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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中国已经逐渐成为黄金的第一消费大国和第一进口大国,每年从香港等地进口的黄金超过千吨,就这样,也无法满足国内日益增长的消费需求。
陈明宇是帝都最大的黄金首饰公司“菜白”公司某分店的经理,由于生意太火爆,从早上他就打电话要求总公司增加本店的配额。
可是各分店的情况几乎一致,总公司也没太好的办法,只能要求各分店加大收购力度。
全公司一月份俏售额超过三个亿,公司高层在欣喜之余,也为日益紧俏的进货渠道发着愁。
听到店员说有人要出售黄金,陈明宇不敢怠慢,立马让人请到自己办公室去。
“多少,9公斤以上?没问题,没问题,一定让您满意。”
陈明宇听到刘禹报的数字,笑逐颜开,一叠声地催促店员赶紧找鉴定师来,这可是大生意。
除了货物款,刘禹还把自己带的银锭换了,这次一共有9000多克黄金要卖。
对比上一次随便就让人给打发了,现在已经坐着真皮沙发喝着铁观音,待遇完全不同了。
280万打进卡里,一万多零钱揣身上,总资产超过三百万的刘禹悲哀地发现,
这点钱,在帝都也就买个很小的单元,地段差不多都到河北了,发财致富,任重道远。
通州工艺火柴厂的一万盒订单已经下了,交货期还是三天。
由于这厂子的生能就这么大,刘禹还在网上订了总共一百万盒的单子,收货地点全是通州那间租来的仓库。
根据丁应文那反馈回来的信息,巴掌大的小圆玻璃镜虽然很精致,但是实用性太小,几天来也就卖了七八面。
这一回,刘禹准备试试另一种产品,梳妆镜,这个要大得多。
这种女人用的物品在古代推广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主力消费群很少自己上街逛商店。
要不。先从青楼开始?这种镜子,刘禹准备定个高价,包装成奢侈品。
黄金交易也越来越存在风险了,以后量一大,来源说不清楚就是个大麻烦。
以前刘禹就一直想着,得成立一间公司,把正常的贸易渠道建立起来,
公司赚不赚钱没关系,保本就行,只要取得进出口货物的资格以后就能往回倒点矿石,木材啥的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要拖着板车来回拉货,刘禹有点汗。
余下的三天刘禹都是呆在通州收货,期间胖子来看过一趟,对着堆积如山的火柴发呆,
“你丫真在卖火柴啊,黑叔叔有那么落后吗?”
“没文化,非洲好多地方还是原始部落,这些东西特别受他们欢迎。”刘禹笑笑,一顿胡扯,表面上看,还挺有道理的。
“赚钱吗?一盒卖多少,不会是一美元吧。”胖子不敢相信。
“想什么呢,人哪有美元,直接黄金交易,黄金懂不,非洲就产那个。人家身上穿的戴的,家里用的,全是黄金制品。”
“扯吧你就,那是印第安人,你上次说的路子就是这个?”胖子没听他的。
“不只这个,别的东西也在准备。有空帮我打听下,办家贸易公司要什么手续。
申请进出口许可什么的,要怎么做。现在用的别人的路子,很不方便。”刘禹拿出根烟自己点上,递给胖子一根。
“恩,有空我去问问。”胖子接过烟,点点头。这事不难,陈述应该知道。她工作的那公司就是这性质的。
大都城海子斜街另一头也有一家茂源祥,这店原来卖铁器,刀斧锅铲农具之类的。
现在被重新装饰过,一杆小旗挂在招牌之下,上书“上等海货”四字。咋一看还以为是生猛海鲜酒楼。
大东家丁应文踱着脚看着店内空荡荡的货架,愁眉不展。他想起了昨天本家大房一位长辈过来说起的话。
“文哥儿,吾观你这货物,虽不知如何制法,大体上是一木棍裹以火药。
火药是甚物,你不会不知,如今这大元连铁器都快要禁了,何况是火药。
丁家在这城中200多年了,多少风雨不倒,不是靠权势滔天,更不是富甲天下,是小心谨慎,
你看看,这大城之中主政者辽人,金人,蒙古人,可我等是什么,汉人。”
“所以文哥,这货不是不能卖,上下首尾一定要料理好,那要紧之人须赠以干股,别不舍,
若事不可为,便要断然收手,不可犹豫,以免惹上祸事。”
丁应文知道,这些话虽有道理,本意不过是叫他出让些好处,
现在生意不算大,几千两银子还引不起别人眼红,可以后呢?
