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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鳖孙,刚才不是要撕我嘴吗?起来啊!”雪在吐口吐沫,走到潘红军身前蹲下,用枪挑起他的下巴。
潘红军狭促的挤挤眼睛,笑说:“少年英雄,刚才是误会。”
南明抬起脚让雷浩爬了起来,示意雪在退后,控制住那几个保镖。
“到底想怎么着?”南明坐到一边的单腿凳子上,看着狼狈站起的雷浩。
“没啥好说的。”雷浩一屁股坐回沙发,鄙夷的看了眼潘红军,骂道:“就这么点道行,还跟老子吹牛B!”
潘红军没有动怒,甚至是献媚的笑了笑,点头哈腰的也坐回沙发,双手还是抱在头上。
“妈的,我看你真的活够了。”雪在一看雷浩那脸横肉就来气,撇下潘红军向雷浩发难。
“真不明白,我俩跟你有杀父之仇呢?”南明又好气又好笑,丢掉酒瓶子,点上香烟。
看到雷浩不说话,南明自言自语道:“我俩哪儿招你不爽了?没完的意思呗?”
雪在开了保险,缓缓扬起了手枪,潘红军瞳孔紧缩,虽然还是那个滑稽的姿势,但眼里的光芒已经变了。
雷浩夹着烟的手在抖,他努力不去看雪在的枪,汗水滴到手指上,熄灭了香烟。
“这是你自找的,今天如果还放你走,我俩以后就不用睡觉了。”南明站起身,走到点歌台旁边点了一首重金属音乐,音量开到最大,震的人耳膜生疼。
雪在看了眼南明,后者点点头。
其中意味潘红军不得而知,雷浩却是通体冰凉,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再次开口求饶,多年摸爬滚打让他不能接连惨败。
雪在冰冷的枪口再次抵上了雷浩额头,雷浩的保镖想要上前,南明转身说道:“想表忠心?好,你挨一枪,我放了他。”
保镖闻言立马退避三尺。
没人发现一边的潘红军露出了狡黠的一笑,然后调整姿势,端坐依旧。
“你还有什么说的吗?”南明扔掉烟蒂问道,这个情况,不杀也得杀了,南明很纠结。
这个份上雷浩终于硬气了:“今天我不死,明天就是你死!”
“好!爷们儿!”南明也被激起血性:“雪爷,崩了他!”
“好嘞!”雪在兴奋的舔舔嘴唇,错开身子,手指扣到了扳机上。
潘红军一声怪啸,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杯子,重重砸在雪在的手上,雷浩顺势低头一闪,枪声隐没在了刺耳的音乐声中。
雷浩被跳弹击中倒地,趴在了雪在的脚下,潘红军暴起的瞬间,南明甩出了手里的弹簧刀,可惜功力不到家,刀刃没有伤人分毫,倒是刀柄砸的潘红军鼻血长流,潘红军的保镖一拥而上,雪在转身又是一枪,包厢内壁多了一个弹孔,四周布满了龟裂的纹路。
枪口青烟袅袅,几个保镖再次败阵,潘红军的脑袋也垂了下来,南明探了探雷浩的鼻息,刚刚站起身来,包厢门就被打开了。
马钊先生和吴姐站在门外,马钊推着吴姐走进包厢,反手关上了门,雪在的枪口又移向了马钊。
马钊看了看当前情况,大步走向地上的雷浩,走过南明时,说:“年轻人,你们玩过火了,告诉你的朋友,下一秒如果枪还指着我的头,我就让他没命出皇廷!”
南明一把拉住雪在,使劲拍了拍雪在的肩膀,强行制止了炮仗开火,马钊路过南明的时候,南明清楚的看到了马钊手上的老茧,李向东告诉他,手上而且尤其是虎口和指腹位置能有老茧的无非两类人:农民,军人。
马钊从哪看都不像农民,于是南明果断下了雪在的枪。
“他死了?”吴姐紧张的抓住两人的胳膊,吴姐不怕死人,所以明显她的恐惧来自于马钊。
马钊招呼雷浩的保镖过来,两人扶起雷浩,拖着一路血迹走到门口,马钊转过身来,看着吴姐说道:“不管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雷先生和我们老板是合作伙伴,如果影响到我们双方合作,后果你明白。”说完牛逼哄哄的消失在了门口。
吴姐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姐,怎么了?”南明看出端倪,悄声问道。
“等会说,他们……”吴姐冲着一边努了努嘴。
两人回头,潘红军和几个保镖还在一边站着,雪在满脸戾气,下意识的去摸枪,却发现枪已经跑到南明手里了。
潘红军见几人目光转了过来,连连摆手:“别误会,没想偷听你们说话,就是想跟你们交个朋友,呵呵,没别的意思,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三人冷眼看着潘红军几人走到门口,这时潘红军又闪身回来,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给南明:“有时间咱聊聊,聊聊。”
潘红军走后不久,进来了几个服务生,服务生自顾自的打扫了血迹和玻璃残渣,又把弹壳交还给了雪在,然后关门离开。南明三人觉得呆着不舒服,也齐齐下楼,吴姐什么都没问,发动了车子,南明看着手里的名片,满脸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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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廷开枪后,俩人老实了几天。吴姐从那天之后一直很忙的样子,只是来过几个电话。
这天是雪在走的日子,不知道王刚那老小子谋了什么生意,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催,雪在几次想跳脚来着。
雪在走的日子还是定下来了,这天大雨,和县城的瓢泼大雨差不多,淅淅沥沥的带来令人舒适的凉意,街上的年轻人们甚至比平时还多,女孩子们吊带短裤被雨水湿透,紧贴在玲珑的身躯上,她们视若无睹,各自相谈甚欢。
火车站外的城门洞子下面,南明和雪在蹲在角落,叼着香烟,对过往路人评头论足。
雪在的目光紧紧追着一个打扮时髦前卫的女孩,眼睛都快透过那薄薄的一层纱衣钻进去了,女孩从两人面前走过,带起一阵香风,那种不同于脂粉的香气。
雪在吞吞口水,对旁边的南明说:“那妞的屁股绝对能掐出水来。”
“我比较喜欢那两条美腿。”
南明还在顺着雪在的思路意淫,猛然发现雪在出现在了女孩的身后,手里还拎着半块板砖。
南明惊着了,这货没饥渴到这种地步吧?
