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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创立华联教的是三个好朋友。因为对现实的共同不满,他们走到了一起。在做出决定后,他们再分头联络各自的好友,然后将联络到的志同道合者都聚集在自己的麾下。于是,就这样组成了教会的核心。
“因为是各自抛弃了家庭,所以我们彼此之间都是以化名联络。”周航说着,虽然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他还是决定必须要和盘托出,“最初拉我进去的,是我的一个至交好友。不但如此,我家和他家,多少还有些沾亲带故。在教里,他化名白虎。而真正的名字,是武惟远。另外一个,叫莫成乾,化名朱雀。他们两个位于青龙,也就是教主之下,不分高低都是大长老。教主,到今天我也只知道化名,真名实姓以及家族背()景一直没能查到。”
从周航的话里,燕双鹰听出了另外的意思。“查”这一个字,就表明了周航虽然是因为武惟远的原因选择了华联教。但他并不是完全没有自己意识的盲从。他还是有自己的思考的。对此,燕双鹰很是赞赏。不过,他也没有傻到说破。拍拍周航的肩膀,燕双鹰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青龙、白虎、朱雀都有了,那么,是不是应该还有一个玄武?”
“闭上你的嘴,把不该有的好奇都收起来!”周航一本正经的说。
燕双鹰一愣,“什么?”
周航的一本正经立时没了。他苦笑着说:“燕大哥,当初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在苦寻无果的情况下,我曾经壮着胆子去问武大哥。结果,武大哥却给我这样一个答案。当时,他的态度可是前所未有的凶狠。实话说,我当时可真是吓得不轻呢。”
燕双鹰点点头:“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很要命的问题。”
“确实要命。武大哥警告我,要小心了。别把自己的命搭上去。”想起当初的事,周航依然觉得心惊。后来,在华联教里周航曾经目睹或是听说了许多“失踪”事件。那时他方才明白自己是有多幸运,不过由此他也产生了一个疑问。那就是最初选择加入,究竟是不是正确。
长叹一声,周航对着燕双鹰说出了心里话。“最初,我们都是有理想的。想着能创造一片新天地,至少是比父辈更好更强。多年艰苦求学,我们不愿意如父辈般只是守着几个工厂或是园林过活。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共同的聚在一起。然而,我们的所作所为,却是破坏多于建设。燕大哥,你不知道华联教为什么要将目光投向内地。那是因为在南洋,这个所谓的教会已经成了一害。除了极少数另有目的的外,上至官员,下至平民,没有不恨的。在我来之前,便有风声,说是要集中军队进行围剿。”最后,周航以一声叹息为结束。
周航的心思燕双鹰能理解。不管怎么样,这个组织也算是有周航的心血。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周航的心里也不好受。不过,此时燕双鹰更关切的却是华联教的问题。他认为,不管怎么样,绝不可让这个组织迁进内地祸害百姓。
因为想让周航的情绪有所缓和,燕双鹰问了一个看似不太重要的问题。“我知道,海外留学花费很大。你们家能供得起,应该是有很大的产业吧。”
“还行吧。”周航漫不经心的回答。他耸耸肩,“燕大哥,你可别把我看成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家父对子女的教育是很严格的。”
燕双鹰笑了:“玉不琢,不成器。便是有令尊这样的严父,方能教出周兄弟这样的人才。”
周航吐了吐舌头:“燕大哥,你就别笑我了。”“其实,比起我武大哥家来,我父亲真可以用‘慈祥’二字来形容了。武家是专门做机械制造的,家大业大,规矩也大。虽是钟鸣鼎食,武伯父却不许孩子们使唤仆役。不但如此,待到十四岁朝上,就必须去工厂做工。从最低级做起,按照能力逐级上升。所以,他们家的孩子,个个都是很了不起的人。”
听到这里,燕双鹰若有所思。果然是天下之大,到处都有奇人异士。华联教中,除了化名青龙的武惟远外,便是代号朱雀的莫成乾了。与武惟远不同,莫家最讲究的是规矩。所谓上下有别,尊卑有序便是如此。“
在说这话时,周航的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鄙夷。显然,对莫家的这种做派他很是不以为然。
到最后,便该是最重要的青龙了。然而,对此周航却给出了一个让大家都意想不到的说法。
“我没见过青龙。”周航苦笑着说,他耸耸肩,“应该说没见过青龙的本来面目。教中集会,他大都是坐着的。不但如此,他还一直戴着象征教主权力的面具。”
燕双鹰眉毛一挑:“你就没问问你武大哥?”
