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许慌乱,先他娘的别顾着救火了,救马匹要紧。谁救出一匹战马,老子赏他一片金叶子!”不知何时,场中出现了一个铁塔般的身影,一声怒吼竟然把局势稳了下来,两束腥红的目光犹如实质,在人群中仔细巡视,“其他人都站成一排,相互辨认找出放火的贼人来,谁再敢动跑乱动,老子一拳把他轰成肉酱!”
众山贼无不胆战心惊,齐声应诺:“是,首领!”
山贼首领这一招果然高明,慌乱立即被硬生生中止,有几个悍不畏死的山贼为首领开出的赏格所动,奋不顾身冲入火海去抢救马匹,不多时竟然抢救出二十余匹战马来。多数山贼乖乖地站成一排,借着火光仔细辨认彼此的容貌。寨子并不大,山贼们彼此都较为熟悉的,刚刚闻讯出来救火的也只有百余人,用不了多久,就能揪出陌生的始作俑者。
张小山被那首领的目光扫到,竟然浑身为之一寒,百忙中正好看见顾成连滚带爬,已经快逃到半山腰了,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今夜闹得差不多了,够这群山贼焦头烂额了,再呆下去等天一亮,自己就真的成了案板上的肉了。张小山正想也悄悄溜走,却惊觉那首领所站的位置,正好卡在了他下山的必经之地上。
张小山心中大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藏身,不被他们发现自己这个不速之客,他游目四顾,趁众山贼正在乱哄哄地排队,抽身躲进了一间木屋,进门后立刻反插上了门闩,却听背后响起了一声女子的惊叫。
张小山暗呼糟糕,转身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白花花的胴体。
一个赤身裸体,容颜妖冶的年轻女子,正躺在床上满眼惊惧地望着他,**轻颤,肌肤欺霜赛雪,看得张小山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顿时呆住了,目光竟然一时挪移不开。
“你,你是谁,竟敢擅闯首领的房间,是活腻了吗?”那个裸体女子回过了神来,柳眉倒竖向张小山喝道。
张小山叫苦不迭,想不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跑到那位首领的房间里来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将错就错了,他拔出黑龙牙向她一指,恫吓道:“闭嘴!小爷就是来杀他们首领的。”
“嘿嘿,好大的口气!”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阴笑,接着只听“嘭”地一声巨响,被反闩上了的门板如遭攻城巨槌猛烈一击,瞬息间四分五裂,现出了门外一个铁塔般的身形,正是张小山深为忌惮的山贼首领。
“我就是这黑风寨的首领黑金刚,你这野小子是谁派来的?说出来,老子可以留你个全尸!”
山贼首领黑金刚缓步进门,盯着张小山阴沉地笑道。今夜马厩的一场大火,烧死了他一多半的战马,损失之重令他杀性勃发,不可遏止。在他的眼中,这名胆大包天的少年早已是个死人。
借着屋内的灯光,张小山这才看清了他的模样,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黑金刚身高足有两米多,油光光的头顶寸发不生,身上只看披了一袭宽大的布袍,袍下如岩石般凸起的肌肉隐约可见,手臂长及膝盖筋肉虬结,爆炸般可怖的力量呼之欲出,脸上虽然笑嘻嘻的浑若无事,眼中却射出残酷的凶光,犹如一头嗜血的凶兽。
“我叫张小山,没有谁派小爷来,你们今天杀了小爷那么多的叔伯兄弟,小爷是为他们报仇来的!”张小山步步后退,一边游目四顾,发现墙壁上挂满了大刀重斧,急忙抓过一柄长刀脱手掷出。黑金刚有意立威,竟然不避不让,赤手空拳抓住刀刃轻轻一扭,精钢的刀身竟然被拧成了一团麻花,他嘿嘿笑道:“老子已是金刚不坏之身,刀枪剑戟都伤不了我一根汗毛。想报仇?我先送你去见佛祖吧!”
“佛祖?”张小山不由得失声笑道,“你一个杀人越货的山贼,居然还信奉佛祖?看你头上光溜溜的,难不成你是从哪间寺庙里逃出来的秃驴?”
