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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深一层,觉得青铜蛊来之不易,他布下青铜蛊虫卵定不是单纯害人这么简单。背后说不定有团队,正在策划什么阴谋。当时我便打定主意将他放出,再循着这条线索查出他背后的人来。但是方捕即放,未免易引起怀疑。我关了他几个月,才找了个机会暗地里悄无声息地让困阵出现破绽。呵呵,你至今都以为当年是你自己凭运气和实力闯出阵来的吧?”这话自然是对李二狗说的。
“你!你!你居然……”李二狗受惊过度,连句话都说不完全。
张则也是脸色煞白,呆矗一旁。这也难怪,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猫,将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岂料自己才是被戏耍的耗子。
“我本想依样画葫芦,用同样的方法放你出来。但是吧,你毕竟不是我出手所困,我难以对别人留下的封坑阵自然而然地出现破解。只得冒险解了。起初我还担心你们会起疑。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
“你既然什么都清楚,为什么还要一步一步照着我们的计划走?”
“我知道你们有阴谋,却不知道是什么阴谋。所谓放长线,钓大鱼。我这不是把大鱼钓上来了吗?哈哈哈!”怪人难得大笑。
张则反而镇静下来:“大鱼?只怕钓上的是鳄鱼,你驾驭不住!”说着跟李二狗往两旁一退,血人从玉棺之中跳了出来。他所踏之处“滋滋”冒烟,抬脚之时,坚硬的地面上居然便出现一两厘米深的脚印坑!
“我去!”这比葫芦洞的千年邪崇还要厉害!那邪崇妖狼虽也具腐蚀之力,但也只能腐蚀血肉,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怪人给我一个颜色,我会意,把受伤的罗准扶到怪人跟司徒不息身后。
“你对自己也真是够狠的。被自己弟弟逼到绝路之后不惜对自己下一个如此狠辣的诅咒。你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即便让你永生不死,又如何?”司徒不息一边说着,一边信步往血人后方走,以便跟怪人前后照应。
血人不知是全然没把司徒不息放在眼里,还是刚从玉棺出来,头脑不清楚,他只直勾勾盯着怪人,丝毫不去理会司徒不息。
一旁的张则和李二狗怎么会看不出司徒不息包抄的意图?这两人向前几步,帮自己师父提防司徒不息偷袭。
血人杀气腾腾,但是动作极慢,好不容易才迈出一步。但是我发现,离开玉棺没多久,他身上便慢慢变干。身子越干,他身上的血色便越淡;动作便越缓慢。
“你们费这么大劲把朱武喜放出来?嘿嘿,据说当年朱武悦之所以痛下心肠手刃长兄,是因为朱武喜发明了一种秘术。据说这种秘术一旦传开,整个人类社会都会受到影响。据说甚至还有造成人类灭亡的可能。”怪人毕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先警惕观察,然后说话分散对方注意力。
我心想什么秘术会有灭亡人类的可能?八成是以讹传讹,三人成虎罢了。
怪人他们并没有出手,甚至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五人小心翼翼地对峙着,局势一触即发。
“他身上的皮肤……不对,那层红色的东西爆开了!”我猛地看见血人再次抬腿之时,他小腿上已经干得差不多的血色物质像被勾破的丝袜般,现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怪人大惊,叫道:“原来你研究的秘术是……”
血人突然冲怪人冲了过去!血色物质裂开之后,血人的动作陡然快了起来。奔跑起来如脱弓之箭,怪人不敢硬敌,急忙奔跑避开。司徒不息拿着我的寒星匕首,急忙追上照应。
几秒钟之前还像老人一般蹒跚而行的血人霎时之间像得到新生一样,跑起来比司空不息这个僵尸还要矫捷。
“小心,千万不能碰他身上的血壳!”怪人提醒道。
三人都跑得奇快,我恍惚觉得在我眼前奔跑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两道灰色弧线和一道血色弧线。
我猛地发现一个问题,他们都跑得这么快,相互追不上也就算了,为什么谁都没有跑出洞厅的范围?
