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八章
哇的脚疼了一夜。
第五回被疼醒时，他蜷起来身子，想搔一搔疼且痒的右脚那根小拇指。他的手碰到了那片裂开的指甲时，一片更加的疼痛刺了他的心。他试验着不再碰原本是一片却是被砸成了两片的指甲，手缩回到膝盖上，远离开疼痛的那个点，再够着脚上的大拇指搔一搔。这一搔的，小拇指上的疼痛就分散开来，分散到大拇指上一部分。于是，他有了一种经验，一种可以将疼痛分散开的经验。我们现在的护士用针打屁股的时候，一边地推药，一边地搔屁股的另一个地方，以分散针在肉上扎着的疼痛，或许就是借鉴了哇的经验。哇为有了这种的经验而感到高兴。不是很疼痛的时候，他也那样地搔一搔没有疼痛脚的大拇指，他甚至搔一搔头，让那种的疼痛更远地分散开。这样地搔一搔，还搔出来一些个得意，得意的时候，他睁开来眼，看一看他补过的那片天，那片天依然黑暗着。黑暗着的天就让喝它们所有的兽的眼看不见他，他就获得了更大的自由，更大的自由让他生出更大的得意与更大的享受，自由可以给予人的更大的得意与更大的享受，就让他的后代们一代更甚于一代地追求更大的自由。到了十九世纪初，就在我们的人类中形成了自由主义这样的思潮。以法国的孔斯坦，英国的边沁和穆勒等为代表的人物们。就积极地主张个人活动和发展的完全自由，提倡个人权力，让企业主毫无拘束地自由竞争，拥护有财产限制的选举权和两院制议会。哇不知道他对于后来产生了怎样的影响，不知道后来的这个世界上发生了自由主义，不知道后来的自由主义就反对开了马克思主义，反对了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甚至在革命时期也表现出来了自由放任，无组织无纪律，不关心人民群众的痛。也不关心人民群众的痒。直到言末子的那个时候。也还是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皇后女的疼与痒，就没有得到言末子很好的关心与解决。这一定与自由乃至自由主义有关，一定与哇这个时候的自由经验有关。
哇得意他补天的成功。
就在哇得意着的时候，在他补过的那片天的对面。我们现在把那个方向规定为东方。东方的那个地方的天被一束光刺破了。已经破裂开的天。就有万丈的光芒喷涌出来。洒满了天与地。哇看一看他脚下的那一块可怜的石头，那块曾经砸了他脚的石头，再看一看他曾经补过的那一片天。那一片已经是明朗朗的天，哇就呜啊地哭了一声。这一声哭，直接了奔了太阳的方向，无可奈何地走。哇看见了他的这个哭的无可奈何，那种的无可奈何在向太阳走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后，直接撞进了太阳里。读者君，我们的这个地球，最终的时候也像是哇的这个哭一样，无可奈何地撞进太阳里。只是这样的情景我们的人类没有见到，我们的人类也根本不会见到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情景，神已经给予了人类一次提示，这个提示就是在哇哭出来这种的无可奈何的时候发生了。却是这样的发生并没有被哇理解，也没有被我们的人类所理解。这个提示就在那样的一个瞬间消失了，消失进茫茫的宇宙里。
2
哇攀爬到一个高处，他警惕地寻找着喝它们的踪影，他想，一定要寻找到它们。哇也不明白了自己的企图，为什么要寻找它们。或许是一种需要，或许是一种不需要，或许是有原因，或许是没有原因。哇现在就从那个高处爬下来，在乱纷纷的石头缝隙里寻找喝它们，直到太阳落去了以后，他也没有发现他们任何的踪影。
整个一个白天，哇都没有停歇。他甚至看见一个果儿，一个可以充饥的果儿，那个果儿就在他的手可以触摸到的地方，只要他动动手就可以吃到那个果儿，且是这个时候他已经很饥渴了。
他没有顾上吃那个果儿。