没等南明叫住雪在,雪在已经叫住了女孩。
“嗨,美女……”
时髦女孩转过身来,看到一个有几分长相的大男生站在自己身后,手里端着半块板砖。
女孩警戒的退后两步,问:“有什么事?”
“呃。”雪在挠挠头,递出板砖:“你的砖头掉了。”
……
……
车站旁德克士里,南明的脸还是在发烧,他发现在脸皮这个领域,雪在已经创造了一个神话、奇迹、传说。
雪在的搭讪成功换回了“有病”两个字,南明当时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雪爷啥时堕落成这样了,你也真有脸上去。”南明吸溜着果珍问。
“那有啥的,这不是大城市么,在县里晚上要敢让我碰到这么个,我非强下了不可!!”雪在说的理直气壮,惊起邻桌侧目观看。
“雪爷,您忍住成吗?”南明被邻桌男女指指点点的心虚不堪。
雪在嘿嘿笑了。
其实南明知道,雪在只是找个借口乐呵乐呵,雪在没告诉吴姐自己要走,南明也没说,正是今日一别,不知何年再见。
俩小伙子不想太煽情。
雪在坐火车到榆林,然后那里有王刚安排的车。
因为要上火车,枪没法带进去,雪在只好忍痛割爱留给了南明,为此雪在很是蛋疼。
“别愁了,跟王刚到那边小心点,通辽那地界听说好搞枪,你就甭心疼了。”南明看着雪在肉疼的表情,哈哈大笑。
“那倒也是,你留着我也放心,万一雷浩那孙子杀上门了,咱好歹能喂他俩子儿!”
“嗯,实在不行我喂给自己……”南明开玩笑说。
“放屁。”雪在不干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要少了一根头发,我杀他全家!”
“嘘,小声点。”纵然南明脸皮也是奇厚无比,这会儿也被店里人的眼光给刺痛了,尤其是人家看着自己两人的目光是暧昧的。
两个人傻笑了一会儿,看看表,雪在该走了。
“兄弟,走吧。”
“嗯。”
南明目送雪在进了站口,隐没在了人海里面,映衬着凄风冷雨,心里不免泛出些许失落,两人一同从县城来到市里,朝夕相处、患难与共,此刻却是落得孤身一人。
南明抹了把雨水,笑的云淡风清。
路,本就是自己走的。
南明靠在火车站广场的屋檐下默默抽着最后一根烟,心想是不是该拉点人过来了。
正出神间,南明感觉身边越来越拥挤,几个新疆汉子隐没在人流中使劲往自己跟前蹭。
南明一个激灵,立马摸向裤子口袋,果不其然,钱包早就不翼而飞。
南明大怒,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新疆人的胳膊,说:“拿出来!”
新疆汉子瞪了南明一眼,抽身就要走。
这可彻底激怒了南明,南明捏住新疆汉子的手腕,使劲一翻扭住了他的关节,新疆汉子吃痛,身子扭了过去,袖口滑落一物,掉在地上。
正是南明的钱包。
“妈的,偷老子身上了!”一瞬间南明仿佛又变成了在县城风光无限的小南哥。
一脚跺在新疆汉子的腿弯,撕起头发照着面门就是一膝盖,汉子让撞得仰面倒了下去,周围人流立马诡异的宽敞起来,行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新疆汉子恶狠狠的瞪着南明,一手摸出电话,踉跄的想要站起来,雨水和鼻血混在一块,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人堆里一个老太太叫道:“小伙子快走吧,他们人多。”
南明看了过去,投给一个微笑,快步上前又是一脚踏在汉子的肚子上,汉子嘴里叽里呱啦叫喊着,人群里冲出几个同伙,拧着眉毛走向南明。
南明暗道一声糟糕,瞥见两个壮硕如熊的汉子手中寒光一闪,英吉沙小刀攥着就走了过来。
再看车站保安和干警……根本看不到。只能依稀看到巡逻车的靓影。
南明思量一番,捡起钱包撒腿就跑。
面对能把自己各种抡倒的壮汉,并且配有神兵英吉沙的小偷团伙,不跑的是傻缺。
南明前面撒丫子跑,四个新疆汉子捏着小刀追,无数行人游客在围观。天空一声怒雷,更给地面添彩一笔。
午后落雨的车站广场,一出好戏即将粉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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