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站在崖边面色纠结地向下望,犹豫了片刻后才从户外包里摸出那根用压缩袋装好的攀岩绳。麻利地将绳子从袋子中拉出来,展开站在崖边扔下去以测量绳子长度。
绳子还算是长,除开等会需要固定在树上的那一部分长度,大概是可以达到离竹尖几厘米的地方的。既然如此,想必等会小心点顺着竹子滑下去是没问题的。但是,想到另一个问题他不由又有点发愁,这下去倒是没问题,但是一会倒是怎么上来?总不可能爬竹子吧?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两点半。这里的夏天,太阳落山通常是在七八点左右,难保一会不会出现意外,如果再不快点,恐怕是来不及的。他不由叹了口气,拖着步子极不情愿地走到离山崖最近的那个树边开始固定绳子。
江南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这不是第一次爬这种崖,但是却是唯一一次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下独自一人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脱下衣服简单的包住手,不只为了是避免一会摩擦将手上的皮蹭破,也能起个增加摩擦力的效果。但是当看到脚边的木箱他又犯难了,这个又怎么处理?直接扔下去必定会直接摔个四分五裂,不扔下去也没有多余的手能管它。他想了想,算了,听天由命!反正蒋温晟那个糟老头子也不在,坏了就坏了。
想到这,他就释然了些,用绳子系了个活结绑在箱子上,小心翼翼地将绳子一点一点地缓缓往下放。突然有风吹来,箱子开始剧烈地摇摇晃晃,看的江南起了一身的冷汗。就在江南以为它会掉下去了时候,风又停了下来,虽是一波三折,但东西还算是顺利地被放了下去。
江南松了口气,抖了抖绳子,箱子从上面脱落下了,顺着竹子掉了下去。看样子大概是不会摔坏。
好了,既然东西已经放下去了,那么,现在后悔也是没有用了。他看着高陡的崖底一颗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走吧,他对自己说。隔着衣服将攀岩绳在手上缠上几圈,再次检查了一次固定在树上的绳子是否有遗漏,眼睛一闭就扶着崖边的巨石吊下去。
一开始还能扒着石头,即便脚是凌空缠在绳子上的,但多少心安些,可是过了那个口后,再往下别说抓石头,就是荡着绳子碰到两岸都是很困难的,当然,江南也没有那个胆量去试。
他隔着衣服死死拽着绳子动都不敢动,因为力气不足,整个人是在慢慢下滑的状态,虽然这很危险,但倒是件好事,毕竟也不需要江南大着胆子往下爬了。唯一让他郁闷的就是露出在裤子外的脚踝被绳子磨出一条深深的红痕,江南隐隐吃痛,看样子应该是破皮了。
这接近八十米的距离是极其难熬的,举个例子,现在就差不多相当于江南正在从二十四层楼上爬下来,而且还没有安全保障。他往下看了看,就觉得自己脚下发软浑身大颤,真不知道刚刚怎么做到愿意下来的。
因为长时间的紧握绳子,江南感觉发白手上都有些麻木了,骨节处的酸痛都变得若有若无。烈日下照打在他身上让他有些精神恍惚,只觉得头皮又痒又痛,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挠,却因为手上力度一减,整个人开始以很快的速度下坠,江南一惊,已是慌了神,连忙使劲去抓那绳子。
因为剧烈的摩擦江南手心温度急趋上升,就像是要燃起来了一般,可江南哪里还有精神去管?他把自己的两条腿缠在绳子上以求尽可能加大摩擦,他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拼了命似的把绳子在手上缠绕起来,在又下滑了一点点后又一口咬住了绳子,寥寥几下,倒是终于停了下来。
牙龈像是要迸裂般的酸痛,嘴唇两侧是已经被划流了血,一丝猩红混着汗水从下巴上滴落,他眯了眯眼,感觉到脚上传来丝丝疼痛,手上也麻木了,他突然就觉得,怎么痛都是无所谓的,只要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他大起胆子向下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怎么样,绳子之剩下十米的长度,但是,他盯着自己正下方的竹子不觉心里一沉。从山崖什么看到并不清楚,加上视觉角度的迷惑,让他造成了绳子离竹子很近的错觉,但是现在看个清楚,却是明明白白的知道绳子差了近乎一米!
或许在你看来一米又不长,无关紧要。然而江南却知道,这一米意味着自己有可能会抓不到竹子扑了个空!运气好些的拽的到这个竹子的头部,然后竹子发生形变把他带着撞上另一株竹子,也就算个轻伤。若是没抓到......江南基本上已经想象到自己胳膊或者腿摔断了,最后饿死在这角落里的结局了。
想想他就头皮发麻,看着下面的这个清幽的竹林就像看着龙潭虎穴,浑身不舒服。然而手上的痛感却在提醒他:没有痛的时间的,现在不下也得下!
