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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和文雅像从来没吵过架一样,又恢复如胶似漆的状态,孙芸依然少话,在旁边做一个倾听者,许野吃饭时神情有些恍惚,也没有过多的参与他们的讨论,文雅不时开着他和孙芸的玩笑的,她依旧会脸红,而许野没有一点反应。木木发现了许野的不对劲,拉着一起上了洗手间。
“你今晚是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有吗?可能是好久没踢球了,有点累。”许野随便扯了一下回答
“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只要有事就会告别那副懒懒的表情,说说,看我能帮你不?。”木木洗完手递给许野一张纸巾
“真没事情,就身体不怎么舒服,你看我什么时候会跟你客气!”
“那成,你多和别人孙芸说说话啊,文雅跟我说:她对你印象挺好的,你呀有戏。”木木和许野一起回到饭桌,文雅和孙芸正在小声贴面说话,见她们来了,都捂着嘴不停的笑
“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木木问道
“说你们读书时的那些荒唐事啊,你们302宿舍都是些人才。个顶个的二。”文雅帮许野倒了杯酒边笑边说
“谁没有年轻的时候,以前能二成一群,现在想二都只能自己一个人。”木木提起酒杯:“来,许野咱兄弟喝一杯,为那些逝去的共同的二的岁月。”
“大山年底结婚,我们兴许能聚一次。”许野和木木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是哦,大山比我们大不少,我就奇怪他为什么非要回他那个小山村,当时让他留校他都没考虑一下。我倒想看看他媳妇是不是天仙般的人物,他说起自己的媳妇,别的女人简直就不是女人。”
“他们那里是个穷山村,很缺老师,大山是那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他读书都是全村人给凑的钱,回到那里也算是报恩吧。”
“不过听他说那里挺漂亮的,山明水秀,我们国庆假的时候一起去玩玩吧。”文雅提议
“这主意不错。”木木又端起酒杯。“为了这伟大的提议我们干一杯。”
孙芸喝了点酒后,话变得多了起来,讲起她在国外的生活,文雅觉得很是新鲜,不停的问这问那,一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结账时,木木抢在前面先付了,并顶了许野一句:我朋友不多,但是我家里钱多。孙芸有些不胜酒力,到了外面风一吹,走路有点不稳。
“许野,你送芸芸回去吧,木木也开不了车了,我送他回去。”文雅扶着木木说着
“没事,我自己打个车就好。”孙芸扶着墙边说
“他送你,是应该的,没什么麻烦的,车来了,我们先走,许野,芸芸就交给你了,你要安全帮我送回家哦。”文雅上了车嘱咐道
“你看,要不你就勉为其难让我送一下?”许野一手拿过孙芸的包说
“那麻烦你了,不过我不想坐车,我家离这不是很远,你陪我走下吧。”孙芸理理头发,将头发扎成一个马尾
“走吧,往那边,发什么呆啊?”许野看得有些呆了,孙芸拍了拍他
“哦,走吧。”许野跟在她身后
“你挺像我一个朋友的,我是说,行为举止。”孙芸转过头看着许野说
“是吗?”
“他和你一样,挺安静的,说话时也爱皱着眉头,看着我的马尾也会发呆,和我一起走时也会帮我拎包,还有喜欢穿蓝格条纹的衬衫配条深色的休闲裤,脚上是白色的帆布鞋,而且永远都擦得很白。”
“他是你男朋友吧?”许野挠挠头说:“我的鞋子永远都看不出本来颜色的
“嗯......不算是,他说过喜欢我,我没来得及答应。”
“没来得及?”
“前年,他跟几个朋友去瑞士爬雪山时,遇到雪崩,没能再回来。”孙芸眼眶有些湿润
“哦,不好意思。”
“没什么啦,我今天见到你就感觉很熟悉,都过去两年了,只是偶尔还会想起他,不是还有句话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孙芸停了一下和许野并排走
“你也有喜欢的人吧?也给我说说。”
“我?谈过一次纯正的恋爱,挺美好的回忆。”许野认真说道
“那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漂亮,温柔,懂事!”
“和你说得相反,不过呢我喜欢那种恋爱的感觉!”
