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挲婆罗对他面露苦笑,实在是无法启齿,难道告诉他是自己自找的,伸手自腰间拿出一小块银锭来,嗓子一阵嘶哑声音也小的可怜:“麻烦你去买罐酒,再买些药来。”说完从身上拿出一个药方。这药方是他初受伤时,一个乡野郎中见他可怜给他的,幸亏未曾扔去。
一小块银锭,可够普通家庭生活半年的,小乞丐看着眼都直了,挲婆罗道:“余下的买些吃的,别吃这些东西了。”
小乞丐欢欢喜喜的拿着碎银跑出破庙,挲婆罗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小乞丐还没有回来,心中不免忐忑,难道这乞丐见钱忘义,自己私吞跑了,后又哈哈一笑,就算走了那又如何,小乞丐昨天救了自己,别说那块碎银,就是白银千两也难买自己这条老命。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啼哭的声音,小乞丐左脸红肿,口中带着血丝,一拐一瘸的进了破庙,见到了挲婆罗,心中觉得委屈,扑到挲婆罗身旁滔滔大哭。
挲婆罗左手艰难地抚抚他的脑瓜:“有什么事情,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我…我…我的钱被抢了。”
“哈哈哈,我当何时,别哭,再给你一份便是。”挲婆罗又拿出一块小银锭。
乞丐却没有收,哽咽的说道:“我拿了钱去买酒,在饭馆门口遇到了大头,他们见我有银子,非说是我偷的,我说不是,他…他就打我,呜呜呜”小乞丐觉得冤枉,边哭边说:“我给他说是救人用的,他不信,我跟抢,他们人多…呜呜呜”小乞丐止不住哭,面部肌肉抽一下说一句,他为自己挨打哭的真诚,让挲婆罗一阵心酸,从前在法轮寺,虽然有很多十来岁的孩子,却没有一个在他面前表露出这份童真。
若是往日出现这种事情,他只会转身离开,这次不知怎地,心中似有亏欠,说道:“等你日后变强了,抢回来就是了,现在买东西要紧,去吧。”
小乞丐一边看着他一边哭,挲婆罗将银子塞在他的手中,小乞丐一拐一瘸的走出破庙,挲婆罗看他挪动的步子,暗道:此子生性淳善,真是个修炼佛法的好苗子,忽然有种把这个乞丐收做徒弟的冲动,接着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挲婆罗,你乃是法轮寺第三法王,你的弟子便是佛子,日后回去蒙古,那岂不是在害他。”
挲婆罗艰难的盘地而坐,试图运功疗伤,真气只比昨晚稍微顺些,却也是停停顿顿没有往日的十分之一。
转眼已经运功一个大周天,挲婆罗看看屋外日头正中,这次小乞丐足足去了两个时辰了。
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除了那碗豆渣,再没有见过那个乞丐为自己做些什么,难道被骗了?
挲婆罗哀叹一声,没想到自己来到宋朝地界,事事不顺,先是军队受阻,再是身受重伤,如今更是流落破庙之中。
他已感到自己心性不稳,此乃大忌,正在他郁郁不欢时,一阵轻微的瓷罐相碰声传来,片刻后,小乞丐出现在破庙门口,左手拿着一罐酒,右手拿着几个小瓶子,不知道里边有些什么,腰里也多了一个小包袱。
挲婆罗有些不悦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小乞丐笑眯眯的放下身上的东西,又从身上拿出一些碎银子,“这是剩下的银子。”
“不用了,给你吧。”
“不,我不要。”
“你不是乞丐吗?给你银子你不要。”
小乞丐一听怒道“我当你是朋友,你竟然嘲笑我。”
挲婆罗一时语塞,解释道:“我无心的,都买了些什么?”
“哈哈。”小乞丐兴奋道:“买了很多,没想到花钱这么过瘾,你看这个,这个是前门醉合居的烧刀子,很贵的,不过医生说受了伤,是不能饮酒的。”
挲婆罗点点头,小乞丐接着指了指小瓶子:“这是熬好了的药,我按药方把药抓了,可我是不会熬,就让药铺里的伙计帮忙弄好了。”
挲婆罗看着瓷瓶,心中涌出歉意,忽的瞟见小乞丐手指红肿,说道:“手怎么弄的?”
“呵呵,没什么,药铺里人手不够,让我看着火来着,伙计告诉我时辰够了,我去倒药的时候,被药罐烫伤了,看起来挺红的,其实一点都不疼。你看”说着按了一下“哎呦。”小乞丐眼里含着泪花,说道:“被骗到了吧,一点都不疼。”
挲婆罗哪里信他,心里一阵暖烘烘的,作为强者他对弱者不屑一顾,他从未想到自己会沦落至此,也没想到这次作为弱者,心里却很温馨。
挲婆罗脸上多了慈祥,说道:“今次把时间都耗在熬药上了?”
“哪有,我很厉害的,还不是大头,每个酒楼都有他的人,我没敢去西城的,跑到了前门才买到的。”
挲婆罗不知该说些什么,打开酒罐的泥封,运转心法,真气自任督二脉而上,哗的一声,尽数将酒倒在伤口,“啊呀”一声痛叫。挲婆罗只觉得伤口处如同烧了起来。
“你这还不疼死?”小乞丐错愕的看着他。
挲婆罗运转真气,片刻层层白汽从身上散出,黝黑的皮肤开始泛着深红,“呵”一声佛法,胸前化脓的伤口缓缓起了变化,外有酒烧内有真气逼迫,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份痛楚。
小乞丐都看傻了,这就是武林中人?常听别的乞丐聚在一起讨论丐帮怎样厉害,官府中人都惹不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逍遥的很。今天竟亲眼见了,如此的神奇,酒泼在身上可化作白气,就和神仙一般。
挲婆罗有了些力气,难掩心中喜悦,挥动双臂两只手已经可以自由的舒张,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他们叫我破庙儿。”
“破庙儿这算什么名字。”
小乞丐道:“这个破庙里就我一个,当然就叫破庙儿了。”
“难听,你改个名字。”
“我连个字都不会,哪里会起名字。”
“既然如此,我给你起个如何。”
“那需给我起个厉害的。”
“名字哪里有什么厉害不厉害。”
“好吧,好听了我就改,不好听,我就不改了。”
挲婆罗心道:随便起个阿猫阿狗也比破庙儿要强上不少,心里不知怎的顺口说出:“俱舍白,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这本是他给自己弟子的名号,竟一时口快说了出来。
“这是什么名字?”
“这名字不好么?”
“倒不是不好,只是念着有些绕口。”
“名字不是用来口说的,而是用心去说出来的。”
“好吧,那日后就改做俱舍白了,不知道是哪三个字?”
挲婆罗用树枝在地上写了出来,“这就是你的名字了。你也练练。”
俱舍白拿根树枝,瞄着地上的字,挲婆罗说道:“你可愿意做我的弟子?”
俱舍白笑了笑:“做你的弟子有吃的吗?”
“呵呵,当然有。”
“那我就做你的弟子,你可不能饿着我。”
挲婆罗摸着他的头,“可惜你只能做我的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能吃饭管饱吗?”
挲婆罗点点头,俱舍白道:“那就记名弟子,比弟子还多两个字,听起来也威风。”
挲婆罗道:“走,我们去城里住客栈。”
“你的银子虽多,可也不能白花,这里怎么不好,别花冤枉钱。”
“有句话你听过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你认我这个师父,就要听我的。”
俱舍白嘴里嘟囔,快走几步跟上了挲婆罗,离开了那座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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