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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霜楠说话的侍者回到服务台取东西，立时就有一位眼尖的凑过来：“苏河”。一个和苏河穿相同制服的人笑嘻嘻的凑过来，“你今天调了个班，就得了笔意外之财。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的眼神是不错，然而很可惜却是用错了地方。”苏河用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看了同伴一眼。他朝大堂的方向一扬下巴，“到这里来的贵客很多，他们大部分人是很慷慨的。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收获就得看自己的了。”
说完这句话，苏河直接拿了东西就走了。在他的身后，和他说话的那个侍者低低的啐了一口，“呸，都是伺候人的，有什么了不起！妈的，想调班就调班，别人都来了好一会儿都能让他回去。这是你荐头面子大，不是你自己了不起……”
苏河可不知道在背后正有人编排自己，就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东西给李霜楠送过去。那是一个很精美的购物袋，在袋子的外边印刷有“华美鞋业”四个字。
送过来的时候，燕双鹰正在切牛排。随便瞥了一眼，他随口问道：“你今天上街，就是为了买鞋子？”
“也不是，随便看看，觉着喜欢就买了。”李霜楠漫不经心的回答。燕双鹰在吃东西，李霜楠却是一边喝茶，一边看燕双鹰吃。过了一会儿，她先是发现了什么，用很好奇的语调说，“双鹰，你对刀叉的使用好熟练啊。”
“没什么，这很简单。”燕双鹰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他将刀叉放下并将其摆好在盘子里。附近的侍者看到了，过来将其撤走了。
看到这一幕，李霜楠眼睛都直了。对李霜楠的惊讶，燕双鹰是视若不见。他端起侍者送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燕双鹰又问：“你还有没有事，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没有事，就是因为没有事才会上街瞎逛。”李霜楠以手支颐，显得是百无聊赖。“你很忙，小洁也很忙，你们都很忙，就我一个闲人……”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急急的对燕双鹰说，“要不，你就把我这个特务营的临时成员转正吧。嘻，反正我也没事，正好给你帮忙。”
燕双鹰刚想说“不用”，然而念头一转，却改成了，“那好，我就叫给你一个任务。”
没想到居然有自己的任务，李霜楠的眼睛亮了。不过，她没想到，燕双鹰交给她的任务居然是——
“你和小洁住的很近，如果方便的话，希望你和她能互相照应着点。”
说这话的时候，燕双鹰的表情很郑重。显然，这个要求并不是对李霜楠要求交给她任务的敷衍，而是确实就是想要她这么做。
李霜楠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明白过来。“你是怕有人要找她的麻烦，是那个常兆腾吗？”
“没有影的事，不能瞎说。”燕双鹰摇摇头，他对李霜楠，“安全第一。你们两个都是单身女子，一个人住着不安全，还是尽量有人互相照应为好。”
李霜楠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尽量和小洁多联络的。这个，你就放心吧。”紧接着，是少有的懂事，“双鹰，我知道你很忙。这样，你先走吧。我在这儿再坐一会儿，然后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既然李霜楠这么说了，燕双鹰便也就告辞了。在门口，侍应生给他开了门。从大门出去，来到街道上，燕双鹰忽然愣住了。因为他想起来了，刚刚李霜楠似乎就是在这里忽然出来把他给撞了的。李霜楠说是无意，但事情怎会如此凑巧？这丫头，不会是故意的吧。难道，是想和自己开个玩笑吧？
出了餐厅，燕双鹰直接回了特务营。到那里才知道，高进已经等了他好一会儿了。
“有人送来了一样东西，指名是给你的。”见到燕双鹰，高进立马就提供了这么一个情况。说完之后，他递给燕双鹰一个盒子。盒子很轻，盒盖已经被打开了。在里面，放着几张纸条。
只一眼，燕双鹰便被这些纸条的落款给吸引住了。
“春若水”，这难道是……
燕双鹰将纸条一张一张的拿出来细看。果然没错，不论是笔迹还是叙述的方式，都和当初从常有利那里得来的一模一样。
“'这东西很重要啊！”燕双鹰感叹了一下，然后他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东西，是谁送来的？”
“是个小乞儿，不过现在人已经走了。”说到这个，高进也有些无奈，“那个孩子也是别人给他钱，让他送过来的。东西送到之后，那孩子坚持要走。我又不能扣住不放，就只能让他走了。”
燕双鹰点点头，这个不出他的意料之外。送东西的人，是不会留下可供追踪的任何线索的。只不过，这东西究竟是谁送的呢？
“这件事应该和吴书记通报一下。”燕双鹰说道，接着，他走到电话机旁就要打电话。刚把手放上去，从门口那边便传来消息。吴玉霞来了。
