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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忽然有了一对银色的翅膀,但是已经断裂得不成样子了,然后自己的尸身被钉在一堵巨大的无比石壁上,然后自己的魂灵看着自己的尸体从石壁上坠落,掉到无尽的深渊里。然后灵魂也坠落了,巨大的尸身在上,灵魂在下,仰视这自己的尸体朝灵魂坠落,却永远不能合二为一。整个梦的后半段就是在一种坠落感中度过的,仿佛这种坠落永无尽头。恍惚间听到抽泣声、呼喊声、祈祷声,各种的声音化作力量托举着自己的灵魂。当梦醒的时候,顾城毅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被一团银光簇拥着悬浮在半空中,而且是头朝下倒悬的,姿势就和梦中的坠落一样一样!顾城毅刚想着该怎么下来的时候,一团银光带着一些碎屑涌进了自己的肩胛骨中,整个过程有些冰凉,并没有什么痛苦,然后顾城毅就直挺挺地掉落在了床上,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起身找镜子把全身都看了一遍,发现自己身前还是背后都没有什么异样。
那团银色光去哪儿了,好像带着些金属碎片一样的东西?
自己的身体有了强化这是让顾城毅高兴的事情,但是这种强化是他无法控制的,这就让他有些忐忑了,而且他能明显感受到这种力量背后有很多他目前不知道的来历,比如那个巨大的暗天使尸体。也许Astrid知道,现在根本找不到她。
“我以后会不会也长出一对翅膀呢?”顾城毅自问道,“我想要Nax的力量,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愿意接受他的结局。”一一股惆怅感油然而生,毕竟,有些人的结局实在太过残酷,他无法承受。对更高级力量的追求,这是生物的本能,草原上猎豹要跑更快,这样才能猎杀羚羊,才能生存下去,而羚羊也必须跑得更快,至少要比跑得最慢的羚羊快,这样才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一路进化过来的人类在形式上已经摆脱了那个阶段,但是这种本能却不会停息。
出神间,顾城毅收到了青青草福利院发来的信息,林可欣在信息上说今天青青草安排了一些活动,希望顾城毅以志愿者的身份到场分担一部分工作,并把时间安排也发了过来。顾城毅想了想,回了一条:“我会准时到,并听从安排的。”
在晴朗的日子,顾城毅喜欢骑骑自行车,这里的别墅区靠近环湖小丘陵,设有专门的环湖自行车道,可供自行车爱好者欣赏湖光山色,顾城毅也是住进了这里以后才喜欢上骑自行车的,这次他才踏上踏板,就觉得自行车轻了很多,根本没用什么力,踏轴就转得飞快,自行车也呼呼生风地向前冲刺起来。一路上遇到两个全副武装的自行车车队,但是都被顾城毅轻松地甩在身后,其中还有心里暗暗不服的,他们认为顾城毅的车好是好,但是保持这样的冲刺速度体力是不可能持久的,一般业余车队的人都是匀速骑的,耐力正是他们的强项,所以他们也铆上了劲想咬住顾城毅,以待超越。谁料顾城毅一口气飙了3公里,根本没有慢下来的意思,直甩地几个车队大户吃不消,没多久就甩得不见人影了。
顾城毅感受着台风过后清晨直扑面颊的凉风,和耳畔呼呼的风啸声下肢的力量充分调动起来后感觉整辆车都不结实了,尤其是不锈钢踏板,仿佛随时都会被踩断。在骑过了环湖自行车道后,顾城毅并不想就此停下来,而是拐进了一条山间的路径,这条路是没有非机动车道的,但是车辆很少,青山环绕,山野翠色欲流,湖面波光粼粼风景却是极好。
300米以下起伏的地形,在这种高度只能称之为丘陵了。这里的湖边半山腰有一幢破败的烂尾楼,开发商卖不出楼花资金断裂后,就废弃在了半山上,顾城毅在小时候就路过这里,这是独栋的水泥建筑物,里边有些阴森,那时正是最容易胆怯的年纪,他和小伙伴都不敢进去,这不就是现实版的什么荒山公寓么,所以他们生怕里边会蹿出什么僵尸一类的怪物。而现在,顾城毅的好奇心又强烈了起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异于常人了,毕竟是没有危险的找刺激行为,他是不会拒绝的。