“呵呵,你还是一个感性的人。”孙芸开口前总喜欢先保持微笑
许野点点头算是认同
“我在国内朋友不多,以后我可以找你吗?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吧?”孙芸摊开手伸到许野面前
“当然算,这......什么意思?”
“给我你的电话啊,我找你才方便嘛!”说着孙芸没等许野说话,就直接从他裤兜里摸出电话
“我就在前面那个小区,谢谢你送我回来。”孙芸将包拿了过去
“不客气,举手之劳。”孙芸走进大门后许野电话响了
“我今天很高兴,你一会回去路上小心,还有你的脚,记得上药,明天你下班,我给你打电话。”没等回话她就挂了。许野摇摇头笑了笑,往外面的大马路走,拦了出租车回到租住的地方。
被李晨叫着三叔的人依然坐在床头,地上甩了不少的烟头,桌上放了个黑色工具箱,见许野回来,指了指箱子说:“东西都在里面,想好了打这个电话,他会给你准备所有的东西,我今晚1点的飞机。我希望你早点给我答复。”
“我妈他们怎么样?”许野拿起工具箱随手扔到床底
“你生母还查不到线索,不过确定你的父亲已经离世了。我先走了,工具箱里的东西你许久不用了,有时间练练。”说着他起身拍拍许野的肩旁走出房门
周一,上班高峰期,公交车很挤,到公司时迟到10分钟,前台接待带许野领取了办公用品,告诉他的座位再让他找销售部的陈总,陈总是个40出头中年人,体形偏胖,头发稀少,戴着一副黑边眼镜,不苟言笑,和许野说话时一直很严肃。他领着许野认识了部门里的其他同事,销售部分为两个组,许野被安排在了一组,组长是个女人,大概30岁左右,姓汪,具体名字没多问,也就跟大家叫她汪姐,陈总将许野交给汪姐后就离开。汪姐倒是很和蔼,将公司的部门,人事关系什么的都给许野讲一遍,完了丢给他一大堆资料。告诉他第一个星期的任务就是熟悉公司运作。许野从小就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也不习惯和别人套近乎,一整天除了喝水吃饭上厕所,就没离开过自己的座位,到临近下班只和对面坐的一个女孩说过几句话,都是问她洗手间的位置。
5点半准时下班,其他的人一窝蜂起身离开办公室,好像都不喜欢多待一秒。许野也起身伸了下懒腰,收拾好东西向电梯走。门口遇见木木的母亲,打声招呼,和她一起进了电梯。
“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吧?”
“还好吧,让张总您费心了。”许野小心说着
“下班了,不用拘束,有空来家玩玩,上班叫我张总,私下里叫我张姨就好。”
“好的,张姨。”
“你住什么地方?要不要坐我车送你?”
“张姨,就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又闲扯了几句,电梯很快到了一楼,我说了声再见走出电梯,文雅和孙芸在大厅坐着。
“你们怎么来了?”我走过去问
“芸芸说要请你吃饭谢谢你昨天送她回家,我就带她过来了,我们公司离这也近。”文雅说
“小事情,还这么客气。”
“我也说嘛,我们芸芸是被某些人迷住了。”文雅在一边一个劲的笑
“他脚伤了,昨天陪我走路回家的,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孙芸说着还递给许野一个盒子
“什么东西?”许野接过来问道
“我爸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专治运动损伤的药,很有效的。”
“还真是关心呀,走吧,吃饭占位,路上很堵的说。”文雅拉起孙芸就往外走
上了公交车,路上堵得一塌糊涂,近7点才到吃饭地点,名字叫一笑阁,很雅致的地方,孙芸说是她一个表姐开的私房菜餐厅,每天就接待10桌客人,她还是走的后门,不然得排到下个星期才有位置。
“怎么今天木木没来?”