黑金刚面色倏变,似被这一句无心的嘲讽触到了心事,眼中突然凶光大绽,当下再不言语,步步向张小山逼来。
张小山眼珠一转,回想起神鹰巢内的那一幕,突然跃上床榻,将黑龙牙对准了那名裸体女子的咽喉,冷笑道:“那么她呢,她是不是也刀枪不入?”故技重施,想逼黑金刚投鼠忌器。
裸体女子吓得失声尖叫:“首领救命——”
黑金刚的脚步一滞,随即若无其事地道:“不过是一个玩物,你想杀就杀,大不了老子再下山去抢几个回来。”说着继续逼近,速度却明显缓了下来
“给小爷退回去!”张小山掌心微压,只听那女子发出一声痛哼,一缕殷红的鲜血已经从欺霜赛雪的脖颈流下。
“住手!”
黑金刚终于后退了两步,这名裸体女子肤白如雪,丰满妖娆,更难得的是欢好时风情万种,实是不可多得的床上尤物,平素深得他的欢心和疼爱,岂忍看她就这样被杀死?他转念一想,放缓了口气道:“小兄弟,就算老子杀了你的叔伯兄弟,你今夜也杀了老子不少人,还烧死了老子那么多的马,也该相抵了吧!你放了老子的女人,老子也放你一条生路,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怎么样?”
张小山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黑金刚,反问道:“我怎么相信你?”
黑金刚又后退了两步,大声道:“我黑金刚言出必践,岂会对你一个毛孩子失信?只要你放开她,我用性命担保你可以大步出门,没人会阻拦你。”
张小山低头沉思了一下,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硬打打不过,被堵在这逼仄的屋子里逃又逃不掉,反正今夜也闹得够了,眼下倒不如照他说的,先求得脱身再说。
“呜呜——”地上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令张小山从沉思中惊醒,他低头循声望去,竟然是一个被皮索捆住了手脚的少女,只见那少女不过十三、四岁,一双妙目带着泪花楚楚可人,浑身仅一件粉红色的肚兜勉强遮蔽羞处,身材还没发育完全,胸前两个蓓蕾微微凸起,在青涩中显得楚楚可怜,脖颈处挂着一块寸许见方,皓洁晶莹的玉坠,衬着羊脂玉般的肌肤尤显剔透无瑕,她口中堵着一团破布,正冲自己不住摇头。
张小山心中一动,道:“你先出去,让我好好想一想。”
黑金刚嘿嘿一笑,居然真的转身出门而去,顺手还带上了门。张小山听他的脚步声似乎远了,才放开了那个**女子跳下床,先挥剑割断了那少女手足上的皮索,然后又掏出了她口中的布团,问道:“你是谁,怎么被捆在这里?”
那少女一边急急地披上衣服,一边羞愤地道:“我,我叫赵玲儿,是几天前被抢上山来的。黑金刚这个坏蛋把我绑在这里,让我看他和这个女人在床上……”她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说到这里早已是双颊飞红,期期艾艾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女子反倒格格娇笑了起来,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哪个女人不要过这一关?首领是怕你年纪小不懂风情,所以他先跟姐姐当着你的面演练一遍,你反倒不领情,等你被首领胯下的巨物**过几回,尝过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就知道做女人的妙处啦。”
那女子妙目顾盼,故意扭了扭丰盈的胴体,娇笑道:“小兄弟喜欢姐姐吗?今天相遇也是有缘,瞧首领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回来,倒不如上床来让姐姐好好服侍你一回,也让你尝一回做男人的滋味儿,如何?”
