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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点点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他能感觉的出来,李大锤对他的关心也是发自内心的。
风卷残云的拔拉完了食物,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水,正要起身去刷碗,李大锤一把接过来,道:“我来吧,你早点回去,省得二少爷找你不在。”
李玉也没客气,抹了把嘴,嘿嘿笑道:“那谢谢二叔了。”
李大锤拍了李玉一把,笑道:“你都叫我二叔了,还谢啥。”
又和李大锤说了几句话,李玉便离开了厨房。
路过马东亭那边的时候,李玉去看了一眼。
不管怎么说,马东亭对他有知遇之恩,不然现在的他还在整天脚不着地打扫厕所倒便水呢。
刚刚到了马雍小院外,李玉便听到里边闹哄哄的,其中马雍的声音犹大,另外夹杂着某人的低声抽噎。
“什么,还反了不成?”
大门半掩着,李玉脚下放轻了脚步,在外边,侧耳听着到底怎么回事,没半会儿,心里就明白了大半。
只是马雍今天刚来这边读书,这些人就找来了,赵氏最不喜马雍和这帮恶少混在一块,除了吃喝嫖赌没个正形,自然不可能告诉这些人他在这,若是没有提前打听好,说出去鬼也不信。
“李玉、李玉”
听到马雍叫自己,李玉马上推门跑了进去,同时嘴上应道:“少爷,有事您吩咐。”
在马雍的身边,坐着四五个同样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最大的和马雍年龄相仿,最小的刚刚十一二岁。
只是此时这几个公子哥模样灰头土脸的,年纪最小的那个更是面带泪痕,唯有其中面色微黑的青年没什么大碍,李玉认得,那是二老爷家的公子。
搭眼一瞧,李玉就认出这是二爷以及马府旁支的公子哥们。
因为脾气相对,臭味相投,马雍平时和这帮兄弟倒也能玩到一处去。
只是近段日子,马雍被赵氏管的严了,和这些个堂兄弟海天胡地的时间自然少了,只是不知道今日所来为何。
马雍瞪了一眼还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堂弟,道:“大老爷们泪珠子别和娘们似的,半文钱不值。”
马雍虽然在自家老婆面前抬不起头来,但在一干兄弟前,还是有几分威势的,被马雍厉声一喝,那小公子忙止住了抽噎,眼珠也不敢再看他。
“李玉,你去账房上支五百辆银子,就说是我让支的”马雍不由分说地对着刚过来的李玉道。
李玉这会儿差不多已经在脑里将这些公子们七嘴八舌的叙述捋顺了,今天他们去外边玩,别家的几个人因为一个姑娘争风吃醋,结果被人家打了脸,回来支钱,却在账房那边碰了钉子。
只是事情到底有没有那么简单,李玉心里也不大确定。
来马府的时间不长,无论是察言观色还是倒挺图书,他知晓了不少府上的事情,如今老太爷依然健在,分家是不大可能,但生意上已经逐渐开始分化开来,为这一桩事,三位老爷之间也没少龌龊。
马府有两个账房,内府账房管的是家里的生意和一应大笔的开销,外府账房管着府上的吃穿用度七零八碎的东西。
五百辆银子,虽然算是大笔开销,但仍然属于府上的用度,因此要从外账房支取,而外帐房的主事人,自然是已经当家的大少奶奶窦氏。
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就是打死马东亭也是不敢擅自做主的,没有窦氏的同意,这么一大笔钱,就是三位老爷,也难支取的。
而这些少爷们不敢去找管府内事物的窦氏要钱,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于是便过来马雍这边来了。
李玉点点头,并没有立刻出门,而是道:“少爷,刚刚小的送食盒的时候碰到了大老爷,他让小的给您捎两句话。”
马雍眉头一皱,在赵氏没有进门之前,他最怕的就是马富年,因此,十二岁那年他就早早的就搬了出来自己住,平日里出门,宁愿绕远一点,也尽量减少和父亲打照面可能。
马雍不用想也知道马富年不会让李玉给自己捎什么好话,于是道:“那行,进屋说吧。”
和他想的一样,马雍为了面子,必然是不敢让他当着这么多人说的。
同时李玉心下也暗叹一声,这马雍真是不堪造就,他一个刚来府上没多久的仆役,马富年怎么可能知道他?
