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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夜晚的都市闪着点点灯火，如同天上的群星。沈默和萧颜坐上车，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刚才那种紧张。
大富豪就是大富豪，车是保时捷，人是钻石王老五。萧颜望着后视镜里的顾完我的面孔，啧啧称赞了一句：“真是人间极品啊。怪不得展颜对他死心塌地。”
沈默一笑，故意说：“给你介绍介绍。你把那个叫什么展颜赶走怎么样？”
萧颜说：“你什么意思？”
沈默用十分玩笑的口吻说：“没什么意思。顾完我是我的好朋友，不是有句话吗？肥水不流外人田。”
顾完我也附和了一句：“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我倒是不嫌女朋友多。”
萧颜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讨论这种色情问题，还会说什么？”
沈默说：“这你就不懂了。女人是男人永久的话题。况且，如果我们不去谈论你们女人，女人估计要生气了。打个比方，比如你拍了一组裸|照，发到网络上，结果一个谈回帖的都没有，估计最先被气爆的人就是你自己。”
说着说着，沈默又没谱了。
萧颜瞪他，还要咬咬牙。沈默满不在乎地把头转过去，肩膀动了动，原来他在强忍着笑。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看你瞪眼睛生气的样子。”沈默说。
萧颜不说话，铁青着脸。
前排开车的顾完我出来打圆场：“好了，别闹了。沈默就是这样。说话很气人。”
“你们好像很熟？”萧颜奇怪的问。
“不是很熟，生意场上认识的。不过，很谈得来。”沈默随意地说。
“没错，算不上多深的交情，只是很谈得来。”顾完我也赞同。
萧颜说：“那可真是奇怪了。你们刚才见了面就拥抱，我还以为，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呢。真搞不懂。”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你理解不了，哈哈。”
除了沈默自己，谁也没笑。
车子在一栋独立的别墅前停下，大门自动打开。这里的建筑很古朴，也很典雅。看样子这里的历史绝对不会少于百年。
萧颜看着外面，说：“真是大啊，好像是城堡。”
沈默不失时机地调侃：“没错，里面还有个独身王子。你要不要去做个灰姑娘？想当这里女主人的候选者可是排起了长队……”
萧颜立刻打断他的话：“胡说八道。顾先生的女朋友是展颜。是不是？顾先生。”
顾完我微笑不语，一转方向盘，车子进入庄园。
沈默是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他说：“萧颜，我很奇怪。你真的认识凌展颜吗？”
“那当然了。我们是好朋友。”
“没看出来，她看你的目光很冷淡，没和你说话。如果她真的是你朋友，呵呵……”后面的话沈默不说了，用一连串冷笑代替。
萧颜没搭话，低下了头，脸上也闪过一丝困惑。
保时捷停下，三个人下了车。屋里有几个佣人出来，簇拥着顾完我。
萧颜感叹一声：“毕竟是大富豪。”
沈默说：“这有什么，想当年我在美国，那排场，比这要大得多，那可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不等他把这些话说完，萧颜就用左右手的食指把耳朵眼堵住。她确实是不想听沈默吹嘘他的想当初。虽然那些话也算不上吹牛，但只要一听就让人反感。
沈默转到萧颜面前，把她的手拉了下来。
“好，不说了。”
萧颜胜利似的笑笑。她转眼看着身后的大房子，问沈默：“我们今晚住这里？”
“是啊，顾完我说，这里的空房很多，让我们在这将就一晚。”沈默说话时的腔调就好像是自己给了顾完我很大面子似的。
萧颜说：“将就？人家那么说是客气，怎么这个词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这么理直气壮。”
顾完我转过头，说：“这个你就别埋怨他了。他就是这个脾气。我都习惯了。”
三个人往里走，走过很长的一段长廊，长廊两侧挂着油画。
沈默指着油画说：“你可不要以为这都是假的，不少都是真的。他家还有梵高、蒙克、马蒂斯的画呢。”
这些大富豪真是会享受。萧颜也很有钱，但她从来不乱花，除了买了房子和衣服外，基本没有花销。她可不敢想象这种贵族式的生活。
“这里只有顾先生住？”萧颜问。
“那是当然。不过很快就要变成两个人了。”顾完我依旧不回头。他也是个比较自我的男人，不会迁就别人。从他走路时说话不停下这个习惯就可以看出。
“你说的是那个歌星？”沈默快走两步，到了他身边。
“没错，是凌展颜。”顾完我爽快承认。
三个人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佣人上茶，沈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砸了咂滋味，是福州的极品大红袍。
萧颜也喝了一口，她没尝出来是什么品种，只是嗓子有点干，需要补充水份。
