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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俗话说,茶是话知己,酒是色媒人。几杯酒下肚,沈默有点醉眼朦胧。他一向不擅长喝酒,酒量自然不高。也不知道今天喝的这是什么酒,酒劲还挺大。他抬手摸摸脸蛋,有些发热。当然,不仅仅是脸上发热,浑身上下都有些发热。
刚才还说自己的脑袋不会轻易糊涂,现在就有点自食其言了。
他把外衣闪去,露出里面的衬衫,萧颜也是如此,她去换了一身轻便的睡衣出来。
两人就这么坐在地毯上,相互看着对方。
“喂,你在想什么?”萧颜问他。
沈默端着酒杯,慢慢地品着酒:“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说的那个持枪劫匪什么时候来,到时候我也可以和他比划两下,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萧颜掩口笑着:“算了吧,要是真来了,你还不吓得屁滚尿流。”
“那你还找我来?”
“总得找个人陪我吧。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不安全,再说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萧颜也把酒杯中剩下的一半酒倒进嘴里。
沈默耸耸肩,说:“那我建议你去找个男朋友,然后发展关系,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他整天整夜地腻在一起。当然,我想那时候,应该是不穿衣服的吧。”
萧颜晃着脑袋说:“你怎么了老是提这么色情的话题,难道你们男人的脑子里就没有穿着衣服的女人吗?”
沈默抓起酒瓶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孔子说过,食色性也。讨论这个话题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再者说,评价一个人呢,不是看他说过什么,而是做过什么。”
“那你就自己去找个女朋友,尝试一下。”萧颜抢过沈默手中的杯子,把里面的酒到了一半给自己。
“没兴趣,我还很年轻,没有必要找个女人管着我。再说了,我的脾气也不好,事业也刚失败,女人跟着我会吃苦的。”
沈默把自己的酒杯填满,举起来,朝着屋顶的灯光晃了一下,鲜红色美酒,映着有些淡黄色的灯光,煞是好看。
“你们男人啊,从来不理解女人。你们老以为女人都是为了那些物质财富才跟着你们,老是认为只要给女人好吃好喝,那就好了。不对!根本不对!”
萧颜晃了晃手指,更加明确地表示自己的意思。
沈默的长处就是抬杠,他立刻反驳:“没什么不对,女人就是那样。其实,交女朋友和养金丝雀没什么两样。你想啊,给她吃,给她喝,到时候带她出去逛逛。没什么两样的。”
萧颜不服气,想和沈默辩论,又一想,沈默油嘴滑舌,肯定说不过他。她嫣然一笑,转了个话题:“对了,长夜漫漫,有什么消磨时间的办法?”
沈默盘腿坐下,拍着自己的大腿说:“有个方法,你可以躺在我的大腿上睡觉,我看电视里都是这样。”
“呸,你以为我也会那样。”萧颜的脸蛋红扑扑的,喝完酒,她的样子分外妖娆。
沈默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说:“我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知道你睡觉时是什么样子,如果好看的话,我就拍下来留个纪念。”
“哦。我想你不止是想拍我的脸吧。”
“就是想拍脸,别的地方都看过了。没什么新意。”
不经意间,口无遮拦的沈默又把那次酒店里的事情说出来。萧颜立刻变了脸色:“老提这种事,你烦不烦!”
沈默不回答,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又是萧颜打破了沉静:“我很奇怪,你说话做事和那些海归有很大差别。这是为什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默又开始抓酒瓶,想再倒一些,晃了两下,一滴酒也没倒出来。这瓶红酒已经被两人喝干了。沈默只好作罢。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默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开头,“你是说,一般那些所谓的海归,都是盛气凌人,目空一切的样子。我却不一样,我是大大咧咧,我行我素。如果我不说我是在美国长大了,你还以为我是京津一带的小混混。”
“没错,特别是最后一句。”
“那是当然了。人家海归,都是学成归来的。我嘛,不一样。我是破了产才回来的。况且我也不喜欢拿腔作调。唉,都怪这该死的金融危机。否则我也破不了产。你要知道,我当初有钱的时候,到佛罗里达去度假,一次就花了二十多万美元。那时候……”
“行了,行了,你的光荣历史我可不想听。做投资的不是应该有点预见性吧。比如巴菲特,为什么人家没有亏损,唉,人啊,要有自知之明啊。”
萧颜点着沈默的痛处,语带讥讽。
沈默自然不会保持沉默:“那也不能说明我以后不会成为巴菲特那样的世界首富。你看看,哪个伟人没有失败的经历。对了,索罗斯知道吗?那个97年在东南亚搞金融危机的那个,他就有好几次赔得一分不剩。我、我有的是知识,我有预见性,等经济危机过了,我还能东山再起。到时候你去我那里,我让你当我的投资公司形象代言人。”
萧颜听着觉得奇怪:“我还没听说过投资公司还有形象代言人的。代言人不都是代言产品吗?”