“呸,真不要脸,小山哥才不会受你的**呢。”少女羞红了脸愤愤地骂道,刚刚她听到张小山向黑金刚自报了姓名,此时便顺理成章地叫上了,她转头向张小山道,“小山哥,黑金刚凶狠残暴,你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话音未落,只听床后的墙壁轰然巨响,砖石砌成的墙壁竟然被硬生生破出个大洞。一只铁拳透壁而出,正轰在那裸体女子的背上,那女子连惨叫也不及发出,胸腹前就爆出了一团血雾,瞬时间香消玉殒。紧接着又是轰地一声响,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大洞,黑金刚竟然用身体为槌,直接破墙而入。
“嘿嘿,小丫头这么快就跟这小子勾搭上了?亲亲热热的倒让老子瞧着眼红!”黑金刚收回血淋淋的拳头,嘿嘿冷笑道:“老子刚刚想明白了,老子是纵横天下的英雄,岂能受你这个毛头小子的威胁?索性亲手杀了这骚娘们,再来活撕了你这不知死活的小畜牲。”双手箕张扑了上来,屋内空间狭隘逼仄,更兼黑金刚身高臂长,如山的身影已经笼罩了大半间屋子。
张小山仗着敏捷灵活,间不容发之际甘冒奇险,从黑金刚的胳膊底下钻了过去,黑龙牙顺势在他的肋下一划而过。饶是他身手奇快,左肩仍被黑金刚的掌风扫了一下,左臂一时竟然抬不起来了。他深知黑龙牙的犀利,这一下就算不要了黑金刚的命也能斩断他几根肋骨!
孰料黑金刚只是嘿嘿一笑,便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张小山不由看得瞠目结舌,刚刚近距搏命的那一剑,竟然只划裂了黑金刚的布袍,黑金刚袍下露出的肌肤灿若古铜,居然连皮都没有破。张小山瞧得遍体生寒,这怪物果真是刀枪不入,以黑龙牙之利都不能伤其分毫,看来自己今夜是无幸了!
“赵玲儿,我拖住他,你快从前门逃!”张小山死死盯着黑金刚,突然向赵玲儿大声呼道。事到如今,只能是逃得一个算一个了,若是能换来赵玲儿的一线生机,自己拼死拖住黑金刚也算有点价值。
赵玲儿非常机灵,闻声立即转身往门口逃去,口中叫道:“好,我把他引到屋外去,你快从破墙逃走!”
“嘿嘿,好一对同命鸳鸯!”黑金刚转身伸臂抓向赵玲儿,他的手臂竟然不可思议地暴长几分,堪堪抓住了赵玲儿的头发,“今晚谁都别想逃出这间屋子,你们都死定了!给老子回来吧!”赵玲儿头皮剧痛,发出“呀”地一声惨叫,被黑金刚硬生生扯了回来。
张小山见赵玲儿遇险,又惊又急,不顾一切脱手掷出黑龙牙。黑龙牙挟着一道黑影,竟然从黑金刚的背后没柄而入。
黑金刚正要顺势拧断赵玲儿如雪玉般的脖子,忽觉胳肢窝犹如被插入了一支冰锥,瞬时间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他不敢相信地低下头,只见半截黑黝黝的剑锋从肩头透出。他喉咙格格作响,吃力地转头望去,却见张小山两手空空地站在他身后,他手中那柄黑色的短剑却已经不见了。
张小山难以置信地望着黑金刚,呆呆地问道:“你,你不是刀枪不入的吗?”黑金刚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断断续续地叹道:“想不到,你……竟然能刺中老子的……罩门,真可惜……老子的……三转法身……只差了最后一层,否则——”说到这里鲜血如喷泉般从胸口涌出,他轰然倒地再无声息了。
屋内的打斗,早已惊动了众山贼,只是慑于黑金刚的积威,没有人敢进屋助拳,都只敢挤在窗口蜂拥张望,此时见形势急转直下,他们视为精神支柱的首领,竟然死在了那个少年的剑下,都不由得惊叫着四散奔逃:“黑金刚死啦,黑金刚被杀死啦。”
张小山望着黑金刚巨大的尸身,脑子里还呆呆地回不过神来,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犹如魔神般的黑金刚,竟然死在了自己的黑龙牙之下。
“张小山,你好厉害,居然杀死了黑金刚!”赵玲儿望着张小山,妙目中满是崇拜的异彩。
张小山定了定神,急忙从黑金刚的臂下拔出黑龙牙,这是他赖以保命的神兵,绝不能失去。他拔出后仔细一瞧,不由得暗暗奇怪,拔剑时他手上沾满了鲜血,而黑龙牙却仍然黑如炭条,滴血不沾。
不知不觉,窗外照进来了一抹亮色,原来天快亮了。
张小山这才恍然惊觉,顾成应该已经在山脚下等他汇合了,看不到他指不定多焦急呢。他向赵玲儿道:“赵玲儿,你跟我一起下山吧!我还有一个同伴,现在应该在山下等着我们呢!”
