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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很有眼光嘛,知道我老人家的手段。我这双火眼七重天,上可望星辰大海,下可抵七重火渊,你小子,刚被送入这火渊中,我就看出来了,你的魂藏图……咳咳……”他一提及沈皓的魂藏图,当即闭口不言,似乎颇为忌讳。
火发老者古怪得很,对他肆意辱骂,他毫不在意,对他无节操地吹捧,他更是甘之若饴。但只要一提及他被囚困于这儿,当即翻脸,毫不容情。
“老前辈,您俯视四海,如临高山啊。我本来一直魂藏图不显,但后来修习了这苍龙之典后,却好像开始显露出这么古怪的魂藏图了。而且心脏位置的命魂之皿,见什么就吸什么,跟只饿死鬼似的,现在已经是天下大乱了,老前辈可有办法?”
沈皓为了活命,已经将节操扔一地,什么也不顾了。先前还是一口一个老贼,二院,现在可是恨不得将他给捧上神坛,当祖宗供着。姬小夭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嗔怪道:“臭沈皓,原来我以为,你有着铮铮铁骨,想不到……哼哼……”
沈皓忍着痛,大声道:“小夭,你此言差矣!我沈皓在那些无能卑鄙者面前,那是铁骨铮铮,宁死不弯。但面对着巍巍高山一般的前辈大能,每一句话都能让你领略到无尽真意,我沈皓,又何惜一跪?这不只是对老前辈的真心赞叹,更是对至圣至理的钦服。”
火发老者大为受用,哈哈大笑,声震于火渊,无尽火焰,都为之辟易。
“小子,你很合我胃口,很有我当年的傲气!我很欣赏你!”火发老者道。
沈皓心中大喜,暗想,这老头可真是奇葩啊,赞美的话,我沈皓一晚上能给你想出一担来。先前没有摸准他的脾气,现在可好了。记住,一定不能提囚犯,他老人家,愿意心甘情愿住二院,就让他住好了。
“啊……老前辈,我顶不住了……”沈皓龙瞳乱翻,龙爪乱颤,一阵抽搐。这几下,他倒也不是完全夸张表演,因为胸腔中,那命魂之皿,阴阳二气交战确实越来越激烈,大有冲裂而出,将乌沉沉的命魂之皿给崩碎的趋势。
“别急,别急!”火发老者被他不要脸的一阵胡吹乱捧,早已心花怒放。想在这火渊中,到处都是哀号绝望的受苦神魂,还有嚣张狠厉的鬼罗刹,何曾有人会这么跟他“推心置腹”,一顶顶高帽,压得他飘飘然?
“我授你一点天道极秘,让你渡过难关!”火发老者朝他点出两指。青光盈盈,凭空凝结,将沈皓的十丈龙躯,都给笼罩了起来。一时间,所有的邪火烤炙,尽皆消失。
“天道极秘?”沈皓呻.吟了一声,暗想,我这演技,可真了不起,几句高帽,就骗了所谓的天道极秘了。
“这天道极秘,乃是至高无上的天道秘法。可先定住你的命魂之皿,再修炼魂藏图,从此踏上修仙之路!”火发老人傲然道。
沈皓大喜:“我能从此踏上修仙之路?”
“这个自然!这你九龙……嗯,不可说,不可说……你已经显示了魂藏图异相。这种异相,自神荒纪,仙荒纪,直至光明纪以来,天之荒界的所有典籍上,都未曾记载过的。你好好修习,先定住命魂之皿……”火发老者道。
姬小夭忍不住插了一句:“是不是啊?你又没有看过所有的典籍,你怎么就知道从来没有出现过?会不会是你老人家,孤漏寡闻啊?”
沈皓当即道:“怎么说话的呢?老前辈高寿三千,自开天辟地以来,有几个能达到?有几人?三千悠悠岁月,这世界上再多的书,那也看得完!”
火发老人呵呵大笑,抓了抓满头火发,喜笑颜开:“我就说嘛,你跟我很投缘!老实说,刚开始我见到七煞锤,洪天森在锤上留下暗迹,授意我传你天道极秘,以太极之法,定住你命魂之皿中的阴阳二气,我还在犹豫,怕那老小子,走花了眼,弄了个蹩脚货给当成宝。现在看来,哈哈哈,你颇有老夫当年的风采!一定错不了!”
沈皓暗想,原来如此,我还道这老头,怎么会无缘无故,要授自己所谓的天道极秘,却原来是七色冥王授意。可是这老头跟七色冥王是什么关系?七色冥王又为什么要暗中助自己?算了,管这么多干什么呢?先保命要紧!
