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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如龙一般的吼声在湖中响起,紧接着一个赤着上身的大汉从水中一跃跳到了竹筏之上。
“呵呵!老不死的居然还想钓老子,难不成你还想吃老子不成,你个老不死的可不要忘了,老子可是蛟龙,你敢吃吗?”大汉在这风如刀割般的冬天却还是如夏天一般的装扮,似乎他根本就就不畏惧那如刀割一般的冬风,或者说是他皮厚!大汉双眼如铃、面如黑锅,赤着上身的他在黑夜里,眼神不好的就根本看不见他。奇异的却是那赤着的上身却是皮肤白的如雪,看着那一黑一白的很是诡异。大汉不知为何头上留的是短发,大约也只有三寸来长,大汉的胸前纹着一条白色怪蛇,蛇长有四脚。大汉的打扮一看就让人得知他是一个莽汉。此时莽汉的他却正在咧着嘴气哼哼的用手指指着竹筏上的渔翁问话。
渔翁仿佛知晓他的性子一般,持着鱼竿的右手微微的抬起了下,摇头叹道:“唉!大白今天有没有鱼可吃了”大白说的似乎就是那从水中一跃而起跳到竹筏上的大汉,只听那名大白的大汉重重的“哼!”了一声便盘腿坐了下来,低估道:“哼哼!你个老不死的鱼钩杀气那么重,湖里面凶恶的鱼早在五百年前就被你给钓完了,剩下的全都是都是畏惧你鱼钩上杀气的普通鱼,怎么可能来吃你的鱼钩?它们躲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吃呢?还有一些没被你钓到的恶鱼恐怕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学乖了!”
渔翁“呵呵!”的一笑,双眼似乎在憧憬着什么,喃喃道:“是啊!这鱼钩上的杀气哪怕是经历了一千年的时间还是抹不去,那残留的血腥就像是梦魔一般的紧紧的缠绕着我”又是一声的叹气:“唉!年轻时的我杀人……实在是太多了,微微的一怒便会在风里嗅到自己那一直想洗掉的血腥味”
大白一愣,笑了笑,道:“老不死的,你也别太在意什么了,在这个乱世的世道里死几个人不算什么,杀几个人也不算什么。六道内像你我这般修为的人杀过的人不比你我两人少”
月夜的孤独里,在风里嗅到了寒冷的味道,这场白色又纯洁的在这个冬天里又不知道带走了多少人的生命!那最多余的什么时候能变得不多余起来?可是在这个是属于乱世的世道里可能吗?
“我嗅道了死亡的味道!这场大雪!这个冬天!恐怕又有数百人在这个夜里闭上了眼在也睁不开了!”渔翁伸出了他那抚摸着白色胡须的左手,雪被左手给接住了!
大白也是一声的重叹,道:“唉!战争是老子最讨厌的,如果没有战争的话也就没有死亡了”大白本就是粗豪的嗓子却在说这话的时候一下之变得温和起来。
“咳咳!咳咳!”咳嗽声打破了这雪夜里的宁静,也打断了正在看雪的大白,
“怎么?你跟人动手了?“大白问道,
面对大白的话渔翁点了点头,“呵呵!”的一笑,道:“今天钓鱼的时候有个外来人于是就跟他过了几招”风夹带着雪的味道,那是冷的味道!一阵沉默,大白抬头看着那慢慢变大的白雪,雪真的好白啊!真的好美啊!可是这种美在这个冬天到底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呢?
“你不知道吗?你的……你的身体不比以前了,云晓说过你不能在跟人动手了。你身上有暗疾!你记得吗?”大白说话语气很是平静,
渔翁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只是又有谁知道笑代表着什么呢?是无奈吗?
“那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死的”这次沉默的换成了渔翁,不知道是渔翁的双耳没有听到,还是被这夜晚孤寂的大雪给遮住了,一切的一切都好安静啊!安静的就像是被在冬天冻死的死人一般。
大白低下了头看向双眼看向竹筏一旁被大雪慢慢掩埋的贺大虎:“是因为他吗?”
渔翁点了点头,道:“他是我一故人的徒弟,他师父曾对我有过救命之恩。不救他我心里不安”风优雅的与雪共舞,美丽的却是让人只能看见雪而看不见风,那微微的凄凉扑面而过时只是能可怜的被人到罢了!你跳的舞谁又能看的呢?如果看不到那为何还有跳呢?是不是因为寂寞?是不是因为孤独?是不是因为害怕?