“等一等。”赵玲儿却似乎想起了什么,向床边的一个铁箱努了努嘴,“先别急着走,这黑金刚好像有一件很要紧的宝贝,就在那个铁箱子里,好像是一本金子做的书,咱们顺道把它带走吧!”
张小山好奇心顿起,只见那个铁箱有三尺见方,三尺多高,封得严严实实的,他用力一掀那箱盖竟然纹丝不动,似乎和箱体浑然浇铸在了一起,可能也只有黑金刚那般的神力才能掀得起来。张小山越发好奇,索性拔出黑龙牙在箱盖上一顿乱划,这才打开了铁箱,只见一团刺眼的金光迎面射来,照得他耀眼生花。
箱内竟是不计其数的金叶,每片都是成色十足的赤金,掂在掌中沉甸甸的颇为坠手,加起来不知有几万两。而在这堆金叶的上面,则静静地躺着一本光芒流转的书,封面上写着五个金灿灿的大字:九转金身诀,字体上的光芒自动流转,竟然隐隐盖过了黄金的光辉。
张小山小心地取出这本金书,翻开一看,里面的书页竟似用极薄的黄金打造的一般,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掂在手里偏又比纸还轻薄柔软,而且任凭他怎么用力揉搓都不会破皱。
“你说的要紧宝贝,就是这本书?”张小山随手翻了翻,转头疑惑地望向赵玲儿,“可是这上面为什么没有字啊?”
“我瞧黑金刚每天都会捧着这本书仔细参详,摆出各种古怪的姿势,他的本事这么厉害,我想应该跟这本书有关系吧。”赵玲儿也有些茫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哦对了,有几次我都看见他抓破自己的手臂,把鲜血涂抹在书页上,书页上才慢慢的显出字迹和图形来。”
张小山尝试着用黑龙牙刺破中指,把鲜血滴到一页书页上,可是那书页仍旧金光灿灿,却不见半点字迹或图形。他此刻也无暇细想,把金书随手塞入怀中,想了想又撕下一块床单,从铁箱内捧了几把金叶装在里面,大约有四、五十两,然后卷成包袱背在了肩上,微笑着自言自语道:“好啦,这下去青城山的盘缠倒是有了。”
赵玲儿静静地看着他做着这一切,忽然柔声地道:“张小山,谢谢你奋不顾身救了我,我家里一定会报答你的。”
张小山转头迎上赵玲儿的目光,只见她正对他盈盈微笑梨涡隐现,清澈的妙目中满是柔情,倒令他心头忽忽一跳,嘿嘿笑道:“其实你不用报答我什么,我也是侥幸,刚才还以为我们都死定了呢!”
听他说得诚实,赵玲儿不由得扑哧一笑,娇嗔道:“你倒是老实,连装英雄吹牛皮都不会呀。”张小山挠了挠头皮,笑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穷猎户罢了。”
二人并肩走出屋门,却见屋外竟然站满了老老少少的山贼,反倒把张小山吓了一跳,以为他们是要群起而攻了,急忙把赵玲儿护在了身后,翻腕撤出了黑龙牙。却不料他们见张小山出来,竟然齐刷刷地跪了一地,齐声哀求道:“求少侠饶命。”说着如捣蒜般磕头不已。
张小山这才松了口气,不由得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赵玲儿见状不由得抿嘴微笑,悄声地笑道:“张少侠,别愣着啦,他们都在等着你发落呢!”语气娇嗔,不无调侃和揶揄。
张小山望着这群夹杂着老幼妇孺的山贼,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后才道:“你们,为什么要当杀人劫财的山贼呢?”
