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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七岁那年起,我的亲奶奶就跟我的爷爷离婚了,因为那个时候爷爷好赌,把所有的积蓄和家业都赌光了,纺织机和雨天,运输船啊全都赌光了,奶奶为了阻止爷爷去赌被爷爷打的满地滚,旁边的太婆也一直护着自己的儿子骂我的奶奶,所以她一气之下离了婚过了两年嫁给了一个能干踏实的老头,那个老头三个女儿都已经成家了,我叫那个老头爷爷,爷爷对奶奶挺好的,奶奶在我家的不幸生活也是一扫阴霾。
我们家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当年造房子时候看见的人知道,而我那时候还没有出生,家里人对我也是一再隐瞒。
“平平,我回来了,快来叫奶奶。”奶奶没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看一次,奶奶有三个兄弟就住在里我们村不远的村子里,也经常回去看他们,说起来有时候看看我家也是顺道看看孙子。“哎呦,我的孙子怎么又瘦了,在我家也不是这么个人啊。”奶奶每逢寒暑假都会带我去他家过过好日子,虽然离得有点远,祖孙感情还是很不错的,在她的意识里就是我离不开她。村子里的人也一致觉得我从他家回来以后就会白白胖胖,回到家三天就会又黑又瘦,所以我的潜意识里也就觉得她家过的真的是好日子。
寒暄几句,奶奶就从自行车上解下了一袋东西,凑在太婆耳边说了点什么。似乎奶奶嫁了那个爷爷以后,太婆对奶奶也是态度好了很多。
奶奶每次都会带一袋像这样的黄纸里么包着什么东西,然后太婆就会在傍晚家门口焚烧这些东西,一边烧还一边念念有词。那时候神鬼的事情我并不太喜欢了解,对于这种东西,妈妈也从来不让我过问,但是从妈妈眼中看得出她知道些什么。
年纪小就不被允许知道这些事情,就像年纪小不能看黄片。这种情况,我也只有郁闷的权利了。
奶奶,我,妈妈,一起在厨房吃饭,聊着聊着奶奶就叫我出去玩,然后我一走出门就发现他们在窃窃私语什么,但是我还是对玩有兴趣,也就没听见什么。
奶奶一般都是两三个星期回来一次,但是隔了一天,奶奶又来了。
这一次奶奶骑着电动车,很急促的样子,脸上的汗滴在地上,拉着我的手就往公交车站走,也没说什么。从杨桥到前黄乘了519一会会就到了,然后再前黄专车去了鸣凰。坐车我出了看窗户还是看窗户,那时候智能机还没开始流行,车上大部分人都在看窗户。没多久就到了鸣凰,东走西走,做了那种电动三轮车花了十五块钱就到了一个庙宇一样的建筑物门前,奶奶还是一样的大汗淋漓,走进了庙宇,就看到很多面目狰狞的罗汉像,三个打字“城隍庙”我才明白这里是个什么地方。走进去以后总觉得那些狰狞的面孔都盯着我,心里不禁发毛和恐惧,不敢和奶奶拉开距离。当时跟我一起到城隍庙的还有一个跟奶奶年龄相仿的婆婆。
顺着小道就走到一个小屋子里,小屋子里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老奶奶,奶奶就把我支出去自己在庙里玩,可是看见那些罗汉像我就害怕所以就在离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看见随我们来的婆婆跟老奶奶嘀咕了一会儿,于是老奶奶语重心长的说了几句,就闭上眼,手里拿了一根筷子,长长的手指甲里有些污秽看样子平时也不怎么清理,手指掐着筷子,嘴里说了几句,就看见奶奶很激动的说了声对,然后满头大汗的卡着淡定的老奶奶。手指继续掐了几下就跟婆婆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领着奶奶去一个角落拿了点每次到我家焚烧的佛经和黄纸放在袋子里。奶奶随机掏出几张大红毛爷爷放在桌子上,拿着袋子对着老奶奶拜了几下就出了小屋。然后就看见奶奶额头上的汗水少了许多,出来拉着我的手就望门外走,随着的婆婆也若有所思的跟着我们。
一路上大眼瞪小眼,一句话都没有,回到家奶奶叫来了太婆又是耳边念叨了几下,就看见太婆点了点头,接过了那袋东西。跟奶奶告了别,就骑着那辆红色的中型电动车回家了。从去那个城隍庙到回家我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我去拽住太婆的衣袖问了问,太婆就摇手不肯说。我暗想,得,又不让我知道,那你带我去干嘛?存心吊我胃口嘛这不是。
妈妈六点多下班回家了抓了点菜就开始做饭给我吃,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来来去去告诉我妈妈,妈妈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我就觉得这件事情又瞒着我,肯定什么东西不对劲,一想到神鬼方面我又想起了茅坑上的事情,想想自己正在茅坑的隔壁吃饭,不禁冷汗就出来了,抖了抖身,克制住自己的想法,埋头吃饭。
