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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生与九羊人细语几句,从怀中拿出一本《魂师初析》递给他,九羊人面露喜悦,做了个先前狂生做的姿势,手指分开,拍在心脏上。
狂生转头,走到兽骨旁边,手指一张,虚空出现裂缝,将兽骨吸了进去,狂生对九羊人点点头,表示交易成功,随后转身离开,陈掩瑜跟上,丝毫没有在意年轻人,整个过程将年轻人无视。
年轻人好像很少被人拒绝,不过陈掩瑜脸上依旧是无所谓和不温不火,年轻人一点头,六个劲装护卫上前将陈掩瑜围住,挡住其去路,看样子是不会拒绝使用强迫。
护卫们没有说话,只是听候年轻人的吩咐将人包围,右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狂生在一旁轻笑,笑声在寂静的场面极为清晰。
“你笑什么。”,年轻人好像很不喜欢被人无视,或者不受控制,应该所有的事都应该以他为主导,所以狂生的笑让他很不喜欢。
狂生说道:“没事,就是感觉好玩,你这样做,不怕有商会监察吗。”
他又重复了最后一句,“而且是青藤和白楼的双重监察,鬼市子还没开始就有人捣乱,你认为他们会怎么想,你往西南那条街上看看,那有一队黑衣监察。”
年轻男子没有转头,星目盯紧狂生,好像对他的面貌很好奇,“顶多算是商业纠纷,这件事我也占理,你抢走了我看中的东西。”
“我原先只是想要,不过现在是想抢过来。”
陈掩瑜道:“我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的做法。”
“你以为你是谁?”青年人笑道,两人的争论引起了周围人的围观,指指点点,聚而成群。
人群不乏游侠浪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聚众叫好,华衣公子与无名小人的对抗,多么好的看头。
有认识青年男子的说出了名字和简单事迹,公冶普恒,药师,中州离国人,能够炼制三品丹药,丹宗邀请的天才之一,潜力非凡,离国太医院的种子,这类的话将他烘托的恍若天人。
看热闹的人将信息透露出来,对身着黑袍的矮个和十七八岁的陈掩瑜一无所知。
黑袍下,狂生脸部有些扭曲,心里有股怒火,稍显烦躁,咬紧牙关,强行静下心道:“你很骄傲吗,这些人都认识你,白痴,只有白痴才会为普通人的称赞而沾沾自喜,有谁是发自心底佩服你的,不过是人云亦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真想不到你炼丹时是怎么进行药材配置的。”
说完这一段话,他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你确定要挡道,你可是名人,名人应该有所谓的风度和值钱的面子。”极尽讽刺的话语却有娓娓道来的娴熟。
公冶普恒有些好奇对方的身份,遂问道:“你是什么人。”
狂生不屑道:“我来是让丹宗难堪的,你有资格问我的名字吗?”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这次倒是公冶普恒冷笑着,好像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好像蚂蚁要爬上山顶,老牛要活千年,龙蛇吞噬太阳。
狂生的话也激起了其他人的议论,嘈杂不断。
狂生扫视周围,摇摇头,说道:“说这有意思吗,客套话说完,要不你们先动手,或者别挡路,只给你三息,我的时间很紧。”
嚣张的话语从黑袍下传来,清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浪人们吼叫着,尽是吵闹,期待后续发展,会不会打起来。
公冶普恒的冷目深邃,护卫抽出长剑,剑身反射着正午的寒光。
“三!”,狂生喊道,陈掩瑜靠近狂生,神情打量着周围。
“你还真敢说。”,公冶普恒道。
旁边有人跟风叫道,丝毫不担心事件会闹大。
“二!”
“陈掩瑜,怎么回事?”
燕秀的声音从外围传来,粗壮的身体挤开众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六七人走进场中。
围观者被这群汉子的装束吸引住,黑衣黑甲,背弓携刀,个头超过常人,统一的装束给人视觉极大的冲击。
单纯的装束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明眼人可以看到,这群人的站位有问题,一群人隐约间分为两波,两人将陈掩瑜保护其中,三四人站在公冶普恒的护卫旁边,似乎一言不合,就会拔刀相向。
燕秀走近陈掩瑜道:“怎么还不回去,出什么事了?”
“遇到些小麻烦。”
左耳看着公冶普恒道:“你们是要找麻烦吗。”
扑通,狂生趴倒在地,身体像筛子一样颤抖。
陈掩瑜迅速将它扶起,发觉他的身体很热,像是发烧了一般,低声问道:“怎么了?”
“回去,热毒提前爆发。”,狂生堪堪说着,身体疲惫。
陈掩瑜明白了什么,平淡的脸色瞬变,低声道:“燕叔,带我们回去,很急。”
“可我们的帐还未结束。”,公冶普恒道,看到陈掩瑜有走的意图,说出一句。
陈掩瑜看着颤抖的狂生,而公冶普恒的护卫依旧堵住路,不禁有些烦闷。
皱起眉头,瞬步一跃,出现公冶普恒身前,右手一伸,青莲刀瞬时出现,直接抵在其脖颈上,真的带有杀气。
当你非常想杀一个人时,杀气是隐藏不出来的,此刻,陈掩瑜是真的动了杀气,真的想杀死公冶普恒。
公冶普恒的护卫大叫着拔出长剑,燕秀等人也抽出弯刀,双双对抗。
一瞬间的跳跃超出其他人的想象,他原先离公冶普恒有三丈,瘦弱的个子竟然有这股爆发力,可以说是惊鸿一跃,燕秀不知道陈掩瑜的暴走是出自什么原因,不过选择站在他的一方。
公冶普恒的护卫和风骑对峙,场面有产生械斗趋势,旁边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看到冲突中的双方,叫喊着,招朋引伴。
远处的监察注意到这边,已经快步走来。
“只是挡路就耐不住性子了。”,公冶普恒感觉到皮肤的寒意,看到尖长青蒲叶的刀身,还有蒲莹青光,说道。
“如果狂生有事你一定然你赔命。”,陈掩瑜将一道魂丝拍在他的肩膀上。
“现在,让你的人走开,别逼我杀人。”
公冶普恒感觉到身上多了些东西,知道对方暂时没有杀死自己的意图,对他的护卫道:“让他们走,把路让开!”