他将自行车锁停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下,沿着长满杂草的小径往山里走着,顾城毅发现这里的野草明显被人踩弯折过,台风刚过,这里的泥土还有些潮湿,留下很多不规则的印记。顾城毅低下身仔细看着这些脚印,它们很凌乱,还有些一深一浅的。“是个跛子?”顾城毅推测到。
当他看到草丛里的血迹时,脸色显然不太好了。
同时有好几条血迹线显印在小径上,这里除了蝉鸣不止,听不到其它的声响,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腐烂味。他有了不好的联想,因为直觉让他无法往:这只是一个建立在黄山烂尾公寓里的地下肉类黑色加工点方向猜想。正常人现在故意已经在给ZMA打电话陈述这里的情况了,顾城毅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一顾及自己在ZMA那里恐怕是黑名单一类的人物,加之海怪猎杀事件刚刚过去,他对ZMA唯恐避之不及。但是他对这里曾发生的事情充满了畏惧和好奇,这时他就不免想起了Astrid,如果是她在场的话,恐怕要直接踹破正门,然后张狂地说一声:“上午好!“了。都说屁股决定脑袋,其实实力也决定了行为方式和态度。Astrid给他一种无所畏惧的映象。
想到这里,顾城毅咬了咬牙,决定一探究竟。他返回了听自行车的地方,把自行车停到距离这里几百米的地方,然后脱下了黄色小短衫,只留下了墨绿色的短袖,然后找了另外一条小路接近那幢烂尾公寓楼。
靠近半山有一条很长的石阶路,直接通往半山公寓,但是不能从那里走,他选择了走树丛,这都多是一些低矮的灌木和小树,还有一些藤蔓植物,这加大了顾城毅上去的难度,在衣服被划破多处后,他成功地接近了荒废的公寓。
灰色的水泥外墙没有刷漆,被风吹雨打多年,显得斑斑驳驳的,上边爬满了枯萎藤蔓,而这公寓的周围的藤蔓却都长得很旺盛。整幢楼有4层,都陈旧的痕迹,虽然向着阳但是显得很阴森,从外边看不到有人生活的痕迹,也很难想像人怎么样在这里生活,而且无尽的蝉鸣让这里显得有些诡异。顾城毅悄悄地绕道了公寓楼的背面,爬山虎不知已经枯萎了多久,可以看到墙体上有很多搞怪的涂鸦,画着一群大眼大头小肢体的人,他的背后是莽莽葱葱的林子,面前是这幢显得诡异的楼体,他忽然感觉自己被窥伺着,仿佛在他所不知道的角落有东西正在监视着他,这是一种正待开发的直觉。毕竟是一个过了十几年平静生活的人类,他有些想打退堂鼓了,这栋楼处处透着诡异,因为哪怕现在里边有一群流浪汉顾城毅也会觉得这很正常,这种死寂的情况反而处处透露着古怪。就在这时他看见这些涂鸦里抽象地画着一个胸口被匕首扎透的女子,女子眼睛很大,四肢短小,用的是和其它人一样的绘画手法,一边用歪歪扭扭的字母写着:astrid,然后在其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叉叉。Astrid?玛雅?猎天使魔女?顾城毅的心骤然一跳,这里难道和她有什么联系?对于这个来历神秘的女子,顾城毅不但有些敬畏,更有这战友的情谊(也许人家根本认为顾城毅是个拖后腿的累赘,但别在意这些细节嘛)对于能在这里发现发现有关Astrid的线索,顾城毅还是蛮意外的,所以,他想上去看看。天地良心顾城毅只是想去看看而已,但是他选择了爬后墙而不是光明正大的走正门。顾城毅一动手就发现自己有了爬墙的天赋,当然这种能力是不可能和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Astrid相提并论的,因为地上都很多瓶瓶罐罐的,他怕助跑发出声响,所以原地蹲跳,身体弹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然后双手稳稳地抓住了一户阳台的突出的墙体,在双脚无处借力的情况下直接用臂力把自己拉了上去。缓慢地爬上了阳台,顾城毅往里边看去,可是视线却被一张长了霉的竹帘给遮住了,他有些想直接大声喊一声:“有人吗?”但这无疑很愚蠢,所以他蹑手蹑脚地走上前,用很小的力气掀开了竹帘的一角,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看见里边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肢体不全的尸体,鲜血淌了一地。顾城毅极力捂住自己嘴,眼睛暴突。“天,天呐。这里是怎样一个魔窟?”
