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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与镇与真同音,与陈同形,与军阵不同,它的古义为用。
从道的印记衍生出来的有符纹,兵铭,禁制,封印,阵法五大种,这是所谓的道衍五行。
符师以制符闻名,有五鼎分阶,天地之威藏于符中,用途最广。
兵铭师为武器附加兵铭,兵铭脱胎于符纹增加武器杀伤力的纹路,最出名的是大胤铸剑城的兵铭武器,无数人爱不释手。
禁制师常为地域构建禁制,禁制和阵法相像,皇宫内院,世家门第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是底蕴的象征。
封印师,可封物、封人、封界,深渊以勾玉镇压魔族的寰宇封印堪称当世最大封印,由七位神印师为主导,四位神禁师和三位神阵师辅助,合十五神师之力共同构建的复合封印体系,将魔界地眼严整镇压。
阵法师,利用物理和天威地势,阵是符的严密组合。
清水可以化雾,用雾布阵可为困阵。
锐金可为针,为刀,为剑,以金物布阵可杀人。
布阵事物可为玉牌,可为青桐炉,而旗帜是较普遍的布阵物。
荒字旗是阵基,发挥法物特性。
七柄荒字旗取出后就变大,不是殊地变大,而是慢慢膨胀,从拳头大小伸展到门板,枯灰旗面,无风而动。
阵旗被掷在厌火身周,纯银的旗杆插入石板,石屑飞出,组成了包围形半圆,最近的一柄离厌火有二十丈。厌火抬起了头,投出荒字旗的一位持剑着拿出了一方令牌,年方二十,面色清秀。
公冶普辙对他点点头,其他人戒备后退。
掌令者平声道:“令,阵起!”
七柄旗从旗杆开始变亮,光亮蔓延到旗面,紧接着旗面活了起来,一抹抹黑光在旗面中流窜,如同小鱼。
同时旗杆从大地中吸取土力,强化阵根,旗面从空气中吸收力量,尤其是雷霆,为旗面提供了充足的力量,游离的力量转化为荒气。
荒者,芜也!
这是对荒最初的定义,这也决定了荒字旗的阵法特效,荒可以腐蚀时光,让竹笋变为枯萎竹竿,将亮银变为黑炭,把美人变为老妇。
处于荒字旗阵中的厌火此时站立起来,它察觉到了威胁,眼睛依旧没有睁开,站起身后,可以看到被锁链绑住的四肢,躯体像是脱过毛的黑色猿猴,约有两人高。
耷拉耷拉,锁链划过地面发出琐碎声响,厌火在移动,它在上前。
掌令者手指捏道印,变换两次指法,道:“令,荒降!”
荒字旗刮起了风,灰色的风缓缓吹拂,如春风拂面。
厌火眼睛突兀睁开,两股浓炎从眼眶冒出,与此同时,身体发出爆响,黑色身体出现裂缝,然后,露出了红炎!
