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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野打三叔的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索性发了条短信:见短信联系,有事!回到屋里把东西稍微收拾下,在沙发上躺下,很快就睡着了。早上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弄醒,一看是文雅在厨房里忙着,在许野印象中,她是从不下厨的,不知道今天是哪根经不对。到洗手间洗了个脸,走到厨房,看见文雅弄得是一头大汗。
“我来吧!你去房间里收拾下,一股酒味。”许野围上围裙开始文雅未完的早餐
木木半天叫不起来,许野和文雅只能自己开吃。
“8点半了,我今天又得迟到了。”许野吃完去洗碗
“一会开木木的车去吧,顺便送我回家,我还要拿材料去公司。”文雅随便吃了两口将车钥匙扔给许野
“好吧,反正都迟到了,不急一时。许野给木木留张条,让他起来去公司取车。”
文雅到家,许野再把他送到上班的地方,然后到公司时已经近10点,在门口时,公司里很嘈杂,一群人围在总经理办公室外。许野也凑近问旁边的人怎么回事,看见里面两个警察正和木木的母亲说着什么。汪姐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出来,把大家叫散开,警察不一会也出了门。大家又三三两两的开始议论。张总的秘书走到许野跟前让他去总经理办公室,敲门进去。张总显得很颓废,示意许野坐下
“你姚叔出了点状况,昨晚姚林应该给你提了吧?”
“是的,张总。”
“就我们两个人,你叫我张姨就好。”
“好,张姨,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或者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就是让你多陪陪姚林,他爸今早已经被带到警察局了,我也会去燕京几天,看看他爸的一些老上级。公司里我安排好了,把你调到总经理办公室,要做什么事情你听我电话就行。”
“好的,张姨,姚林说找到那个老板事情就好办了,我三叔那边有点关系,可能我能帮上点忙。”
“不是那么简单的,大人的事情,你们还是不要操心的好,等他爸那边的情况稳定后,我还是考虑把姚林送到英国他二姨那边。”
“张姨,我是说,找到那老板能有帮助不?”
“有帮助,他爸坐牢的几率会小很多。”
“那就行了,我一定找他出来,以前您也帮了我们家很多忙,这次也让我尽尽力。”
“你有心就好了,就这样吧,我得赶去机场,你下班去姚林那里吧,顺便告诉他这几天不要回家去。”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几个同事拉着许野问长问短,许野说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说张总给换了岗位,大家见问不出什么,也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许野无所事事的等着下班,三叔一直没回电话,他的电话也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以前基本就是这样,他随时能找到许野,而想找他就很困难。
快下班时,木木跑到了公司,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些,两人到外面走廊
“我要去趟云滇,陈跃说能在那里找到那老板,说得挺真的,不过得问我要50W。”
“这可靠吗?陈跃就是以前一起和你飚车的小流氓是吧?”
“不管怎么样试试吧,但是现在我们家的账户被冻结了,我妈那边带走了所有的现金,50W还真不好凑,以前那些跟着我胡吃海喝的主,一听说我要借钱,都TMD挂我电话。”
“我来想想办法,多少能凑点。”
“你小子不找我借钱就好了。晚上去修车场,把我那车卖了。金二在我不飚车开始时就盯上了那车。”
“你那车光改装就花了30W,他给你多少钱?”