“你是老子相处了一千年的人,老子不想让你死?你答应我好吗?”大白说话的时候双眼并没有看着渔翁反而是紧紧盯着那快被雪掩埋的贺大虎。
渔翁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沉默着就像是不能开口的鱼儿一样。但渔翁毕竟不是鱼儿,等了许久的大白终于等到渔翁开口了:“你不是说过了吗?在这个乱世里……最多余的便是生命了。生命的廉价在这个乱世有时候连一头牛也不如”
那如莽汉的大白笑了,那如木头人一般的渔翁也笑了!笑声震散了靠近他们三尺的飞雪
。
那是一个一千多年的回忆了,那个回忆是只属于他们的。
大白脸上带着那微微的笑意,在这个风与雪的夜里,倾听的恐怕也只有风吧!
“还记得吗?老子认识你好像是在一千多年前吧!那时候老子只是一条没有毒的小蛇,而你也是个只有九岁的牧童”
渔翁笑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也是在遇见你之后的几天里,家里牛就死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阿爹把我与老三老六带到一名财主家,苦苦的求了那财主家三天,财主家才同意把一头快要老死的牛与阿爹换取我们,我至今还不能忘记阿爹换到牛后那脸上满是喜悦的表情。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懂得了生命的廉价!我们家一共有七兄弟,我是老四!
后来也是在这个冬天下着大雪的日子里老二老七被阿爹换了两碗饭,大雪过后老五和娘死了。听老大说老五和阿娘都是饿死的,而阿爹……这次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换的了,于是他就把自己换给了别人……后来老大在那个冬天活了下来!”渔翁是笑着说的,不论他说到哪里哪个部分都是笑着的。他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回忆而是别人的。
大白听着渔翁所说的话也笑了,他不是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他却知道渔翁为何要笑!那笑里面的凄凉除了他又有谁能懂得呢?谁又能知晓呢?
“老子还是小蛇的时候,老子记不得什么了!唯一能知道的便是你!不知道为什么!待老子修得人身的时候第一个找的也是你,老子的记忆不多,太多的不好回忆老子也记不住”虽然大白说的很是随意但渔翁知道,那记不得只是他不想记起不想回忆,四目相对!又是一声大笑,“哈哈哈……哈哈……”笑声很是悲凉。
大白道:“答应我好吗?不要比老子先死,那寂寞又可怕的感觉老子再也不想尝试了”风优雅的把大白说的话送到了渔翁的耳朵,
“其实!我也不想死,在这个乱世生命虽然是最廉价的东西,但是再廉价的东西也有他的价值,也有它存在的意义”渔翁叹了口气道,
渔翁又道:“你是不是还想变龙?”面对渔翁的问话,大白点了点头:“老子还没有修的人身的时候便以为自己是条没有毒的蛇,可等老子修的人身之后才知道……老子原来是条蛟龙。老子想化龙!为什么,为什么,老子不明为什么老子就不可以化龙,你可知道妖道道主妖王吗?”
渔翁点了点头,道:“妖王……浊阴?”
大白点了点头,道:“没错!他本是一条湖水中的鲤鱼,可你知道吗?一条鲤鱼都能化龙为什么老子就不可以?”气氛一下只尴尬了起来,大白说话声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
渔翁一下只便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只要是蛇就想变龙、只要是鸟便想飞上枝头为凤为凰,自己又有什么阻止他的权利呢?
尴尬的气氛下人们想到的似乎往往总是沉默,许久!许久!许久!
面对沉默的渔翁大白笑了,道:“哈哈!老子只想变强这个也有错吗?老子不想老子的儿子、孙子都想老子一样一出生便只是条无毒的小蛇,那卑贱的血脉就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所以老子要变龙,老子要让老子的儿子、孙子一出生便是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像老子一样还要修行百年才修的人身的人。你知道吗?”
渔翁叹了口气,道:“妖王浊阴?你可知道他的龙珠在六年前便被人一剑给挖了!”
“怎么……怎么可能?”大白似乎有些不相信渔翁所说的话了惊讶之余就连说话也结巴起来,毕竟妖王浊阴的修为实在是太高了,那种高度是自己这辈子到达不了的,只能远远的观望而怎么也触碰不到。
渔翁苦笑道:“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你一生的愿望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便已经被打破了。可你知道吗?乱世里无论是谁也不能确保自己的生命,哪怕他是龙!我不让你化龙也是为你好,毕竟龙的一身价值实在是太高了;那凌驾于万物之上的价值,代价便是他们的生命!你还不知道我吗?虽然现在的我与你修为相差无几,但若如是比起我以往那般的修为呢?”
大白摇了摇头,道:“如若是以前的你老子肯定是打不过”
大白说完这话,双眼暗淡了许多,道:“你……你个老不死的是听谁说的?”
此时的大白头已经低的很低了,声音再没有刚刚那如打雷一般的巨响。
渔翁目光一亮,道:“医仙云晓!”
大白猛然的抬起头来,道:“云晓!”
冬天夜里的风很是寒冷,可竹筏上的皆不是凡人,他们早已经不畏惧这凡尘普通的寒冷、温热了。
冬天夜里的雪很白也很漂亮,那美丽的白雪传说是这个乱世中最为纯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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