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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走出公共墓地时，已经到了中午。沈默摸摸肚子说：“肚子又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萧颜摇摇头说：“别在外面吃了，回去吧。反正也不远。在外面吃多浪费啊。”
沈默说：“好，听老婆大人的。嗯，我看看有没有出租车。”
沈默走到路边，想到去找辆出租车，谁想到，等了好一会儿，还真是没等到出租车。
萧颜走过来，问他：“怎么样？”
“谁知道。”沈默醒醒地说，“没准今天出租车司机又闹罢工了。呵呵，中国也送算有罢工了。也算和世界接轨。不过，今天应该不是。我……”
沈默突然惊讶地望着萧颜，好像看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萧颜觉得奇怪，问他：“怎么了？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沈默摇摇头，眼睛依旧盯在萧颜脸上。他说：“看来那些话的确没错，有爱情滋润的女人的确会变漂亮。”
没想到沈默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萧颜立刻转过身子，骂了一句：“又不正经了。”
沈默笑而不语，他转脸望着远处，想着什么时候能等到一辆出租车。不由得他又想起当初在美国的风光，唉，还是有辆自己的车好。沈默盘算着，等到明年，经济形势好转，自己就重新去搞金融投资。虽然不能再向以前那么纵横驰骋。但也可以滚雪球似的重新起家。以前自己不也是白手起家的吗？虽然今日的经济形势不能与当年相比，但也应该是有上升的潜力的。
沈默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无意中就把萧颜冷漠了。萧颜看到沈默这个样子，虽然有点生气，但也不想打扰他。她知道，沈默一定是在想心事。
忽然，萧颜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拉自己的裤脚。低头一看，是一只纯黑色的小狗。很多女孩子都喜欢小动物，萧颜也不例外，她蹲下身，拍了拍小狗。这事也很奇怪，小狗似乎和萧颜很投缘，竟然没有丝毫反抗，连叫都没有叫，顺从地接受萧颜的爱抚。
萧颜把小狗抱在怀里，捏着小狗的爪子从朝着沈默摆了摆。
“沈默，你看，这只小狗真可爱。”
沈默回过神来，他略略弯腰，紧紧盯着小狗的那两只小黑眼珠，没说话。
萧颜说：“喂，你说是不是？这只狗很可爱。你看，它全身黑毛，一点杂毛都没有。”
沈默不屑地笑了笑，说：“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这个嘛，不要也罢，以后，我给你买只好的，血统纯粹的。嗯，这只嘛，算了吧。”
也不知道是小狗听明白沈默的话，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反正小狗忽然对着沈默呲牙咧嘴，哼哼起来。
沈默伸手弹了一下小狗的脑壳，挑衅的说了句：“怎么？你还不服气？呵呵，谁让你是狗呢。”
小狗“嗯”了一声，显得很委屈，小脑袋在萧颜身上蹭来蹭去。
沈默又发议论了：“唉，有时候我觉得狗比人好。可以在美女的身上乱蹭，也不用负责任。”
萧颜像是故意和沈默做对，用脸在小狗的脸上蹭了蹭。
沈默冷冷地说：“别蹭了，谁知道这是哪里来的野狗，身上脏得很。有什么虱子啊跳蚤啊。”
这一句话提醒了萧颜，她向四下看了看，周围没几个人，有数的几个人中也没有找狗的。她又查看小狗脖子上的项圈，上面也没有写上主人名字。萧颜眼珠一转，脸上露出春风化雨般的微笑。
“沈默，我想……”
“不行。”
不等萧颜把话说完，沈默开口打断。
“你还没听我说完呢。”萧颜嗔怪着。
“没听完我也知道。你不是要养着条狗吗？我可不想，太麻烦了。”沈默又弹了一下狗脑袋。小狗嗯了一声，眼泪花花的。
萧颜盯着小狗，她觉得小狗可怜，于是用同样可怜兮兮的目光盯着沈默。
“沈默，求你了。让我养狗吧。”
“不行。”
“让我养吧。”
“不。”
“嗯，让我养吧。”
“不行……”
于是萧颜软磨硬泡，沈默坚守“原则”。
萧颜搂着小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说：“沈默，求你了。你看看，这只小狗多可爱，多可怜，就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我就这样？”
沈默盯着小狗，怎么看也看不出小狗像自己。
萧颜赶忙改口：“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小狗……你看，小狗多听话，哎，小狗，叫声爸爸。嗯，你看，爸爸多好。”
沈默可不想给小狗当爸爸。现在的女人都有这种毛病。管猫啊，狗啊，叫宝宝，叫儿子，却管自己的孩子叫兔崽子。
沈默看着小狗，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小狗虽然不是名贵品种，但确实可爱。
沈默的固执开始松动，他把双手插在胸前，低着头“嗯”了一声。
萧颜见沈默终于有松动的迹象，她上前一步，继续发动温柔攻势：“沈默，沈默，你就让我养吧。”
沈默暗自叹气，他算明白了。对付男人最有效的武器就是女人的温柔，怪不得人家说，男人可以征服世界，但这样的男人绝对会被女人征服。
这时，终于有辆出租车来了。
沈默一开门，伸了一下手，他时刻保持自己以为是的绅士风度。萧颜没有动，她盯着怀里的小狗，嘴唇动了动，似乎还要哀求沈默。
“好了。”沈默抬了抬手，“答应你不就完了，养就养吧，反正也不需要多少粮食。”
萧颜喜滋滋地钻了进去。
车子开起来，沈默看着萧颜和她怀里的小狗，微微笑着。
多少年了，没有这样安心清闲的感觉。以前在商海里摸爬滚打，用尽心思，人和人之间没有真情实意，仅仅是尔虞我诈。
沈默把手搭在萧颜肩头，搂住了她。
“萧颜。”
“嗯。”
“我想我一定会短命的。”
十分突兀的一句话。萧颜立刻紧紧盯住沈默。
“你说什么？”萧颜紧张的问。
沈默一笑，摸着萧颜的头发，说：“别紧张，我只是说，我这样的人，一定不会长寿的，而且，女人一向比男人活得长久。所以，我想请你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不要离开我好吗？”
萧颜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刚才只是虚惊一场。她把头埋进了沈默的怀里。
“一定的。沈默，一定的。”
沈默的右手想去搂萧颜的肩头，那只手无巧不巧地摸到小狗的嘴里。小狗也不客气。张开嘴，猛的一口，咬住沈默的手指。
沈默“啊”的叫了一声，一甩手指，怒目而视，瞪着小狗。
萧颜一下子就把小狗搂在怀里，拍着小狗的头，安慰小狗：“乖乖，别怕啊，别怕啊。”
沈默心想：你竟然还叫这只狗别怕？被咬的可是我啊！
想着想着，他脸上的肌肉开始极速抖动起来。
正好司机问他们：“两位从哪里转？”
沈默大吼一声：“还能去哪！去医院！我去打狂犬疫苗！”
车子潇洒地拐了一个弯，朝着医院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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