道道红炎裂缝贯它的黝黑躯体,是地火岩浆的缩小版,身体膨胀一圈,好像从地狱中走出的魔神。
它立在雷霆下,仰颈怒吼,白牙森然,神威凛凛,连旗帜也开始摇晃,余声阵阵。
以此为引,其他方向,东与西,还有北部传来兽吼,有尖唳,有怒吼,也有低啸,此起彼伏,相互回应。
“这样的话,其他方位也有,这才是修真末的遗址嘛,就是不知道其他镇兽是什么。”,狂生颇有趣味道。
镇兽镇守家宅诸方,消灾解难,震慑邪祟,镇宅避煞,祈求祥瑞。
古代宗门以凶猛野兽为镇兽,这种做法逐渐被民间效仿,镇兽习俗也就成为中州重要习俗。
公冶普辙没有言语,而是紧盯阵中,灰色气流如小蛇游向厌火身体,厌火火眼一睁,身体红色缝隙出现岩浆,将灰气淹没,狂暴的杀意四下席卷。
手持令牌者怒目断喝,旗面涌现的气流加剧,刚才还是小水柱的话,现在成为溪流。
灰气就是荒芜之气,厌火不让灰气近身,它察觉到灰气的伤害性。
朵朵火焰花在他身旁聚集,随着重重落爪,火焰气浪翻卷,吹向荒字旗。
同时,口中一股红炎射向掌令者,青年急速后退,红炎落到他的脚下,平整的地面顿时出现一个黑坑,燃烧速度很快,熔点也很高。
而厌火这一击是虚招,它开始上前,可锁链牢牢将它困在原地两丈,厌火僵直身体,动弹不得,哪怕火焰焚烧,碗口粗的锁链也是纹丝不动。
它长吼一声,然后慢慢退后,眼中两抹赤炎充载着愤怒。
荒气飞舞,缠绕成鞭子,抽打上去,火焰形成火焰屏障,厌火在火焰中漫步,火焰之内,便是安稳。
这样斗法持续了一刻钟,期间青年使用了多种变化,荒气幻化百十,从枪弩到山水不等,荒气始终不能近厌火身前十丈。
“令,旗祭!”,青年也开始急切起来,使出这一招,言出法随,他头发开始变灰,失去光泽,这就是代价。
旗帜是祭祀物,而施展这一招的人也是祭物,他皮肤变得粗糙,人瞬间变成三四十岁的模样。
荒字旗开始焚烧,从旗面开始,每烧完一杆,都会有水滴状的灰气凝在半空,七杆旗烧完后,那水滴已有半人大小,旋转不停,灰气环绕。
水滴不断变幻,像被一双大手不断揉捏,最后成形。
那是假拟的荒兽,真实的荒兽远比它更可怕,暴猛凶恶。
不过这荒兽脑袋,脊背,四肢,尾巴都长满粗壮骨刺,鬃须与背脊连在一起,前肢粗壮,荒凉的威压传开,气势之强连掌令之人都忍不住后退。
“令,死战!”,冰冷说完这一句,他吐出一口血,啪,手中令牌破碎,变为碎末,随风而落。
与此同时,那尊荒兽活了过来,深邃瞳孔瞬间有了光彩,威势突变,从内敛到外放。
一方是操纵火焰的异兽,一方是从阵旗里凝聚的荒兽,两者在上古时期都是有名凶兽。
荒兽直接走了过去,如一堵厚重高山,径直挤压,如刀目光紧盯着厌火身体的所有部位,对方任何反应都会引起它密集如风的攻击。
厌火身体升腾起火焰,焚烧空气,黑色身躯燃烧着赤焰,好像蛮兽白毛朱厌。
还有十丈,这个距离对于凶兽来说只是两个跨跃,厌火动了。
火焰球从它的口中射出,荒兽直接迎了上去,骨刺上的灰气如盾挡住,前肢扇下。
吼!
嚎!
