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婉婷笑吟吟地望向我，热情地问：“黄非老师，需要帮忙吗？”
我不由地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叫黄非？”
常婉婷说：“咱们学院的校园网上，头版头条，就是关于你的新闻……”
我赶紧把招聘启事贴好，掏出手机登陆艺术学院的网站，看到首页一行醒目的标题。
“秘书爬假山，勇斗四保安。”
点击浏览，里面不但有视频和文字介绍，还截取了几张极其精彩的画面，详细描述了整个事件的过。
太他妈荒唐了，我居然成了焦点人物，茶余饭后的笑料。
“这是谁干的？”我哭笑不得地问。
“学院网络部，他们负责网站的更新，有专门的校园记者……”常婉婷边说，边看招聘启事。
仔细观察，她的身材前凸后翘，腰细腿长，不但模样儿甜美，而且气质脱俗，正适合当人体模特。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你肯定是舞蹈专业的，对人体模特感兴趣吗？”
常婉婷回答：“嗯，挺感兴趣。”
“太好了，你愿意试试吗，一小时一百，一周能挣六百块钱啊！”我极力怂恿着，像个市场推销员。
常婉婷微笑道：“我平时拍人体摄影，一个小时八百。”
我顿时瞠目结舌：“一小时……八百……”
常婉婷好心提醒：“黄老师，你贴在这没用啊，我们舞蹈系外形条件最好的几个女生，在校外都有人体摄影的预约。”
“这样啊……”我不由地失望了，“那我去音乐系试试吧。”
“音乐系确实有两个漂亮的女生，身材也好，但她们肯定不愿意哦。”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常婉婷回头寻望，确定没人后，悄声说：“因为她们的男朋友是土豪大叔，不缺这点钱。”
原来如此，优秀的女学生把自身优势与市场济相挂钩，与时俱进。
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伸手把招聘启事撕了下来。
常婉婷问：“你贴都贴了，干嘛还撕呀？”
我无奈地说：“被程主任知道我在本校也找不到模特，她会笑话我是梁山伯的军师——无用！”
常婉婷安慰：“价格太低了，找不到也正常，你别灰心哦，再去其他学校试试。”
“现在的女生啊……就没有为了艺术而献身的吗？想当年，我都不要报酬当人体模特，唉……”
我叹了口气，将招聘启事揉成一团，冲常婉婷苦笑一下，郁闷地往楼道外走去。
看来，第二个美女人体模特的指标不容易完成，只能靠运气了，等师范大学那边的消息。
“黄老师！”常婉婷在身后叫道。
我停下回头，见她踩着轻快的步伐，左右甩动马尾辫追上来。
“怎么了？婉婷同学？”我问道。
常婉婷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露出甜甜的笑容：“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模特，就算我一个吧，省得你被程主任批评。”
“真的！”我有点不敢相信，“你不嫌钱少吗？”
常婉婷说：“我不差这点钱，纯粹为了帮你，但只能去几次喔。”
先应付程慕灵，再搞定汪萍萍，谁还管人体模特以后的事？
我喜出望外，连声道谢：“谢谢，谢谢，请你吃大餐！”
“不用客气啦，也算是为艺术而献身，得你对我们女生失望！”常婉婷笑眯眯地说，故意加强了语气。
我连忙夸奖几句，互留了手机号码后，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我长吁一口气，终于解决了最头疼的难题。
原本艰巨的任务，出乎意料地仅用半天时间便完成，如果师范大学有女生应聘，可作为候选人员。至于男人体模特，我已想好了，到时亲自去当，而且不要报酬，这种无私风险的精神，一定会得到程慕灵的赞赏。
我直接离开艺术学院，并没有着急向程慕灵邀功，怕她临时又出其他难题，毕竟给我的期限是一周。
回到春针诊所，郝猛走进办公室，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捡到元宝了？”我笑着问。
“谢莹莹终于走了。”
“她走了？什么时候？”
“刚才送她上车，我彻底解脱了。”郝猛如释重负地靠在沙发上，“你在艺术学院的战况怎么样，能不能搞定程慕灵？”
我摇摇头：“她不太好对付，见机行事吧……”
这时，手机有电话打进来，我见是柳妍，便跟郝猛结束了闲聊。
柳妍的语气很兴奋：“黄哥啊，我在网上发布了收养狗的信息，刚才有个女孩跟我联系，想把一只金毛狗送给我们。”
“狗有病吗？”我直接问。
“她说没病。”
“金毛不便宜啊，为什么不要了？”
“没细问，她家就在南湖村附近，地址已给我了，你能不能帮忙去一趟？”
不敢怠慢大人物的女儿，我让柳妍跟狗主人约好，明天中午把狗牵回来，希望那女孩没有撒谎，送出的不是条病狗。
第二天清晨，听见窗外的雨声哗哗作响，我不由地骂了句脏话，心情有些灰濛。
这种天气去南湖村，简直就是遭罪，而且金毛的体积较大，如果牵着进村，肯定会弄一身污秽，必须开车带它。
为了避招摇，我仍骑摩托车冒雨赶到艺术学院，等忙完工作再回别墅取宝马车。
