兽为什么破不开禁制,而他就可以想到这办法的原因。
“废墟近百年才开启一次,它们想不到逃出的念头。锁链砸不开,地面破不开,禁制解不开,它们心里麻木,已经没有了希望。”
“我们对于那些古老的东西没什么想法,选择用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那就是破坏,破坏是最容易的事情,好像少白峰完成那样的布置,但只需半天,山峰就会不复存在。”
“锁链与禁制巨石连接在一起,那把禁制石头独立起来,把它们挖出来不就行了。禁制破不了,但让禁制失去作用还是有的,以前的人脑子太笨,太僵硬。”
公冶普辙移开目光,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没人想到,人的思想还真是容易被过往的习俗所禁锢。
浮鼬吐的是妖血,也就是是精血,剑气凌厉破开彩虹光束后,才意识到自己中计,对方布了局让自己陷了进去。
徐清不慌不忙,说话行礼很有风度,“前辈为何用阵困住后辈,原意只想与前辈切磋而已。”
“你们用剑阵,而我用冰阵,先把它破开再说吧。不过,你的师兄弟就没那么多时间了,刚才可是想把我杀死啊,一点也不可爱。”
浮鼬吐出舌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所以呢,他们得死了。”
话音未落,冰阵圆环扩大,六圆环相互叠加,阵中下起了冻雨,冰雨落到地上,又是扩大的冰层。
徐清置周遭寒气而不顾,右手按在长剑上,以手掌为布擦过剑身,有碎屑从剑上掉落,剑身出现红字,从青色剑身上点亮。
两侧剑脊皆有字符,是介于符纹和古字的形意符号。
兵铭剑,刻兵铭于剑器,威不可估,狂生知道这是在夸大其词,但不可否认篆刻兵铭的武器都是高价出售,并且供不应求。
浮鼬不知晓这手段,符,兵铭,禁制,封印,阵法五类的详细划分是战国后的产物,浮鼬远离世间多年,自然不知。
徐清冷道:“后辈青釭剑问世,愿以前辈之血祭奠之,还请前辈应允。”
见血就意味着受伤,败者才会受伤,任人宰割。
浮鼬摇摇头,头顶簇珠白簪摇摇晃晃,“好生无趣,我去杀你带来的人,你慢慢破阵,看你破阵时间快还是我杀人速度快。”
她又小声嘟囔句,裸足踏地,冰花托起,“好长时间未见人血,好生不习惯啊。”
十二弟子愤怒再次布起剑阵,确实困地阵,属于防御阵型,他们不敢懈怠,哪怕是愤怒,毕竟对方是千年之妖。
一把花朵撒下,蝴蝶般舞动,兵铭字符飞起,如蜂穿梭,比附着剑气还要锐利,青釭剑随手斩下,冰块瞬间化为冰粉。
徐清的剑心没有动摇,兵铭剑只是他的手段一种,要知道古原府是以符语与剑配合的宗门。
他捏动指法,青釭剑膨胀起来,青身红字,剑势如小山。
徐清缓缓扬起剑身,好像抬起沉甸之物,之后,平平下斩。
“迎风斩!”
刚才的战斗让他气血汹涌,握有名剑,本身气势又达到巅峰,配上爆发的剑意,巨大的剑影摧枯拉朽,将一冰柱切成两半,响声啪啦。
虽然出现属于破阵的口子,但阵法运行不断,飞冰撞来,寒霜侵蚀他的身体,冰阵的杀意缭绕。
徐清也意识到只有打破其他冰柱,阵法才能破解,平剑于身,蓄势前刺,这一击不逊色于剑斩威力。
浮鼬看着眼前剑阵,觉得很是厌烦,从花篮里取出一弯月牙扔了出去,古原府弟子看到月牙撞向剑阵,心神剧震。
“守住!单符语,固!”,先前站在徐清身后的一人喊道,其他迅速行动,指法与符语并用,每把剑都飞起一道剑气,组合成一把巨剑,困地剑阵震动,巨剑砍下之势挡住月牙,而月牙不断游动,不时冲上来撞击一下,剑阵不动如山的守势全无。
“化,一四符语,吸!”,里面那人被激出了狠气,试图将月牙收入剑阵,用剑气消磨之。
剑阵出现漩涡,螺旋生风,月牙如帆船被吸引。
“不可!”,徐清远在冰阵,大声提醒,隐有焦急。
“不好意思,晚了。”
月牙载入漩涡,瞬时进入阵中,十二人均觉察到阵中吸收真气的速度加快,他们发现到什么,那弯月牙还在膨大。
浮鼬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也在笑,又是一把花朵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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