吃饱了以后,妈妈和太婆就拉着我到了打水的水站旁边,从奶奶今天带回来的袋子里倒出了佛经跟黄纸,用石灰绕城一个圈,露出一个口子,让我对着那个口子一直跪拜,然后他们用打火机点燃了一个黄纸包的元宝扔到了佛经堆里。随机佛经开始燃烧,太婆让我跪拜到火熄灭。
我勒个去,那得拜到什么时候。
等我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妈妈就背着我回到家里,放在床上,告诉我以后我就不会看到那个怪物了,安心的睡觉吧。
我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到了那张血脸。妈妈督促赶紧闭眼睡觉,问我作业写完没,含含糊糊说了句写完了,就盖上被子睡了起来。
这一晚上那个血脸就没有出现了。我想起来镜子里的那张脸,醒来后就没有去洗漱而是找了没有镜子的水龙头洗了一下,没看见什么不对的。
背上书包戴上红领巾,打扮的挺像一个小学生的就朝着学校走去,学校离我家比较近,很快就走到了。
韦克建和那些欺负我的痞子跟我一起被站在学校走廊不允许进门。我们几个都没有写作业,每次不完成作业也就我们几个。每当上学我们就成了杨桥小学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我们站在那里半天也不会说一句话,彼此都是相见不如不见的人。但是韦克建还是会是不是扔点东西砸我,我打不过他,所以只有被砸的份儿。
站到放学,留下来补完作业就回家了,爸爸看我这么晚回来就知道我作业没写被留下来,耻笑了我一下就没说什么了。我从记事开始就没把他当过爹,一般见面一个招呼都不会打。
我放下书包就坐在门口等妈妈回来煮饭吃,因为留班所以我到家也不早了,妈妈不一会儿就到家了。
妈妈到家后没有直接做饭,而是给奶奶打了个电话。我只能自己坐在一边听,可是妈妈故意躲开我,压低声音跟奶奶交谈着。我就这道肯定跟昨天焚烧佛经有关。
就听到含含糊糊几句“家里不能待了,你们赶紧带着孩子走吧。”
家里不能待了?这房子是奶奶自己造的,现在告诉妈妈不能待了,难道这房子是危楼,建的时候偷工减料?
还是,跟那个血脸有关系,想到这里就一阵害怕,就上去催妈妈,妈妈听见了就匆匆跟奶奶告了个别,挂了电话。
起火做了点饭给我吃了,就上楼跟爸爸聊了起来,妈妈叫我自己在房间里玩,不要开门。我就听了话然后自己在房间鼓捣我的小玩意儿。(不要瞎想欧亲)
聊了一会儿就听见爸爸砸了酒杯的声音:“我叫徐明锋,我死也要死在徐宅,想让我走不可能,你们要走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走,我不相信那些东西。”然后就让妈妈去楼下拿了个酒杯自顾自喝了起来,妈妈就一边哭一边走进了我的房间。
我看见妈妈满脸的眼泪,就对爸爸怒目而视,他到火了起来:“看什么看,找打啊。”我也就不敢在朝他那边看,心想长大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接着就是奶奶打来的电话,问我愿不愿意跟她走,爸爸她不想管了,任他死活。想起来奶奶家的好日子,我还真想跟他就这么去了。但是想起妈妈我还是没决定。妈妈劝我跟奶奶过,不要管她了,但是小时候一来妈妈,怎么离得开,我就矫情的说了句妈妈在哪我就去哪。
妈妈就抱着我失声哭了起来。后来爸爸就招呼妈妈去陪她睡觉。
我就自己洗了洗脚,盖上被子,关了灯还是感觉血脸挥之不去,就闭上眼开始睡觉。
我感觉背上凉飕飕的,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睡在这张床上就会有这种感觉。这张床是爷爷从一个地方要来的,人家不要了,床头柜上还写着“化妆品柜。”想想也是一个女孩的床,可是这张床总感觉怪怪的。
我躺在床上,怎么裹紧自己背后都是一阵阴寒。时间慢慢过去,倦意起来,朦朦胧胧合上了眼。
三楼好像有什么声音,我并没有太在意,还是合上了眼。
我听到隔壁也有动静,眉头一皱,声音越来越近,仿佛走到了我的房间。
我睁开眼睛,看见太公出现在我面前,我长处口气:“太公,你在呢么不在家睡觉跑我这来了。”
太公朝我摇摇手:“平平,太公走了。”
就在我感觉到不对的时候,我仿佛被一阵声音吵到了,我睁开了眼睛,原来是梦。很快,我的冷汗又来了
三楼上,出现了人走路的脚步声:“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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