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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定要顾城毅和青雅来形容此刻的感受那一定是:感觉自己被上帝给拯救了!
一边是倾倒的油罐车,另一边是危如累卵的二人,就在生与死的瞬间,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就像上帝给这一幕按下了暂停键。劫后余生的二人看到前挡风玻璃外站着一个身影。
一个男孩子。
那次和青雅在雨天遇见过的,神奇地治好了受伤的小狗的阿苏斯。
此时他穿着一件湿漉漉的黄色小风衣,黑色工裤和一双棕色小皮鞋,一头金黄的稚发,蓝色眼睛清澈如水地望着车厢里的二人。他微笑着敲了敲车前盖,示意他们出来吧。
正在顾城毅犹豫时,青雅已经很信任的走了出去。阿苏斯一双小手把侧倾的油罐车给推回了正常的角度,庞大的车子在马路上震了震,发出很大的声响,顾城毅真担心这个被压瘪的车胎会不会直接爆掉,同时也难以想象一个小孩子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就在这时阿苏斯打了一个响指,时间一下子恢复了,雨点哗啦啦地打在玻璃上,雨刷器不断摇摆,一辆油罐车平稳地行驶开去,路边的行人快步走向公交车站台躲雨。顾城毅深吸了一口气,把车停到了路边,撑伞朝青雅和阿苏斯走去。
“青雅姐姐,又见面啦!我是阿苏斯啊。”小男孩微笑地说。
青雅撑起了伞为阿苏斯遮雨,表情满是感激,刚要打手语表示感激,却苦于一手撑着伞,只听见阿苏斯说:“我能听到你的想法,很清晰很干净的声音。不用感谢我啦,我只是恰巧路过而已,看见青雅姐姐有危险就破了我哥哥的规定。”
青雅一脸惊奇地看着阿苏斯,顾城毅也看了看青雅的表情,这才怀疑这孩子莫不是有读心术?就算有,比起时光静止这种逆天的能力而言也算不得什么了,只是让人有些不自在。
小男孩伸出了自己手对顾城毅说:“这位哥哥你好,我叫阿苏斯。”
顾城毅和他握了握手,感受到这个孩子的手很温暖:“我叫顾城毅,谢谢你出手相救,如果青雅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真的要责备自己半辈子了。”
“顾城毅哥哥和青雅姐姐是男女朋友吧?刚才我看见你就这样毫不顾及自己的安慰,挡在了青雅姐姐的身前,这是好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呢!”阿苏斯说。
“这个,算是吧。“顾城毅尴尬地说。
青雅听到顾城毅这么说,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的这个能力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再用一次了,希望哥哥姐姐能帮我保密啊。不过能帮到你们两个,我感到很高兴。”阿苏斯笑得很纯粹,“我哥还在那边,我再不回去就要被他责备了,我先走了啊。下次见。“
顾城毅看到阿苏斯朝马路边走了过去,路边的一棵行道树下站着一个身穿正装神色冷漠的男青年,他朝顾城毅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顾城毅猛然想起那天也是下着雨,他在弄堂里看见过阿苏斯和这个男子。
顾城毅和青雅又回到了车上,这次顾城毅执意要把青雅送回花店了。
“雨天你一个人在外我不太放心。“
看到顾城毅如此坚持,青雅也就点头答应了。当一个健康的人做驾驶员,一个只能用手语来交流的人坐在副驾驶座的时候,两个人是很难交流的,顾城毅发现了。因为他要留心路面情况,手语的表达速度比语速慢很多,这就导致了他不敢去看全手语表达的意思。忽然他觉得和一个有语言障碍的人生活在一起总有自己想不到的诸多不便。
青雅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所以拿出手机,输入了一行文字,然后手机发出机械的朗读声。
“上一次,阿苏斯,把一只,受伤的小狗,治好了。他是一个,很神奇的,孩子。”顾城毅点了点头,这不是神奇了,简直是神迹了,又是时间静止,又是治愈系,而且,他还有一个哥哥,顾城毅无法忘却那冷漠的眼神,和阿苏斯的澄澈自然的眼睛完全不同,他一定也不是普通人,不知道Astird到底有多强,能不能和这两兄弟比较呢?