“老前辈……您智虑太深远了,我一时跟不上您老人家的脚步,要不先授我秘术,让我……啊啊……疼起来了……”沈皓呲牙咧嘴起来。他先前强行忍住疼痛,但此刻,在这天真烂漫的火发老人面前,他已不必再伪装自己了。
“好!这天道极秘,原本是铸刻于天道巨轮上的无上秘法。我……我只授你其中一项,已可以让你一生受用,成就无上大业了。”火发老人,伸出一根指头,在沈皓的身前,如指走龙蛇,青光闪铄,写出一长串的古字来。
“尼玛,这死老头子,就不会写得清楚一点吗?”沈皓心中暗嘀咕了一句。
那百余字,光华潋潋,竟是以一笔连成一串,前后相接,漂浮在半空中。字迹潦草,若不仔细辩认,还真是认不出来。
“天地初分,本源一体,阴阳二气生……”沈皓默念道。他念了第一遍,好容易才辩认出每一个字来。这百余古字,并不如何的艰深奥妙,是对于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的描述。
当他再看第二眼时,心中忽然一凛,却发觉这串字,似乎又组构成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图案,漂浮在眼前,光华浮动,形如太极双鱼,竟隐隐有无上道韵,流淌其间!
当沈皓再次凝定心神,看第三眼时,那图案终于在沈皓眼前,显现出它原有的本来面目,确实是一个太极图案!百余字,组成长串,首尾相接,左阳右阴,极其繁奥神秘
“这就是天道极秘?完全就是古中国留传至今的太极图嘛。”沈皓暗想。但他在此刻,已经不及细想,古老的中国,与这燕云大部洲的修仙世界,有什么关联。事实上,在燕云大部洲,光明纪已有十万年。而光明纪之前,更有仙荒纪,神荒纪。中国五千年古史,在燕云大部洲的仙荒,光明纪,不过是长河之一瞬罢了。
心脏深渊中那如暴风骤雨般的涌动起来,猛烈的撕扯着他的心脏,让沈皓忍不住痛苦的呜鸣了一声,四爪不住的抽搐着。原本神甲铮然的龙躯,已被烧成半焦,再无昔日那般龙威凛凛之概了。
“小子,闭上眼睛,让这天道极秘图,漂浮在你的神识海中。以神识照定命魂之皿,细观精微奥妙之法!”火发老人提气喝了一声,将沈皓从剧烈的痛苦中震醒过来。
沈皓依言闭上了眼睛,强行摒弃了那撕裂每一寸血肉的痛苦,让那百余字的太极图,在神识海中飘荡着。火渊的空中,几脉邪火扫荡而过,将那光华潋滟的太极图,给烧得干干净净,化成虚无。
“这天道极秘,真的能够……能够定住我命魂之皿中的血气翻涌吗?”沈皓犹豫不定。他虽没有修习过仙术,却也已经知道,那魂藏图的正中心,命魂之皿,正是与心脏重合。而自己胡乱吸纳了许多人的仙力,甚至是凶厉的阴魂,冥河水的玄阴之气,彼此狂暴纠缠,已令自己的命魂之皿中,天下大乱!
冥冥中,沈皓的神识似乎能够看得到,那与心脏重合的位置,仿佛摇曳着一方乌光沉沉的钵皿。更奇怪的是,那乌皿有九只皿耳,却如九道龙影,影影绰绰,狂暴摇曳着,难以辩识。
在那乌皿中,却如望不见底的深渊,有黑白两团凝重的云雾,翻滚咆哮,震动着乌沉黑的魂皿。
黑白两气的每一次剿动,都让命魂之皿剧烈的颤抖着,心脏也随着一起搏动,痛苦不堪。
但沈皓那神识海中浮现的太极图案,却为他神识导引,漂浮在那命魂之皿的上空。金光璀灿的太极图,如日月星辰旋转,照耀着命魂之皿。
那太极图并不是固定的,而是阴阳两鱼,互生互灭,左者为阴,右者为阳。但随着这百余字的流转不定,又变成了左者为阳,右者为阴。旋转间,双鱼相伴,流畅无阻,神奥莫测!
沈皓心中一动。他精修苍龙之典,也时常以神识行走于周身,导引神力流转。所以,以神识照耀着命魂之皿,他并不陌生。他只是以前从未注意到,自己体内竟然不知不觉,已开始显现魂藏图了。那可是九华仙宗都没有探测出来的。
他尝试着,在那被称为天道极秘的太极图的照耀下,以神识调引命魂之皿中尖啸不安的黑白两气。那白气是自己吸纳的众多修士的仙力,而黑气则为阴魂,冥河水中的玄阴之气。二气尚未融合,而那不安的阴魂们,仍然清晰可见他们铮狞的面目,和绝望的咆哮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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