护卫将路让开,不过剑尖依旧指着陈掩瑜一行。
陈掩瑜放开公冶普恒,快步冲到狂生旁边,带出一道风劲,迅速将他抱起,狂生的身体蜷缩起来。
陈掩瑜急切道:“燕叔,替我开路,必须快些回去!”
“好。”
燕秀也不含糊,看到那六个侍卫将公冶普恒保护在内,手掌一挥,左耳率先跑出去,甲片撞击产生哗响,像士兵在战场冲锋,大喊道:“有急事,别挡路,多谢!”
“有急事,别挡路,多谢!”
……
其他人随之跑去,黑甲风骑如流水将陈掩瑜和狂生包围其中,燕秀殿后,看到公冶普恒没有追击的意向,然后转身离开。
“难道是小个子有问题?”,被保护的公冶普恒摸着喉咙自语道,两鬓头发随风而动。
喊过一人道:“跟上去,看看他们是谁,很少有人会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行进中的陈掩瑜一行急切异常,陈掩瑜不断提速,一路不知撞到多少人,冲出鬼市子的范围后,陈掩瑜直接越过左耳,将他远远甩在后面,奔向浪遏飞舟。
风声灌耳,将他的长发拨到后面,他无暇他顾,此时的狂生还勉强笑着,声音微弱:“还真是急了啊。”
“别说话,控制好心脏,我们马上就到飞舟了。”
啪,空中竟然出现爆响,是身体挣脱空骑束缚产生的声音,很多人看到一股风卷吹来,之后消失在远方。
陈掩瑜很着急,他和狂生到古道原的目的就是参加丹宗大会,获得丹宗的药方,然后治疗狂生的顽疾热毒。
热毒的病灶在心脏,热毒在血液里流淌,受到情绪的影响热毒就会爆发,热毒如流落山林的贼匪,疯狂破坏经脉,并且连同体内的妖力暴动。
按照推算,狂生在三个月后热毒会爆发,此时竟然提前,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意外,刚才陈掩瑜真的生气了,也许是因为狂生自身的原因,或者是公冶普恒的话语,刚才陈掩瑜真的想杀死公冶普恒,因为狂生的热毒有几率导致死亡。
他的思绪混乱,怀里狂生越来越热,肉眼可见的红色气流窜动着。
急迫的他再次提速。
“挺住啊!”
前方出现黑色的飞舟,陈掩瑜踩地飞起,哒,在空中闪过一道弧线,他的双脚踩在甲板上。
曹婴从前舱走出。
陈掩瑜脸色苍白,刚才的奔跑给他带来极大负担,不过他近乎命令喊道:“快去把找水!”
他将狂生放下,此时狂生已经昏迷,陈掩瑜从虚空中取出药鼎和药草,曹婴已经提着两桶水走来,“倒进去,接着去拿,要倒满!”
火君从他的身体中走出,火焰炽热,火君出现后就听得陈掩瑜的命令,“给药鼎加热,保持水半沸!”
蓝芯绒花去花蕊用花瓣,白山叶研磨成粉,金银花选用老枝等,除了这些需要当场制作,其他事先准备好的药包尽数放入鼎中,曹婴又挑了两次水,将鼎装满。
陈掩瑜脱去狂生的黑袍,只留下短裤,可以看到狂生身上满是疤痕。
陈掩瑜小心将狂生放到鼎中,药力像蛇咬破它的皮肤,游入它的经脉,狂生在鼎中颤抖吼叫,将血液中的热毒强行逼出,一丝丝血迹氤氲开,将微绿的药汤同化为红色。
陈掩瑜就在鼎旁站立,看着痛苦中的狂生,攥紧拳头,心如绞痛。他和狂生是兄弟,看到兄弟在受罪自己没有作为,是偌大的无奈与悲伤。
此时刘叶在旁边站着,这次他看到了不一样的陈掩瑜,燕秀一行已经赶来,看到伫立甲板默然不语的陈掩瑜和鼎中的狂生,有些疑惑。
热毒和妖力混合在一起,在体内经络淤积,像水壶的茶垢越来越厚。虽然后来经脉的阻塞被打通,但是激动愤怒会使得血液中的妖力暴动,对身体的摧残更加剧烈。
放血可以缓解,却无法根治,只有不断地压制,控制心态,用祛热草药抵御火毒。
老头说这是败血之症,最多还有三年寿命,得知这个消息,陈掩瑜不甘心,离开宗门,带着狂生四处寻访灵药,后来听说丹宗在古道原召开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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