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奶奶没有什么可以留给你的,在门口墙角下埋了一个小坛子。里面有一些首饰,本来想等你娶媳妇时再拿给你,可我这把老骨头是等不到那天了。你现在不要取出来,等哪天你娶了媳妇再拿也不迟”。老太太摸着赵青阳的脸颊,眼中满是不舍。老太太颤抖的将一物递到赵青阳手中:“这个是我以前在你身上发现的,也许将来你会用到”。
赵青阳将那物体拿在手里,一股温润的感觉在手指尖流淌。原来这是一个用红绳子穿起的,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金属牌,一面用古篆写着青阳二字,一面刻着旭日东升的图案,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来,奶奶给你挂到脖子上,千万别弄丢了,这个也许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唯一物件了”老太太颤悠悠的将牌子挂到赵青阳的脖子上。
“奶奶------”赵青阳泣不成声,紧紧搂住了老太太。
屋里煤灯似乎突然亮了一下,紧接着又迅速暗淡下来,一声凄厉的嚎叫从破屋中传出------。佛家曰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好的事物往往昙花一现间转瞬即逝。屋内少年哭的死去活来,人生八苦仿佛汇聚为一苦。
话说九霄老道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一具骨架,虽亲眼所见之人不多,但参加宴会的都是赵镇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时之间传的神乎其神。第二日临近晌午,整个赵镇街上还是死气沉沉,连往日追逐于街上的犬儿都夹起了尾巴,禁声不叫。雪继续在下着,地面已堆积了厚厚一层,将铺在路面的青石板掩盖。路面积雪,白的有些刺眼,偶尔有两三个行色匆匆之人路过,一会儿雪便已悄无声息的将脚印覆盖。
赵镇东侧有一大户人家,青砖红瓦,楼台庭院,完全是按照江南水乡院落格式建造。众多的房舍排列大门中轴线两侧,气派非凡。此刻雪花扑面而来,白雪压弯了园中青竹雪松,颇有几分画中意蕴。此宅朱红大门之上,赵宅两个鎏金大字分外明亮,只是那大门两侧镇宅石狮在积雪掩盖之下失了些许神韵。此宅正是赵氏族长赵乾居所,自赵乾当上赵镇镇长之后,此宅已扩大三倍有余,是整个赵镇的核心所在。赵镇人大多为赵姓,在家族等级制度之下,镇长身份却不如族长身份来的坚挺,好在为同一人,称呼族长或者镇长也没有多大意义。
今天看门的老张头得到管家通知,早早的便将大门关闭。今日老爷不再见客,他乐的躲在院门偏屋里烤火喝着小酒。老张头抿了一口小酒,只是暗自寻思:“刚才那三个奇怪的外地客商,看情形是有生意要与东家商谈”。这时只听见一两声马鸣自马厩方向传来,老张头披上蓑衣,顶着雪花来到马厩。只见刚才那三个客商骑来的马匹正在嘶叫,遂上前往马槽里添些干草与豆饼。
老张头来赵镇有些年头了,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还是看的出这几匹比之一般马要高上许多。马背鬃毛粗长,神骏不凡,无一不是好脚力。老张头伸手想摸摸,却不想斜里突兀地伸出一双手来挡住了他。他回头一看,有些吃惊,认得身后之人乃刚才客商带来的其中一个。只是此人用黑布蒙着脸,无法看清样貌,且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怎么一点都没有发觉?