兽吼便是打招呼,招呼过后开始肉搏,野兽的肉搏是用身体不断缠斗,挥洒血液,血液刺激它们的凶性,它们越战越狂。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高潮,没有丝毫前奏和停歇。
坚硬如铠甲的表皮为厌火带来非凡的防御力,尖锐利爪与锋利獠牙可以轻易洞穿肉体,荒兽在上古处于霸主地位,荒气四散,将厌火的火焰屏障冲开,腐蚀它的表皮。
火花溅落,荒气旋转,夹杂着双兽的怒吼,恍惚废墟都在震动。
厌火的焰流冲击,火焰山坠,荒兽的霸道荒芜,那都是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美丽,它们各自使出自己的天赋。
作为战场的黑石平台充满了焦糊味,石板掀起,变得衰败落寞,有巨石飞出,被公冶普辙的护卫挡下。
……
这是第七次碰撞,每一次撞击,搏杀都是纠缠在一起,厌火的锁链成为累赘,限制它的灵活。
撞击后继续徘徊,寻找机会继续冲锋,好像两军对垒,统兵将领在近战厮杀。
厌火的护体火焰变淡,荒兽身形也有些淡化,但双方的气势达到顶峰,愈战愈烈。
厌火的火焰和荒兽的荒气不可能一直下去,厌火困在废墟多年,吸收不到火焰,神情萎靡,多年未经历战斗,战力受损。荒兽实力也不及当年十一,毕竟出现的只是它的残魄,吸收外界能量维持躯体的时间也不多。
此时,双双身躯受损,依旧坚持战斗,厌火作为镇兽在此地就是为了阻拦他人向前,迎接战斗。
这是镇兽的命运,寿命越长,越有利用价值。
将领可以鸣金收兵,可它们不行,双方必须有一方得死去。
狂生和公冶普辙一行在作壁上观,看着双方的搏杀,狂生没有从中学习到什么,他是妖,会的却是人族医术,野兽的搏杀对他而言是浪费体力的做法,是不可取的,哪怕别人看得有滋有味。
生死较量不是杂耍,不需要观赏性。
只需要杀死对方就行,杀死对方才能活!
公冶普辙估算着两者死斗的持续时间,在这已经花费了两个时辰,已经严重影响他们的速度。
刚才的那名掌令者正在调息,荒字旗虽然威力大,反噬也很大,他已经吞了三颗补气药丸,正在打坐消化。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修为会一直停留在气感境中期,但他无后顾之忧,正如公冶普辙所说,公冶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他注定做不成强者,但不妨碍他安稳富贵过完一生。
……
黑面刺客猿猴般跳跃,雾气将他的身影掩藏,面对突如其来的云雾,壮汉还没来得及后退,两团光点出现在眼前,他还以为是异兽,大惊,慌忙避开。
侧里偷袭的匕首刺中他的腰部,他回剑猛刺,匕首迅速抽出他的身体。
他退后数步,打量周围,手指在伤口周围按上几下,挤压伤口,血流停止。
不久,他发现身体很凉,他很快发现这凉是来自于自身。
毒!
他开始后退,不知道是什么毒,他拿出一粒通用解毒丸填入嘴中,身体的冰寒感觉才消失。
是耐不住寂寞的散修开始狩猎了吗?
这还不到一日,还有时间啊!
他放开身体束缚,一道光环在他脚下产生,将云雾驱赶于外。
三张符纸燃烧,将云雾烧开,视野逐步开阔,他感觉到鼻尖有鼻涕物,用手指碰了下,是点黑血。
这到底是什么毒!
一般的毒只要先行控制,将毒固定在某处,之后用心神控制真气将毒逼出,刚才吃的解毒药没用吗?
不行,这样不行,他想到了恐怖的事情,如果毒药继续蔓延,我会死的,毒性猛烈,身体的自身机制无法抵挡,哪怕我快达到真身境!
他的瞳孔放大,身体战栗,顾不得燃烧的符纸,迅速反身向后跑去。
长剑被他用力劈砍,他狼狈逃出。
等走出云雾后,头晕目眩,他看到了一个散修,刚想挥手招呼他,可那散修看到他后如同看到鬼魅,大叫一声跑开。
他楞然放下手,才发现自己的手已是血肉模糊,竟被腐蚀成这个模样,模糊还能看到白骨筋脉。
他的身体蜷缩着发抖,好像九幽寒风吹过他的身体,他变得弱不经风,我不想死,他对自己说,于是他拿出解毒丸,不停地倒入嘴中,他感觉到自己的胃已经消失,紧接着喉管,突然间舌头尾端发涩,药丸呕吐出来,连同内腑黑血。
他看到身边有人,挣扎抬起头,看到了黑色鬼面,嘴角还有血线。
“为什么?”,他的眼神充满不甘。
回答他的是柄黑匕首,直接滑过他的脖颈,他发现身体变轻,恍若飞向了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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