商人逐利,这城里不乏有眼光之人,最近多有上门的,话里话外套着。
最远之处,竟是来自云南行省。这云南,原本是大理国故地,今年才新设的行省。何止万里之遥。
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当前最要紧的是刘家的货,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老丁一早便前去接货,若是顺利,应该在往回赶了。
丁应文走到店门外,一边朝着熟识之人拱手为礼,口里招呼着,一边频频往城门方向张望。
不一会就看见老丁牵着马,往这边走来。
“东家,刘公子带人去往自家院子了,这回他所带之货极多,估摸着不少于十万。”老丁看东家往车后看,解释道。
“这么多?”丁应文有些惊讶。
“可能不只,他借了咱家十多辆马车,还有许多伙计,装得满满的。”
“进城顺利吧。城丁可有检查?”丁应文有些不放心。
“东家说哪里话,我丁家的货还要啥检查,那些兵丁,哪个不是吃得滚圆。”老丁很奇怪东家今天的反应。
“那便好,先上货吧。”丁应文暗笑自己,杞人犹天。
刘禹也在自家院里指挥着卸货,几个女人也来帮忙,那纸箱看着大,其实不重,
男人一次抱个几箱轻轻松松。就是数量有点多,十几个人搬了好一会才搬完。
刘禹甩了一锭银子给老张,足有十两,让老张给那十来个丁家伙计分分,众人喜出望外连连道谢。
刘禹抱着一个大箱子进了自己屋,这是一箱梳妆镜,内装48面。一面差不多一斤。重是不算重,刘禹担心伙计们不小心给摔了。
这种镜子产自浙江金华,看上去极为精致,椭圆形,一体化的底座,金色镂空,其实是塑料电镀的,双面,镜子可以360度旋转。
逆天的黑科技啊,刘禹就不信了,没人会喜欢。而成本,一面6块5,RMB。
刘禹准备卖一千两银子!
取出一面挟在肋下,刘禹和下人们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往丁家铺子去了。
“巧夺天工,巧夺天工。”丁应文看着眼前这前半身高的漂亮大镜子呼吸都快停顿了。
“东家请看。”刘禹轻轻拨动着让镜面翻了一转。
“竟是双面镜,这是如何做到的,不可思议!”丁应文再次呆住。
“无它,极西天然水晶,三百余个工匠昼夜不停地磨七七四十九天方成,
难得的倒是这双面水晶,所产极少。
再看这处,这可不是黄金,金色软玉,镂空雕花,所费工时也不菲。”刘禹吹得脸不红心不跳。指着那架子和底座。
“老弟大意了,如此宝物,怎可随意游走,若有磕碰,岂不毁了。”丁应文抚摸着镜边,有些责备地说道。
“东家觉得此物价值几何?”
“万金不易....怎的,老弟手上还有?”丁应文脱口而出。
“纹银一千两,每月可供四十余面,东家觉得可做得?”刘禹开出自己的条件,
他倒是想卖一万两,那样销量就太小了,这又不是消耗品。
“做得做得,老弟若不信,现下便可订约,某可先付银子。”笑话,这等物件,便是贡入宫内也绝对可能。
丁应文正愁没有门路打通内宫,这个水晶镜太合适了,一瞬间,他便有了决断,一定要拿下。这个不比那自来火,不会有危险。
刘禹轻轻一笑,点点头。
接下来,刘禹就笑不出来了,这笔交易太大了,48面镜子48000两,火柴丁应文追加了三万盒,一共4000两。
所有的银子换成黄金一共6500两,差不多260公斤。用板车拖,他也很难拖动。
“老弟,如此多金子,我家铺子恐难兑齐,少不得要去别处,这样,我遣伙计直接送家去,可好?
