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成为夫子的亲传弟子后,韩玄龙整天不是被四师兄拖去听他的新曲,就是被五师姐揪去帮他侍弄花草,日子苦不堪言。
三师兄还好点,和他在一起研讨符法,双方都得益良多。
这天四师兄又来找他去聆听雅奏,韩玄龙借口三师兄有事找自己,立即逃之夭夭。
他一气跑出凌云宗,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长安街上。
好久都没到长安城中闲逛,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还是俗世生活好,至少不用每天被迫听琴,弄那些该死的花草。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鼻子中闻到一股清凛的酒香,无巧不巧,又来到了醉月楼下。
在这个醉月楼里,少年韩玄龙和胖子一起喝酒赌博,耗去了不少时光。
也就是在此楼中,韩玄龙和胖子与符门中人慕容山赌博,最后赢了对方一块玉佩,韩玄龙还差点命丧黄泉。
同样是在这醉月楼中,和大唐三公子李思道煮酒论英雄,弄诡计使得对方铩羽而去。
忆及往事,韩玄龙仰天大笑,大踏步走进楼中。酒保好久不见韩玄龙,极其亲热,把他迎进了楼上临窗的雅间。
“给我来两大坛火烧云,再来几个下酒的好菜”,随手摸出一大张银票,看也不看掷给酒保,“酒菜只管上来,多余的打赏。”
酒保高兴地去了,干他这一行的都喜欢出手阔绰的客人。
火烧云是唐人喜饮的烈酒,大隋朝爱饮此酒的人不多。
这几年隋唐两国不再交战,两国修好,长安城中常有唐人来往,所以醉月居中备有此酒。
韩玄龙倒了一杯酒,浅饮了一小口,把酒临风,想起国宴当日李思道的豪饮,不禁击桌叹道:“昔时人已去,空余火烧云。偌大一个长安城,再无酒国英雄了。”
话音一落,只听隔壁一人奚落道:“不知又是哪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酸腐文人,跑到醉月楼来掉文了。竟敢小视长安无人,谅你能知道几人配称酒国英雄。”
韩玄龙想不到自己随口感叹的一句话,竟然招来了别人的反驳,他不似胖子一般鲁莽,心头有了见一见那人的想法。
提着一坛火烧云,一掀门帘,韩玄龙走进了隔壁雅间。
一个中年儒生,斜戴纶巾,满脸焦黄,背上负一个大红葫芦,面前摆着一坛火烧云,旁边已空了十几个酒坛。
见到韩玄龙进来,那儒生只是斜了他一眼,倒了一大碗酒在碗里,一仰脖,骨嘟嘟地一饮而尽。
韩玄龙笑道:“一人独酌无趣,我来陪阁下喝几杯如何?”
儒生一指身前的座位,示意韩玄龙坐下。
待到韩玄龙坐下后,那儒生才道:“适才听你所言,似乎这长安城中,竟然无一个酒国英雄。少年人恃才放旷,原在情理之中,过分自大就不太好了。”
韩玄龙忙道:“让兄台见笑了,我刚才是想起了一位酒国故人,所以有感而发。”
儒生道:“小兄弟这位故人,想是酒国前辈了。”
韩玄龙道:“前辈倒不是,此人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认真说来,这人和我是敌非友,但是此人酒量甚好,豪气干云,当日和在下赌酒,竟然一口气喝了数十坛火烧云不醉,让人佩服。”
儒生道:“那场赌博是你输了,是不是?”
韩玄龙道:“说来惭愧,在下使诈赢了对方。”
儒生道:“能够直承自己的短处,更能佩服敌人,少年人有此胸襟,也配和我喝酒了。”
看来此人自视甚高。
韩玄龙见儒生形貌虽然落拓,但是露出来的气息渊深难测,必是修行中人无疑,只是看不清对方的境界。
越是如此,韩玄龙反而激起了好胜之心,决意和对方赌斗一番。
和李思道赌酒之时,一来事关国体,二来当时韩玄龙不过炼气二重,不得已行奸使诈。如今他已是化罡境,放眼整个长安城中,已是少见的高手了,决意来个真饮。
学着对方的样子,韩玄龙把一大碗烈酒一饮而尽。
玄功既达化罡境,世间寻常烈酒,又岂能轻易便醉倒韩玄龙。
儒生暗赞一声,“看此人玄功不俗,莫非是自己找的那人。”二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中已连尽数十碗。
这一番拼酒,竟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实在难分轩辕。
韩玄龙这是头一次未用符道解酒,全凭真实本领,竟是不输于对手。得意之余,一指儒生背上的大红葫芦,“咱们继续喝,如何?”
