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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桥老街起始于南宋,元末明初已成为江南行省常州府的重镇,它东西分别通达常州府的太湖和滆湖,以及镇江府的金坛县,是北上常州府城,南下宜兴县城及浙江湖州府城的必经之地。清代中期,杨桥镇成为常州府阳湖县和宜兴县交界地区的集市贸易中心,大批商贾云集于此,筑园造第,楼宇毗邻,其繁华一度超过宜兴县城,被称为“太湖首镇”。清末民初,虽然周边逐渐兴起一些市镇,但以杨桥老街为中心的商贸盛况仍居湖塘镇等街镇以上。
历史的变迁使得很多文明都已经香消玉殒,如今的杨桥古镇虽然经过了休整却还是破烂不堪,比我小时候垃圾满天飞好了许多,修了个关公庙还有一些门户,定期会有一些人来游玩,其实相比周庄青果巷杨桥古镇真的算不上是景点。
就在这个落寞的集市,一个平凡的房屋却让人感觉不那么平凡。
“平平,又来买酒啊,买回去给你爸还是给你爷爷。”门口不远处有一家小店,爸爸经常在那里赊账买酒。“卖给我爸爸吃的。”“你爸爸还出去干活吗。”“不出去了。”拿着打好的黄酒屁颠屁颠跑回了家给我老子喝。
床上躺着一个面部肿胀的青年男人,长年的酗酒导致他早就已经酒精中毒,蚊子从来不咬他,因为蚊子能闻到他血液里的酒味。“把就给我,自己出去玩吧。”他喝酒不需要其他的菜,就是一个人喝酒从醒喝到睡觉,就连上厕所都要带着酒杯。
我泡了点方便面自顾自吃了就出去找小伙伴玩耍。我是村里出了名的调皮捣蛋,很多家长都不让自己的孩子跟我一起玩,只有跟我爸关系好的阿勒家愿意让孩子跟我玩,阿勒家就是爸爸经常去的小店,他们以前一起做了很多年漆匠,跟我和徐涛一样都是一起玩到大的(徐涛就是阿勒的儿子,我经常叫他涛子)。
我走到了小店里“徐涛了古了伐。”阿勒的媳妇儿叫阿莉,以前我家开尼龙布厂的时候在我家当过工人,是我奶奶介绍给阿勒的。“徐涛就了楼上,你自己上去找伐。”我捻手捻脚走上了小店的二楼,听到了电视机的声音,徐涛特别爱看电视,小学书上写的沙发上的土豆就是他那种人,现在叫宅男。
“徐涛,一道出去玩了哇。”“去干嘛啊?”“去我家玩玩好伐”徐涛穿上了凉皮鞋跟我一起到我家去。
徐涛也不是很喜欢到我家里去,他说我家里太乱了,垃圾太多了,而且天晚点就感觉很阴森。
”我拉着徐涛的手进了家门。现在外面是夏天,一进家门凉了许多。
我们两个进了房间,打着灯,拿着枕头互打,外面的老爸却装作浑然不知。
打着打着,徐涛闹肚子,楼上的抽水马桶怀里,只能去下面的便池里解决了,我带着徐涛去了楼下的茅坑。徐涛解下裤子坐在茅坑上开始拉屎,我就坐在一边陪着他,我看到他眉毛挤在一起,脸上似乎五味杂陈就问他怎么了,他说拉不出来,而且屁股上好像粘了什么东西,感觉痒痒的。我让他用纸擦擦屁股起来。
徐涛点了点头,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屁股,起身就走了,我跟着他一起走,走之前我用余光瞥了一下茅坑,我顿时浑身发毛,茅坑的洞里两个手指伸在外面,沾满了粪便。
我发抖着拉住徐涛的手,朝着茅坑指指,双眼紧闭怕再看到那个手指,我感觉到徐涛把头贴在我脑壳上,阴森森的说“我终于出来了。”这一句话把我吓的魂都没了,瘫软在地上哭喊着“妈妈...妈妈...”