“他说家里出事了,也没跟我说,后面打电话也一直没人接,不管他,我们吃我们的。”菜上来,样式很多,就是分量很少
“那我晚点再联系他,看有什么事。”
“你问他应该能说,以前他有事情都是先给你们说,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文雅不时给许野和孙芸夹菜,还不停抱怨木木
中间孙芸的表姐进来打了招呼,留下名片让以后常来,还陪着喝了两杯酒,半开玩笑的说,我们家孙芸还是第一次请男孩子吃饭,以后可不能欺负孙芸。许野只是笑笑,感情她是把自己当孙芸男朋友了。文雅吃饭时的兴致并不太高,一直担心着木木,以前木木出什么事,开始时不说,但电话总会接的,这回让人有点猜不透。孙芸的话其实并不少,应该是觉得熟悉了,问起许野喜欢吃什么,什么星座啊,喜欢什么颜色啊,女孩子关心的话题她都问,有点查家底的感觉。
吃完饭,文雅说要去木木的小窝看看,许野说正好没事,也跟着去,孙芸爸从美国回来,她回去陪他爸。于是在餐厅外各自打一车分开,到了木木的小窝敲门,屋里没人,再打电话也没人接。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再给他打,他们家出不了什么大事的,有钱有势的,你就别再操心了。”许野安慰着文雅
“那好吧,我还得回去整理今天会议记录,你联系上他了给我打电话。”
“嗯,我陪你去坐车。”
送文雅上了车,许野在路边买了瓶矿泉水,打算一个人走走,考虑下三叔的提议。走了不到10分钟就接到木木的电话:
“一会陪我吃宵夜,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许野没有多问,说了地点,木木也没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半个钟头后木木就开着车过来了
“喝两杯,心情不美丽。去学校那个烧烤摊。”
车上两人都沉默,专心听着歌,木木听歌跟心情有关系,不开心的时候总是反复听许巍的歌,很有一点小资情调。到了烧烤摊,木木直接拿了一箱啤酒放着,摊主是熟人,大家都叫他六哥,读书时夏天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到他的摊上喝酒吃烧烤。六哥见着木木他们过来闲聊了几句,又去忙他的。木木连着喝了两瓶终于开始开口:
“老姚出了点事,弄不好得进去。”木木平时和他父亲关系很好,在家里就都是直呼其名,像是两兄弟
“我知道出了事,没想到这么大。”许野帮木木开了一瓶啤酒拿给他
“我爸告诉我是被人设计了,今年他有希望被扶正,这么多年他爬得太快了,树了太多的政治对手。”木木很快干掉一瓶继续说:“三环路东那里有块地皮,市政府规划那里是一个公园,但是都知道,那么大一块地方不可能只是一个公园那么简单,公开招标很多房产商都盯上这块肥肉,其中一个公司通过我爸的司机找到他,并直接给了我爸200W,本来是走我妈公司的账,但是还没来得及就被人给举报了,反贪局像是早就知道似的,直接到我家,什么证据都拿到了手,而且那个公司老板和我爸的司机都失踪了。”
“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没?”许野递给木木一支烟
“找到那个公司老板还有点希望,在我妈公司重新做一笔账,我爸至少不会坐牢。”木木点燃烟深吸了一口
“那上面的关系跑过了?”
“燕京那边高层有些变动,现在严打,我爸的那些关系,都不敢动,牵连进来,那就一群人,上面的那个大人物告诉我爸,只能自己抗。”
“那就是只能找到那个老板才有救?”
“是,我们家黑道关系不是很多,都是些小混混,上不了台面,找个人还真挺难的。”木木叹口气继续喝酒
“总会有办法的,现在还没立案,就说明还有时间。兴许你爸还能有转机。”许野安慰着木木
“找你出来就是憋着难受,想找个人说说。如果我爸进去了,我妈那边也要被牵扯进来,到时候,我这富二代的名头就要改咯。”
“一定有转机的,兴许我能帮上点忙。”许野也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
“你有心就行了,这些事情你帮不上忙的。”木木叹口气对许野苦笑一下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三叔吗?他在黑道上还是有点关系的。说不定有点帮助。”
“能有多大关系?你就别操心了,我们不说烦心的,好好喝酒,不醉不归。明天我不去上班,晚上你就到我那小窝去睡。”
两人整整喝了3箱啤酒,到最后是被六哥送回的家,文雅接到许野的电话还从家里跑出来,说是要照顾木木,木木喝醉了就又跳又闹的,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睡下。许野吐了两次,也就慢慢的清醒了,见文雅和木木都睡下,走到阳台拨通了三叔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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