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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寝室之内,元舍听先生问及自己身世,却不由迷茫中有些索然无味,回首自己这几年好象除了打架就是药炼,竟没有多少闪光之处。不过细想也难怪,差点忘了自己还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也禁不起一个十年前的一个开场。
元舍的记忆是从他记事开始的,没人知道他多大了。在他的印象里,三岁以前,他一直是生活在一个数里方圆的一个灵泉里。哪时候的他只会用皮肤上的毛孔与百窍呼吸,困了在水里睡觉,饿了生食水里的鱼虾,甚至比他块头大的水兽也照吃不误,不过他到现在还觉得,只有哪时候的自己,才最为惬意。
打破他这种生活的是两位奇人,一位永远全身黑衣,一个永远全身白衣。黑衣的是阴无极,元舍叫他老鬼,因为他终日漂忽不定,一身阴气逼人,跟鬼一样,但元舍知道他是地道的魔体,他平日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折磨元舍,但元舍也知道老鬼是对他很好的。
另一位白衣的自然就是袁公了,元舍第一眼就对这位皓首白发,眉长及肩,脸如婴儿的老头心生好感。也只有这老头见到自己的时候最为兴奋,再三的查验他胸前的残符,这枚残符元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戴在他胸前的,只能用与生俱来解释吧!
袁公好象对这枚残符特别感兴趣,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喊元舍“少主”,但元舍奇怪的是这块残符的一半,竟像是有人用手生生“撕”掉的一般,到现在为止,这也是亲人留给自己唯一的一个信物,也不知道有什么来历。自己每日用手抚摸,只能感觉到符面光滑,好似是久被人手抚摸所致,但自己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袁公从来不给自己解释哪是什么,只是说只要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一切都会明白的。时间一久,元舍也懒得去问了,只管怎么能让自己强大就行了。
就是袁公把自己从灵池里抓上来的,他现在也想不明白,别人赖以生存的空气,对于刚出水面的自己会有那么大的伤害,那种窒息差着便要了他的小命,比较丢人的是,在哇哇泣哭中,他学会了呼吸空气!
他虽然暂时离开了水,但到现在为止,晚上睡觉还是一定要泡到水里的。这却也正好,袁公每日都会给自己睡觉的小池子里撒满药粉,让元舍泡进去后感到全身火烧火燎的痛苦,一直到后半夜才能稍有好转,也好睡上一会好觉。
元舍从水池里出来以后,基本上都是在为了变强而努力,每天打架不管输赢,他都坚持到自己被修理的遍体鳞伤方才罢体,这也使他“小疯子”的美名传遍万妖谷。但却没人知道这也是赤羽告诉自己的炼体之道,只有在身体最为疲惫不堪的时候,才能使药性充分的渗透进身体达到粹炼之效。
袁公不能指点自己修习,只能暗中让自己的小徒弟赤羽木鸾代为传艺,所以袁舍与赤羽的关系最为亲厚。虽然这个“师父”有点没大没小的时常调戏自己,但无疑给自己灌输了最稳固的炼体之道。炼体的九个阶段:炼皮、炼肌、炼骨、五脏、六腑、百窍、经脉、炼血、熔炼,这些以及每一层的体炼要点都是她告诉自己的。
一年前,他有些急功近利,自信爆棚,在隐贤村几个猎者怂恿下,竟试着与金刚猿打架。结果被这厮给修理的,差点就没命了。幸亏赤羽“正好”经过,才将元舍跟一条死狗一样提回了洞府,并扔到了药池里。
半夜浑身巨痛的元舍悠悠醒转,第一个感觉就是安全了,自己又回到了他熟悉的药池之中,元舍知道是有人救了自己。也不及多想,只感觉深奥阵阵巨痛,犹如一簇簇火焰顺着浑身伤口往身体里钻。
元舍有些不解,自己在一月前已经基本适应了药池的药效了,怎么今日又会如此痛苦,却不知这是袁公看他将要突破,给他加了料。但元舍也并没多想,这种煎熬也非头一次遇到,死死忍住就是了,他明显感觉到这股强烈的药几乎粹炼了他的全身,什么炼皮,连肌肉骨骼五脏六腑统统渗透了,这种深层次的痛让他连导引药性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痛到极致,忽觉体内一股暖流涌出,顺着全身肌肤,如同慈母之手般抚过,元虽没有母亲的印象,但他确定这种感觉就是这样舒服。享受着这种难得的舒畅,元舍突然发现周身竟泛出莹莹的金光,不由惊的目瞪口呆,这种金光虽然只有几寸,却耀眼之极,元舍查觉到身上的伤口,竟全都不药而愈。
在水中尽情舒展身体,元舍竟感到了自己的气力竟比往日大了许多,体力不但回复,仿佛也涨大了一倍,这种精力过剩的情况,让他狠不得再出去狠狠的找金刚猿打上一架,他估计这次虽然不一定会赢,但也决不会输给这家伙了。
正沉醉之间,忽听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好啊!五年炼皮大成,金光履体,不错啊!”元舍一听就知道是袁公,袁公的声音还未落,另一个扫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先是一阵熟悉的冷笑,道:“五年还不错啊!凭这小子的体质,五年骨境都该过了,我说过你这老好人,软绵绵的教不了学生。”那讨厌的声音正是阴无极。
元舍腹诽不己,暗道:“就这还软绵绵啊!软你老鬼个头啊!你来试试这滋味看软不软”,但元舍自然不会出声,这样的后果元舍不想再尝试。
袁公笑道:“你也不要故意挑事,你没看见他这五年的初炼渗透,连后面所有的脏腑部件都基本粹炼过了吗!这‘大力枯木魔神体’虽强也不至于这么强悍吧!”
