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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事态激化得不可收拾,楚祤下手其实颇有分寸,众家丁都只伤不死,但他们倒在地上发出阵阵惨嚎的模样,却是更显凄惨无数。
而黄员外见得这般景象,浑身冷汗涔涔而下间,听得楚祤要他道歉,登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少侠饶命!”
见得这般欺软怕硬之辈,楚祤心头不屑之极,轻哼一声道:
“道歉免了,你只需当着众人的面,给我立个字据,言明今日是非曲直,保证今后不再胡搅蛮缠,我便不与你为难。”
那黄员外闻听此言,半胖半肿的面上为之一僵,几乎便要哭了出来道:
“少侠说的是理,但小的大字不识啊!”
所谓憋闷,莫过于楚祤此刻的感觉,他忍了许久,方才打消向那黄员外踹上一脚的心思,有些无奈道:
“那我写个字据,你找识字的人看看,确认后便画个押吧。”
那黄员外自是磕头如捣蒜的应了,但也正在这时,却听得一声长笑响起道:
“何须如此麻烦,小友,我请你当西席先生,量这黄老三不敢再来找你麻烦!”
话语声中,便见一个身高体壮、面目粗豪的中年男子,从左右围观人群中越众而出,来到那黄员外面前淡淡道:
“黄老三,本帮主知你养着不少闲人,更与天狼帮有些关系,但这位小友已是我虎啸帮的西席先生,今后你若是再敢与他为难,便是与我虎啸帮作对。”
这男子的话语,似乎极有分量,那黄员外听得之后,骇得脸都白了,颤声应道:
“余帮主说的是,我知道了。”
余帮主闻言哈哈一笑,却是瞥着黄员外轻蔑道:
“知道了,那为何还不带着你的人滚!”
那黄员外半句话也不敢多说,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叫那几个倒地的家丁相互搀扶着,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此地。
眼见余帮主声威至此,楚祤自然对其身份极感好奇,却听得左右围观之人低声议论道:
“虎啸帮是燕州城最大的帮派,余帮主更是燕州城第一高手,在他的面前,黄员外屁都不是,自然不敢有半分得罪。”
听得这些话语,楚祤对余帮主有了大致了解之际,也留意到自己耳力同样大幅增强,而这时余帮主却是回转身来,向他拱手笑道:
“小友,余某乃是经过此地,听得事情梗概后,方才喝退黄老三,望小友莫怪余某出面较迟,而余某为了解围,将你说成了我虎啸帮的西席先生,还不知小友意愿如何?”
凡帮派大多涉黑,圣贤书中多有唾弃,但楚祤自然不会墨守成规,见余帮主态度诚恳而尊重,不由暗暗点头道:
“这余帮主倒是磊落,虎啸帮也应黑不到哪去,加之他是燕州城第一高手,虎啸帮必然无人敢犯,我就聘其西席,也应有安稳的修炼环境。”
想及此处,楚祤也是面露微笑,拱手回礼道:
“但有所请,安敢不从,还望余帮主莫嫌在下年轻识浅。”
余帮主闻言哈哈大笑,指着那张混乱中飘落于地、写着应聘西席几字的草纸,声震长街道:
“先生虽然年轻,但书法俊逸,学问又能差得到哪去,更兼先生身单力薄,却不惧那黄老三逼迫,气节让人佩服,余某又如何敢嫌!”
此言评价极高,便是楚祤听了也有些脸红,四下围观之人更是窃窃私语道:
“这少年是个练家子,把黄员外的家丁都打倒了,又哪里说得上身单力薄,当然不惧黄员外逼迫。”
楚祤听得这些说话,自是毫不在意,倒是余帮主怒哼一声,四下环顾道:
“你们懂得甚么?这位先生从未习练过任何武艺,只是天生神力罢了,而他在动手之前,绝没有认为能有胜算!”
这余帮主当真目光如炬,四下人等闻言登时噤若寒蝉,而他也是看向楚祤笑道:
“先生,此间不是说话之地,还请先生移步虎啸帮堂口。”
楚祤自是从善如流,片刻后便随余帮主到了一处大宅院中,却见余帮主抬头看了看天色,便指着一侧厢房笑道:
“天色已晚,先生刚才又斗了一场,定是疲乏得紧,干脆明日再来叙话,还请先生在此安歇一晚,晚餐我会使人送到先生房中。”
说及此处,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到楚祤手中道:
“先生刚才中了不少拳脚,这是我调配出的独门伤药,先生请用来外敷,化瘀止血最是有效。”
余帮主不说还好,提到这点,楚祤登时觉得浑身上下无一不痛,但他面对这似乎有些过分的热情,也着实有些拿捏不透,正待询问一番,却见余帮主转身离去,只剩笑声传来道:
“此地是我虎啸帮堂口所在,最是安全之地,先生尽管放心休息。”
眼见于此,楚祤只得将诸多疑问暂时压下,进了厢房之中,稍后果然有帮众送来晚餐,还带来一身新衣,式样赫然也是一件青布长衫,此外甚至替他烧好了一桶热水。
而他将晚餐应付之后,便脱下已脏得看不出原样的衣衫,准备洗浴一番,但他眼见浑身上下的淤青,不由又想起了先前的那场争斗,捏了捏拳暗自疑惑道:
“我此刻不仅耳聪目明,便连力气也增大了许多,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和先前天劫之雷入体有关?那我现在的实力,又是哪般程度?”
思索间,他也忘了洗浴,心神再次落及脑海之中,反复研读起了玄胎金身诀,稍后更是闭目凝息,在脑中揣摩起了口诀的运行。
渐渐的,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悠长起来,屋内烛焰的火光、浴桶中热水的蒸汽,都随他呼吸的节奏,做着规律的摇动和飘散。
而不知不觉,时日已到了第二天清晨,旭日从东方升起,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洒到了厢房之中,落及在原地静立一宿的楚祤身上。
也正在这时,有一丝阳光,于他呼吸之间,钻进了他的体内,快速游走一圈后,在他的丹田位置,凝成了一尊金光灿灿的三足金鼎。
这尊金鼎只有芥子大小,肉眼不可见,只有他的意念能够察觉,而在这尊金鼎之内,又有一枚更加细小的光点,在一番变幻之后,化为一个通体泛金的小人,看其眉眼模样,竟与楚祤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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