“跟踪你的那个人的身份查清了。”吴玉霞开门见山的说道，“那是个小特务，不过已经有好久没有行动了。这次被唤醒，恐怕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很意外。”
听到这个消息，燕双鹰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难怪水平这么差。”
吴玉霞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双鹰，你不能拿自己做标准。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么厉害的身手的。”
“不，我不是说这个。”燕双鹰缓缓摇头。在这件事中，燕双鹰顾忌的不是遭遇到跟踪这件事。而是，这样的跟踪是发生在他从锦玉那里出来不久。刚和子明还有徐晖见了面，便立即有人跟踪。燕双鹰不能不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吴玉霞皱起眉毛，“你是担心如常？”
“是啊，这孩子现在还不知道在谁的手里。他的安全，我不能不顾忌啊！”燕双鹰叹道。他把刚刚得到的那些纸条拿给吴玉霞看，“这些东西，被一个神秘的人送到了这里。我想，这个人，还有这些东西的出现，绝不是无缘无故的。他们，很可能与如常被绑架有关。这些东西，极有可能是绑架者想要锦玉交出来的。”
听到这个，再翻翻盒子里的条（）子，吴玉霞忍不住说道：“不，不是可能，应该就是！这些东西很重要，在其中必然有我们急需得到的有关春若水的线索。”接着，她要求道，“双鹰，这些东西……”
燕双鹰明白吴玉霞的意思，“你拿去吧。这些东西在你那儿比在我这儿有用。”
“好。如果将来是时候了，你来找我，我全力协助。”吴玉霞把东西收起来，然后说了这么一句。燕双鹰知道她的意思。指的是营救如常这件事，只要燕双鹰有需要，她会尽最大的可能帮忙的。
对这个，燕双鹰没有客气。“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这件事是肯定需要大姐帮忙的。”
吴玉霞点点头，她想说什么但没开口之前却又发现了一个新情况。她伸出手，指向燕双鹰衣服的下摆，“双鹰，你的衣服怎么会破成这样？”
燕双鹰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在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一个孩子因为追逐皮球跑到了马路中间。在那时正好有一辆汽车开过来，那个糊涂司机显然没有发现路上的状况。这是我过去拉那个孩子的时候被车子蹭到的。”
事情的经过，燕双鹰说的是轻描淡写。只不过从他衣服被损坏的情形，便可以看出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
吴玉霞一脸的担忧，“双鹰，你可千万要小心了。最近内线传来消息，有人在黑道放出风，要出高价买你的命。”
做这件事的，除了千面人外是不会有旁人了。对此，燕双鹰是丝毫不惧。他冷笑一声，“出这样的手段，这就技穷了吗？”
吴玉霞眉头紧锁，“这个人本身的能耐就不小，兼之在黑道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对这件事，双鹰，你可千万不可小视。”
“谢谢你，吴书记，我会注意的。”对吴玉霞善意的提醒，燕双鹰表示感谢。不过，他也不是十分的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在过去，要他命的人多了，然而能得逞的却是一个也没有。这个千面人，也不会例外。所以，燕双鹰觉得，这件事不重要。事实上他对自己的安危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他还有其他更关切的，“昨天晚上，那些冒充城管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也可以说是没有找到。”吴玉霞苦笑着。事实上，那些“城管”使用的汽车很快就被发现了。
汽车和衣服，都是临时偷来的。用完之后便被抛弃在了荒地里。那帮人做事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不但如此，在发现没有可能带着被燕双鹰打伤的那部分同伴时，这些人果断选择了再补一枪也灭口。
这样的毒辣、这样的无情，看来，与前面那些人不同，最后出现的假城管很有可能是专职的特务。
“我看最后出现的那部分人才是最精锐的主力，其余的不过是炮灰而已。”吴玉霞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事实上，她基本上也查清了留下来那些尸体的身份。不出意料之外，都是黑道上的高手。这些人，平日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虽然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而聚集在一起，但想来应该与黄白之物脱不了干系。
燕双鹰点点头，他相信吴玉霞的调查。与此同时，他也提出了一个问题。“自老板落网后，咱们对重庆的特务进行了好几次大规模的清理。目下虽然还有不少漏网之鱼，但基本上已经没有像样的组织了。那么，如果说昨天最后一波的城管是由特务假扮的话，那这其中的问题就很大了。”
吴玉霞想了想，猛地抬起头，“你是说，‘春若水’？！”
燕双鹰冷笑一声：“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有这样的胆略！”