凑巧，程慕灵的奔驰轿车刚抵达校门口，我立马跟上，胖保安看见后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巴谄笑，似乎昨天的闹剧不曾发生过。
我蹭地超过白色奔驰，抢在程慕灵之前停在办公大楼下，然后直奔教务处办公室，手脚麻利地冲好一杯绿茶，摆放于程慕灵的办公桌上。
随着一串清脆的高跟鞋声，程慕灵走了进来，见我勤快地擦着桌子。
她放下手包，嗅到沁人心脾的茶香，端起茶杯看了看，说：“上午冲雀巢咖啡，下午泡黄山毛峰。”
“是，主任。”我赶紧倒掉绿茶，给她冲了杯浓浓的咖啡，表面笑呵呵的，心里却骂，这熊娘们，事真多。
“每天到了办公室，先向我汇报工作，不要打扫卫生，你不是清洁工，明白吗？”
“明白！”我响亮地回答，随手一扔，将抹布投进沙发旁边的垃圾桶内。
动作很潇洒，准确度很高，我都想为自己鼓掌。
程慕灵却瞥了瞥嘴角：“乱丢公物是种浪行为，一块抹布也有价值，超市卖十块钱。”
尼玛！此时真他妈想揍人！
我有点抓狂还有点尴尬，只得过去捡出抹布，刚准备把它从垃圾桶里拿走，发现下面有只粉色的套套！
一只明显用过的“小雨衣”，内部还有未干的液体，而且表面是凸点设计。
程慕灵的办公室，只有我和她能进来，谁会在沙发上行男女之事？
答案显而易见，昨天下午我走后，程慕灵和某个男人在办公室幽会，临走前忘了打扫战场。
哈哈，这下可逮住把柄反击了，我得意地直起身，将抹布放到茶几上。
“主任，实在抱歉，有紧急情况，我现在必须先打扫卫生。”
程慕灵正浏览笔记本电脑，抬头问：“什么紧急情况？”
我用脚轻踢了一下垃圾桶，严肃地说：“报告主任，我发现一只用过的套套，它颜色醒目，气味难闻，实在影响咱们教务处的形象。”
程慕灵的脸色剧变，洁白的牙齿不禁咬住下唇，令自己镇定：“你……看错了吧。”
“没看错，粉色的，带颗粒的，凭我多年的验，估计还是大品牌的。要不，我弄出来给你看看？”我作出伸手去拿的姿势。
“不用了！”程慕灵急忙叫道，目光闪躲。
“那可以先打扫卫生吗？”我强忍住笑。
“可以……”程慕灵低头望着电脑屏幕，耳根都羞红了。
拎出垃圾袋，我一本正地抱怨：“谁这么有才啊，跑到咱们办公室风流快活，可惜没有监控视频，不然抓住她，罚她写一百遍检查。”
程慕灵趁机找台阶：“下班后，办公室房门一定要锁死，避再发生此类事件。”
我连连点头，迅速将垃圾袋送往卫生间。等回来时，程慕灵已恢复了平静，像没发生过什么似的。
“报告主任，昨天我到师范大学张贴了招聘启事，今天准备去另外两所高校试试。”
“嗯，去吧，提高工作效率，别浪时间。”程慕灵面无表情，手握鼠标晃动。
她丰满的双峰将衬衣高高撑起，两颗纽扣之间露出一寸缝隙，雪白的景色忽闪可见。不知昨天下午，谁跟她在沙发上颠鸾倒凤，或者在办公桌上挺枪冲锋，以至于愉悦后，连小雨衣都忘了扔掉。
此刻，程慕灵故作冷漠的神态，其实已然心虚，上级和下属之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有些事无须点透，我微微一笑，离开了教务处。
办完入职手续，拿到出入证已是十点多，外面的雨不但没停，反而更大了。
我准备骑摩托车回别墅，刚走下台阶，一辆白色的路虎SUV从左方缓缓驶来，停在我面前。
黑色的车窗降下一半，露出程芳菲的甜美笑脸：“小黄，你去哪儿？”
我脱口而出：“南湖。”
“下着大雨去南湖公园，你可真够浪漫的，自己吗？”
“不，跟我朋友。”
“哈哈，方便带我一起去吗。”
望着高大的路虎SUV，我忽然心动，现成的交通工具，不用白不用。
于是，我登上车，实言相告：“其实，我去的地方叫南湖村，那里又臭又脏，路烂得像浆糊，住的全是收废品的农民工。”
程芳菲瞪大双眼：“去那干什么？”
“我和朋友在村里租了栋楼，专门收养流浪狗，马上接一条金毛送过去。”
程芳菲面露敬佩之色：“不会吧，你好有爱心哇！”
“过奖了，我只是觉得，养条狗比养女朋友强。”
“嘻嘻，你还没有女朋友？”
我一本正地回答：“准确地说，没有固定的女朋友。”
“看不出来，你还挺花心的。”
“可能有点博爱吧，你考虑清楚，要不要跟我去南湖村？”
“去，怎么不去，我的车底盘高，什么烂路也不怕。”
于是，程芳菲娴熟地转动方向盘，调转车头往学校大门驶去。
我们先接郝猛，他正站在路口扛着雨伞玩手机，完全没留意路虎车停靠到旁边。
听见叫喊，郝猛才惊喜地上车，趴我耳边问：“新泡的小富婆？”
我干咳了一声，介绍了程芳菲的身份，然后让郝猛给柳妍打电话，问清楚接金毛的具体地址。
“南山镇友谊巷32号，应该很好找，开导航吧。”郝猛伸头盯着程芳菲的大腿。
她输入地址索，摇摇头说：“找不到哦，我平时不怎么用导航，地图半年没更新了。”
郝猛说：“在镇医院附近，咱们过去问问。”
于是，程芳菲启动车子，加大油门，溅起一米多高的水花，朝南山镇方向急驰。
半个小时后，抵达镇医院，向行人打听一番，找到友谊巷。程芳菲坐在车里等着，我和郝猛步入巷子。
伴随着汪汪的狗叫声，一个体型高瘦的女孩打开院门，她长发披肩，脸色苍白，薄薄的嘴唇有点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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