这时,房内有一个人直勾勾地朝顾城毅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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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染血白衬衫和灰青牛仔裤的男青年被坐捆在一堵墙旁,他被捆得像粽子一样,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嘴巴也被封了胶条,面对这房间内一地尸体显得很镇定,当他听到极细微的动静,转过头看到窗帘后的那只眼睛后,神态和也没有表现出肉眼可见的变化。他看了顾城毅一眼,然后转过头继续望着天花板发呆。顾城毅在不断地整理信息,这个是幸存者吗?他的镇定实在是出乎意料,哪怕是看到了外人也镇定地可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看天花板。
如果他那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动静,那遭殃的恐怕不止他一个了,顾城毅一直以为人为了活下去可以不择手段,这种极致的冷静和智慧也是手段的一种。不简单啊,这个男子,顾城毅默默地想,该不该救出他呢?
这时传来了一阵阵细微的鼾声,顾城毅听到这鼾声全身都紧张起来,能在这种环境里熟睡打鼾,几乎可以判断对方的身份了,这也意味着顾城毅自身也处在危险之中了,但是他难以坐视一个幸存者面临死亡。思虑了片刻顾城毅决定施救,他再次掀开帘子的一角,刚想踏足进来的时候,那个被捆绑的男子眼角的余光瞥了过来,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顾城毅退回那一步,做了一个切割的的动作,那个男子咽了一口口水,微微摇了摇头。
男子应该是劝顾城毅别走进这个房间,以及他不知道利器在哪里,说明这个房间有顾城毅未曾发现的危险。顾城毅没有抽烟的习惯,所以也没有打火机,何况聚氯乙烯的绳子燃烧产生的刺鼻气味会暴露他们的行踪,反而使自己陷入危险,光看这阴暗室内一地的尸体就可以联想到很多。顾城毅只能从裤带找出了卡刀,这是一种银行卡大小的多功能金属用具,除了扳手等作用外,还有长两公分长的刀口,但是风里程度不敢恭维。男名男子看到顾城毅手中的卡刀,眼睛亮了一下,他弯着背埋首,用牛仔裤上的纽扣带来的阻力,把封嘴胶条的边缘给揭开了,然后开始慢慢地把半边的胶条安静地扯开。在完成这一切后他示意顾城毅把卡刀丢过去,他伸出了舌头,顾城毅明白了他想要用嘴接,顾城毅很犹豫,但是对方很坚决,于是顾城毅暗自祈祷自己能扔地准一点,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往对方的头轻轻一抛,一抛出去顾城毅就按到事情要坏,因为力气使得大了点,一旦这金属卡刀落地,怕是杀身之祸不远了。
正在顾城毅考虑要不要立刻退到安全的地方再想想别的方法的时候,那个被捆坐在地上的青年男子一伸脖子,用舌头挡住了卡刀,然后悄无声息地咬在了嘴里,又用最快的速度甩脖子,把卡刀往侧面一抛,整个人仅上半身旋转,卡刀落到他背后,他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用被紧缚的手接住了卡刀,然后埋首把胶条重新封好,抬起头后又恢复了刚才仰视天花板的姿态,其实却是暗搓搓地研磨着粗绳。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看得顾城毅眼睛都直了。
“这个男的绝对不简单!”顾城毅心里暗暗想着,刚才这些动作里边的机巧是他这种老粗完全学不来的。约4分钟后,对方成功地在最安静的情况下用不锋利的卡刀把聚氯乙烯材质的粗制尼龙绳给割断了(试过的都知道割这种绳子动静最大,绳子振动产生的声音简直和弹琴一样。),然后他背靠着墙壁支起了腿,手从腿弯处开始割腿上的绳子(手和脚的绳子是分开的),照这个速度,只要不出意外,一旦他恢复了行动能力,顾城毅完全可以带着他从阳台上跳下去,然后逃出生天。但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房间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顾城毅放下了帘子,年轻男子也停止了手头的动作,开始闭目养神。一个浑身青灰色,皮肤像得了什么病症而一层层堆叠在一起的人形怪物走进了房间,他的头上只有稀稀疏疏地几根白毛,满脸都是褶皱,眼睛只剩下一丝缝,冒着绿光,嘴唇很薄,下巴细尖,手臂干瘦而长,黑色的指甲很长。它扫视了一下房间,然后从房间里的尸体堆里挑拣出了一截小腿,它用各个角度看这截血淋淋的小腿,就像在审视一件玩物,用指甲轻易地划开了皮肉,血却没有躺下来(没有血压了),它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破口上的血液,它的舌头也是青灰色的,又细又长,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肉刺,也许这就是那个男青年选择闭目养神的原因所在了吧。之后它拿着那一截小腿走进了别的房间。
