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庐山会议(一)(9)
张闻天说:“今年钢产量1300万吨很难完成。造假报告,夸大成绩现象仍然严重。报纸上公布的超过国际水平产品,实际上是仿照人家的样品。有些产品质量不好,出口后不仅赔偿损失,而且,还影响了国家荣誉。”
当谈到会议讨论时,张闻天说:“会议压力很大,只能讲好,不能讲坏。”
彭德怀说:“西北小组情况还好。就是政治局开会时,大事缺乏充分讨论,为琐事占去时间太多。”
张闻天说:“这个人,很英明,但整人也很厉害,同斯大林晚年差不多;他从中国历史学了不少东西,但也学了些统治阶级的权术。”
彭德怀说:“同斯大林晚年不同,他解决了社会主义时期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问题,而斯大林是否认有敌我矛盾的。后来又把主次颠倒了。对中国历史的熟悉是党内其他任何同志远不及的,历代开国之君都英明厉害,无产阶级领导也要厉害才行,这同皇帝有本质不同。列宁很英明,对资产阶级则很厉害。”
张闻天说:“自己犯了错误,不认账,不检讨,反而责备别人。我觉得他有点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也有点骄傲了。”
彭德怀说:“我觉得也是,上海会议时,批评了很多人,也批评了我,我觉得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他越来越霸气了。”
由于周小舟和彭德怀都是湖南湘潭老乡,又因为他们对当下形势的看法比较一致,7月5日,周小舟来到彭德怀处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周小舟说:“现在形势是人心思定啊,农民怕变。供给制不符合农村的实际情况,要搞,供给制也只能占1/3。食堂问题,决不能大办,这样劳民伤财,应自愿为主。去年湖南粮食产量还是估计过高了,今年也只能争取收到300亿斤,可是,上海会议时加到450亿斤。农业跃进推动了钢铁跃进,农民要机器,于是,生铁原计划30万吨,后增加到70万吨。湖南小土群,搞了五万多个,有两万多没点火,真是劳民伤财啊。”
彭德怀说:“在西北小组讨论时我都说过,去年韶山只增产14%。江西现在还讲去年增产67%,这是脱了外裤,留了衬裤,要脱一次脱光,免得被动。去年忽视了《工作方法六十条》中的‘一切经过试验’这一条,吃饭不要钱那么大的事,没有经过试验,一轰隆就搞起来了,这怎么能行呢。农村四个月不供油,事实上办不到,这完全是主观主义;我问地方同志,你们提了意见没有?抵制过没有?他们竟然没有提出过异议。我觉得,造成这种情况有多种原因,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一连串的胜利,造成了群众性的头脑发热,因而,向毛主席反映情况,只讲可能和有力的因素,在大胜利中,毛主席也容易看不见、听不进反面的东西。
当然,我也犯过错误,比如:打赣州,百团大战,这个还没有结论,西府战役打宝鸡,朝鲜第五次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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