众山贼原以为,张小山会先对他们来一通训诫和警告,让他们发誓痛改前非,最后才大义凛然地放过他们。孰料张小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幼稚的问题。但是谁都不敢笑,而且这个问题乍听好笑,仔细品味之后,竟然并不是那么好回答。众人最后都望向一名脸上有道伤疤的山贼,低声道:“疤哥,你来替大伙说吧。”
那位疤脸汉子凝神思索了片刻,苦笑道:“回禀少侠,首领黑金刚手段严酷,大伙儿就算谁有心改行不做,也不敢轻言出口。久而久之,兄弟们也就习惯了刀头舐血的生涯,虽然明知不是长久之计,却想不出还能做什么营生。”
张小山顿时一滞,原来他们当山贼就像长生村的村民当猎户一样,已经成了本能的选择,他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这时,却听赵玲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们既然会杀人劫财,当然也该会护人保财吧!为什么不改行去做护卫呢?这条道上山贼强盗这么多,往来的商队缺的就是胆大心细的护卫,以你们的身手和经验只要肯改行,一定有许多商队争着雇佣你们。”
“姑娘,你在说笑吧?”疤脸汉子咧嘴一笑,脸上长长的疤痕弯成了一条蚯蚓般的弧形,道,“我们做过山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些商队雇佣我们当护卫,不怕送羊入虎口?”
赵玲儿见对方语气诚恳,也放大了胆子,嘻嘻一笑道:“这不是问题,只要你们能向商队预先支付一笔保证金,数额超过你们保护财货的价值,我想没哪支商队会怀疑的。”
疤脸汉子双手一摊,面有难色地道:“你说得倒也在理,但那可是一笔巨额钱财,我们平素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分得的金银除了养家并没有积下多少。现在又上哪儿去凑那么大一笔钱去?”所有的山贼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赵玲儿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上,等着她出言解决难题。
赵玲儿这次却并不答话,妙目流盼,只是笑盈盈地望着张小山,张小山心中一动,指着黑金刚的屋子道:“黑金刚的屋内有不少黄金,应该足够你们用的了。”
疤脸汉子闻言一怔,黑金刚既为这少年所杀,按道理屋内所有的东西都该归这少年所有,这少年竟然舍得分给他们?他试探着进屋一看,出来后满脸都是难掩的惊喜,向张小山纳头拜谢:“我刀疤替全寨的老少兄弟,多谢少侠高义。”
赵玲儿格格笑道:“这笔钱不仅够你们支付保证金,还够你们安家置业啦。分得后,别忘了先把家搬到稳妥些的地方去,别再呆在这荒山野岭了。”
刀疤热泪盈眶,抱拳道:“多谢姑娘指点迷津。唉,就算姑娘不说,咱黑风寨也不敢立啦。没有了首领黑金刚,我们这群人要么被周围的山头火并,要么被官军剿灭,到时候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连老婆孩子也会沦为别人的奴婢。现在有了这笔钱,我们就可以化整为零,索性都搬到城里去。不愿意当护卫的,可以拿钱做个小买卖养家糊口。愿意当护卫的,咱就照姑娘刚刚说的,拿出一部份黄金当保证金。”
众青壮山贼面面相觑,最后都是齐声应道:“我们愿意跟着疤哥,改行去干护卫。”
“刀疤”转向张小山和赵玲儿,道:“这个主意既然是两位替咱们出的,索性就请两位再给咱这个护卫团起个名字吧。”
赵玲儿歪着头想了片刻,忽然问道:“张小山,你的这柄剑叫什么名字?”
张小山茫然地答道:“黑龙牙,怎么了?”
赵玲儿拍手欢叫道:“有了,那就叫‘龙牙护卫团’吧!”
刀疤转头望向众山贼,振臂高呼道:“弟兄们,以后咱就不再是人所唾弃的山贼,而是‘龙牙护卫团’的一员啦!待会儿天亮了,大家把黄金分了以后,都各自回屋收拾一下就分头下山吧。下个月的初七,咱们‘龙牙护卫团’在银月城外集合。不过现在,咱们应该先备上一桌酒菜吃最后一顿散伙饭,顺便也请张少侠和这位姑娘赏光,聊表我们兄弟的一些心意,大伙说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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