沈默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说:“这个社会就是要创新。你没听说吗?有人已经把月亮上的土地卖了。我这只不过是一个想法而已。你看你,样子健康,精神乐观,就是瘦了点。”
“瘦吗?没觉得。我还觉得自己胖呢。”
“当然,以模特标准要求是胖了点,但和我要求比起来,你却显得偏瘦。等以后你胖上十公斤以后,我给你起个艺名,叫萌萌牛。多吉利。现在投资者就喜欢这个。又萌又牛。”
“我就听过牛萌萌,那是个演员。”萧颜的脸上有点肃杀之气,“我发现你一旦闲下来就会有一脑子的奇思怪想。”
沈默变得意气风发起来,越说越兴奋:“求新求异是年轻人的特权。你想,如果我的投资公司有你这样一个吉祥物兼代言人,再起个如此别有风味的名字,别人自然会关注,那样我就不用花广告费了。利随名来,只要有名,自然不愁赚不到钱。哦,还有,等到公司有一定规模,我就把你鼓捣上市。个人上市听说过吗?发行个人股票。等到你走红,恋爱,结婚,生子,外遇,离婚,我都有钱赚。”
“说得神乎其神的,我是听不大懂。投资公司……你的资金呢?”
萧颜又适时地戳了他的软肋,这么一问,沈默立刻没了刚才的神采飞扬。
“都怪这该死的金融危机,我的钱一部分在房地产,一部分在股市,谁想到现在这么倒霉。不过,我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沈默挥了挥拳头,下定决心。
“十分期待,”萧颜打个了哈欠,说,“既然你不想睡,那就不睡了,我们来玩扑克好不好?”
沈默撇撇嘴,显得十分自负:“我在美国上高中的时候,那次伯克利学院的桥牌队和我对阵,我是从容不迫地把他们一一打败。那次……”
“好啊,”萧颜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副扑克牌,扔在两人中间,“我们来玩抽王八。”
“抽王八?难道你不会一些高智商的玩法吗?我可以教你。比如桥牌。”
“我就会这么玩,该不会是你怕了吧。也好,就当你刚才是吹牛吧。我也不会介意。”萧颜眨眨眼,用话挤兑沈默。
沈默这种自视甚高的人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种话。
他一拍胸脯:“怕什么,不就是纸牌游戏嘛,还是这么低等的纸牌游戏。没问题。我肯定赢你。”
“那好,”萧颜答应一声,开始切牌。她把小王拿出去,之后把牌分成两半。(抽王八的玩法估计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在这里累赘了。各地玩法大同小异,名称也不太相同。有叫抽鬼,抽王八,凑对子。)
沈默摸着牌,盯着萧颜,忽然他又有个奇怪的念头冒出来。萧颜的样子很可爱,总让沈默有种想要欺负她一下的念头。
“萧颜,我觉得这么玩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加点彩头。”
说话时,沈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什么彩头?”萧颜低着头整理自己的那份牌。
“脱衣服怎么样?这一局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服。赢家让输家怎么脱,就怎么脱,让脱哪件就脱哪件。”
这个要求真的很过分,一般女孩子要是听到这种话,估计非要大叫一声“流氓”,然后夺路而逃。还是那句话,萧颜不同寻常。她咬咬牙,说:“你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你身上穿了那么多衣服,我身上可是只穿了一件睡袍。怎么算都是你占便宜。不过,我同意,因为我很少在这种游戏上输。”
沈默倒是一愣,本来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萧颜竟然同意了。
沈默端起牌,一眼看到了那张大王。倒霉,怎么第一局就碰到了。不过,还好,他确定自己足够聪明,对付这样没什么心机的女孩绰绰有余。
忽然,他看到萧颜两手空空,正含笑看他。
“怎么了?你的牌呢?”
萧颜向沈默展示了一下自己干净的双手,很是俏皮地说:“抱歉了,色郎先生,我的牌全都扔出去了。第一局,你输了。”
沈默不信,结果很快出来。他手中的牌剔除对子,只剩下一张牌——大王。
“你作弊。”沈默盯着她。
萧颜满脸带笑,并且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轻声说:“千万不要乱讲,否则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还有,现在你要实践诺言了。脱吧。”
沈默感到懊恼,没想到第一局竟然输得这么惨,还没交手,瞬间就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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