“35W,知道我有急用,死命压我价,加上文雅的钱,给陈跃的钱是够了,我明天就和陈跃去云滇。就是不知道后续还得花多少钱。你下班送我到文雅那里,我现在还头疼,酒都没怎么醒。”
三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到金二的修车场交了车。木木独自一人去把钱给陈跃,许野和文雅各自回家。木木承诺到云滇后会尽量每天与两人保持联系,也让他们暂时不要告诉他母亲这件事。
回到租住地方,许野翻出工具箱,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一把G3步枪,还有几十发7.62毫米大口径步枪弹。许野向屋外扫了几眼,并将窗帘拉好,从箱子里拿出枪来,把玩了一下,枪一握到手上,心中有了莫名的感觉,脑中也浮现当年的情景。
那年李晨11岁,刚刚知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暑假里,三叔如往年一样带许野去他那里避暑,只是这回不同的是,去的路上许野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三叔的家,而是在一个小屋子里,周围围着几个和他年龄相当的小孩,有男有女,屋子灯光很暗,小孩们见许野醒来也都是望着他,并不说话,屋子门打开走进两个身着迷彩T恤的大汗,后面跟着一个万般风韵的少妇,后来许野知道她叫美姬,也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头几天没什么特别,尽管许野一直哭闹着要找三叔,但是根本没有人理他,有时候闹得厉害,还会招来两个大汗的鞭打。一个星期后许野被安排和别的小孩开始做同样的事情:早上天不亮开始围着小岛负重跑,身旁一直会跟着几个目无表情但是会大声呵斥的壮汉,时不时会拿皮鞭抽在你的身上。早餐后开始在屋子里上课,会以中英法日韩五种语言教授,课后都有小测验,没过关的就是一顿鞭打和不能吃午饭。下午是近身格斗术以及冷兵器操练,刚开始是练习,后面就变成双双对练,骨折,流血成了每个人的家常便饭。
在岛上待了6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少几个小孩,他们是被淘汰的。淘汰的规则很简单,抽签分组,两两对抗,只要对方没有还手之力了,你就胜利了。当然最直接的方法是杀死对方。第6个年头,岛上只剩了10个小孩,美姬告诉他们正式加入‘M'组织,有一年的死约,一年内得为组织完成10件任务,一年后可以自己选择,离开或者继续。
许野他们10人在前后10天离开小岛,各自开始执行任务,每个人都有一个联络人,许野的联络人便是三叔,1年里他杀了形色各异的12个人,三叔只给他人物照片,出现时间和地点!在完成10个任务后许野选择了退出,而那时候被三叔告知他的亲生父母曾经就是‘M’组织的人。
许野退出以后就回归正常的生活轨迹,读书,考大学,尽量让自己像一个普通人,于是邋遢和懒散成了身上的特点。
许野把枪收好,总算是拨通了三叔留给他的那个电话:
“九月二日,下午4点,滇缅边境,酬金30W。资料位置,XX洗浴中心男宾122储物柜。”
电话那边是一段录音,九月二日,也就是一星期以后。
第二天照常上班,木木临上飞机给许野打了个电话,嘱咐帮他多照看着文雅。下午到洗浴中心取到东西,照片上是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略胖,脖子上有个明显的疤痕。
晚上文雅和孙芸找许野一起吃饭,孙芸还拿给文雅一张银行卡。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吃过饭孙芸陪着许野在马路边闲逛。
“你周末有空吗?”孙芸突然问道
“应该有空,有事?”
“陪我去见一个人,不过是在郊区,得第二天才能回来。”
“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就能去,是个什么人啊?”许野好奇的问道
“我外婆,刚回国时见了一次,一直没抽时间去看她。”
“嗯,好,你提前给我打电话。”
一路孙芸讲着她和她外婆的事情,不知不觉又走到她家的小区门口,孙芸走之前突然轻轻的抱了许野一下,马上跑进了小区。又和上次一样打电话:
“我发觉我有点喜欢你,晚上做梦有时还能梦到你。你不用马上回答我,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周末时你不用陪我去外婆那里。”她一口气说完很快的挂了电话。
许野愣在原地几分钟,拍拍自己的头,又来一个,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有魅力。不知道陈蕾那边什么时候回来,她可是要难缠得多。
周五时,木木的母亲回到了公司,看样子去燕京这趟并没有什么收获,许野请了一星期的假,姚母也没问什么就批了下来,就连木木的行踪也没有多问许野。公司里,美国总部那边派了个人过来,说是来接替张总的位置,许野也顾不上多打听,一下班就往机场赶去,因为陈蕾晚上9点的飞机,威胁他说如果不去接她,她晚上就到他住的地方赖着不走。
陈蕾走出出口,把包随手扔给许野。
“你有没有想我啊?哦,对了,我不在,还有那个美女陪你。你们发展得怎么样了?”陈蕾搭着许野的肩膀说
“没什么发展,这不还欠着你一大笔钱呢?我还在考虑是不是得欠账肉偿呢!”