不过还是跟着马雍进了屋,之所以说是马富年捎话,也是为了一会儿让马雍面子不至于太过不去。
在屋里站定了,马雍脸色忐忑地瞅了外面一眼,问道:“我爹说什么?”
李玉并没有直接回答,依着马雍的脾气,他要是说了实话,马上跳起脚来揍他也说不定。
垂着眼睑,李玉低声道:“小的听闻,二老爷三老爷和大老爷前些日子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发生了一点不快。”
马雍偏过头扫了李玉一眼,哼声道:“哪是生意的事儿,等等,你不是说我爹有话带给我吗?”
李玉垂下头去,顿了一下,问道:“少爷先别着急,在听小的说之前,不妨先想一想,二少爷觉得,这五百两银子,好支取吗?”
马雍没有说话,他何尝不知道李玉说的是实话,但是一干兄弟在一旁看着,他这个当哥哥的,能当缩头乌龟去,那他以后在马府还有什么面子可谈?
李玉继续道:“以小的看,这四公子不见得真拿不出钱来,但为何却偏偏来找少爷您呢?”
马雍想说那是本少爷是你马家的二少爷,祖父最宠爱的孙子,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老四是二叔的长子,自然不可能拿不出五百两银子的。转而狐疑地盯着李玉,问道:“什么意思?”
李玉看了院子里一眼,抬起头来,缓缓道:“小的愚见,这几位少爷呐,也没按好心,不说和别的,光是到账房支取五百两银子,少爷觉得大少奶奶会同意?”
马雍脸色古怪地道:“依着大嫂的性子,一二十两的倒没什么,但是五百两,确实...有些难度。”
“这就是了,恕小的直言,这几位少爷今天过来,对少您的心思,不纯啊”
李玉的意思很明显,您支不来钱,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若是以前,说不定马雍被窦氏训两句,也就算了,但是如今有赵氏在马雍的后边,赵氏肯定不甘自己丈夫受这等窝囊气,少不得一番理论,更甚的,也未可知。
马雍虽然不是相当的精明,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哪还不明白李玉的意思,咬着牙,狠声道“你的意思是,这几个小兔崽子是给本少爷上眼药来了?”
李玉眨巴眨巴了眼睛,没说话,只是头轻轻地点了一下。
马雍看的李玉的肯定,顿时觉的一股火气从头烧到了脚,目眦欲裂,青筋毕现地吼道:“混账,我宰了他们我,妈的,欺负到我马雍头上来了。”
因为情绪激动,马雍竟然连平日经常拿来自我标榜身份的本少爷自称都忘了。
李玉一把将马雍抱住,马雍身子架子虽然在,但打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况且又被酒色掏空了底子,力气哪里比得上干惯了粗活累活的李玉,因此被李成抱着,只有挣扎的份。
“你放开,看我我宰了这帮狼心狗肺的王八蛋”
院子里的人听到马雍的怒吼叫不由面面相觑,其中那个肤色微黑,薄嘴唇的青年往屋里扫了一眼,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对年龄最小的那个道:“齐家,你过去看看二哥怎么回事?”
被称作齐家的青年,更准备来说是男孩,不情愿地叫道:“四哥...”
那被称作四哥的公子不耐地挥挥手,指着另外一个人道:“你去。”
那人虽然同样忐忑,但只能硬着头皮进屋,试探着叫道:“二哥,二哥?”
“你别拦我,妈的,真他娘的反天了”
听见脚步声,李玉忙声道:“少爷,您别生气,看小的给你出这口恶气。”
马雍身子猛地一停,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缓缓回过头来,问道:“你?”
李玉点点头,轻笑一声,道:“少爷就等着瞧好吧。”
“二哥,二哥,呦,你这是怎么了?”那人倒也机灵,看着马雍面色不大好看,脖子里手上青筋凸起,在门口站定了,脚下却说什么也不再往前踏一步。
马雍哼了一声,若不是李玉刚刚的话,他早就一脚踹上去了,但是若是让他再摆出一副笑脸,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李玉呵呵笑道:“刚刚大老爷传话过来,说是让二少爷过几天跑一趟青州,见见世面,可是近些日子这途中匪盗蜂起,人心惶惶的,二少爷不正烦闷嘛。”
那人微微一愣,青州和应天府是马家生意上最大的两块地盘,但凡马府的人都知道一些。
如今应天府如今大老爷经营着,而青州却是一直悬而未决,老太爷那边已经发过话了,大老爷有了应天府,青州是决计不能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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