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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也碰!”他手里正好有一对“七万”,本来做七小对是不用碰的,但是现在已经拆得七零八落,留着也没用,正好碰将出来,让别人感觉他不是在做七小对,而是和白知柄一样,也在做“碰碰胡”,这样就能彻彻底底地瞒天过海了!
“哦?”白知柄见自己打出去的“七万”被他给碰了,略显惊异,不由笑道:“咱们哥俩这叫互惠互利是吧?他们俩不会有意见吧?”
奚林桂和高雪枫连连摆手:“没意见!绝对没意见!这一没打暗号,二没事先串通,相互往来嘛,正常!”
他笑道:“嘿嘿!看看这两人还挺大度,真不赖!”
说完这句,他有意留了一手,没把手里那张“五条”打出去,因为现在打太明显了,傻子都能看出来自己在给白知柄做牌,还是缓一两手再打吧。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再给奚林桂或高雪枫一个甜头,让他们也“吃碰”一下,那么他们肯定就说不出什么来了。这些都是过程,并不重要,最后要的只是结果,反正让白知柄胡了就成。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虽然说只是在这小小的四方城内,但是如此给你予我,也堪称一种大方略、大智慧。古人“治大国如烹小鲜”,小平同志“全面改革如打桥牌”。到了他这儿,“玩转卧虎镇只在这小小四方之内”,既有类似,亦有不同,何尝不是另一种“纵横捭阖”呢?
于是,他一下算出了奚林桂最想碰的是一张“七筒”,痛快打了出去,奚林桂乐得大叫:“碰!”
他又算出高雪枫想吃一个边“九条”,于是隔了一圈后,也打了出来,把高雪枫高兴坏了:“太好了!我还以为吃不着这个绝张的‘九条’了呢!”
眼见大家都把自己当作了老好人,他故意皱了皱眉头:“呀!我这成了送财童子了,这接下来要是再打,不会就给你们放炮了吧!”
“嘿嘿!”白知柄此时还差一张上听。正所谓“一上一听,急得要命”,这会儿说话都有些急了:“该打还是得打啊!不就是放炮嘛!谁没放过炮啊?”
“好!”他笑了起来:“白老兄教导得是!既然您都说了,放炮不可怕,那我该放就放吧!”
说完,他把手里那张白知柄最渴望的“五条”打了出去。
“哈哈!太好了!碰!”白知柄高兴得大叫,几乎没等牌落地,就把这张“五条”给抓走了,只见其面前已经倒了四笔牌,只需打出一张来,就是单调将,“全求人”了。
奚林桂和高雪枫当即瞪大了眼睛:“唐大镇,您还真是‘送财童子’啊!白书记这把‘全求人’要是胡了,可是大牌,他又是庄家,谁要是点了他的炮,得出五千二呢!”
“乖乖!”他叹出一句:“这碰碰胡的全求人,也这么厉害呢!”
“谁说不是啊?”二人应道。
他却只是笑笑:“厉害就厉害吧,虽说我是‘送财童子’,但我也不光只送白书记一人啊,你们两位不也有吃有碰得不亦乐乎嘛!再说了,我现在只要不点炮就好,是吧?”
“嗯!嗯!”二人连连点头:“现在谁放炮谁就是个死啊!”
他这时仔细观察了一下局势,白知柄已经上听,打出一张闲张“发财”之后,手里还剩下一张“大饼”。也就是说,如果之后谁再打出一张“大饼”来,谁就点炮,得当这个出五千二的大头鬼。
他不禁笑了,白吃饼啊白吃饼,看来还真是迷信啊。别的不胡,只听这张“大饼”,就等着白吃饼呢!
不过,让他觉得略显遗憾的是,他现在手里并没有这张“大饼”,所以不能给白吃饼“点炮”了。
怎么办?这把牌的过程弄得如此热闹,总不至于弄得无功而返吧。
蓦然的,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象刚才不光让白知柄碰得痛快,而且让奚林桂和高雪枫也吃碰得很爽一样,可以通盘考虑、借力打力。
于是,他开始静思谁手里有这张“大饼”,是不是在奚林桂的手里,直觉很快给出了否定了答案。
形势明朗,非此即彼,说明这张牌在高雪枫的手里!
他又开始静思高雪枫是不是已经上听,要什么牌?
很快又有了答案,高雪枫此时手里闲一对“二条”、一张“三条”和一张“大饼”,一上一听的牌,只要把这对“二条”碰出去,就上听了。
这其中比较微妙的是,上听之后,这位副镇长手里可是条子的“清
一色”。所以,为了博大,其肯定会留着“三条”而打“大饼”。因为这样一来,只要有人再打出“三条”来,其就能胡“清一色”,这可是一等一的大牌!