周航摇摇头:“我皮不痒。”“不过,我却是从侧面了解到这个家伙的一些情况。据说,此人出身世家大族,而且——”说到这里,周航像卖关子似的故意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与我们不同,对于华联教的事,那个家族虽然表面上严厉反对,其实背后却给与了有限度的支持。当然,这个消息的来源并不怎么可靠。”
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燕双鹰心中微微一惊。然而,最后一句却让他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周航这个家伙,有时候还真带着孩子气。
在介绍完创立教会的三个人后,周航开始说起华联教的外围来。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能接触到核心的,只有教主、长老三人。次一等,便是这三人各自发展的下线。然而,真要将教会运转起来。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大量的普通成员,甚至是外围人员。
华联教的普通成员,是那些同在南洋,家境尚可的学生。在往外辐射,就是羡慕核心成员学识条件,想要抱大腿的人。
说到这里,燕双鹰立时就明白了。“廖长俊就是这样加入的吧。”
“这个廖长俊我知道。当初在南洋时曾经见过面,是个很懂做人的人。”说到这里,周航略略皱了下眉。显然对这个廖长俊很是不以为然。
听到这里,燕双鹰心里一动。他问周航:“你一直盯着华联教的这个行动小组,有没有廖长俊出现?”
周航点点头:“就在前天,我看到他带着一个老人过去了。这两个人,看样子很是狼狈。感觉上,像是在逃难。”说完这个,周航又介绍了一个情况,“不过,他们两个现在已经不在了。就是今天上午,这两个人又离开了。看那架势,像是老人病了要去求医。”
廖晋病了?燕双鹰皱起眉头,他继续问:“廖长俊父子是单独离开还是有人护送?”
“是有人护送。不过不是华联教的成员,看样子,应该是‘白玉京’在这里收服的连外围都算不上的土匪。”冷笑一声,周航继续,“不过,这也算是难得的仁义了!”
燕双鹰心中“咯噔”了一下。从周航的话中,燕双鹰似乎听出了什么却是模模糊糊的很难把握。他觉得,自己还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这帮土匪的情况,你了解吗?”
对这个,周航确实有所了解。“白玉京”带着行动小组进入内地,是以商人的身份为掩护的。然而,却是有人将这个“商队”当做了可口的肥羊。待发现“肥羊”摇身变为恶虎,已方人马折损大半后,那帮土匪的首领便非常识时务的做了“俊杰”。
“这样的结果恐怕是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的吧。”燕双鹰若有所思。“白玉京”他们,不论怎么厉害终究是外乡人。来到这一片对他们来说是十分陌生的地方,最需要的是熟知情况的“带()路()党”。
“燕大哥所言极是。”对此,周航表示赞同。如果没有别的目的,就算是遭遇战也不该和区区毛贼纠缠许久。也就是说,就在那帮土匪打“商队”主意的时候,“商队”也起了利用的心思。
“这帮人,将来会起什么作用那可是很难说的。”燕双鹰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作为纵横关东山的“半人半鬼,神枪第一”,燕双鹰比什么人都了解土匪的秉性。对于那帮没有人性的畜生,燕双鹰的态度是“不放下枪便就地消灭”。
居然收容那帮土匪,这个“白玉京”究竟是在想什么呢?
