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不遂人愿（5）
会后，公社里的工作组把张丰田和张丰年带到公社，在全公社范围内对他们进行继续辩论。刘凤兰听说丈夫被抓到公社去了，心里乱极了，也无心再给学生上课。蒋忠诚安慰她说：“你别着急，学校的事先交给我，你去找一下李支书，让他到公社求求情，说不定还管用。”
刘凤兰刚到李耕田家，张吴氏也哭哭啼啼地来到他家。李耕田本来想好声好气地劝刘凤兰几句，可是，张吴氏一哭把他哭烦了，他说：“你哭啥哭，要不是你家早早地把玉米点上，会有这种事吗，人家都不怕饿死，就你们家怕饿死，现在可好，弄得我也要跟着作检讨。”
李耕田说归说，骂归骂，他还是去了公社。李耕田找到娄兴武，点头哈腰地说：“娄书记，您看，现在快要麦收麦种了，公社领导还号召我们要打井抗旱，张丰年是种地的一把好手，他又喂着队里的牲口，张丰田是队长，眼下他们队正需要他俩，您看，是不是让他俩个回去，让他们戴罪立功。”
娄兴武意思一会儿说：“放他们回去可以，但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定要加重处理。”
张丰年回家后惊魂未定，张吴氏又开始吵着肚子疼，突然疼得在地上打滚。张丰年对张土妮说：“土妮，你看着你娘，我去找两个人，把你娘送医院。”
张吴氏疼得脸上的汗珠子往下滚，她捂着肚子说：“他爹，我这不是病，是快生了，你赶进去叫赵婆子。”
张丰年说：“你不是说还得几天吗，咋说生就生呢，现在麦子还没下来，生了让你吃啥呢。”
张吴氏忍着疼说：“你咋恁些废话呢，快去叫赵婆子。”
赵婆子是接生婆，她一进门就说：“丰年，你赶紧去烧水。”
张丰年一头钻进厨屋，将风箱拉得呱哒呱哒响，不一会儿，他端着一盆开水走出厨屋，说：“土妮，快把这盆水端进屋里。”
张丰年把盆子递给张土妮，就焦急地在外面等着，等着屋里发出婴儿的啼哭，他每次听到那尖脆的哭声，心上就像抹了蜜一样。可是，这次这个声音却来的那么迟，他感觉赵婆子进去的时间比以前长多了，他还是只听到张吴氏有气无力的在哎哟哎哟地叫，却听不到婴儿那尖脆的啼哭。他心悬着隔着窗户朝屋里张望，赵婆子的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到张吴氏脸上痛苦的表情，却看不到下身的状态。顿时，他更加焦急起来，一时，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急得在院子里直转圈，转着转着，他顺手抄起一杆长鞭，在院子里狠劲地甩起来，将鞭子甩得啪啪响。赵婆子边接生边嘟囔道：“这个张丰年，现在还有闲心甩鞭子。”
说来也怪，一阵鞭子响过，从屋里马上传出一阵微弱的啼哭声。不一会儿，赵婆子从屋里走出来。张丰年憨笑着说：“生了？”
“生了，还是一个带把的，就是……”赵婆子叹一声，又说，“大人、孩子都太虚弱了，赶紧弄点好吃的，给他们补补吧。”
张丰年赶紧端给赵婆子一碗开水，并说：“我们家没红糖，您就喝碗白开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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