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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兰显然对这一切不知情,她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她母亲,然后她说:“妈你干什么呀?人家就是随手救了我一次,谁也没拿这事儿怎么着。再说了,就算你不请吃饭,我也得谢谢人家不是。”
“你懂什么?一个女孩子家,成天到处跑,我和你爸这段时间忙,没顾得上管你,你还反天了不是!”
卓夫人言辞犀利,冷冷回敬她女儿。
卓一兰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很不爽的眼神,恨恨地瞪着她妈!
刻板!小心!按规矩行事!家教严格!
这是我对卓家人的总结。
这时,卓夫人拿起钱,欠了身,放到我面前和缓说:“希望小范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我们呢,主要是不想让一兰有这个心理负担!”
“哼!”卓一兰抱臂冷笑:“恐怕是你们自已不想有什么心理负担吧,你们怕什么呀,还怕我以身相许。我告诉你们,我真就以身相许了,怎么地吧!”
小丫头,一撅嘴,拿了一副不服天不服地的样子,望着卓夫人。
“没教养!”卓夫人狠狠回敬她女儿一眼接着说:“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真白供你去法国留学了。”
卓一兰冷笑:“法国怎么了?法国就有教养吗?妈,我跟你说,你别不高兴。到了法国我才知道,那些个什么皇室贵族,就是一个乱伦大家族,哎哟,什么兄妹呀,叔嫂啊,我都不敢想!”
“你给我住口!一个女孩儿,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卓夫人怒了。
一兰悻悻地拨弄冰激淋:“我说怎么了,本来就是事实嘛,还不许人家说啦!”
恰在这会儿,去洗手间的卓先生回来了,他看到这副样子,马上一乐说:“这娘俩儿,又掐上了。小范呐,你别见笑,她们娘俩儿就这样儿,见面就掐,不见了又想的不行。”
“哼!”
卓一兰拧头。
“哼!”
桌一兰她妈转身。
我在心里憋不住乐。
其实,虽说是顶嘴,掐架,但什么都比不了,这母女俩之间的浓浓爱意。
卓先生看到放桌上的钱,他笑了笑,拿起,又起身放到我手边说:“小范,一点心意。另外呢,就是不想一兰那边,对你救了她,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总之,还是那句话,你救了一兰,我们谢谢了,但希望,我们这顿饭后,呵呵……”
卓先生话说的很明白。
同样,我知道卓一兰肯定说了我们是山庄保健工作人员。这类人在他们眼中是社会底层人士,他们不想女儿的社交圈子里掺合进这样的人。
女儿难养,就在这儿呢。
交友不慎,很容易出岔子。
他们做父母的心思,我理解!
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全中国妇女都解放了,你家的女青年,也该去寻找属于自已的生活儿了吧。
但现在,这钱,究竟是拿还是不拿呢?
正忖呢。
卓先生脸忽地又浮了尴尬:“不好意思,我这,得去下洗手间。”
说话功夫,他起身又走了。
他起身一走,卓一兰马上抬头问她母亲说:“我爸他怎么了?”
卓夫人:“这不,去澳洲得了场感冒,回来后,这没事儿就去洗手间,医生说是岁数大,前列腺,膀胱不好了。这才到中年啊,没办法,只好开了些止尿剂。可那个东西,吃了对肾功又不好。哎……人一老,这毛病,就全上来了。一兰呐,你平时让我们省点心吧!”
卓一兰低头拨弄冰激淋,也不说话。
我也不说话。
卓夫人拿了手机在那儿玩儿。
场面冷了几分钟后,卓先生又回来了,然后他说:“这,这都吃好了吗?”
我微笑:“吃好了。”
卓先生一乐:“你看,你也没吃什么东西。对了,你去哪儿,一会儿顺便跟我们搭个车走吧。”
卓夫人狠狠瞪了她老公一眼。
卓一兰却高兴地说:“好啊,恩人呐,这次,我一定要给你送回家!”
卓夫人又瞪了闺女一眼。
我笑着起身。
这时,卓夫人拿了桌上装钱的信封,强硬地递到我手中说:“小范呐,别忘了阿姨给你说的话,来,拿着这钱。”
卓一兰嚅嚅:“你拿着吧,反正他们钱多,拿着吧。”
我心里闪过无数念头,这钱不拿,这对家长一定认为我装清高,又或是觉得我对他们闺女有什么意思,那样,就等于给人家心里添堵设防,这极其的不好。
如果不装清高,拿了钱,又会丢人,丢面子。
这次,怎么样,才能考虑到卓一兰父母的面子,同样也难护自个儿和卓一兰的面子呢?
这对中年人,看上去是极其不差钱主儿。
只是生活上好像很低调的样子。
这个……
我反复在心里惦量,突然就有了个主意。
我没说要这钱,也没说不要,而是没跟卓夫人推却,任由其将钱塞到了我手中。
卓一兰目光淡冷。
卓家父母,则是一对,嗯,就该是这样子的满意神态。
接下来,这对父母对我态度稍显缓和了一些。
大家陆续出了餐厅。
到外面提车的时候,我发现今儿是卓先生开的一辆大众的进口辉腾。
低调的奢华!