或许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吧。燕双鹰是这样想的,然后他对面前的这位曾经的“白玉京”说:“说起来,我曾经有缘见到过他一次。”
周航知道燕双鹰的意思。他摇摇头:“没有的,燕大哥。实话说,我一路跟着,也见着那家伙几次。不过,每一次看到的样貌,几乎都是不同的。”
是易容术!
这样的本领,让燕双鹰立刻就想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一心想要杀死他的千面人。虽是如此,但燕双鹰知道,这种本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于是,他便让周航好好想想,是否能通过这样的线索查到什么。
周航摇了摇头:“燕大哥,你是不知道。这种改换面貌的本领与普通的江湖易容术有很大的不同。对此,我有很大的了解。因为当初研究出来的就是我武大哥。他是开发出系列的道具,只要经过培训便可熟练使用。也就是说,有了这东西,任何人都能将自己的容貌改变。如有效果不同,便是使用能否熟练了。”
燕双鹰愣了。他真没想到居然还可以这样。想了想,燕双鹰忍不住叹道:“你的这位武大哥,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这也算是英雄间的惺惺相惜吧。对此,周航很是兴奋。不过,对于武惟远他还是有很大的担忧。两位长老,武惟远、莫成乾因为彼此理念的不同已经有了很大的嫌隙。而教主,却是很大程度偏袒莫,武惟远的处境真是很不乐观啊!
燕双鹰不知道周航的担心。此时的他,最关心的还是如何攻破土堡。
“我调查过。”周航说道,“打个比方,那个土堡就好比一个大乌龟。就算是能冲破重重阻碍,然而没有重武器也轰不开最外围的那道墙。对方居高临下,必然会造成大量伤亡。我想,这也是你们不愿意看到的吧。”
既然不能正面硬撼,那么,悄悄潜入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现在,便有了那么一条密道。然而很可惜,密道的问题也被注意到了。“白玉京”将它改成了陷阱,杀人的陷阱。
“密道的另一端,连着出口的是一个高爆炸()弹。只要有人从密道里面推动机关,那么炸()弹就会爆炸。以炸()弹的威力,就算那头立着的是神仙也难逃一死!”
真是好周密,也真是好歹毒!
不过,此时燕双鹰却想到一个问题:“可是,我却亲眼看到有两个人从那边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出口处的炸()弹是可以控制的。以华联教的恶趣味,有时候会做出这样的事。放一两个人走走,让对方误以为安全,然后好踏入他们的陷阱。这虽然只是利用很偶然的事件,但有时候就能取得不错的成果。”
燕双鹰冷哼一声。“这不就是十网打鱼九网空,捞到一网就成功的意思吗?说起来还真是侥幸,要不有你,我今天可就要做那条倒霉鱼了。”
听这话,周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他说:“燕大哥,我相信,今天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上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对你有信心。”
“你小子,倒学会拍马屁了。”燕双鹰摇摇头。实际上,华联教派出的那两个人是起了画蛇添足的作用。因为这忽然出现的两个喽啰,燕双鹰起了很大的疑心。于是,他让高云杉在原地等候,而自己,则是尾随在那两个人身后。
高航瞪大了眼:“燕大哥,你看穿了。”说罢一竖大拇指,“燕大哥,真了不起。”
“这没什么。”燕双鹰淡淡的说,“所谓事有反常必为妖。那两个人,一路行走脚步声非常明显。不但如此,他们边走还边大声说话,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所以我想,这里面必然是有什么蹊跷。”
一旁的高进听了,忍不住笑道:“双鹰还是那么细心。只是我却有一个问题,如果来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那两个人宰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一般情况下,被派出来做这种事情的都是教中最无足轻重的人。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不算什么事。”很显然,周航不觉得高进的问题是问题。
燕双鹰低哼一声:“把别人当工具,早晚会自食其果!”