听到这个，吴玉霞忍不住在原地转了两圈。“春若水，春若水，”吴玉霞喃喃着，“他想干什么，他究竟想干什么？”
“那个布袋子应该是关键。”燕双鹰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对此他很是遗憾，“太可惜了，我原本是有机会把东西留下来的。”
“已经很不容易了。”吴玉霞安慰道，“也是凑巧，让你见到了。否则，我们连有这样一件事都不知道。”
燕双鹰摇了摇头。此时他所想还不止这一件事。
“吴书记，”燕双鹰缓缓的说，“咱们这一段时间，与这个‘春若水’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了。不知道有一件事你注意到没有？”
吴玉霞明白燕双鹰的意思，她露出苦笑。“是的，这个人至少统御手下很有能耐。”
“到目前为止，我们遭遇到他的手下不少。在任务失败后，这些人要么被灭口、要么自杀。所以我们现在几乎没有抓到过活的。”说这话时，燕双鹰想到的是那个秦天华。这个人最后是用长枪自杀的。被发现时现场的惨烈给每一个见过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团队，领导的风格往往就是这个团队的风格。对于‘春若水’，虽然咱们没打过交道，但通过这几件事也算能略有了解了。”
吴玉霞眉头紧皱。“双鹰，那件事情后我曾对秦天华的情况进行了调查。这个人的经历很普通。念书、工作、成家。虽然个性沉闷了点不过却没干过任何出格的事。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是个老实人。要说他会是国民党特务，那真是很难相信。”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今年五月，秦天华的老婆刚刚给他生了个小儿子。这可不容易，在生了三个丫头后终于添了个小子。”
燕双鹰嘴角微微上扬，“不容易啊，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慷慨赴死’。”
有妻子，最近还添了个孩子，怎么看，秦天华都不像是那种会做出极端事情的人，然而，现在掌握的情况却恰好与常理背道而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管怎么不合理，事情发生了，我们也只能是根据已经掌握了的情况进行分析。”带着几分无奈，吴玉霞叹息着说道。
燕双鹰点点头，紧接着他又问道，“那个水柔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吴玉霞一愣，“你怀疑她？”
燕双鹰摇摇头，“谈不上怀疑，我只是想把所有相关的情况都了解清楚。”
这个，吴玉霞能理解。于是，她开始就自己了解的情况进行介绍。“小水这个人，我和她也不是很熟悉。不过，当初我用来掩护身份的职业，却是仁爱医院的医生。因为这个，曾和她丈夫也就是现在医疗小组组长陆志伟做过一段时间的同事。据我的了解。小水也不是那家监狱的狱医。只不过是原来的那个狱医忽然得急病死了，因为人手紧张，小水临时去顶替一段时间。”说到这里，吴玉霞还是忍不住说道，“虽然在当时，二楼上除了秦天华外便只有小水一个人。不过，我觉得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抛去别的不谈，秦天华虽然是瘦弱了一些，不过毕竟是一个男人。小水一个孕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能力制服他的。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当时门可是在里面锁上的，钥匙就握在秦天华的手掌心里。”
燕双鹰与吴玉霞说话，高进一直在旁边听。听到这里，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会不会是这样一种情况，这个秦天华是因为急需用钱而被别人利用了呢？”
“确实是有这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性还很大。”吴玉霞点点头表示赞同，紧接着她又提出了自己意见，“如果真的是为了钱的原因，还可以对秦天华的财产进行调查。看看最近是否有来源不明且数额较大的收入。”
其实对秦天华，燕双鹰还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他选择了保留意见。秦天华的事情确实是有可疑之处，但此时事物繁杂，不能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一桩事情上。
吴玉霞站起身，她准备去进行自己的调查了。在临走之前，她告诉燕双鹰，“纸条的事，我会尽量减少知情人员的范围的。”
燕双鹰点点头，他知道吴玉霞的意思。这件事毕竟是涉及到了如常，如果消息扩散出去，那帮歹徒很可能会对如常下毒手！
临走时，吴玉霞再次握了一下燕双鹰的手，“到了行动的时候，别忘了我。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燕双鹰回握了一下，“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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