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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上没有什么障碍物,湖水又很清澈,只简单一扫,就能看见湖面上再没有任何异常。独角、苏日娜、助手三个人穿着防水的衣服,所以由他们三个下水去搜索。
嘎鲁大叔一再重复:“这是圣湖,不能下水,水下有神灵,会让你们遭到同样的待遇。”
虽然三个人并不理会嘎鲁大叔的迷信,但心中还是有所忌惮,所以并没有很仔细的搜寻,而是在水中游了几圈,并没有新的发现。他们重新回到岸上,我们把重点从找人,变成了寻找这人的死因。
我问姜漓:“小丫头,你见多识广,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干的么?”不管怎么样,我依然认定这是山中禽兽所为,即使是神灵,那也是有实体的神灵。
姜漓摇头说:“我也没见过,我只知道一些动物的外观特征,并不了解攻击方式。而且看这人的样子,好像被压路机碾了一样,不像动物干的。”
我又问苏日娜:“他俩怎么说?知道怎么回事么?”
苏日娜摇头说:“他俩也没见过这种死法。我个人觉得有可能是同伙干的,或许他们在这里捉到什么值钱的动物,为独吞赃款而出手致命。”
我反驳她道:“同伙害命有必要骨头都砸碎么?一刀或者一枪就了事了。这得有多大的仇?而且即使有同伙,那个同伙我们也认识,她不是这种人。”
燕秋说:“不是人为,肯定就是动物。”
我马上问她:“你有发现?怎么能确定不是人为?”
燕秋指着那人的脖子说:“你看他脖子上有动物留下的伤痕,人是不可能弄出来的。”
听了燕秋的话,我们都去看那个尸体的脖子。
独角看我们有发现,用脚将尸体的头拨在一边。
这下看得更清楚了,确实那个人脖子上有伤痕,这是他身上的唯一一处伤,因为伤口小,我们并没有发现。那伤口的形状,好像两根钉子扎进了肉里,又往后拖了大概有不到一寸的距离,非常的细小。
独角赶紧把尸体的头拨向另一侧。
在另一侧对称的位置上,居然也有同样的伤痕。
独角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比出一个拳头,然后另一只手掌去包住自己的拳头,给我们示意。
我虽听不懂他的语言,但是大概意思看懂了。他是说,有一只动物,把这人的整个头含在了嘴里,欲将其吞食,脖子两旁的齿痕,就是动物的上下牙齿。
疑问和恐惧的气氛马上包围了过来,如果一个动物能把他的整个头含进去,那这个动物出现的话,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再仔细想,既然能把头含进嘴里,为什么不直接咬死,像野兽般撕碎吃掉呢?反而是敲碎了所有的骨头,又把尸体留了下来。
越想越觉得讲不通,恐怕非得见到这种动物,我们才能彻底的想明白,那离我们的死期应该也不会太远了。
七个人围着一个尸体,站在湖边,束手无策。
姜漓独自走到远处,回过身,不敢再看这场景,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她一边慢慢的往远走,一边把自己的水壶拿出来,将里面的水一路倒出去。
这也提醒了我们,要知道泡过尸体的湖水,烧开了我也不想喝。大家纷纷将自己的水壶拿出来,往外倾倒湖水,只有独角和他的助手没有倒水,摆出一副不干不净喝了没病的表情。
反应最大的要数胖哥了,见我们都往外倒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往远处跑了几步,就开始哇哇的吐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刚才打回来水之后,胖哥早就灌了半壶进去。
早告诉他要烧开了喝,他就是不听,这下遭报应了吧?我心里觉得好笑,但是忍住没笑出来,毕竟对着尸体发笑,会被人觉得脑子不正常。
嘎鲁大叔依然认定,这是神灵所为,对我们说:“把他的尸体送回湖中吧,让湖里的神灵把他罪恶的灵魂带给腾格里,洗刷他犯下的罪恶。”
我们按照嘎鲁大叔的意思,用浮木匝了个小木排,把那个人的尸体在上面摆好,推入了水中。
嘎鲁大叔则是虔诚的扑倒在岸边,嘴里念着我们没听过的某种经文,好像是在超度亡魂。
