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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飞瀑的水声，越是临近越震耳欲聋，强大的冲压之力如巨龙的咆哮。
好在这瀑布飞坠之地，卵石间距较大，虽水流冲击强劲，但在徐言启那灵活多动的身姿下，慢慢的离开了这片险地，缓缓的驶入了较为平静的寒潭，再一个起身，把水中救起的余倩芸拉出了水面，带上了岸边。
雨丝仍然没有停歇，有着越来越密的迹象，如牛毛。
徐言启轻轻的抖开了包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着余倩芸衫湿透体的身体，眼中尽是复杂之色。
余倩芸是家主的大小姐，什么样的事情，尽然可以让她做出如此的行为。寒潭幸好已失去了往日应有的作用，否则此时，恐怕这位大小姐已成了孤魂野鬼。也幸好余倩芸在入水之时，晕厥过去，要不然徐言启这翻救助，还真是说不清。
为了第一时间可以及时救助余倩芸，在水里时，徐言启的身子是光着的，不过就算不光，以余倩芸大小姐的条件，穿着的这些衣物在入水后，那紧贴于身的物件，恐怕也形同无物。
醒着了，反而让二人都会尴尬。
雨丝漫天而下，刚换的干爽衣服，也微微的有些打湿，好在这一片一向不大有人来，否则此翻情景，终究让人误会。
徐言启看着余倩芸在雨丝下的身躯，如同一朵洁白的莲白，那从湿透的衣衫间依约可见的粉色肌肤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青稚中而诱惑。徐言启的眼光透着些复杂，终是叹了一声，一把扑了上去，重重的在腹部与胸口处推拿挤压着。
可能是手法的过重，更或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徐言启的鼻间有了微微的喘息，而余倩芸的脸旁有了微微的潮红。雨丝密集了，带起了雨雾，如萧萧之声。
忽然，余倩芸一阵激烈的痉挛，像是被徐言启挤压在胸部的双手所至，脸部似乎可以滴出血来“嗷”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水来，接着就要有醒转的趋势。
“砰”
余倩芸的脖子处，被重重的击了下，刚要醒转的她即刻又晕了过去。
徐言启挪了下按在胸口处的手，不舍的收了回来，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的处子之味。他昂起了脸来，漫天的雨丝打来，微凉。
忽然他猛得弯身，一个用力，余倩芸便负在了他的背上，迎着这漫天雨丝朝前行去，所过之处，那脚底的水色之处，荡起一圈圈雨色涟漪……
……
……
余家年坐在书桌旁，已挥退了下人，静静的书房之内，只有他一个人。
看着桌上斗大的一幅字，不禁有些出神甚至用“发呆”这个词形容也不为过。倒不是因为这字，写得如何了得，而且他的心一直在思索着先前跟女儿说的话。
良久，他才默默的起身叹了一口气：“哎，也许这对女儿真的不公平，我……”
接着，又叹了一口气，踌蹰良久才推开了这书门，屋外的雨丝哗哗直下，沿着这走廊的外围，像是一幅细小的水幕。
余家年沿着这走廊，前行直走，远方的拐角处便是女儿的居所。雨丝随风飘扬，有几缕，飘至近前，打染了眼角处那一缕鱼尾纹，凉丝丝的，倒让人沁人心脾。
他打定了主意，这次要好好跟女儿说，绝不让她伤心，要让她理解父亲的爱。
忽然，他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再度睁开，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想过无数次的见面方式，甚至费了好大的脑力去思该如何找到这位少年。万没想到居然在这种环境下见面，这是让他措手不及的。
家主应有的威严与严肃，在这一刻好像有所失寸，他的表情是尴尬的，同时又有着一种欣喜及纳闷的多种复杂之色，尽在脸上表露。
雨中的丝雨，淋淋的飘落在少年的身上，那少年就这样站在女儿房间的雨幕中，静静的看着他，无悲无喜。
余家年有着满脑子的悔意，暗怪当初对于他的不管不问，如今到好，与这少年倒生出不少的屏障来。
少年的表情越是冷静，就越让他心里后悔。
“言启，我们到屋内聊了聊吧”
余家年尽量表现的比较自己与熟络，略有技巧的说出这样一翻颇有暖意的话来。
徐言启看着余家年，当初这位救助自己但没有印象的家主，那旁边的鱼尾纹越发的深而醒目。他想了一想，便点头道：“也好”
进得屋内，余家年看着徐言启，话到嘴边想要开口，可是徐言启的话比他更快。
“如果家主不是来找大小姐的话，我也不会来的”