他尝试着慢慢向下滑,待到达尾端的时候就把绳子绕在手上蹬着悬空的双腿看着下面有点不敢撒手。
数三声,他告诉自己,荡起来然后数三声就放手。
他看着下面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淡定点,蹬着腿使身子荡起来,心里默数:三——二......一!
............
“二当家,地方查出来了。”一个男子手拿电话毕恭毕敬地鞠躬站在罗威面前。
“恩。”罗威应了一声,用余光瞟了眼被绑在凳子上的不知道正在想什么的罗旻哲才看向那男子“在什么地方?”
“西郊原来的乱葬岗旁边的那片林子。”男子向他递上一张纸条后又弯着腰后退。
“哦?”罗威露出疑惑的神色,看着白衬衫:“你们把那东西带到那里去做什么?”
白衬衫一脸的无所谓:“我怎么知道?”
罗威冷笑了一声,也不再理他,转头对身后的人吩咐:“叫老刘带上五十个兄弟去林子里给我找,找到以后把人和东西一起给我带过来,不论生死。”
听到罗威这话,白衬衫脸色的表情终于才有了变化:“二叔,你这是在把罗家的兄弟们往火坑了推!现在的林子,不能进。”
根据刚刚江南的电话,也推测的到接到电话的时候估计时间已经过了午。现在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若是再找人进林子,且不说以罗威的性格找不到绝对是不会让兄弟们出来,就算是找到了,抓住江南也要耗上一些功夫,然而看样子江南那边似乎出了什么意外,很难说会不会耽搁时间。再经这些人一闹,在太阳下山前不能远离那片林子完全是很有可能的!
其实那片林子平时与其他地方并无区别,没什么危害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那东西被江南带了进去!这地方绝对与其他地方就不一样,至于为什么会不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想当初上次进来的那只队伍就是这样,在林子里考究了很长时间一直都什么事都没有,然而偶然间有个队员带了个与蒋婕耳钉图案相似的已经是古董了的戒指进去后,在当天日落后就出现了许多奇怪的东西。其他队员倒是逃了出来,而那位带着戒指的队员爬出林子时却已经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了。
本来就是已经虚脱了,被送进医院时还在不停的想要把戒指扯下来,嘴里一直喃喃着:“都是因为你”“帮我扔了它”之类的话。
江温晟对这件事好奇就去调查,却得到了个不知真假却很意外的信息:那枚戒指也从古宅里带出来的!
因此,有一个结论是可能的了,得了那个箱子的林子今天黄昏后绝对不会安宁。现在已经拉了人拦住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怎么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罗威,而导致功亏一篑?
“你说不能进就不能进?”罗威一声冷笑:“这里可没有人怕那野兽虫蚁!你也不过就是一乳臭味干的小孩子罢了。若是好好当好你的空头继承人,我兴许会给你个好的生活。”
“二叔啊二叔。”罗旻哲脸上没有出现罗威预料中的服软,反而全是冷意:“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您怎么愚蠢?亏我居然还耗尽心思与你斗了那么些年,现在想想真是我多虑了,如此心急且毫无远见之人翻得出个什么波浪?”
“你?”罗威恼怒的脸上闪过一丝凛冽。
“我什么?二叔。”罗旻哲向后靠在椅子上,“您还没有看清楚吗?我不过一直是在脱你时间罢了,你以为我这么些年什么事都没做?这该收买的我也收买了,该训练的我也训练了。”
“现在我平白无故从他们视线中消失了这么久,是个傻子也明白的过来这中间有猫腻。别以为我手机上没有所谓的定位仪他们就找不过来了,我的人办事我向来放心,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当然,我亲爱且天真的二叔,你也可以杀了我,只不过——”白衬衫斜眼看着罗威那张黑脸,轻浮地笑了笑“只不过你的那些被我截下来掌握在我手上的东西你也别想看到了。哦,对了,其中有些你到时倒是有可能看得到。因为,它们会出现在警察局局长和很多高位子领导的桌上。现在反腐那么严,你说我再在老百姓上吹一把火,你看——”
罗威终于坐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哼,你倒是翅膀硬了。”
罗旻哲讽刺地笑着点头:“恩,谢谢二叔夸奖。”
“呵”罗威冷笑着“但也不能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吧?时间多着,我能慢慢看着你。看看是我这老姜辣,还是你这后浪强!不过,现在做好眼前事吧我的侄子。这东西,我还是要的,你就在这里等着你的人来接?”说完留下两人守着他后甩手离开。
待罗威走后,那被留下来的两个人才恭敬地向白衬衫敬礼:“少爷。”
“还少个屁的爷!”白衬衫极度不耐“还不快点帮我解了?赶快找人去阻拦!”
“哦哦,好。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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