顾城毅听着手机机械式的朗读声音,感受到青雅是那么的聪明,就算真有诸多不便,也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突然他的心里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变化。
天色昏暗,路灯早早地开启了,路边的店铺流光溢彩的,像条坠星的河流,之后的路途很平静,顾城毅闲扯着一些事情,青雅耐心地倾听着,时而捂嘴偷笑,一种轻松的氛围在车厢内舒展开来。
车子开到D区后,顾城毅生出了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车子也开的更慢了,这时候雨比出门时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青雅开了车窗,风带着丝丝凉意淌过二人之间。临近花店的时候,车开得更慢了,青雅看似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心里却止不住波澜。
当花店就在眼前的时候,顾城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沈主任。青雅的眉头深深地皱了一下,顾城毅咳了一下说:“就送你到这里吧。再见。”
青雅僵硬地点了点头,撑着伞走进了雨里,顾城毅直接把车开走了。
沈主任一见青雅回来了,笑着说:“青雅同学,考虑好了吗?我觉得你妹妹也很有资质啊,可以有机会去读华伦大学附属中学的。”
青雅没有理会他,而是在搜索青茗在哪里,茗儿火急火燎地从厨房跑了出来,青雅用眼神问茗儿,茗儿吐了吐舌头说:“我在厨房磨刀呢,我觉得有这人渣在,一会儿你回来了要是生气了,我就可以阉了他了。”茗儿这话说得沈主任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毫不容易缓和了情绪的沈主任和蔼地对茗儿说:“青茗小同学,想去华伦附中读书吗?这可是华伦前三的中学哦,我举荐的话你还能有奖学金呢!”
茗儿没有理会沈主任,而是对青雅吐了吐舌头说:“我继续去磨刀哈,刚才只弄到一半呢!”这话又把沈主任气得胡渣子一耸一耸的。
青雅拿起钢笔,一张纸条,递给了沈主任。
“我确实想去华伦大学读书,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去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当有时候梦想和现实有了剧烈的冲突,我选择让自己纤尘不染,而不是为了爬上受了污染的高处,哪里干净,我就在哪里。”
沈主任拿着纸条看了一阵子,然后干干地笑了笑,说:“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各取所需而已,并不是我勉强你,而是明明有这么好机会,为什么不珍惜一下呢?我为你觉得可惜啊。”
沈主任心里却想着:“这仙女般的人物该不会还是个C吧?这可比我此前玩过的那些女学生档次高多了啊,不行我一定要弄到手。任你再好看,现在还不是要乖乖地有求于我,我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青雅并不理会沈主任,作出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但是她显然低估了沈主任的脸皮厚度,沈主任直接一把抓住了青雅的小手,深情地对青雅说:“青雅,或许你对我有些误会,其实,在我还在读大学时,我就是诗社的……”
青雅努力想挣脱却不料沈主任的手上的力气很大,总是无法脱手。
这时,顾城毅的响亮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华伦大学老师光天化日**花店美女,沈主任你觉得这个标题怎么样?”沈主任的表情明显一僵,看见花店旁一辆豪车上有个年轻的男子正拿着手机拍着自己。
“小子你干嘛?放下!”沈主任指着顾城毅恶狠狠地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顾城毅继续笑呵呵地拍着。
“老子叫你放下!听见没?想吃苦头是吧?”沈主任色厉内荏地说。
“副标题是:并扬言要报复建议用为的群众。这真是太妙了,沈主任我有预感,你,会,火!”顾城毅玩味地说。
沈主任简直气绝,直接松了手,朝顾城毅气势汹汹地走来。青雅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担忧地看着顾城毅。
茗儿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惊叹地说:“哇,不愧是银色旅程,很豪华的样子。对了,上次这个大叔把姐姐骗出去,差点他的坏事就得逞了,要不是我尾随出去的话姐姐就危险了!这人竟然在饮料里放药!城毅哥哥你看着办吧,我就这么一个姐姐。”
顾城毅闻言手一下就紧了起来,捏得方向盘咯吱咯吱地响,他很久都没有这么愤怒过了,社会上有些人真的恶心得无法直视,但是他们偏偏活得很滋润,顾城毅无法忍受他对青雅有任何的亵渎,这种渣滓连有个想法都不可以!如果这件事发生在Astrid身上,这个姓沈恐怕全家都要血染门墙了!顾城毅很想把眼前的人撕裂,这是他获得了力量后头一次有了暴虐的想法,但是碍于法律,碍于社会意识,这些从小到大的根深蒂固在脑海里的东西,他不断地压抑着,道德的准绳总是在限制着人们的行为。
顾城毅想起Astird(玛雅)说过的:“当你走上了进化的路,不只是身体上与常人渐渐拉开了差距,思想也会慢慢地和普通人有了分歧。法律在威严性在于他暴力的一面,如果你能变得比法律还暴力,那法律还有什么制约能力呢?就像我,我猎杀一切想猎杀的东西,为什么没有人来制裁我?是因为法律不够完善吗?哈哈,别傻了!就因为我是Astrid!谁敢来挑衅Astrid?你?还是你?谁都不敢是吧?啊哈,就是这么简单!”