这应该是蒙古的一种宗教形式的葬礼,我知道印度有把死人推入恒河水葬的风俗,蒙古主体也是信封佛教的,八成是遵循同礼。
简单安静的葬礼举行完毕,我们面临着吃午饭的问题,嘎鲁大叔是肯定不会从这湖里钓鱼了,即使钓上来我们也不会去吃。
苏日娜和燕秋决定去河的上游打水,我们几个拾柴,独角用钥匙一样的打火石生火,找食物的重任就交给了独角的助手。
只有姜漓独自坐在湖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湖面沉思。
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分配工作的时候,我们并不把她考虑进来,全凭她自愿,她高兴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的她,好像还没有从看见死人的事走出来,依然在那里独自悲伤,这就是她的性格,不管对方是人还是动物,不管和自己有没有关系,她的博爱之心,总是能笼罩所有她遇到过的生命。
我不知道这是优点还是缺点,慈悲、善良毕竟是好的,但是往往这种不够释然的性格,会给她带来很多无法承受的痛苦。
不一会,独角的助手就拎着两只山鸡回来了,这深山老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不用结账的超市,一个弹弓子握在手里,要啥来啥。野鸡一公一母,公的毛色鲜艳,有长长的尾羽,很好看。
我们没有喊姜漓来烤肉,大家都看出来她的心情不太好,不想打搅到她。
独角的助手用他们的方法,给我们做了一顿上等的野鸡肉。
他先把野鸡在河边处理干净,除去内脏和羽毛,然后找我要了姜漓包里的咸盐,用手均匀的涂抹在野鸡的表皮和内壁上。
接着又找来了几片大树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植物的叶子,但是当他把叶子放在我鼻子前的时候,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独角的助手把野鸡的后腿骨掰断,旋转一百八十度塞进了野鸡的腹腔内,让野鸡保持一种橄榄球的形状,之后用大叶子把野鸡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又用河水和了泥巴,一层一层的糊在叶子外面,最后把两个大泥球,从底部塞进了火堆里。
胖哥好像很懂的样子,高兴的对我们说:“这不就是简易的叫花鸡么?我吃过,好吃。”
听了胖哥的话,我马上觉得自己肚子开始饿了,虽然按照时间来算还不到午饭点,但是没吃早饭,再加上行路艰难,我确实感觉到饿了,盯着那堆火,盼着鸡肉赶紧熟。
胖哥不老实,跑到河边,把那只公野鸡尾部的长羽毛,插了自己一身,在姜漓面前,手舞足蹈的模仿萨满法师的样子,见没有把姜漓逗乐,他又告诉姜漓一会吃叫花鸡,并且语言丰富的形容了叫花鸡的没味程度。
姜漓听到美食,才忘记了悲伤,满脸期盼的表情走到我们身边,围着篝火等着吃肉。
我取笑胖哥说:“**的感觉如何呀?”
胖哥赶紧把身上的野鸡毛揪下来,丢在一边说:“这是一种自然的装饰,原始人不都是这样么?你的审美有问题,已经被奢华的城市生活腐蚀了。”
我笑着说:“那你再插回去,我拍照带回去给花姐欣赏欣赏,看看被腐蚀的是不是只有我自己。”
听到我说花姐,胖哥马上收起嬉戏的状态,低沉的说:“也不知道你花姐咋样了?是不是该胎教了?给孩子听听音乐什么的。”
我没好气的说:“拉倒吧,这才几个月?你家那小崽子还没发芽呢,胎教个屁。”
不知道苏日娜和燕秋,什么时候跑到湖对岸去了?隔着湖对我们这边招手。
我们都看向了她俩,胖哥还关切的喊:“赶紧回来吧,一会鸡肉熟了没你俩份,都被我们吃完了。”
因为距离很远,胖哥的话燕秋她俩不知道听见没有,只是一劲的点头,还摇晃着手里的一串水壶,好像是告诉我们水已经打好了。
正在这时,独角的助手突然站起身,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河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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