有钱人呐,比不起。
往车里坐的时候,卓夫人很眼尖地往后排座去。可没想到,她闺女直接就给她推副驾上了。
我和卓一兰坐到了后排。
卓先生问我:“小范呐,去哪儿?”
我想了下:“琉璃厂那边儿。”
“嗯……”
然后,我这时掏手机给闻骗子打了个电话:“喂,老闻呐,一会儿不用开车接我了,这边几个朋友送我回去。”
“嗯明白。”
闻骗子回答的就好像他有多少台等待派遣的豪车一样。
我撂了电话。
玩弄高深莫测之笑意。
接着,将拇指上的扳指亮了出来,轻轻的抚弄。
前排的卓夫人这会儿好像明白点什么了,于是回头问了一句:“小范呐,你还没说,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我微笑说:“私人健康顾问。”
卓夫人:“咦,这职业不错嘛,对了小范,你哪所大学毕业的。”
我又笑了,我如实回答:“南山医学院!”
卓夫人思索:“听上去耳熟,重点吧。”
我心里憋不乐:“嗯,重点!”
“不错嘛……”
卓夫人眉宇有什么东西舒缓了。
卓一兰这时在车厢一角,偷偷打量我说:“看你样子,就不像那些普通搞按摩,推拿的人,对了,你是健康顾问,你帮忙看看,我爸爸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我没问病,而是直接问了:“卓先生现在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卓先生:“是啊,吃了什么金嗓子,还有别的什么的,都不见好,晚上回家睡觉,咳的厉害,另外,就是小便特别的频。”
我想了下,不假思索地说:“人参三克,黄柏五克,加生地黄四克,黄芪七克,加粳米,用砂锅煲粥,每天早晚各服一碗,三天后,可愈。”
卓先生愣了下:“咦,小范,你这个是……”
我微笑说:“食疗!”
“哦,明白,明白,明天,我让你阿姨去买点回来,试试,试一试啊。”
卓夫人则用犀利目光打量我说:“小范呢,这几味东西是药材呀,你怎么知道用它们呢?”
我说:“卓先生感冒过后,伤了肺气,肺气有损,当以补益调养心肺为主。因此,我用了人参,黄芪。先生小便频数,我又观他眼白中泛红血丝,故断,肾经多有湿热。而清利肾经湿热,黄柏最为有力。再佐以地黄滋阴清补之效,因故,这个药粥,正好可以调理先生病后的身体。”
卓夫人拿手机把我说的几样药名儿都记下来了。
我通过这个举动,感觉这一家子人虽说是西化了,但骨子里还是比较中国的,尤其对中医药材这一块挺认。
而这个药粥的说法儿,不是我讲的,是姬青教我的。
中药,熬成了汤药,就叫医疗,就不是保健了。但掺到了白米粥里,那就是保健。
扎针也是一样,针刺破皮肤组织的真皮层,那叫保健,扎到肌肉层,那就叫医疗。
这全是学问!
不过,单凭这个,还是不能把卓一兰的面子给赚回来。
我得送她一个大大的面子才行。
车很快到了琉璃厂。
我看着路两旁的店家,忽然就叫卓先生停车了。
车停后,我对一兰说:“对了,我这要帮朋友选样东西,你下车帮我一下,好吗?”
卓一兰愣了愣,然后说::“好啊,好啊!”
我跟卓一兰这就陆续下车了。
卓夫人没拦,只是说了声,快点儿……
下车,我没说话,而是领她直接去了一家没关门的玉器店。
到了里边我笑着对卓一兰说:“这不,我有个朋友,是个女孩儿,挺喜欢玉的,我想送她一块,你帮我挑一挑。”
卓一兰悻悻:“好啊!”
然后,她俯身在柜台前,仔细地看。
我则四下扫一眼,悄没声儿拿了信封,打开又瞅瞅里边。
我去,不少啊!差不多一百张的样子。
这时,卓一兰说:“你来,这个冰种儿的吊坠很不错的,女孩子一定非常喜欢。”
我过去,一看是个点了淡翠的冰种小吊坠,不大,也就是指甲大小吧。
我问了句售货员::“就这个吧。”
售货员说:“冰种吊坠,一共一万一千八百块!”
咝……
我倒吸口了凉气。
不过!江湖,不能因小而失大,尤其面子上,打肿了,也要当胖子。
我微笑:“能刷卡吗?”
“银联,信用卡都行。”
我果断把自个儿的卡递了上去。
刷了卡,服务员给我拿小盒包好,我捏在手里,招呼一兰走人。
回到车上。
我坐稳了,然后郑重对卓一兰父母说:“几天前,在我人生最困苦的时候,是卓一兰开车载了我一段路,让我免去徒步的狼狈。现在,我有小成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一兰,这吊坠,我送你了!”
当我把买来的吊坠放到卓一兰手中时,我发现,她激动了!
不仅是她,包括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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