你那小院,也不甚安全。宜早做处置。”丁应文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无妨,明日便会有家中之人送走。”古人啥都好,就是这说话有些累。
事完了,刘禹也不想多呆,一拱手告辞回家。
一番折腾,所有的黄金已经堆在了刘禹租的通州仓库里,看着一个个纸箱里装的金光闪闪的。
刘禹不禁佩服丁应文的财力,五万多两现银,眼都不眨就拿出来了。
老实说要怎么处理这堆东西,刘禹还没有想好。全换了目标太大,不能冒险。
想来想去,刘禹决定先换一部分,然后买套房,这样余下的才有地方放,那出租屋太不安全了。
陈明宇放下电话的时候还有点吃惊。60公斤黄金,第一个反应就是贼赃。
赶紧给相熟的公安系统的朋友打了电话,仔细询问了,全国范围最近都没有发生大的黄金劫案。就连港岛澳门也没有。
陈明宇放心了,最多是非法小金矿或是走私。这个在圈里其实算是潜规则,风险可控。
年纪不大,路子挺野。他感慨了一番马上让财务着手准备,1800多万,店里的流动资金远远不够,得走总公司的账。
完成交易后,陈明宇紧握着刘禹的手让他以后有货一定得先关照他,热情劲让刘禹极不自在,抱头鼠窜。
刘禹去4S店选了一辆东风星光4500,1.3升排量手动变速。手续办完6万块出头。
这种车刘禹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就开过。实用不张扬,现在先用着正好。
房子也直接通过中介公司选了一套二手房,刘禹看中了那小区的环境,物业门卫什么的也挺负责。
带了个地下室和车库。自己开着车把东西一搬,200公斤黄金扔地下室角落里,用杂物挡了下就不管了。
菜白是一家国营公司,刘禹不想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剩下的黄金就没打算全给他们。
好在帝都市场很大,每天找一家,也能出得出去。
其实这完全是刘禹自己的作贼心理作祟,真这么做,被人怀疑的可能性更大。
蚂蚁搬家一样地又陆陆续续出了50公斤的货,找的几家港岛独资的大金店。
对刘禹来说,从身到心都很累,明明是财富,现在看到都和一般货物没什么区别。
过了几天足不出户的宅男日子,没有一点暴发户自觉的刘禹开始想念有人照顾的日子。
“公子您可回来了。”李三打开门接过刘禹的背包,欣喜地说道。
“恩,家中可有事?”刘禹有些不解,这么想念,看来自己对人还是太好了。
“那倒没有,丁东家昨日来过一趟,直言若是公子回来请过府一叙。”
“喔,知道了。”多半是要货,后面库房还有许多。刘禹和大家打着招呼走进去。
几个女人连忙停下手里的活恭敬地行礼,看着面色好了很多。
刘禹这回过来什么货也没带,超市里打包了一大堆调料,这会饭点,先吃了再说。
一套烧烤用具拿出来,精钢的架子网子签子。炭火家里有,烟有些大,只能将就了。
打发刘氏上街买了半只羊,细细地切了,刘禹稍微做了下演示,手里的签子就被抢了去,
没办法,这些人劳动积极性太高。
舒服地吃完了羊肉串,刘禹剔着牙出了门,寻思着晚上是不是再来一回。
离那店铺还有几十步时候,刘禹就看到了丁应文站在门外说着什么,似乎是送别什么人。
“老弟何时到的?”丁应文转头也看到了他。
“刚到,东家这是有客人么。”刘禹瞅着那人头上包着头巾,不像汉人。
“此事么,恕某卖个关子,里面细说。”丁应文神神秘秘地说道。
进店的时候刘禹看了一眼货架,火柴一排排的还有不少货,玻璃镜却没看到,卖光了么?
“这会可说了么?”刘禹喝一口茶,中午吃得油,这茶正好解腻。
“丁某适才送走的那人,是一位色目商人,名唤迭刺忽失。”丁应文想着要怎么说。
“喔?”色目人,地位好像很高,名字很奇怪。刘禹继续喝他的茶。
“恩,他看中了那梳妆镜,数目有些大,故而找老弟来商量。”
“多少?”好事啊,怎么丁应文一付为难的表情,难道是价格压得太低?
“那等双面镜子二百面,单面方镜五百面,不知老弟有货否。”丁应文担心刘禹拿不出那么多。
方镜样式简单,刘禹报价三百两,做为稍低的选择。
“这个么,存货是有些,别的容我再想想办法,不过须些时日,十日吧。”日子订得宽些,刘禹怕出什么意外。
按照正常的物流速度,最多三天就能到。
“啊。”丁应文吃了一惊。
“有些货本来是要卖到大宋那边的,可以先调过来些。”刘禹在想着运输的问题,不知道要多少趟。
“那便放心了,丁某这就去告知他,准备银钱。老弟就在此处稍歇,夜晚为你接风。”丁应文起身就往外走。
银钱,刘禹这才反应过来,按他的报价,二百面椭圆镜子,一千两一面就是二十万两。
五百面方镜十五万两,加起来就是十九万两白银。
换成黄金是,刘禹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1950公斤,差不多二吨了。
更不要说,这只是给丁应文的价,丁应文卖多少,刘禹不知道,但肯定加价不少于五成。
靠,传说中的狗大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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