“他们并不是绕圈跑的,怎么跑了这么久都还在洞厅里?这洞厅虽然不小,但是也没那么大呀。”我压低声音问罗准。
罗准有些兴奋,说:“你看乔先生的步法。”
“乔先生?”我一愣,随即醒悟,原来那怪人姓乔。
我凝神细看,终于发现怪人始终步如丁字。“这是禹步。禹步之法,先举左足,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与终同步,置足横直,步如丁字,以象阴阳之会。这种三步九迹,寓意三元九星、三极九宫,以应太阳大数。禹步是法天地造化之象,日月运行之度。道教认为禹步百日,诵咏斗章,可以与神潜通。”
再细看时,发现司徒不息迈的也是这种步法。血人被他们两人绕在中央,根本出不了那个圈子。
与此同时,我也发现血人身上的血色越来越淡,裂痕越来越多。那层裂开的,被怪人称为“血壳”的东西之下,隐约却是婴儿般的白嫩肌肤。
“师父,快出手啊!”张则和李二狗非常着急。
我一愣,怪人跟司徒不息明明拿血人没办法,只能迈禹步拖延,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
话说回来,血人刚从玉棺出来的时候,可以将坚硬的地面腐蚀出脚印凹坑,但是血壳越干,他所造成的凹坑便越浅。血壳开裂后,那渗人的腐蚀力就更弱了。
我知道了!怪不得张则他们这么着急,看来,血人的最强的攻击力便是那湿哒哒的血壳。待到血壳完全干燥脱落,怪人和司徒不息就无所顾忌了。
想明白这一层,我精神大振,心中暗暗祈祷怪人和司徒不息能够坚持到底,让时间华丽丽地把敌人的最强武装卸下。
但是那血人似乎有一个从身体到智力的觉醒过程。血人刚才玉棺出来的时候举止僵硬,反应迟钝。现在血壳开裂到一定程度,他的智力也恢复到一定程度。他已经看出怪人和司徒不息的意图。
血人立马停下脚步,想要闯出怪人和司徒不息的禹步困圈。但是他接连尝试几次,都被司徒不息适时拦下。司徒不息不能触碰血人,但是血人每次要闯出的时候,司徒不息都会如鬼似魅般出现在血人前方一米开外,手举寒星匕首,耀武扬威。
血人如要硬闯,便等同直接撞上刀尖。
血人三番五次被拦下,勃然大怒,嗷嗷大叫。怪人和司徒不息继续迈着禹步,甚是怡然自得。血人仰天怒吼,忽然听得“啪”一声闷响,一块碗口大小,半干的血壳从血人身上脱落。血人心思一动,拾起脱落的血壳朝司徒不息前头砸去。
司徒不息正迈着禹步,步法和行走方向是固定的。血人算准司徒不息下一步所到之处,投出血壳,司徒不息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见血人的动作,但是由于惯性,愣是没能收住这一步。血壳准确无误投中司徒不息左边大腿。
司徒不息毕竟是僵尸,动作和反应都比常人迅疾。他被砸中后,硬生生往旁边一跃,血壳只是在他腿上轻轻擦了一下便落地。饶是如此,司徒不息左腿还是立时出现一个碗口大的伤口。半干的血壳虽已不能腐蚀地面,但是对皮肉来说,还是很可怕的。
血人趁机闯出他们的包围圈。
幸亏司徒不息是“尸”,没有血,否则,这么大一个伤口绝对血流如注,在这种荒山野岭,救助不力,能保住性命才怪。
血人看到司徒不息没有血流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转而将掉落的血壳扔向怪人。怪人不停变化脚下步法。血人扔出血壳的角度刁钻,怪人明明应该避无可避才对。但是怪人几次都出人意料地避开了。
血人身上剩余的血壳越来越少,又气又急,恼羞成怒。
一直躲在一旁的张则忽然指着我这边大叫:“师父,扔他们!扔他们!”
我一惊,第一反应是先把难以动弹的罗准藏好。但是洞厅空旷,除了玉棺就没有别的物什了。我忙挡在罗准前面,把鞋子拿在手上,随时准备好击打扔来的血壳。
“你这是干什么?自己逃吧!”罗准咬牙把我推开。
“不行!”其实我当警察的时候跟罗队关系并没有特别好,但是刚才他扮成怪人期间,在九子连环阵中几次拼死救我,现在他有危险,我总不能不讲义气丢下他不管吧?
我紧张地盯着血人,身子半蹲,一手拿着鞋,好吧,我看起来肯定很滑稽。
血人的攻击手段单一,无新意,只有投血壳一招。但是只要他身上还有血壳,我们便不能触碰他,几个人愣是被这一招制得死死的。我心中狠狠说道,等你身上血壳掉光就有你好看的!
血人听从张则的建议,决心改走欺软怕硬路线,一把扯下还连在他身上的几块血壳,眼看就要甩向我们。
危机关头,我大叫一声:“等等!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打的理由。司徒大爷,怪……乔先生,其实他们师兄弟做这么多事情无非是想把自己师父从玉棺里救出来。这很好啊,是不是?又没有伤害别人。既然大家没有私仇,又没有公怨,为什么要拼得你死我活的?大家团结友爱,和和睦睦地离开这鬼地方,从此以后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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