徐言启这句话看似矛盾，可是余家年却听得微微一愣，再加上屋内并没见到女儿，心中自然的一暗。
“一个家族的发展，离不开多方面，我能理解，家主能过来，即代表着爱女儿的成分据多”
余家年张了张嘴，没有反驳任着徐言启继续开口。
“生活中总是无耐”
徐言启突然看着这屋顶，像是透过这屋顶可以看到满天雨丝的苍穹。
“要不是爷爷常常跟我说些典故，恐怕我所知的也是有限，一位老人为了一个承诺，奉献了一生，到头来却露得了这样的下场……”
徐言启突然转头看着余家年，那眼中尽然看不出是何表情。
余家年只觉得心神好像被重敲了一下，眼前的少年所思所述根本就不像他这年龄所说的话，更像是一位久经岁月洞析事事的睿智老人所说的话般，即简洁又让人发人省醒。
他突然把手揪在胸间，余家年知道错过了，错过了那位老人，恐怕也要错过眼前的这位少年。
徐言启仿似没有看到他的痛心，微微顿了一下又道：“不破不立，家主当初如果没有这种勇气，恐怕也不会有今日余府的繁华，更不会养出这么一大堆蛀虫”
余家年心神一振，倒退一步，徐言启的话很直接，也很直白，直接点中问题处，他反复咀嚼着：“不破不立”
“现在又到了关键之处，破与立，大小姐的幸福与余家的基业，就看家主的态度了”
徐言启说完这话，嘎然而止，再不开口。
余家年陷入沉思，良久，他才抬起头来看着徐言启，仿佛这才是真正的徐言启，他微微的开口，声音还有些抖：“这都是谁，是你想出来的”
徐言启神情泰然，轻轻一吐：“爷爷教的”
“咚”
余家年再次扶住门框，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因此也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重新站直了身体，呼吸有点急喘，不破不立的意思，他当然清楚，当初整个余府面临危难之时，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立下了生死状，接手了余府，才把余府上下面临倒闭之境的情况下拉了出来。可以说是破而后立。
如今，现在这种情况也是如此，那些该死的长辈们，用着他们的辈份来让他做出妥协，还说没有皇室则余家完蛋之类的话。的确，如果不同意，那么也可能是破，但如果同意，那么与皇室的走狗又有何区别。
至少，我的女儿，那幸福……
余家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是破还是立，已经在他身上有了决断。
徐言启见余家年重新睁开了眼睛，并且那眼丝中的决然之意非常明显，便已知他有了决定。于是，他跟着道：“我是跳出三界外的，第一虽然爷爷没说过报仇之类，但我知如不是那几位，爷爷也不会极早归去；第二，我更方便出手。当然，我也不可能乱出人命，有些事并非真正的仇怨”
余家年的心神已震惊的无以复加，现在那些长辈们的事情，用蛀虫与倚老卖老来形容都算小的，可是，他又不能直接与这些长辈闹翻。利益的事情盘根错节，虽然商业方面他把握的准，领头的好，但说到底也仅仅像一头老黄牛，收获的果实也落入到这些所谓的长辈手里。能够敲打一下这些长辈是好事，但他自己是不便出手的。
余家年再次抬手，看着眼前的少年怎么都无法用心思细密安在这位少年的身上。他仿佛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微微一笑，从容道：“那具有代头的不知是哪一位？”
余家年没有直接回答徐言启的话，只是反问：“你为何要如此帮我”
徐言启笑笑：“第一是爷爷，第二我欠你人情，第三……”，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这第三个原因就此省略。
余家年盯着他的脸，这次回答很快，短短三个字：“余德飞”
“好”
徐言启收了言笑，回了一声，便回头迈步朝着门外走去。很快那身影便没入到漫天雨丝之中，隐隐的传来徐言启的一个声音：“大小姐梦中哭喊道，爹，女儿愿意，只要爹过的好，女儿什么都愿意”
余家年听到这话，眸中泪光闪闪，女儿懂事了，他的心里暖和和的，同时又感到无限的酸楚。能够在梦中把女儿逼的这样，说出这翻话来，做爹的实在是失败。
他看着徐言启消失的方向，那雨丝更大了，同时他也明白，徐言启只所以愿意来此处，也是因为女儿梦呓的话引起了他的共鸣。徐言启失去的也是这翻爱，自从那老人去了，就像是深深的剥离了这份爱。
余家年突然觉得欠了这位少年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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