与上一个夜同样的黑暗，按照它独自的方式，再一次袭了来。哇又像是昨夜一样地享受着黑暗的照顾，它没有寻找到喝它们的踪影，心就庆幸起来，庆幸的心忘记了白天的饥饿。他一定是感受到自由比了饥饿更幸福人。他现在就自由地看这个黑暗的世界，自由地躺下来身子，自由地坐起来身子，甚至自由地搔他脚的大拇指，让脚的小拇指上的疼痛分配给大拇指一些。他甚至敢于大力地搔，搔出来一种声音，那种的声音撞击到对面的山上，再反弹回他的脚上来，原本是一个刷咝的声音，被对面的山复制成两个刷咝刷咝的声音。这是他在山的缝隙中从未听见过的一种声音，他为他脚的大拇指能够发出来这种的声音而欣喜，为他能够自由地将这种的声音从他的脚上制造出来而欣喜，更要紧的是为他可以任意地制造这种的声音或是不制造这种的声音而没有了限制而欣喜。
哇现在就停止了对于那种的声音的制造，他安静了心，回忆着白天的时候，他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果儿，一个可以充饥的果儿。他希望那个果儿能够放出光来，就像是早晨的太阳放出光来一样。那个果儿的形状如太阳的形状一样，他想既然太阳那样的形状可以放出光来，果儿那样的形状也一定能够放出光来。他四周地寻找着光亮。就在他寻找着光亮的时候，他听见了山的那边唱起来了歌儿，极其简单的歌儿，高一声低一声地连接起来，再高一声低一声地连接起来，低声唱天。高声唱地。事实上那歌儿也没有唱天，也没有唱地，只是让哇听了想起来天也想起来地。我们的人一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有将声音与物相联系了思考的能力。人类后来创造了音乐，就与这种的联想有关，没有这种的联想能力，人类就没有创造音乐的能力。听着这样歌儿，哇再一次地搔了他脚的大拇指，他的那个地方就再一次地发出来了刷咝刷咝的声音，这种的声音就一重一轻地伴奏了山那边的唱。让山那边的唱生出来一种节奏。类似于我们现在二四拍的节奏。从此。我们这个世界上，就第一次生出来这样的唱，这样的伴奏和这样的节奏。哇听着好听，就也随了那唱唱了起来。他在山这边一唱的。山那边的唱就不再唱了。哇等待山那边的唱能够再唱起来。他停止了搔他脚的大拇指。安静地听着山的那边。他甚至忍耐了被石头砸出来的疼痛再全部集中到他脚的小拇指上去。
他等待来了另一种声音，一种脚步的声音。这种脚步的声音越来越近，其中的一个脚步的声音踏翻了一块石。石头滚动出另一块石头的声音，另一块石头的声音再滚动出另一块石头的声音，于是就有无数块石头滚动出轰轰烈烈的声音。就在这种的声音发出的同时，那种的脚步声敏捷地抓在另一块石上。哇现在就静静地思想那块石，一定是放了果儿的那块石。哇警惕起来，他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扑在了他的这块石上，死死地盯着发出来脚步的声音的那个地方。凭他多年听脚步声的经验，他断定那种的脚步声一定是喝的脚踏出来的。
3
天发出来亮色，长期经历黑暗的哇可以看清那个脚步声音的轮廓，他乍一看的，真就是吓的心里发了慌。再细看的，就确定是喝无疑了。哇感觉着自己脚的小拇指突然疼痛了起来，比了昨天早晨发出来的疼痛还甚的疼痛折磨了他，他不敢再搔他脚的大拇指，不能够像是自由的那个时候，让那个地方发出来刷咝刷咝的声音。他不愿意太快就接受刚摆脱不久的管理与限制。那样，他所做的一切的努力就白废了。他默默地动了一下一夜也不曾动过的身子，稍稍调整了一个姿势。就在他调整这个姿势的时候，他的手触到了那块砸了他的脚的石头，他顺手摸索了一下那块石头。他想如果喝再限制他，也许这块石头用得着。
天渐渐亮起来。