“我没有别的意思,给马添点草料”。老张头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解释道。
“不需要,我们的马自己来喂”。那汉子语气有些生硬。
老张头碰了一鼻子灰自感没趣:“好吧,那我走了”。临走时瞥了一眼马槽,却发现那三匹马鼻子冒着热气,草料却是一动未动,真是怪事。
等老张头快要进屋时,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下,那人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原地只有三匹马在嘶叫。他擦擦眼睛却又分明的看到那人站在马棚边一动不动。只是离得远,老张头没有注意到,风夹杂着雪花飘落,那人身上却很干净,似乎雪花有意识般的避开了.........。
赵宅堂屋是会客用的,此刻围绕着炭火坐着几个人,一老者穿着苏县刺绣锦衣,坐在赵乾下首,面像与赵乾七分相似。此乃是其弟赵坤,平日里一直淞沪一带经商,负责赵家在淞沪县的药铺一切事宜。此次因赵镇诡异之事,加之过年,被紧急召回。赵家三代前还是一个没落的小户人家,赵乾爷爷辈中有个郎中叫做赵博,行走江湖多年一直默默无闻,某年归家却带回一大笔钱,赵家由此走上发家之路。至于钱的来历,外人也无从知晓,但是赵家凭着这笔巨款开始购置房产扩建祖宅,后又买地开铺。结果三代积累,如今已是屈指可数的富商,控制了赵镇几乎三分之一的药材买卖,在淞沪一带也是极有名气。
此时朝东客座上端坐着一人,锦衣华服肥头大耳,头戴毡帽一副员外打扮。虽然脸上笑容可掬,但是那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精明。其后站立一人黑布裹面,与先前老张头马厩看到之人打扮无二,此时站在那边,纹丝不动。
那员外押了口茶,不禁赞叹:“好茶,此乃云雾山名品,想不到能在赵族长这里喝到。我就不绕弯子了,本人钱义,此次前来叨扰赵族长,实为有一不情之请,我想与你做笔大买卖”。
“什么买卖?”赵乾与赵坤对视一眼后问道。
“受人所托,鄙人想买三十根三百年以上的人参。我多方打听,能拿得出如此之量的唯有你们赵家了”钱义不动声色的讲道。
“什么,三十根,还要三百年的以上的?”坐在下首的赵长河大吃一惊,有些失态。
“长河,坐下”赵坤眯着双眼,端起磁碗吹散两三片茶叶,看那碗中水碧绿无比,小押一口很是回味:“钱先生,三百年份的人参现在在市面上很少见到,我们赵家上下也不过藏有几根而已,您一下要三十根,确实是难啊!”
“赵二当家的说笑了,谁都知道你们赵家铺子大,所卖人参年份高,整个东南一带的人参市场基本已是赵家的天下,区区三十根应该可以拿出。价钱方面可以商量,目前三百年份的市值一根在三千大洋左右,我们出四千,而且我们兑成小黄鱼一次付清,怎么样?”钱义似乎财大气粗,十几万的巨款压根不放在眼里,说的很是轻描淡写。
赵乾道:“这么大的数量,我们确实拿不出来,且现在已经临近年关,就算四处搜购,我们也是不敢保证能全部凑齐全”。
钱义看赵乾好像不为所动,以为其想趁机压价,随即抛出更大的诱饵:“五千一根,这是我的极限”。眨眼间便多了三万大洋,看来真是财大气粗。
赵乾突然之间脸上充满异色,看向赵坤,见他暗自点了下头,改口道:“不知钱先生何时要货”?
钱义道:“越快越好,最好能在一月之内”。
赵乾接话道:“请先生再宽限一月,一个月时间着实太短,眼下已是年关,且我赵镇前几日发生了几桩怪事,闹得人心惶惶,等此事了了,我们才有精力促成此事”。
钱义略一思考:“可以,就两个月期限,两个月后我派人来取,钱三,奉上定金”。
“是,主人”一直站在钱义后面的那人将背上一个包裹解下,放于赵乾右侧的茶几之上。赵长河上前解开包裹,顿时惊呆,只见一根根拇指粗细的小黄鱼映入眼帘。
钱义道:“赵族长,这五百根小黄鱼作为定金,剩下一千根待我们收货时两清,告辞”。
赵乾拱手道:“阳池,帮我送送钱先生”。
待两个离开时,赵长河激动道:“爹,二叔,这笔买卖我们是大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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