阴无极仿佛有些明知理亏,却蛮横道:“不管了,在你这都五年了,该我给他加强一下了!”说罢转头向元舍的方向道:“少主,我知道你醒了,不过从二月以后开始,那几个月我给你管饭。”说罢闪身消失!
只听袁公苦笑道:“这臭小子,总这么急。”说罢望了眼药池,呤道:“修行万般苦,得道一分甜,莫求无上果,谨修一寸心……”吟唱间也是晃身离去,元舍却只觉心神一种恍惚,喃喃接道:“吾道遭物忌,红尘涤凡心,愿历万般劫,百炼修本真。”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哪一觉睡得可以说是元舍三岁以来最舒心的一夜。睁开眼,只觉精力充沛无比,透过波光鳞鳞的水面,一缕阳光透晒而下,元舍心里忽想起一事,暗道不好,双腿一蹬池底,便冲出了水面。激得池中药液泼洒一地。
春狐嗔道:“少主你干什么啊!你下次能不能慢点出来,我刚拖过的地啊!”元舍急问道:“什么时辰了?学府早开课了吧?”春狐这才反应过来,还未回答元舍己带水窜了出去。
近一年多来,元舍每日都偷听离此不远的紫竹林旁的妖术府初级学堂讲课,已经成了习惯。春狐曾奇怪他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去听讲,元舍却一脸不屑的道:“小爷岂能尊他们这些愚人为师,偷听已经很他们面子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就怕的是会跟别人一样,每日还要给这些导师请安,太麻烦了!再说小爷也落不下这面子。
元舍偷学妖文的动力是袁公书房里,堆放着几十本武功秘籍,但除了几张图像,他却一字不识,于是无法可想,只得拉下脸每日去偷听导师授课,但却气奇差,那导师早己教过学生识文断字了,己开始教授药草、妖术法决以及基础阵纹、禁制等高级一些的学业了!
一年多来,元舍虽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也听的津津有味,认识了娇界大部分药草药理,更是对妖修闻名三界的基础术决、法决等各方面的知识有了极大进步,特别是手决、真言,虽不能象筑基半修那样调动天地灵气,但论指法之熟悉与标准,便是一般妖修都赞赏不己!
今日听说是新班人数又凑齐了,也就是说这批新学子要开始学习识文断字了,元舍这一年多,虽然努力东拼西凑,也没真学到几个字,还是看不懂哪满屋的书籍。所以听闻要新开学班,那也意味着又要开始从识文断字开教了,这么好的机会,元舍岂能放过,没想到今天第一天,竟差点睡过头了。
奔跑间抖落身上的水珠,不一刻,己到了紫竹林,也顾不上被别人发现,径直冲进了妖术府。守门妖卫远远看见,忙缩回身子佯做没有看见,暗忖这小子平日还鬼鬼祟祟日溜进去,今日怎么会这般明目张胆,差点与自己撞个满怀。
学府建在紫竹林里,正是谷里最为宽敞的所在,占地数十亩,广夏林立,所幸元舍是熟客,七转八折,便进了后面的初级区。远远便看见此次新开的学堂,奔至数丈外,元舍忽的停下脚步,经过这几年特别是凡兽五圈区域的磨练,他的“五感”已经有了很大进步,离学堂数丈,便隐隐能听见堂堂内教者的声音。
不用仔细辨听,元舍已经猜到是谁了,这让他一脸怪异又有些踌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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