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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崤来到了白家在濮阳城中的另一个联络处——潇云馆。
提起潇云馆,不要说这濮阳城,就是整个卫国,甚至是别国,都是知晓的。
这潇云馆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秦楼楚馆,而且是天下闻名的秦楼楚馆。
卫国奴隶交易在各国中尤其盛行,可以说是优质奴隶的货源地。这潇云馆白崤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自家的产业。
一进潇云馆,白崤先是一呆。只见屋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莺莺燕燕、珠光宝气,而是安安静静、朴素文雅。
只见——
屋中青竹两三枝,秀色婀娜可成诗。
才子佳人堪入画,方觉已是画中人。
白崤几乎想退出门去,重新看看牌匾,是否真的是潇云馆。
这潇云馆共有三层,白崤看见的是这第一层。
这第一层只有几张木桌,几把木椅,零零散散地坐着男男女女,赏花者有之,对弈者有之,品茗者有之。每张桌子之间都有纱幔隔挡,看不清楚其他人的面容。
这哪里是什么秦楼楚馆,分明是世外桃源!
白崤一进来,幔子里的人都没有向他这儿看一眼,都只是专心地在做自己的事。
白崤饶过这些幔子,向二楼走去。
白崤踏上这楼梯,却听见似是有水滴在石头上一般的声音,十分清新悦耳。白崤心中大奇,又踏上一步,这次的声音比刚才的一声更要清脆。白崤慢慢地踏着泉阶而上,耳边就响起着不同音色的水声,让白崤心中大叹。
踏完最后一个台阶,白崤来到了潇云馆的二楼。
还未来得及看过二楼的景象,就被一个迎面而来的女子给挡住了视线。
白崤将视线移到这女子身上,刚一入眼,便呆了一下。
这女子身上并无着甚华服,也并无佩甚名饰,只是青丝微挽,用一根黑色檀木别住,更显肤色白皙。而五官精致,眼尾却并无媚意,眼神之中也没有什么顾盼之意,眸正神清,分明是一个端庄女子。而瞧这女子约是十六七岁左右的年纪,面相身材略显青涩,想是平日里洁身自好。而这女子在这地方身穿淡绿衣裙:里着白色丝质里衣,外罩一青竹般泛着青葱绿意的纱衣,看这材质却是无甚名贵,只是在这女子身上却是别显几分清丽淡雅。
这正是——
青竹里藏青竹女
潇湘地有出尘人
白崤刚才心思都被那音阶所吸引,并未注意到还有人在他刚一上楼便迎面走上来,而见了这绿衣女子,也是被她的出尘清丽的气质所惊艳,竟怔愣了一下,倒教那女子看了笑话。
那女子却也是不比寻常女子,也不着恼,只是微弯红唇,在姣好的面容上勾起了一个很小但却明显的弧度,整个人变得生动起来。
白崤刚回过神来,就听见那女子开口询问他,这声音倒不是黄莺出谷的清脆,像是知书达理的知性女子。
“公子来这潇湘馆所为何事?我看公子神色间略有疲意,想是不会来这儿吟诗作对的吧。”
“不错,这位姑娘当真是好眼力,我来此是为找一清雅之地休息片刻,不知姑娘可有好去处?”
“自然是有的,公子请随我来。小女子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金泽远”
“原来是金公子”
“恕金某冒昧,还未请教。”
“奴家无甚名姓,金公子唤我作绿绮便可。”
“绿绮姑娘,在下有礼了。”
“公子请。”
绿绮在前面为白崤引路,白崤随着绿绮行过二楼的一条室内小桥,见过了二楼的半边风貌后,到了三楼。
二楼到三楼却并不是台阶,而是一根绳子拴着一个筐,而绳子的另外一头连着三楼的不知名的地方。
白崤道“姑娘这是何意?”
绿绮又是微微一笑道“公子不是要找一安静去处吗?这潇湘馆的三楼与二楼只见靠这些东西连接,外人自是上不去的,只有我们自己人才能上得去,所以自是无比的安静。既然公子要找一安静去处,上这三楼去不是更好吗?”
白崤略一思忖,面上带着笑意道“既然姑娘盛情,金某只好却之不恭了。”
白崤跨进了筐里,看见绿绮离自己越来越远,快到了第三层,白崤高声问道“姑娘不来吗?”
只见绿绮有些不屑地笑道“既然公子只是要找一个安静地方休息,要我来作甚?”这“休息”二字倒是被她咬得极重。
白崤心里也是有了算计。
只是这二人的算计倒是都没有打响。
当白崤刚要踏上三楼,便听见脑后有一阵风声,白崤也是早有准备,一手抽出白剑刺出,一只胳膊准备格开那偷袭者的手臂,只是那人却先自己停下了,因为此时有人喊了一声“住手!”
这声音让白崤觉得熟悉,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金贺的干儿子,金九龄。
金九龄既然已经奉白崤的命令先来到白家在城中的另一个联络站,便是已经猜到白崤会过来潇湘馆,所以告诉绿绮前来接应。而白崤则是被绿绮认定是登徒子一枚,所以引他上三楼,准备按照以前对付登徒子的方法来对付白崤,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就是白崤。
绿绮从另外一个方向急匆匆地跑上来,微微娇喘了几下,只是不知道脸红是因为急匆匆地跑上楼梯还是因为之前让人偷袭自己公子。
白崤先是笑道“姑娘倒真是好眼里,瞧得出我是登徒子!”
绿绮也是不怕他,只是出了这么个大乌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更红了脸,眼神有些低垂。
金九龄也知道白崤不会怪罪绿绮,也不着急,心里面的悲伤倒是被这种奇异的温馨冲淡了些,只是有些仇不能不报。
金九龄道“公子,这是绿绮,是潇湘馆主南姑的女儿。南姑是主家在濮阳的另一个负责人,是、是干爹的副手,而平时的一些事情都是绿绮出面管理的。”
白崤点头,心里已经猜到几分。
白崤对绿绮吩咐了一二后,绿绮便点头下去分配人手做事了。
而白崤对金九龄道“可有查出一二?事情都办好了吗?”
金九龄眼里又出现一丝仇恨,只是这次却是很快散去,不过仇恨其实是刻骨铭心。
只听见金九龄道“已经在查了,只是还没有回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事情已经准备好,公子请随我来。”
白崤随着金九龄朝着绿绮刚才上来的地方走去,发现竟是一个隐蔽的密室。
白崤见金九龄故意慢下动作,知道是为他演示开密室的方法。
只见金九龄将地上的一盆玉兔吊兰移走,将一块木板推动,露出了一个铁环。金九龄轻拉铁环,却是无甚声响。白崤见金九龄又直起身来,伸手拉下从房间梁上垂下的一根绿色丝带,这丝带隐藏在翠竹之间,却是不容易被发现。金九龄的这一拉动,只见侧面的一块木板缓缓移动,露出一扇门,金九龄在前,白崤在后,进入了门中。
在两人进入门后不久,这扇门就自己恢复原样了。
距离子时已是不久,这两人究竟要去哪里?
今晚的约又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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