儒生面色大变,“这酒有毒,喝不得的,一小口下去,马上有奇祸。”
韩玄龙玄功虽深,平时毕竟不善饮,也有了三分酒意,少年人一时兴起,冲口而出:“什么酒喝下去会有大祸,这世上还有我韩玄龙不敢喝的酒。”
儒生听到“韩玄龙”三字,似在下什么决断。
一咬牙,把身上的大红葫芦取下,“你要喝,就喝好了,记住,只喝一小口,若有不适,马上呕出来,我自有解救之方。”
韩玄龙心道:“这儒生看起来豪放不羁,为何一提到葫芦中的酒,就变得如此小气,那是什么么缘故?”
也不去管他,只是一仰脖,喝了一大口,只觉入口甘美,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感觉,看来儒生不过是微言耸听。
儒生忙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如果韩玄龙不是已有三分酒意,当能觉察道。可惜,他此时一心惦记美酒,竟然会错了意。
韩玄龙呵呵笑道:“妙极,妙极,我从未喝过这等美酒。若非这酒是兄台心爱之物,我倒真想把他喝光。”
儒生一愣,想不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全被这小子当成了驴肝肺。欲待说明真相,转念一想,“听说这小子破了七情六欲大阵,就算是问天阁那个老鬼也未必有此本领,说不定这酒他喝了真的没事。”
一时动了想试一下对方本领的念头,当即豪爽一笑,“不过一葫芦酒而已,小兄弟也把人瞧得小了。你既爱这酒,但喝无妨,只不过这酒要慢慢地喝,切忌不可性急。”
儒生的本意,让韩玄龙慢慢地喝,如果见势不对,还有解救之方。
韩玄龙闻言大喜,不知为何,他并不好酒,可一喝此酒,竟然有欲罢不能的感觉。此时生怕儒生反悔,竟然运起玄功,来了个鲸吞牛饮,把一葫芦酒全喝光了。
这一下变起仓促,儒生阻止不及,心头暗暗叫苦。
只听“咕咚”一声,韩玄龙仰天倒地,摔倒在地板上。
儒生大吃一惊,心想:“小师弟要有个三长两短,老师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伸手一搭韩玄龙的脉搏,这才放心,原来韩玄龙只是不胜酒力,喝醉了而已。
儒生暗想:“小师弟真是奇才,自己这几年随老师周游天厌大陆,采集无数天材地宝,运用天地煞气,花了无数个日夜,投了数不清的珍贵丹药,搜集了离人泪、情人血,怨妇罗帐等异物,历时五年,方炼成了这葫芦红尘百劫药酒。如今这药酒竟被小师弟喝了个精光,这药酒一滴便是一劫,一葫芦药酒,相当于经历了红尘百世千劫,自己已是归虚境的高手,平时也只敢喝个一两口而已。小师弟竟然全部喝光,瞧他不过化罡境而已,竟然有此本领,他是如何做到的?”
中年儒生就是终年随夫子云游天厌大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凌云宗二师兄楚飞扬。
楚飞扬今天随夫子回到长安,没见到韩玄龙,四师弟说韩玄龙在三师兄处,结果三师兄也在找他。
楚飞扬当下向老师主动请缨,自告奋勇去找韩玄龙。
信步来到醉月楼,闻到酒香,忍不住就走了进去。
楚飞扬第一好酒,第二好炼丹,既然闻到了酒香,那是什么也不管了。
“天子呼来不上船,道臣本是酒中仙。”这原是楚飞扬一类人的写照。
这世上的事,有时本来就这样巧,师兄弟二人,就在这种场合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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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气的枪法”,老头儿也不由自主的赞道,全力驭使手中虎牙大刀,抽刀断水,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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