这一切都被顾城毅透过竹帘的缝隙看得清清楚楚,顾城毅的心砰砰地跳着:“这是一种多丑陋的生物啊!”顾城毅顿时没了和对方硬碰硬的打算,只求能安全地带这男子离开,然后让这个男子向ZMA汇报,ZMA不是有一个GHOTS组织么,想必这种东西应该是他们的分内事吧?沉寂了一会儿后,被紧缚的男青年又开始做起了手上的小动作,顾城毅也在等待着。
就在这时,顾城毅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身体一个横溢,只见一只青灰色的手臂擦脸而过,黑长的指甲直接把竹帘划裂了。顾城毅转身看见那个青灰色的怪物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这次近距离的目击让顾城毅看清楚了对方的样貌,它浑身长满了和血管瘤一样的东西,还有黑紫色的血管如同镶嵌在青灰色的皮肤上一般,整个躯体有浓重的一股尸气,一张嘴淡黄色的黏液就淌了下来,此刻对方冒着绿光的缝眼盯着自己,充满了猎杀的本能。愣神间里边的男子骂了起来:“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菜鸟!这种青眼行尸对心跳声最敏感了你不知道吗?”说话间他全力割断了脚上的绳子,并竭力克服脚上的酸麻和脑部缺氧带来的的不适。青皮行尸一口朝顾城毅咬了过来,顾城毅只能往房间里边躲,一进去就被浓重刺鼻的味道给伤了大脑,满地的血液和尸体正发出一阵阵恶臭,而且,竟然有几具尸体开始动弹起来!顾城毅一把抓住那个男子,问道:“怎么逃?”
“水蜜桃啊!”他迅捷地领着顾城毅往卫生间跑去,卫生间里很拥堵和凌乱,青年男子重重地关上门,“这栋楼有很多行尸,光青眼行尸就有好几具,走正路基本就是死,好在他们苏醒比较慢,这里有扇窗,我们可以爬出去,走一步算一步。”就在这时,黑色的指甲划破了铁皮门,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没有多的时间思考了,看见青年男子已经快要爬出去了,顾城毅也跟了上去。从卫生间的窗户里跳下去,就是二楼的楼道,这是老式的楼房,结构有些像学校里建筑的,有公共过道。那个男子双手扒住过道围墙的扶手上,往外一翻,直接悬空挂在了上边,就像顾城毅爬上来时一样,顾城毅也有样学样,挂在了外墙上。
男子凑过头小声说:“你能控制一下你的心跳么?”
“我尽力。还有,为什么不跳下去呢?”顾城毅很轻声地问。
“嘘”他单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楼道上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估计是行尸来了,这时候不能有任何的动静。但是那个青年男子可就有苦难言了,他单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现在是单手发力吊在外墙上,这比双手累很多,他此刻已经憋红了脸,里最近的能垫垫脚的排水道又很远,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终于把另一只手搭在了扶手上。扶手是空心钢管,发出的声响惊动了行尸,脚步声立刻朝这里过来了。
暗自暗骂了一声,然后脱手落地,顾城毅也稳当地落到了草坪里。但是一落地看到了更多的蜂拥而来的行尸,都是一些褐色的家伙,全身布满黏液,估计有很多病菌,而且他们被切断了退路!一个青眼行尸朝从二楼的楼道二人冲来,男子急智地说:“要是你能挡住他,我就能走掉了!”
“你走掉了我怎么办?学雷锋啊?”顾城毅骂道。
“也对,就这么定了!”
“滚!”
“你挡住这个青眼行尸,我有办法让我们两个都逃走!”
“你说的啊!”顾城毅不断地在心里呼唤着自己的戒指,然后抡拳往青眼行尸砸去,青眼行尸的爪子猛力地扎向顾城毅,顾城毅的拳头快要砸到青眼行尸的手臂时,衬衫男子不知哪里搞来一轮生锈的钢筋,正和和那些行动迟缓褐皮行尸周旋着,他关注着顾城毅那边的情况,想看顾城毅是如何一拳轰飞青眼行尸的。就在拳爪相交的之际,顾城毅一个矮身,摔了和大马趴,也靠着这一摔,他避开了对方的爪子。衬衫男子骂道:“这又是哪出啊?”顾城毅也是大呼坑爹,刚才没有激发出暗天使的力量,要是自己真的和青眼行尸硬碰硬,估计现在已经是残疾人了。
倒在地上的顾城毅看到青眼行尸高高跃了起来,朝自己使用必杀的一击。这里有很多砖石碎屑,他一时腾挪不开,眼看就要被剖腹的时候,银色戒指发出了刺眼的银光。顾城毅露出了自信的表情,而衬衫男子的表情则是很惊讶。“终于来了,暗天使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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