哇越来越清楚地看了那个脚步声音的轮廓，直到把那个轮廓看得不再是轮廓。现在看真切了，坐在他对面那块石上的不是喝，而是与喝长得一样的喝的同类，一个哇不曾见过的兽。他想，它一定是山那边的，夜里的唱也一定是它造出来的。因为哇熟悉山这边的喝的同类们。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山那边再传过来夜里那种的唱。哇现在完全顾及不上了那种的唱，只是专注了心思盯住喝的同类，看它也转过去身子，看山那边的唱。就在它转过身子去看山那边唱的时候，哇发现了喝的同类与喝的不同处。
它的身上没有了尾巴。
这是哇很惊心的一个发现。哇为这个很惊心的发现跳起来身子，他甚至站了起来，直挺挺地站成一个“人”字。他的这一个站相，让突然转过来身子的喝的同类吃了一个比了哇的那一个惊更大的一个惊。它仰望着哇，仰望了很久。哇看清了它仰望他的时候那种的神情，像是一种猜测，像是一种怀疑，更像是一种渴望，一种哇从未经受过的渴望。哇不理解这种的渴望，并且很排斥它这种表示。
它并不能够理解哇的排斥，依然坚持着它的渴望。它让它的渴望将太阳高高地托举起来，才低下头去，从它坐着的屁股下面掏出来一个果儿，将那个果儿托在手上，再将它的托了果儿的手伸向哇。哇很认真地看了那个果儿，看了那果儿冒出来热的气儿，那热气儿袅袅地缠绵那果儿，就让果儿更有了一种诱惑。哇很想着吃那个果儿，那个昨天的时候他发现却是没有顾上吃的果儿。
就在哇思想着吃果儿的时候，喝的同类真就捧了那果儿，向了哇靠近过来。它从那一块石上跳到这一块石上，再从这一块石上跳到另一块石上。本与哇相隔不多的石头被它跳的越来越少。它跳到了与哇相隔一块石的那块石上，面对着依然站成一个人字的哇停下来。这时候，只要它伸出手来，哇再伸出手去，他们就能够够到对方的手。那个果儿也很容易够到哇的手里去。喝的同类这时候就紧紧地抓着那个果儿，它一定是害怕那果儿从它的手中掉出去。它甚至把那个果儿贴在它的胸上，贴在它的两只乳房之间，让它的两只乳房保护了果儿。它看一看哇，再看一看两只乳房间的果儿，再看一看哇，再看一看果儿。它这样地反复地看了哇与果儿。
哇依然很警惕地注意着它的一举一动，它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引起他的一个思考，特别是看到它的保护了那个果儿的两只乳房后，他不由得思想起来喝的母亲的那两只乳房，那两只曾经养育过他的乳房。
直到哇记得事的那一年，喝的母亲依然是用它的已经是瘪塌了的乳房喂他，他吃不出里边的奶水来，哇就哭它的奶。喝的母亲就将哇从怀里放下来，放在石上，用它的手掐住哇的能够哭出声音来的那个地方，直到掐得那个地方不再发出哭的声音来，它就乐了。然后把要死去的哇再抱到怀里，再让他吃那瘪塌了的奶。哇再吃出来哭的时候，它就再将哇从怀里放下来，放在石上，再掐哇能够哭出声音来的那个地方。喝在一旁的时候，也会帮助了它的母亲折磨哇的那个哭，直到哇再也不能够哭出声音来。
哇记得，也是这样好的一个日子，太阳也是高高地挂在天上，哇也是这样很饥饿地等待着什么，喝的母亲也是像哇眼前的喝的同类一样地捧了一只果儿，也是将那个果儿捧在了它的两只瘪塌了的乳房之间。哇看到了那个果儿，也看到了那两只瘪塌了的乳房，他再也不想吃它的奶，吃出哭来，被它掐那个能够发得出哭声来的地方。它叫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像是往常一样地从那个石缝儿里爬出来，而是将他的手从石缝儿里掏出来，掏进了喝的母亲的怀里，他够到了那个果儿。他想着吃那个果儿，就从喝的母亲的手里夺。就在他夺那个果儿的时候，喝的母亲突然就咬住了他的手，咬住了对于他也对于人来说很重要的那根大拇指。（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朝前走，一直走，向着我的目标，我们的目标。
经历从未经历过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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