顾城毅开始体会到Astrid所说的话的含义,当你有了挣脱现有约束的力量,那思想也会变的。他狠狠地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努力笑对着沈主任,并调侃地说:“沈主任你好啊,你对明天的头条有什么期待呢?要不脸再转过来,我给你来个特写,或者你可以摆一个标志性动作,我保管它会和你的名字一样火!”
沈主任想夺过手机,但是手机提及不大,又很滑,所以失败了,他很迅速地甩了顾城毅一个耳光,啪的一声,顾城毅低下了头,手机也成功到手了。
青雅瞪大了眼睛,茗儿也捂住了嘴。
他直接把手机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然后捡起来,再甩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恶性恶相地说:“想威胁我?**白道我认识人有多少?你TM敢威胁老子?活腻味了吧?老子断你一条腿你信不信?”然后他把手机扔到了一个积水潭里,手机屏幕整个都被摔裂了,闪了几闪后彻底黑屏了。
“我记下你的车牌号了,我等着你登门给我道歉!”沈主任绕到车后边,再走到侧窗旁对着低着头捂着脸的顾城毅张狂地说。
“还有你。我把地址留给你了,明天自己过来,否则花店也别开了!我沈某说到做到,不怕的你可是试试,一样的结果过程可就不一样了!”沈主任在担任招生处负责人的时候,多的是**白道的人托关系想把自己的子女塞进学校的事,三四年下来有不少形形色色的人都欠了他的人情,他也用过自己的这些人脉,不但好用,而且也切实解决了很多麻烦事。
正在沈主任对着青雅咆哮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被人从后边提了起来,顾城毅阴沉着脸,直接提着沈主任脖子,走向青雅的店里。他叫青雅关上玻璃门,然后把沈主任当作寺庙的撞钟一般直接用头撞破了玻璃门,然后继续拎着他走进了破损的门内。青雅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城毅把头破血流的沈主任拎到厨房里去,她突然想到刚才茗儿在厨房里磨刀,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忙追上去想要拖住顾城毅别做傻事。
顾城毅完全不在意沈主任杀猪似的叫声,他打开了后门,花店的后边是一条河,顾城毅直接把沈主任扔进了河里。然后从厨房拿出了一把拖把,冷漠地走到河岸洗衣的台阶上。此时正值台风天的末尾,河水又冷又浑又急,顾城毅一只手抓着沈主任脚,沈主任呛了几口脏水后抬头想呼吸一番,却被顾城毅用拖把将头重重地摁了下去。沈主任不断地试图抬头呼吸,却被坚硬的拖把一次次点进水下,这让他呛进了更多的水,气管和肺部就像萎缩了一样,他整个人都抽搐着、挣扎着。
“你不是想报复我吗?来啊?怎么不报复了?谁说要断我一条腿来着?你倒是来断我啊!”
青雅和茗儿不断劝着顾城毅,顾城毅心中有一股戾气,但是也被青雅和茗儿给劝服了,他把像死狗一样的沈主任拖了上来,对方伏在河岸边不断地呕着水。
“你觉得你很有bei景?你很牛?你以为你在华伦市强悍得不得了?我的车牌号就在这里,你要是有本事,你尽管试试看。但我担心,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和家人是怎么死的。话就说到这里,滚吧,青雅是我的朋友,你今后要是再出现在她身边十米内,我保证你狗爪子一只都不剩下。”顾城毅擦了擦自己手,像是要抹去上边的人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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