听这话,周航脸为之一红。其实就是他,也没有将那些外围成员当人看。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因为现在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原本的密道现在已经成了死亡陷阱。不过,我却是知道他们真正使用的密道。”对这个,周航表现的是成竹在胸。因为那条路,他已是走过不止一次了。“那条路很隐蔽,是那帮人自己开出来的。路况不错,可供大部队行军。只不过,对这条路,那帮人的监控也是相当严密的。”
燕双鹰看着周航:“我想,对这个你应该有解决的办法了吧。”
“知我者燕大哥也。”周航笑道,“好叫燕大哥得知,我周航也算是有本事的。那条路上所有的监控地点,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到时候由我带领,只需要一小队精锐便可全部拔除。”“不过,”他眉头皱起,“那条路只到土堡的外围。这样,就需要一支精锐先行进入,为大部队的进攻打开入口。要不然,实打实的攻坚,伤亡将是非常可怕的。”
说罢,周航提笔将自己侦测到的土堡内外情况都画了出来。确实,这个土堡是无法用强力进攻的。如果这样,对方据险而守,不需要多少人便可进行大量的杀伤。
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燕双鹰说:“最好还是由我带人先行潜入。这样,不但可以为部队打开通道,而且还可以在敌人内部制造混乱,使其不能全力抵抗。”
计划是很好,只是怎样才能避开土堡中敌人的耳目悄悄潜入呢?
这个,周航在来之前就想好了。“就走那条密道。”
“什么,走密道?!”高进失声道,“可是那里不是有炸()弹么?”
“我猜周航应该有另外的道可以绕过去。”燕双鹰淡然一笑,他对周航,“想来那不会是一条好走的路,恐怕除了必须带路的你,便只有我可以奉陪了。”
周航苦笑着:“燕大哥,有时候我真是不知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好像就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你,也是没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燕双鹰摇摇头:“你想多了,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事情要比知道的事情多的多。”然后接着上一个问题,“你把具体的路线说一下。”
“好。”周航答应了,他走到自己画的那副图前,然后说,“这土堡的地形大家应该是都清楚了。它背靠大山,便是周围的悬崖峭壁为掩护。这些峭壁直上直下,而且全无遮蔽。就是有人冒险沿其往下,也很快就会被发现。到时候,便就成了敌人的活靶子。”说到这里,周航话锋一转,“不过,事无绝对。在这里,就有一个上佳的地点可供我以及燕大哥使用。”说罢,周航用手指点了点图上的某处,“就是这里。”
“这……这能行吗?”显然,吴玉霞很难就此下定决心。
“这位首长,您就放心吧。”对此,周航倒是信心满满。因为这处地方他曾上下过不止一次。那边的山壁,有一处天然形成的向内的凹陷。从那里下去,完全不虞被发现。只是有一条,就是攀缘的难度相当之大。想到这个,周航忍不住用带着挑战的语气对燕双鹰:“在这里,有这样身手的除了我就应该是你了。燕大哥,你觉得我这样的猜测是对的吗?”
对于周航的“激将”,燕双鹰只是淡然一笑。但一旁的高进却有些忍不住了。那边的地形,他也曾远远的看到过。于是,高进提出了反对。“双鹰,你虽然叫燕双鹰,但你可既不是燕也不是鹰!”
“你确实既不是燕也不是鹰。不过你是燕双鹰,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燕双鹰。”周航看着燕双鹰,两眼闪闪发光。
燕双鹰的嘴角微微往上一提。“行了,你就少卖点关子吧。现在,你给我把你预先做了什么准备说一说。”
“就知道瞒不过你。”周航做了个鬼脸,接着说,“各位方心吧。为了这次冒险,我把能做到的准备工作都做了。虽然因为地形无法挂安全绳,不过在崖壁的险要处,我都下了钉子。到时候,我会和燕大哥在一起。往下时,我们不会离得多远。就算有事,我也能及时照顾到。”说到这里,周航抱拳向吴玉霞以及高进做了个揖,“请二位放心。我周航在此立个军令状。绝对可以将燕大哥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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