但是,如果没有人打出“二条”让其碰出来,那么其肯定宁可不胡也不会打“大饼”了。所以这张“二条”是诱饵,一下子把贪心全引了出来,接下来就该铤而走险了。
这叫什么?
这就叫利欲熏心,和“上听不要命”是一个道理!为了这把“清一色”的大牌,高雪枫肯定会豪赌一把打出“大饼”来,而白知柄等的恰巧就是这张“大饼”!
何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才叫真正的知己知彼,如同戴了一副透视眼镜一样,所有人的牌都已然在他的通晓掌控之下,还有什么能够阻挡胜利呢?
轻描淡写之间,他把这张要命的“二条”打了出来,一边打还一边说道:“这会儿都很紧张,不敢再打生张啦。看下面已经有一张二条了,我就打二条,不至于点炮吧?”
话音未落,就听高雪枫大叫一声:“等等!就要这张!”
他故作惊慌失色:“不会吧,刚刚说了不至于点炮,你真胡这二条的熟张啊!”
“哈哈!”高雪枫笑道:“别紧张!别紧张!我还没上听呢!这张牌不是要胡,而是要碰!”
“呼!”他长出一口气,奚林桂也是如此,骂了一句:“老高!你搞什么鬼?这一惊一乍的,还以为你已经胡了,搞了半天只是碰了上听啊!”
“嘿嘿!”高雪枫指了指面前倒下的三张“二条”,又指了指池里的牌:“奚书记啊!你看看,这下面已经有一张‘二条’了,我手里有一对,是刚刚凑上来的。就单等唐大镇手里这张绝‘二条’。你说他要是不打,我上哪儿碰去?又怎么能听牌呢?”
奚林桂看了高雪枫面前的牌一眼:“还真是!你呀,就烧香拜佛吧!这把牌,咱们唐大镇是当送财童子当到底了,绝张的牌都能帮着你上听,搞不好一会儿还真是你胡!”
“得!借你老奚吉言,我这把要是胡了,少收你一半儿!对了,还得感谢唐大镇,也少收唐大镇一半!”高雪枫大笑起来。
奚林桂不傻,一下就从高雪枫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老高啊!在我的印象中,你可从来没这么大度过啊!怎么的,这一把一下就少收我和唐大镇的一半。看来你要胡的一定是大牌啊,即便是少收一半,也绝不是个小数,是吧?”
“就你老奚的脑瓜最灵!”高雪枫说完这句,兴奋地抓起“大饼”就要往外打。
唐卡这时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老高,我刚才打那张‘二条’已经是提心吊胆的了,你这会儿可千万别点炮啊!我这把牌是胡不了啦!可白书记和奚书记没准儿就等着你手里这张牌呢!”
“嘿嘿!”高雪枫只是笑:“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我这牌型只能是这样了。要么成仙,要么成仁,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死就死了!”
说完,高雪枫义无反顾地把这张“大饼”给打了出来,一边打还一边说:“我知道白书记最爱大饼,不过,我就不信还是这么巧?我今天就打这张大饼了!”
打完之后,现场一片寂静,有好几秒钟,牌桌上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高雪枫紧张得瞪着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大家都没有动静,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就说嘛!打这张大饼没事儿!白书记已经胡了这么多把大饼了,不可能就独独相中我手里这一张吧!哈哈哈!”
却没想到,还没等其笑完,白知柄就不动声响地把这张大饼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冷笑道:“老高,这张大饼是你打的,没错吧?”
高雪枫已是欲哭无泪,声音里满是哭腔:“白书记!您不会是说真的吧,真的还胡大饼啊?”
白知柄得意地把最后立着的那场牌倒了下来,与高雪枫打出去的那张“大饼”放在一处:“你说呢?看好了!如假包换吧?”
“哎呀呀!老高啊!你看看你,我就说别点炮吧?你还非不听!”唐卡这时也开始痛打落水狗,极尽挤兑之事,说得高雪枫一个巴掌捂住了脸:“别提了!我哪儿知道白书记已经胡了这么多年大饼,竟然还没胡够,还非得相中我手里这一张,心痛啊!”
奚林桂这时也在旁边说起风凉话:“嘿嘿!让你刚才大呼小叫的,为了碰一把绝张上听,恨不得把房顶都掀掉了!这下知道了吧,一上听就点炮,这可是五千二百元银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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