沈默笑笑说：“完我，你还是老毛病，人家进来也不问问到底喜欢喝什么。只是给茶水喝。大红袍好喝是好喝，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喝。”
“和你差不多，我们都有点霸道。我记得你喜欢喝绿茶。这里就迁就一下吧。”顾完我没否认。
萧颜把茶水咽下去，有点勉强。她不喜欢喝茶。她喜欢喝冰水。当然，大多数时间是喝凉白开。
萧颜说：“顾先生，听说你和展颜要订婚了？”
“是啊。很快，快到不可思议。”顾完我故作神秘地说。
沈默对这种事没太大兴趣，也不想加入讨论。
萧颜无限向往地说：“那太好了。展颜终于找到归宿了。你们一定会很幸福。”
顾完我问：“萧小姐和展颜很熟悉吗？”
萧颜很用力地点头：“嗯，可以说很熟悉。”
“可是，我没听她提起过你。”顾完我话锋一转，“确实，她没有提过你。一句都没有。”
萧颜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立刻又被掩饰下去。她伸手捋了一下头发，这是她的习惯动作，每到尴尬和紧张的时候，就会这么做。
“是吗？那也许是没有机会。没什么，朋友不必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萧颜显得很大度。
这次沈默站到了萧颜这边：“完我，你还是不要怀疑萧颜的话，我可以用我的人头保证，她没有说谎。这个家伙脑袋简单得很，说谎那是需要很高智商的。”
萧颜有些不高兴：“你的意思是说，我智商低？”
沈默喝了口茶，没抬头：“没有，我只是说你智商不高。”
“哼！”萧颜把头扭到一边，“在你眼里，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没有聪明人。”
顾完我眉头一挑，他没想到沈默会说这样的话。在他的记忆里，沈默从来没有对女人假以辞色，即使是Vida那样才貌家世都堪称一流的女人。
他不说话，沈默倒是说起来：“对了，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那个女人？”
“你指的是……”
“凌展颜啊。”
“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默把茶杯放下：“恕我直言。我不认为凌展颜是你喜欢的类型。她这个女人显得……显得有些虚伪。”
这是货真价实的直言，非常不礼貌。
萧颜用手挡着嘴，轻轻咳嗽两声，那个意思是要沈默住口。
沈默没有理会，继续说：“我看人不会错。”
萧颜低声嘀咕一句：“自大狂！”
顾完我没生气，也许是因为他太过了解沈默。
顾完我说：“那你今天可能就错了。我喜欢凌展颜是从听她的歌开始。我觉的能发出那种声音的女孩，绝对是个好女孩。”
“算了。你就是那么固执。”沈默站起身，“好了，不说了，我该休息了。今天折腾够了。”
顾完我也站起来，指了指二楼：“那里有客房，都收拾好了，你们挑吧。对了，你们住一间还是两间？”
萧颜赶紧否认：“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顾完我和颜悦色，既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
沈默一拉萧颜，说：“走吧，我们上楼。这里有的是地方住。”
上楼时，萧颜问沈默：“顾先生的英文名字是什么，你们这些在国外的人不都喜欢叫对方英文名字吗？”
“Oscar（奥斯卡），和张柏芝的儿子同名。”
“那你的英文名字呢？”
“没有，我就叫沈默，没有别的名字。如果要加点洋味，你也可以叫我，shen~mo~”
他学着外国人说中国话的腔调念出自己的名字。逗得萧颜咯咯笑。
萧颜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沈默也跟这样要进去。萧颜一转身，伸手一档。
“停步，男士止步。”
沈默耸耸肩：“好啊，我不进去。反正你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地方我都看过。”
又提这种事，萧颜脸色一变，一挥手把门关上。
沈默盯着大门，猛然间，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他敲敲门，过了一会儿，萧颜才开门。
“又怎么？”
沈默看了看左右，高深莫测地说：“你知道这栋房子的传说吗？”
“什么？”
沈默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看来你是不知道，这里闹鬼啊。据说，半夜里，特别是在风雨之夜，千万不要去照镜子。如果你去照了，会招来祸事。听人说，镜子里会伸出一只长长的，毛茸茸的，血红色的手，摸着你的脸，阴惨惨地说，快点过来陪我，我好寂寞……”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沈默挑起嘴角，笑了两声，推开旁边的门，走进去。
“晚安，我的好妹妹。”沈默低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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