而徐涛却在一旁笑的靠在墙上,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哈哈哈,平子你真搞笑,哈哈哈,吓到了吧!”心中的恐惧并没有因此烟消云散,我指了指那边的茅坑,他走进去看了看,我刚刚擦屁股的纸黏在茅坑洞上了,说着把纸扔进了茅坑里。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并没什么东西,长出了口气。心想自己多想了,接着听到徐涛一声尖叫,直接冲着门外跑去,这下加刚刚的恐惧,一下子爆发出来。
爬到墙边,看见茅坑里慢慢浮上什么东西,先是黑黑的像绸缎一样的东西,接下来就是一张血淋淋的面孔,并不是恐怖片里气孔流血,而是整张脸上都是血红色的东西,幽绿色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已经被吓得大脑空白。随意眼前一黑,晕在了墙角。
睁开声音,朦胧的看见在床边哭泣的女人,想起茅坑里的东西立马蜷缩在床边,仔细一看女人并不是茅坑里的怪物是自己的妈妈,才一下扑到了妈妈怀里。妈妈询问我怎么了,我把我看到的全告诉了妈妈,妈妈自己一个人去了茅坑用网兜捞了半天并没有捞出什么东西,只有臭烘烘的粪便,爸爸一边抿酒一边说“肯定是他自己睡着在茅坑旁边做的梦,你听他说什么梦。”随机叫妈妈过去倒酒点烟。爸爸总是不让我跟妈妈在一起太长时间,他总是叫妈妈做这个做那个,很多年了对妈妈一直又打又骂,对我也是如此,时间久了我也就麻木了。
一个人谁在房间里,茅坑的画面一次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但是由于惊吓,神经崩的太紧一松开很快又睡着了。
妈妈很早就去厂里上班了,爸爸还在呼呼大睡,我穿上衣服背上书包去了杨桥小学(现在小学已经夷为平地了)。我在班里是最矮的一个,外地来的痞子很喜欢欺负我。“哟,这不是矮冬瓜吗,来上学了。”韦克建看见我来了一把扯过我的红领巾扔到一边。我个子比他矮了半截,被他欺负我一直都是忍气吞声,从一年级一直到四年级。
“你爸是个矮冬瓜你也是矮冬瓜,你爸是败家子,你也注定是败家子。”韦克建总是这么说我。我想想也是太公生下爷爷和小爷爷,爷爷是败家子,小爷爷如今已经出息了,小爷爷的女儿出息了,我爸爸却还是败家子。按照这个逻辑我自己也是会是一个败家子,想想还是摇摇头,虽然那时候励志要考上清华北大,但是现在看来我的成绩和表现真的不是那块料。经常逃学旷课不写作业,我在老师眼里真的是个废柴。
浑浑噩噩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回到家里看着作业,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写,最后还是选择不写,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又想起了茅坑的事情,眼中血脸的怪物穿着一袭白衣朝我走过来,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重复念叨着什么,我突然发现我自己动不了了,我不是躺在床上瞎想吗,怎么回事。我努力的想使唤自己的四肢,却发现自己躺在了茅厕的墙角上,怎么也动不了,好像被定住了一样,
那张血脸慢慢凑近,慢慢的甚至贴到了我的面前,你嘴里低吟着一个名字,虽然听不太清,但是似乎也姓徐。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是妈妈的声音:“出来吃晚饭了”我顿时感到晃动。睁开眼睛,发现在自己房间,妈妈却双手握着我的肩膀摇晃“别晃了,再晃不死也半残了”妈妈看见我逗她,咧嘴一笑。
床单被我的汗弄湿了“他是不是尿床了”喝酒的爸爸打趣。我立马换了身衣服,端着饭菜到厨房开吃,从我能自己端菜吃就不再跟爸爸一起吃饭了。
吃着吃着,妈妈告诉我家里发生任何事情你就当没看见,也不要对外面人说,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点,你会知道的。
我一脸的迷糊,但是那时候动了一点事情,也就明白妈妈不说肯定是有理由的,我也隐约感觉家里并不是那个有安全感。想想我从懂事喀什就不敢看家里的窗户,因为我觉得窗户很像脸,一张窗户仿佛就是一张脸,走路从来不敢抬头,怕看到窗户。以至于上个厕所还有妈妈陪着上。
想起最近楼上的厕所坏了,只能去下面的茅坑上,我心里不禁一阵凉意,吃饭的厨房就在茅坑隔壁,我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去想茅坑和梦里的画面,越想越怕,于是低头跑上了楼上自己的房间。随便找了本书看了起来。丫的,恐怖小说!还特么正好写到鬼脸!
心里暗骂,你吓我一次就够了,为什么一直阴魂不散,难道我以前一泡屎拉你头上了,谁上厕所看下面的啊,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要不然以后给你烧点香,而且我拉屎看着点,绝对不拉你头上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没有,一篇空白,就这么一晚上过去了,也没发生什么。
我背上了书包,系好红领巾,准备上学,擦完脸我想起妈妈叮咛我要刷牙,抓起牙刷开始刷牙,吐了口水抬头看了眼镜子,镜子出现了那张血脸,阴笑。
”徐加平,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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