“切,你想占我便宜啊,看你今天这么听话,我请你吃宵夜,你开车,车钥匙在我包里。”陈蕾白了许野一眼,挽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开着车,陈蕾在副驾上一刻也不闲着,扯扯许野头发,翻翻他的衣兜,还不时评论长相与衣着,并抱怨许野为什么不穿她给买的衣服。路上差点撞车,陈蕾才消停一点。吃完宵夜,陈蕾的兴致依然高涨,拉着许野陪她看电影,看完电影凌晨1点多,似乎还没有回家的打算。
“你再陪我玩会好不好?我们再去喝酒,反正你明天也不上班,你就陪我嘛!”陈蕾开始撒娇。
“你不累吗?我可是困死了。”
“我一女孩都没叫累,你一男人倒累了,多没出息啊,我保证,我们去喝两瓶啤酒就回家。”陈蕾伸出手指做出发誓的动作
许野无奈继续陪着她到酒吧,陈蕾确实只喝了2瓶啤酒,但是她居然喝完就直接趴在桌子上,死活叫不醒。许野只好扶着她走出去,也不知道她住哪里,干脆在路边的一个面摊扶她坐下,自己吃碗面,等她清醒一点。开着车在街上乱逛,陈蕾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凌晨4点许野有些熬不住,靠着座位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陈蕾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吓了许野一跳。
“你是在数汗毛呢?靠这么近,怪吓人的。”许野把头离她远一点点了一支烟
“你睡着的时候很帅呢,而且还说梦话。原来你有那么多秘密?”陈蕾抢过许野的烟,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我怎么不知道我说梦话?我见你睡得跟猪一样,还有心思听我说话?”许野拿过烟来继续吸,“女孩子不要吸烟,看吧呛着了。”
“看你们吸着那么带劲,我也试试啊,又难闻又难受,有什么好抽的。”陈蕾下车活动下身体
许野也跟着下车去旁边的便利店买点喝的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要不陪我逛街吧。”陈蕾跟在许野身后,边走边说
“我今天得去帮朋友搬家。”许野想了想,没告诉她实话
“哦,那明天我再找你。”陈蕾从兜里拿出电话到旁边开始打电话
喝完东西,把车钥匙还给陈蕾,但她并没有要接的意思。
“车你先开着吧,搬家也需要,等下有车来接我。”
“哦,刮花了我可赔不起啊。”
“我允许你欠着,车来了,我回去睡觉了,困死我了。明天不许再有事了,等我电话。”说着陈蕾进了迎面开来的一辆宝马车
许野在车子反光镜上看看自己的模样,略显颓废,于是开着车回去洗个澡,洗完澡听见外面汽车喇叭响个不停,出去一看,房东大妈在一辆广本车上探出个头,“这谁的车啊,停我家门口,再不出来我可砸了。”许野赶紧跑过去跟房东大妈说声对不起,将车挪开给她让了个位置。
“小许啊,什么时候开上车了啊,还是个好车啊!”
“哦,大妈,这车是管朋友借的,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来收水电费,这我儿子,刚从新西兰回来。”大妈拉着一23,4岁的小伙子给我介绍
“大妈,您儿子还是海归啊,你看我的水电费是多少,我马上给你。”
房东翻看了下账单,收了许野的钱开始去敲其他人的门,她儿子跟在身后一直没说一句话。倒是房东每见一个人都会介绍她儿子,尤其是从新西兰回来的要说好几遍。
回到屋里许野估摸着孙芸快给自己打电话了,将电话拿在手里,心里倒有点盼望她快点打电话。电话响了,但不是孙芸,却是文雅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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